“嗨!這孩子,客氣啥,一個村裏住著幫點兒忙不算啥!”胡阿婆笑笑,即又說道:“剛聽說你還得去種花,這都十點了,我估摸著劉一餅那小夥子也去了哈!”


    “哎呀!可不嘛!光顧著聊這事兒了。”白板瞅了一眼胡阿婆身後牆上掛的一塊鍾表,兩手急的啪的一拍大腿,抓緊起身說:“胡阿婆,那我得快走了,您不用送了,趕緊自己整點兒飯吃,跟我聊這麽多,都耽誤您飯點了。”


    白板說完,撒開腿就往外跑了出去,一眨眼功夫跑出了胡阿婆家院門。


    胡阿婆一看火急火燎跑走了的白板,吭吭一笑說:“咳!這孩子,話可真多呀,聽得我老婆子耳朵都快起來繭子了。挺大一小夥子硬長一老婆舌。”


    胡阿婆說完,拄著拐杖走進了裏屋,然後她再走到靠牆的一神壇前,將拐杖靠在牆邊,雙手合十虔誠的拜了拜。接著就將兩手搭在了神壇上的一小香爐上,朝右一扭,緊接著那個神壇就朝左慢慢的移開,等那神壇靠實了東牆麵,一個紅黑漆麵的門就露了出來。


    隨之,胡阿婆再把自己兩隻手搭在門環上,朝裏一推,一個泛著紅光的藏屋子就出現在了胡阿婆的眼前。


    緊跟著胡阿婆就手扶著門,慢騰騰的走了進去。


    那間藏屋子並不大,目測估摸也就才十個平方。


    藏屋子的牆麵上都掛著通紅的布,在屋子中間位置擺放著一口缸,目測那缸的高度也就是一米二。


    胡阿婆嘴裏嘟念一句“百鬼不侵,萬惡不留,玄武舉鼎,雙鶴踩頭。”接著用手一下把那蓋在缸上頭的一圓形木蓋給掀了起來。


    接著看的是,在缸裏頭存放著各種各樣的瓶子,都是瓶口朝下,瓶底朝上倒置擺放。


    胡阿婆將胳膊伸進缸,從裏拿出兩個昨晚在劉一餅和白板那裏,封禁起孟娟和小嬰靈的酒瓶子。然後將圓形木蓋重新蓋好,隨之從藏屋子裏走了出去,即將門關好,又把神壇給移動過來擋在了前麵。


    胡阿婆手裏提著兩個封禁孟娟和小嬰靈的酒瓶子,拄著拐杖又迴到堂屋。


    接著胡阿婆將屋門關緊,然後又用一快塊黑布將門窗什麽有縫隙的地方挨個罩住,為的是讓屋裏不透進一點兒陽光,直到屋子裏足夠黑了,胡阿婆才停了下來。


    然後胡阿婆她往桌子上點了一根蠟,將兩個酒瓶子放在桌子上,隨後把封瓶口的黃符被揭了開來。


    緊接著嗖嗖兩股白影就從兩個酒瓶子裏冒了出來,眨眼間孟娟摟著一臉怯怯害怕的小嬰靈立在了胡阿婆一旁。


    胡阿婆打眼一瞧那孟娟和小嬰靈說:“你叫孟娟?生前是笑依依的朋友?”


    孟娟一臉緊張的點點頭。


    “你不用害怕,我不是邪惡老道,不會給你倆破魂的,放輕鬆點兒,現在把你倆放出來呢,是因為我聽笑依依跟我講了一宿的關於你們的之間的事情。我聽著你的事,覺得你很可憐,我很為你傷心,你是個很好的姑娘,所以決定要幫你。”胡阿婆淡淡的說。


    孟娟聽胡阿婆說完,一臉的疑慮,小聲的說:“幫我?”


    胡阿婆點點頭微笑著說:“姑娘你還是有些不相信我,反正現在跟你說一些話呢你也不會明白的,到時候你就能明白了。我先把你們放出來是看你們鬼氣太弱了,給你們熏熏香,受了供香好長鬼氣。”


    胡阿婆說著,抬手從桌子下邊拿出一撮香,全部燃著,插進一個小的香爐裏,推到了孟娟和小嬰靈跟前。


    “閨女,還有那小鬼,別怕,我不會害你們的,熏香吧!”胡阿婆和藹的笑著對孟娟和小嬰靈說。


    孟娟和小嬰靈一聽,二鬼各持疑色的互相一看,然後慢慢地走到小香爐前,提防的吸了起來。


    孟娟和小嬰靈吸著香,漸漸的二鬼鬼臉上黯黑的黑氣慢慢消退,鬼色大轉,二鬼看上去有了精神。


    “今夜過了十點,姑娘你和小鬼還是迴去劉一餅小夥子那,那裏的屋子笑依依給下了隱符,別的野鬼什麽的是不會欺負到你的,昨晚臨走前我還在那大門上施了鎮邪的法,一般邪祟妖物的也不敢去打擾你們。就這樣吧,還是一家人在一塊兒要好哇!”


    胡阿婆說完,歎一口氣搖搖頭,拄著拐杖進到了裏屋。


    隻是胡阿婆之後的那句話把孟娟聽得稀裏糊塗,心中疑慮萬分。


    去地裏晚了一會兒的白板挨了劉一餅劈頭蓋臉的一頓痛罵。


    劉一餅罵白板不光是因為白板晚到,最主要的是他稀裏糊塗的竟然把鋤頭忘記帶來了。


    白板太過理虧,而且他看劉一餅如此反常,也沒跟他強,隻是低著頭承受著劉一餅的罵聲。


    最後沒有辦法,他倆也不能再耽誤時間迴村裏去拿鋤頭,好在下過一夜雨的緣故,地很軟,於是劉一餅就出了一個主意,他倆用手刨坑種花苗。


    再說也用不著挖多深,一指左右就差不多,所以他倆接下來的種花苗任務就是這樣完成的。


    性情大變的劉一餅要比之前多了不少衝勁兒,幹起活來甩起膀子,玩了命的幹,一秒都不帶休息的。


    白板還是依然的拖拉磨蹭,在劉一餅屁股大後邊右手握著花苗,左手給大地母親撓癢,嘴裏還哼著“哥哥麵前一條彎彎的河,妹妹在家給哥哥蒸饃饃……”


    六個小時的時間,花地終於被種滿了花苗。


    劉一餅和白板滿手泥巴,滿頭汗水的站在地頭,身體雖疲憊,但心卻輕鬆的望著一地的花苗。


    白板仰天哈哈一聲長笑道:“看著這滿地的菊花,我這心裏甚是歡喜啊,等一段時間後,這可是紅色的毛爺爺呀!”說著,又哈哈大笑了兩聲,“唉!也不枉我如此勞累啊,吼吼……”


    劉一餅聽白板說完,側頭用一臉質疑的神情注視著他,問:“你還勞累?你才幹了多點兒啊你就敢說自己累?”


    白板一呲牙,嘿嘿笑道:“嗨呀!一餅啊,勞動不能分幹多幹少,隻要參與了就有意義嘛!”


    劉一餅輕哼一聲說:“你說的這叫啥話呀,你這叫參與?”


    “怎麽就不叫參與呢?實話說那一塊都是我種的吧!屬那塊地最硬,雨根本就沒澆透,我是用我的五根嫩嫩手指頭生拋的,你看,都腫了。”白板一邊比劃一邊說,而且還佯裝出一臉的委屈。


    “得了吧你,就是會搞那怪樣!不跟你扯嘴皮子了,洗手去。”劉一餅用眼嫌棄的一瞥白板,即轉身快步向前走去。


    “去哪洗手去?”白板急問。


    “廢話!當然是之前發現的那菊花泉了。”劉一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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