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巧兒想先扶花花迴房,但她貌似清醒的讓她先扶段君玉迴去,自己還要在這裏吹吹風。


    她在酒樓裏做過廚娘,自然是知道人醉了是什麽樣子?


    像花花這樣不哭不鬧,酒品這麽好的,並不算多見,想著就在樓下也沒多一會兒,她就先扶著段君玉下樓了。


    他看著瘦,實際還是挺重,一路哼哧哼哧送他迴自己原來住的那個房間。


    好不容易把人扛到床榻邊,結果放他下去的時候,他扣住她肩膀的手根本就沒有鬆開,直接把她帶到了床上,壓在了他胸前。


    她雖然有些羞澀,但畢竟是嫁過人的,比之擔心自己被占便宜,更怕自己壓壞了段君玉,在軍營鍛煉了這麽久,她要比之前重上不少呢!


    小心翼翼的抬頭,發現他根本就沒有醒,她想要掙開他的手,卻發現他握的死緊,為了不讓她跑,更是將人牢牢的扣在自己懷裏。


    那雙握筆杆子的手,沒想到是這樣的有力!


    抬頭看著他年輕英俊的麵容,心中有一絲躁動,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下撞擊著她的耳膜,讓她渾身都有些發麻,腿軟的站不起來。


    想到花花在樓上的模樣,她覺得還可以堅持一會兒,讓她稍稍貪心一點兒,想在這樣年輕英俊的公子懷裏多待那麽一小會兒……


    “草原最美的花,火紅的薩日朗,一夢到天涯遍地是花香;


    流浪的人兒啊!心上有了她,千裏萬裏也會迴頭望;


    草原最美的花,火紅的薩日朗,火一樣熱烈,火一樣奔放;


    癡情的人兒啊!心上有了她,有種幸福叫地久天長;


    天下有多大,隨他去寬廣,大路有多遠,幸福有多長;


    聽慣了牧馬人,悠揚的琴聲,愛上這水草豐美的牧場;


    花開一抹紅,盡情的怒放,河流有多遠,幸福有多長;


    習慣了遊牧人,自由的生活,愛人在身邊隨處是天堂;


    ……


    草原最美的花,火紅的薩日朗,火一樣熱烈火一樣奔放;


    癡情的人兒啊!心上有了她,有種幸福叫地久天長。”


    花花閉著眼睛吹著帶花香味兒的風,嘴裏小聲兒唱著草原的歌,想著草原上那個英姿颯爽的高大身影,嘴角高高的上翹,淚水卻如同滾珠一般落下。


    “千裏萬裏也會迴頭望……等我老了,我就搬去鹽州,距離你更近……望著你……想念你……”


    她心上有個他,卻無法幸福到天長地久!


    心中的遺憾會跟著她一輩子吧!


    此後見到每一個男人都覺得不如他,心裏再也裝不下任何人……他太霸道了些!


    “哭什麽?”


    拓跋興見她一邊唱、一邊哭,滿臉的悲愴,閉著眼睛都感覺到她心裏的苦。


    開始他還覺得花花該!


    讓她來了臨安就翻臉不認人,明明知道辛萊對他而言有多重要,卻還是執意要殺人,殺不到人也要留下他一隻手……


    花花不懂!


    像他們這種出身高貴的人,如果殘疾了,會被人笑一輩子,更何況,辛萊出身本來就不正,再加一隻斷手……他即便繼承了世子之位,也不過是別人口中的笑柄罷了!


    這讓辛萊怎麽可能不恨?這讓老師怎麽可能不怒?


    西夏有天禧的探子,天禧也有西夏的探子……理論上講,被抓住了,技術不過硬,自然是活該倒黴!


    但天禧先殺了那計,現在又搞殘了辛萊……家裏那頭老獅子要是能憋住火兒才有鬼呢!


    往大了說,兩國之間會在短期內有一戰,往小了說,老師想要在臨安府殺小老百姓一家子,對於老獅子來講,還真不是什麽難事兒。


    “拓跋興?”


    花花睜開迷茫的眼眸,看著在腦子裏出現的人跳到了麵前,衝著他就是一陣傻笑,歪歪斜斜的起身,直接撲到了他懷裏,伸手輕輕按著他下巴的玫瑰花刺。


    “真好!”


    她在他懷裏蹭了蹭,衝著壞笑了一下,然後靠近他耳邊,輕輕的說:“你在我夢裏……”


    “怎麽說?”


    他之前從來不見她喝酒,哪怕在迴來的路上,孫博義他們喝酒,她一口都不碰。


    剛才他在屋頂上見她喝的痛快,搶的迅速,氣笑了好幾次,還是那個淘氣又莽的花花,不高興了就嘟嘴,不讓著她就打人……


    讓他生氣的是,那個段君玉不知說了什麽,嚇得天不怕、地不怕的花花,像個學蒙小童一般乖乖坐好。


    在他麵前那個“混”樣呢?


    拿出來看看啊!


    拓跋興是不知道啊!


    段君玉給花花創造出童年陰影很嚴重!


    當初花花不服管教,越來越像個小子,每天泥猴一樣的迴家,給邱嵐氣的沒招兒。


    她後來就找到了段君玉,並激的花花答應了被他監督。


    花花當時年幼,想法既簡單又單純,就覺得君玉是她哥們兒,當麵先答應阿娘,後麵在瞞天過海不就好了?


    結果啊!


    大家是都看到了。


    花花這輩子看過最多遍的書就是《女戒》,寫過最流暢的字都是《女戒》上的字。


    那個時候的花花沒有現在溫柔,君玉讓她抄,她不抄,出去玩兒,他就各種搗亂。


    她打他,他也不怎麽還手,但就是要攔著她玩兒,直到她迴去抄《女戒》。


    小孩子是情緒化的,一旦激怒,下手永遠沒個輕重!


    有一次段君玉將花花好不容易逮到的大蟋蟀給放跑了,徹底惹怒了她,伸手就是一頓狂揍。


    結果,他斷了一根肋骨,被打的身上幾乎沒一塊兒好肉,還是被人抬迴家的。


    這可把年幼的花花嚇壞了!


    第一次哭著迴家找阿爹……父母知道她將別家孩子打得骨頭都斷了!


    帶著她、帶著禮、帶著十成十的歉意去了段府,那個時候段君玉的爹還不是兵部尚書,為了留給別人一個好名聲,此事也就輕輕揭過了。


    等花花再次見到君玉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從那兒以後,君玉隻要提讓她抄《女戒》,她一定抄!


    這也是為什麽君玉在鹽州腿受傷,她冒死也要去龍州給他找狼皮膏……之前欠下的債,不是輕飄飄一句道歉能還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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