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一九抬手打斷了程國公的敘述說:“我對往事不感興趣,我想知道,程大公子是不是你和雅雅長公主的孩子,以及雅雅長公主怎麽和金翰扯上關係的。”


    程國公看了下洛一九說:“程俊輝是我和雅雅的孩子,雅雅被太後送給了暗衛,我是冒死把她救出來,當時她已經被……”


    程國公停了好一會說:“我把她藏了起來,我和她有過一段美好的時光,生下俊輝沒多久她就失蹤了,我也不知道她怎麽和金翰聯係上的。”


    洛一九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他沒撒謊。哎,線又斷了,這他媽的也太狗血了。


    洛一九起身準備離開,程國公起身開口道:“戰王救救我兒子吧,救救我程家軍吧,我願以死謝罪。程家沒有反叛之心,我放出鬼迷了心竅,現在一切都不是我能掌控的了。”


    洛一九迴身看著他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現在知道你掌控不了了,你在接受一切,在做決定的那一刻時就沒想過後果嗎?”


    “我錯了,可是程家軍是無辜的,其他人是無辜的,我願意交出兵權,我也可以死,隻求戰王救我兒一命,給程家軍一條生路。”


    “你想救哪個兒子?”


    “除了程俊輝。”


    “你倒是醒的徹底,可是晚了,因為現在的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我現在就是要成魔,說不得天下最大的魔就是我。”


    洛一九直接消失在房間裏,程國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淚嘩嘩的留下來,頹廢的呢喃:“完了,全完了,報應啊!”


    洛一九給程國公的評價是一個悍將,這是中肯的。他犯過錯,但是對於程家軍來說,他是個合格的領導。


    而後的歲月裏,他倒也看明白,活明白了,於家而言他是個男人,擔起了責任。可是錯了就要承擔也是必然,不是你做一百件好事就能抹掉你做過的惡的。


    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善惡終有報,等到來臨那一刻,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起因果的輪迴。


    洛一九走在街上,黑夜下,星光璀璨,洛一九抬頭看了看天,想起了尋歡之前給她唱歌,微微一笑,再看向前方,帶著堅定和決然。


    一切如同一場夢,即使是噩夢也會醒來。


    洛一九抬手掐了個傳信訣給李景文,說道:“程國公並無反叛之心,讓智淵大師去程國公府走一趟。”


    然後又給劉勁鬆前輩發了一道傳信符,讓他來程國公府一趟,幫助智淵大師,化解程家軍之危。


    程國公和雅雅怎麽迴事都不管,但是程家軍確是無辜,雖然程國公該死,可不代表這群軍人也有罪。


    這個雅雅就是吞噬蛇妖活祭的女鬼。程國公不知道雅雅怎麽和金翰扯上的關係是真,隻是後來,這位雅雅坑了程國公是真。


    使得程國公搭上了程家軍和自己一家人的性命。等程國公翻盤醒悟後,已經無力迴轉全局,成了隻能等待被宰的羔羊。


    程國公一家人的命數都被集取,用來供養程俊輝一人的氣運。


    而程家軍麵臨的是變成死屍的危險,幾十萬的死屍一道練成,天下不亂都不可能。


    洛一九明白,這隻是天宇,這隻是一個程國公,其他國家平靜的表麵下也在暗湧著,有著他們沒發現的黑暗在醞釀。


    洛一九直接一路往京城趕,追求原因和真相太麻煩了,那就讓真相來找我好了。


    迴到家裏洛一九,讓大黑陪著尋小歡,洛一九又去了京城。


    直接進了天香院的三樓廂房,透過窗戶看著青月樓,眼裏晦暗不明。


    敲了敲門後的柱子,不多時進來一個小丫頭,小丫頭詫異的看著洛一九,一邊打量洛一九,一邊默默的往門邊退去。


    洛一九如若未覺得說:“去把許樂修叫來。”


    小丫頭又是一愣,開口問到:“姑娘怎麽進的我們院裏,可知道我們這裏是做什麽?”


    洛一九眼都沒抬一下說:“叫我尋夫人,去把許樂修叫來。”


    小丫頭一聽是尋夫人,躬身一禮應是離開。


    洛一九在小丫頭走了後直接消失在房間裏,去了對麵的青月樓。


    洛一九一進樓裏,直接掏出判官筆,三下五除二的把門口的法陣都加了料。


    邪氣一笑,哼,我破不了陣,那就讓我給你添把火,這火燒起來才過癮不是嗎?


    然後在樓裏四處搜尋,凡是有法陣的房間,全被洛一九加了料。


    樓裏豔麗的植物都鎮守著孩魂,洛一九見一個毀一個。動靜一下就大了,洛一九直接有飄然而失。


    洛一九迴到天香院的廂房,許樂修已經在等她。


    麵對突然出現的洛一九許樂修已經習以為常了,跟在許樂修身後的小丫頭則驚得合不攏嘴,也算明白洛一九是怎麽進入天香院的了。


    洛一九坐下,就聽許樂修說道:“你既然都當娘了,是不是改收收性子了?小歡都被你帶成什麽樣了?”


    洛一九一愣,呲然一笑說:“跟你有關係嗎?”


    許樂修一滯,隨即問道:“你找我何事。”


    洛一九抬手飲了一杯茶,悠然的吐出一句話。


    “噢,要你的命。”


    說的風輕雲淡,如同吃飯睡覺一樣的尋常。


    許樂修一愣,隨即嘴角一抽,他在他們夫妻眼裏永遠沒有存在感,而且他發現,他們夫妻喜歡把威脅他當樂趣。


    小丫頭身體一僵,偷眼看洛一九,而洛一九沒有任何反應,仿佛那句話不是她說的一樣。


    又看了看許樂修,而許樂修則一臉無奈的模樣,竟然沒有生氣。


    許樂修又給洛一九續了茶說:“到底什麽事?你們能不能把我的命當迴事,一個兩個的見麵就威脅,有意思嗎?”


    洛一九看著茶杯說:“你能不能聰明點,我們說的都是真的,歡歡說殺你是真的會殺你,我說要你的命也真是要你的命。”


    許樂修已經知道他們真的會殺他,所以他一直都守著線,不敢過半分,現在洛一九突然說要他的命,他才詫異,因為沒有理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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