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叫劉一餅吧?”林阿婆用和善的目光瞅著劉一餅問。


    劉一餅趕緊點點頭,忙著應道:“是的,林阿婆。”


    林阿婆一點頭,接著瞟了一眼坐在她左側的那個不說話的男人,她等那個男人一點頭接著又說道:“我胡師妹在大限臨到之前去拜過最後一次香頭,那也是她四十多年來的第一次拜香頭……”


    林阿婆說著,聲音有些哽咽,接著她從自己的衣服兜裏抽出一個方形的黑色手絹,擦了擦眼睛,用從笑依依的手裏拿過一個近似於鼻煙壺或者風油精小瓶的那樣一個小器皿,放到嘴邊吸了一下,繼而緩了一會兒,說:


    “年紀大了,多的什麽事情我也就不多說了,昨天晚上胡師妹打電話給我,要讓我通知身邊的這位師叔,”用手指了指坐在她右邊那個樣子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替她消除潛藏在江海市的貓狐。”


    白板一聽,滿是疑問道:“啊?消除貓狐?這麽年輕,師叔?”說著,將懷疑的目光投在坐在桌子右側的那個男人身上。


    隻見那男人古銅色皮膚,一雙犀利有神的眼睛,鼻梁高挺,身材纖細瘦小,倒像是個女人的身形。一身黑青色長袍打扮,長袍上還用銀線繡著一隻狼的圖案特別明顯,腳上蹬著一雙高長靴,直達膝蓋。


    看似這般行頭很像是一個很個性的世外高人,且還有些許的時尚,由此可以推理這人對時尚審美很有見地。


    劉一餅也打量了兩眼那男人,沒有說話,臉上同是浮出驚訝的神情。


    林阿婆聽白板疑問,一笑道:“的確,這的確是我的師叔,他……”


    還沒等林阿婆說完,突然院子裏起了一個一米多的黑色旋風,發出唿唿嘯聲,將院子裏的鋤頭、掃帚、鐵鍬等卷入其中,看架勢就要向屋子裏頭襲來。


    劉一餅和白板迴頭看到身後屋外突然發生的這一幕,還沒準備大驚喊叫,就被從林阿婆身後跑來的笑依依給拽進了裏屋,然後咣的關上了裏屋的門。


    在裏屋內,笑依依著急的對劉一餅和白板說:“有些事來得及說,跟你們也講不清楚,那起的旋風是貓狐作祟,是朝著劉一餅你來的,劉一餅你一定要小心。”


    “我?!”劉一餅驚道。


    笑依依用滿是擔憂的目光看著劉一餅,點點頭:“是,但沒關係,有我祖師爺在貓狐是掀不起什麽浪的,況且天還沒有黑,太陽還沒落山,陰氣不是最重的時候。”


    白板一看笑依依看劉一餅的眼神,退一步在他倆身後,不住偷笑著,心裏還想:“我靠!這情況發展夠快的呀!典型的一見鍾情,弄不好今年過年我就能當幹爸了我都,靠!要那樣還得包好幾份紅包……”


    此時,坐在裏屋的林阿婆和那個男人麵無懼色的看著院子中的黑色旋風,林阿婆摸出衣服兜裏的黃符起身欲向那院中的旋風衝去。


    然坐在林阿婆右側的那個男人向她一擺手,對林阿婆平靜的說了一句道:“師侄女,你年歲大了,身子骨不如當年,就且坐著,由我來對付這邪祟。”


    林阿婆一聽,向那男人恭敬的一點頭,接著聽話的坐迴椅子上說:“師叔小心。”


    “嗯!”


    那男人冷靜的嗯了一聲,然後從背後抽出一把寬刃的狼頭鋼刀,見那狼頭鋼刀從皮質刀套中抽出的那一瞬間,刀身上露出逼人的寒氣和威懾之氣。


    “氣急敗壞了,急什麽。”


    然後那男人握著刀從椅子上慢慢站起,向屋外慢慢走去,一臉的平靜,絲毫沒有其他之人麵對邪祟時表現出的嘶啞的呐喊。


    “打嗎?”


    那男人手持著狼頭鋼刀立身在屋門前,兩目注視著狼頭鋼刀的刀身,對那一團黑色旋風毫不在意的說。


    待時,隻聽唿唿旋轉的黑色旋風中,傳出一個淒厲的嘶鳴聲。


    “風爺,我們的目標不是您,是那個叫劉一餅的,您沒必要跟我們擂鼓,況且我們也不想跟風爺您作對。”


    “你倒是客氣。”那男人冷嗬一聲說:“可這事我就是要管呢?”


    “若是我們客氣說話你不聽,好好相勸你不在意,那也就別怪我們得罪了,我們也是受人香火,替人做事。”


    黑色旋風中淒厲的嘶鳴聲結束,隻見那團旋風愈來愈兇猛,旋的是昏天黑地的。


    那男人握緊了手中的鋼刀,繼而將視線唰的移向麵對的黑色旋風,平靜的眼神中漸而激起鋒芒。


    “如今都敢跟我玩這套了,今天就讓我好好教你們這群小妖崽子,什麽叫天高地厚。”


    說完,那男人將狼頭鋼刀立在麵門,左腳在地上猛的一跺一蹬,嗖的向黑色旋風中彈跳了進去。


    在黑色旋風裏頭先隻聽到當啷、啪嚓、咣當連續一分鍾鋼刀碰撞其它工具產生的嘈雜聲音,和夾雜著喵嗚、嗷嗚慘叫的聲音後,再聽洪亮的一聲“破!”。


    瞬間,那團黑色旋風消去陣仗,頓時無影。


    緊接著那些方才被卷入其中的鐵鍬、鋤頭等工具,都七零八落的掉到地上。


    再細看那男人就像一隻在黑雲暴雨中的雄鷹一般,右手持刀,左手抓著兩隻貓狐,從不高的空中穩穩的落在地上,然後邁著矯健有力的步子一臉平靜淡然的朝屋裏走來。


    男人手中抓著的兩隻貓狐也正是那晚從劉一餅家逃出去的貓狐,它倆在那男人的手中奮力的掙紮和喵嗚吱叫著,顯得格外的恐慌害怕。


    屋裏頭的林阿婆見那男人捉住了貓狐,頓生喜色的從椅子上站起。


    “師侄女,去取兩隻籠子,再倒兩碗鹽水來。”那男人踏入堂屋吩咐林阿婆說。


    “是,師叔。”林阿婆點頭應著,即轉身走去了後屋。


    這時,笑依依,劉一餅,白板三人先後從裏屋開門冒頭出來,來到站在堂屋地上的男人身邊,圍成一圈,拿眼細看著男人手中抓著的兩隻貓狐。


    “祖師爺,您真厲害,一出手就把貓狐給抓住了。”笑依依一見,一臉佩服的對那男人說。


    那男人聽了笑依依的奉承,隻是微微一點頭,嗯了一聲。然後這男人把右手上握著的狼頭鋼刀插迴到背後的皮質刀套裏,騰出手後從衣袖中甩出兩條黃色的繩條,分別給那兩隻貓狐的兩條後腿上繞係了一條黃繩條,接著將那兩隻貓狐嘭的給丟到了地上。


    劉一餅和白板一見那兩隻貓狐被丟在了地上,嚇的連忙向後倒退了好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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