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板一見屋裏那兩副生麵孔,問道:“二位是胡阿婆的家屬?”


    還沒等白板聲音落下,劉一餅當即一臉驚訝的表情和語氣,對著坐在桌子右側的老太太說:“怎麽是您啊?林阿婆?大媽?!”


    白板一見劉一餅滿臉驚訝的表情,和從劉一餅話中聽出他好像認識麵前的那個老太太,立時更是疑惑了。


    “啊?一餅,你們還認識?”


    此時,坐在桌子右側椅子上的老太太就是之前劉一餅還在市區地下出租屋住的時候,一次從殯儀館工作感覺不適請假迴家,坐公交車後被鬼纏擾,令身體和精神不受控製,去襲一個女孩的胸,被公交車上的很多乘客誤會,遭其乘客的挨打和辱罵而受冤屈,在劉一餅含著冤屈下公交車後,正巧遇上了點撥他的好心大媽林阿婆。


    之前劉一餅在市區遇到的那個在靜閑小區沿街鋪開“阿婆風水館”的,還說劉一餅他身上的陰氣太重,建議劉一餅遠離陰氣重的地方的林阿婆,就是麵前這個老太太。


    林阿婆一見劉一餅進來,並不覺得驚訝,而是神情淡然的笑笑,說:“小夥子,你我可真是有緣呐!”


    “可不嘛,有緣,有緣,真有緣。”劉一餅連忙點頭應道。


    正這時,院子外的街道上傳來咣咣咣三聲車門關閉的聲音。緊接著就又傳來了一個女孩的聲音。


    “兩位伯伯,不去屋裏坐會兒了?”


    然後又傳來兩個老頭的聲音,那聲音很容易分曉,先一個是村長梅伯的聲音,後一個是姓方的胖老頭的聲音。


    “就不去了閨女,你也累了快一天了,先屋裏休息休息,我和方會計去村裏把神婆葬禮的尾巴給捋捋清楚。”


    “是啊,是啊,閨女,你就先去休息吧。”


    “那好吧,就辛苦麻煩兩位伯伯了。”女孩客氣禮貌的迴道。


    “嗨!沒啥辛苦麻煩的,閨女見外了,神婆這些年在村裏可是沒少幫大家夥,行了閨女,我也就不跟你說啥了,先走了。”村長梅伯的這一句聲音落下,隨即就腳步擦擦的路過胡阿婆家大門口,沿著街道和姓方的胖老頭向村東邊走去。


    “兩位伯伯慢走!”女孩聲音再一聲喊道。


    劉一餅,林阿婆,還有坐在桌子右邊椅子上一聲不吭的那個男人,等院門外那組聲音徹底落下,才又拉迴了兩邊麵對,互相觀測彼此長相的畫麵上。


    則白板還是歪著自己的腦袋,望著外麵。


    “笑依依!!!”白板驚了一聲。


    緊接著,劉一餅,林阿婆,三十歲男人再次將視線滑向了屋外。


    剛才在外麵跟村長梅伯和姓方的胖老頭對話的女孩,就是笑依依。她這時正邁進院中,踩著青石磚鋪成的一條小道,起伏著曼妙高挑的身姿,朝屋子走了過來。


    笑依依走到白板跟前,白了他一眼,然後冷冷說道:“哦,是你來了啊,流氓猥瑣男。”


    緊接著笑依依又將視線投射到了劉一餅的身上,她衝劉一餅可掬的一笑,正準備跟劉一餅握手,然她又見劉一餅一臉茫然和費解,於是說:“不用想了,我們見過好幾次了,在夢裏,在……嗬嗬!我還救過你呢,對了,還沒正式的做過自我介紹,我叫笑依依,今年21歲,職業通靈人,幸會,幸會。”然後將一隻纖細的玉手伸向了劉一餅。


    劉一餅一見,來不及徹底的將笑依依想起,他趕緊一轉糾結的表情,一臉客氣的伸出手握住笑依依的手,嘴巴有些笨笨的說:“你……你……我好,我是劉一餅。”


    白板看著對劉一餅一臉客氣和禮貌的笑依依,且又觀察到笑依依對視劉一餅時臉上不由得洋溢起的一絲甜甜的味道,他暗自心想道:“哦吼!看來這是有情況啊,嘿嘿!”


    劉一餅握著笑依依的手時,由於在極力的想他和笑依依之前到底在哪裏見過,到底發生過什麽太過思之入神,然後就把這友好性的最長五秒握手,隨著劉一餅一直延伸至未盡終點而始終迴不來的思緒,將這次握手延伸了一分鍾還多。


    白板,林阿婆,還有那個不說話的男人在用雙眼認真的注視著劉一餅和笑依依的握手。當然,笑依依在嚐試著將自己的手從劉一餅的手中往外抽。


    林阿婆咳嗽了兩聲,說了聲:“依依,你胡奶奶的骨灰按照她的遺囑撒到那棵杏花樹上了嗎?”


    笑依依一聽到林阿婆的聲音,頓時羞澀滿臉,她用嬌羞的眼神看了眼劉一餅,然後小聲說:“手麻了,你看……”


    劉一餅聽到笑依依的聲音,這才意識到了自己有些失態,他趕緊迴過神來,不好意思的不住點頭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劉一餅一臉的尷尬,倒是把白板看得心裏偷笑。


    笑依依趕緊走到林阿婆一旁,迴道:“奶奶,胡奶奶的骨灰我已經在村長伯伯和方伯伯的帶領下,撒到杏花樹下了。”


    林阿婆蒼老的臉頰上一掠淡淡的憂傷,然後衝笑依依一點頭。


    可是白板和劉一餅聽到笑依依迴胡阿婆的那句話,當即一前一後的噴出了很多個疑問。


    “啊?奶奶?”


    “胡阿婆的喪事已經完了?”


    “我怎麽這麽頭暈?信息量如此大?”


    “胡阿婆的喪事處理的怎麽這麽快?”


    “……?”


    針對劉一餅和白板的很多疑問,接下來林阿婆為他倆解釋了很長時間。


    胡阿婆和林阿婆是年輕時學道的師姐妹,同出一門,林阿婆是胡阿婆的師姐。笑依依的親奶奶是林阿婆。胡阿婆之前就有留下了自己喪禮不能超過一天的遺囑等等……


    聽明白之後的白板長長的哦了一聲,點點頭說:“哦,是這個樣子啊,終於明白了。”


    林阿婆點點頭,隨之招唿劉一餅和白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笑依依則是將手扶在林阿婆的肩頭,為她揉捏著,立身後側。


    “你是叫劉一餅吧?”林阿婆用和善的目光瞅著劉一餅問。


    劉一餅趕緊點點頭,忙著應道:“是的,林阿婆。”


    林阿婆一點頭,接著瞟了一眼坐在她左側的那個不說話的男人,她等那個男人一點頭接著又說道:“我胡師妹在大限臨到之前去拜過最後一次香頭,那也是她四十多年來的第一次拜香頭……”


    林阿婆說著,聲音有些哽咽,接著她從自己的衣服兜裏抽出一個方形的黑色手絹,擦了擦眼睛,用從笑依依的手裏拿過一個近似於鼻煙壺或者風油精小瓶的那樣一個小器皿,放到嘴邊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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