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車,將劉一餅和白板二人那天驅車走過的路分為兩個區域,再分成兩撥人沿路找開了,這無謂是一項緊張且浩大的工程。


    此時的時間已經是中午的十二點鍾,太陽掛在正空,溫度升高了起來。


    在同一個時空中,一間隻有二十平米的黑洞洞的屋子裏,中間放著一個長條椅子,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年齡大致在四五十歲左右,滿臉淡定的坐在上麵,一個人在給另一個人講什麽故事。


    其實這個故事萬拜天他也在之前自己在心裏想過,這個故事也就是關於他大哥萬拜柳的故事,但是萬拜天他隻知道前半個故事,而這兩個中年男人中的其中一個男人講的是關於他大哥萬拜柳的另外一半故事。


    “信朱,我希望你聽到這個故事的另一半的時候,你會用一顆平常的心來應對這個故事,不要暴躁。”


    “我信朱會是那種喜歡暴躁的人,你白術也太小看我了,我來你這裏就是為了聽萬拜柳的另外一半故事,我也希望你講的能是真的。”


    長條椅子上坐的這兩個中年男人,坐在左邊的叫信朱,坐在右邊的叫白術。


    但是他兩人此時所處的環境是神秘的,所以他倆隻能是用自己的後背背對著可能會在什麽地方偷偷關注著他兩個人的第三個人。


    萬拜柳之後的一半故事是接下來這樣的。


    萬拜柳揉搓著兩指間被箭頭劃過的紅痕,一臉的不以為然。


    那幫外國人手裏的筒子槍被萬拜柳的絕技驚落到了地上,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身後的勞工們同樣也是極為訝異,那下巴好像快要長到了地上。


    湖南的勞工緩了緩,跑近嵌著箭頭的山體旁,摸索細觀了一番,更是舌撟不下。


    接著,對那邊喊:“死釘在石頭裏了,摳不下來,這比那毛子們的筒子槍還要大力。”


    湖南的勞工使了很大的力氣,挖下了眼洞邊緣的碎石子跑迴來。


    他來至勞工們麵前,傳遞給他們看著說:“熱的,燙手,這得多大的勁啊。”


    勞工們他一言他一語的討論著,對萬拜柳的佩服更是深了。


    外國頭頭小心的睜開眼睛,直接癱軟到地上,劇烈的心跳聲就算遙距七裏外的草木都能夠聽得到。


    他仰著頭,膽怯的看著挺拔身姿的萬拜柳,一副流寇落魄的樣子。


    “mygod,thegodofwarcan''tpetewithyou。”說著,努力控製著顫抖不止的雙手,揮著自己額頭上豆粒般大的冷汗。


    河北唐山來的勞工,利索的把箭舉在肩上,吐了一口氣,衝著那外國頭頭喊道:“舒坦吧?是不是不敢相信自己還活著?腦袋成不了蜂窩,萬幸吧!”


    湖南來的勞工笑著拍了一下那河北唐山的勞工,說:“他的萬幸掌握在他的手裏。”說著指了指萬拜柳,由衷感歎道:“身手可是不一般。”


    正當這時,金礦正對著的那條大路盡頭先是傳來整齊的踏步聲,和槍托撞擊水壺的聲音。


    再聽著一身高音。


    “來了,救兵來了,兄弟們可以私的罷了手了。”


    萬拜柳看著那大路的盡頭,漸而好多個腦袋從那路的坡下露出來。


    當那氣勢整體出現在萬拜柳他們的視野裏時,萬拜柳咧嘴一笑,半弓著身子,講那外國頭頭一把從地上揪起來。


    “你生死與否,我一個平頭小老百姓決定不了。”


    說完,萬拜柳冷的盯了一眼那外國頭頭,衝那幫隨從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接著走向一邊,倚在那獨輪車上,用衣袖擦蹭著他手裏的弓弩。


    接著,勞工們湊到萬拜柳的旁邊,圍成一圈,奉承著萬拜柳的能耐,更激動的莫過於那河北唐山人和湖南人,連演帶比劃的模仿著萬敗柳剛才的架勢。


    事情擺在明麵上,所以沒費多少周折。


    當兵的帶走了那夥外國人,封了那座金礦,標上了“禁止挖掘”的條子,同時留下了一隊當兵的給這座金礦站崗。


    萬拜柳他們當天聯係了工頭的家屬。


    隔了兩天,來了兩個小夥子,穿著孝服,撐著一張草席子,把工頭的屍體裹起來,架在平板車上帶走了。


    當時那湖南的勞工說,是不是該叫叫工頭的魂?


    萬拜柳說,不用叫,他的魂早就跟著那幫外國人去了,屈死的鬼就仇報仇,魂難叫得迴來。


    事情漸而平息的第三天,萬拜柳他們便邀著那些日夜站崗的當兵的,吃了散夥飯。


    當天,因為柴禾潮濕,起灶起的晚,所以散夥飯吃到了晚上。


    又加上沒個四麵壘牆的屋子,山裏起了大風,刮爛了工棚,萬拜柳他們覓到了一個凹洞,將就著度夜。


    湖南來的勞工撐著個火把,蹲在那凹洞的東南一角,唉聲歎氣起來。


    “沒過多久,這應多少人說的氣蟲子也算斷了氣。”說著笑了笑,用指甲摳著那火把柄的底部繼續說,“自我介紹一下,我湖南人,就是拿辣子當水喝的。我叫酆子強,一般聽我名姓的,都叫著叫著成了瘋子強,其實這也不賴,好歹記得容易。我這姓姓的可不多,單不念音,光識那字,都有很多人不分辨,長沙話管酆(feng)也叫酆(hen)。這不,又給咱上了堂文字課。”說完哈哈大笑。


    河北唐山來的勞工,把散了的獵槍飛快的組了起來,調整的準星。


    “我叫秦立政,家裏從小就想讓我當官,從政治。可我呢?天生就逆著來,不稀罕的政治,反而倒對那槍炮更感興趣。這不,學堂裏畢了業就混著了,為了糊口才來這氣蟲子,大夥兒叫我老秦就行。”


    直到現在,萬拜柳才知道他們叫什麽。


    因為幹金礦的,沒幾個是敢把自己姓名先往外拋的。


    氣蟲子誰都得預防避著,難免之後惹上災禍,這可真不是鬧著玩兒的。


    做這行當的都知道裏麵的規矩,就像東北探礦的大杆子說的那樣,帶色兒的塊子邪性著呢!


    萬拜柳結果酆子強手裏的火把,照著弓弩的膛口,一臉在意的說:“少了個珠子,這可倒好,一把新弓弩成了病秧子了。”說著衝勞工們笑了笑,摸了下秦立政剛攢的獵槍。緊接著朝他豎了豎大拇指,“本家姓萬,名拜柳,萬拜柳。”


    酆子強挪到萬拜柳一旁,撿起地上的珠子遞到萬拜柳手上,笑了笑說:“萬兄弟果真好本事,您的準頭神仙見了都會驚奇的。”


    萬拜柳謙虛的擺了擺手,自顧的將珠子裝進弓弩的膛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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