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的雙眼,猙獰的麵容,已近乎入魔的吳懷渾身纏繞著黑氣,狠厲地看著楚遊。


    兩人恩怨的起因經過,具體的事情,其實吳懷都已記不太清了,隻有這股恨意,莫名的無法消散,伴隨著他修煉,時間越長,越是強烈。


    現在的吳懷隻有一個念頭,殺了楚遊!殺了他!


    楚遊的劍同樣殺意強烈,因為他已經確定,眼前的吳懷,就是第四個邪功獻祭者,解封邪月的關鍵,而且,這人也算是導致自己幾番生死的起因,既然如此,新仇舊怨,一並了結!


    殺意碰撞,一觸即發!


    吳懷首先出拳,黑氣在雙拳之上凝結成清晰的印記,爆裂的空氣發出陣陣炸響!


    楚遊身似鬼魅,躲過吳懷猛烈的雙拳之後,寒光一閃,卻邪刺向吳懷背後,鋒利劍尖卻像觸碰到石頭鋼鐵一般,隻刺入黑氣中一寸,便再難進入。


    這吳懷雖然修煉的不倫不類,但天罡印還是名不虛傳,憑卻邪這樣的寶劍居然無法穿透他的護體罡氣。


    吳懷迴身又是一拳,楚遊閃身避開。


    兩個人一個劍快人快,一個剛硬如鐵,長處優勢不同,一時倒是誰也奈何不了誰,隻是打得難解難分。


    纏鬥過程中,除了吳懷越來越暴躁,越來越猙獰之外,並無其他情況。


    楚遊和吳懷這邊難解難分,蘇寒山那邊就有點危險了,單個,甚至十幾個黑衣人他或許不會畏懼,但連著幾百個黑衣人連番進攻,還有桀摩在一邊放暗箭,蘇寒山很快捉襟見肘。


    一枚飛鏢擦著蘇寒山的脖頸處飛過,鋒利的邊緣割開皮肉,絲絲鮮血流了下來。


    蘇寒山的身上,已經有好幾道這樣的傷口,不致命,也不會礙著他行動,但這傷口要是不斷增多,遲早要出事!


    但他現在又沒有任何辦法,這些配合默契的黑衣人以十六人為一陣,將他團團圍住,他能在眾多刀兵暗器中自保就已經是盡了全力,逃跑卻是難以做到。


    楚遊和吳懷纏鬥了一會兒,很快也發現蘇寒山的處境危險,連忙想抽身先去幫忙。


    但楚遊身子剛動,背後吳懷便一拳猛地打來,楚遊隻能向旁邊避開,他雖然有心去幫忙,卻難以擺脫,稍不注意,就可能會挨他的拳頭。


    桀摩得意地看著這一幕,這就是他的打算,各個擊破,楚遊先交給吳懷那個傻子,自己先把這小道士宰了,到時候幾百人一起對付楚遊,還能殺不了他?!


    眼看著處境越發危險,楚遊不禁心急起來,身形也有些凝滯,還差點挨了吳懷打向胸口的一拳!


    這一拳要是打中,楚遊必死無疑,但拖下去,兩個人也是必死無疑!


    劍氣破空,劍光淩冽,一道劍氣宛如實質,乍然襲來,一連腰斬十幾名黑衣人。


    桀摩正在得意間,忽然寒光閃過,宛如砍瓜切菜一般,自己這邊的人便唿啦啦掉了一地,蘇寒山前方直接被清了一片。


    除了已經失了理智,隻知道暴打楚遊的吳懷,所有人的目光都震驚地看向了劍光來處。


    一身樵夫打扮的中年人摘下了他的鬥笠,露出一張略帶滄桑的臉龐,平靜地看著眼前這些人。


    “你,你是什麽人!”


    桀摩色厲內斂,剛剛這個人的一劍,已經讓他明白,眼前的人,是自己絕對無法觸及的存在。


    蕭關河無視了桀摩,轉頭看向還在暴打楚遊的吳懷。


    “心有缺,大道亦難成。”


    蕭關河搖了搖頭,右手劍指處,一點寒芒再次凝結,所有人都看得出來,蕭關河要再次出手了。


    這時,所有的黑衣人忽然都動了起來,紛紛奔向吳懷,桀摩詫異不已,大喊道:“你們做什麽!”


    黑衣人卻完全不理會桀摩的命令,前頭的幾個人立刻擋住吳懷。


    淩厲劍氣殺盡這些黑衣人,然後打在了吳懷身上,黑氣瞬間消散,吳懷倒在地上,一口鮮血吐出,但他猩紅的雙眼仍然望向楚遊。


    蕭關河這一招並沒有下死手殺吳懷,他不過是幫楚遊解圍而已。


    剩下的黑衣人急忙衝了上來,幾十個人擋住蕭關河,幾十個人分開楚遊,剩下的人則去扶起重傷的吳懷。


    又是一道劍氣斬來,擋住蕭關河的幾十個黑衣人一下子死了三分之二,這些難纏的黑衣人在蕭關河眼裏,竟如三歲小孩一般,不值一提。


    一名黑衣人抬起吳懷就向外狂奔,其他人一邊阻攔楚遊和蕭關河,一邊緩慢後撤,即使同伴死了再多,也仍然以阻攔為主。


    楚遊雖然很想殺了吳懷,但在數不清的黑衣人阻攔下,他也無可奈何。


    桀摩愣愣地看著這一切發生,他是怎麽都沒有想到,這些平時對他忠心耿耿的黑衣人,此刻竟然就這樣棄他於不顧!


    蕭關河隨手又殺了幾十個黑衣人,然後平靜地看著最遠處的黑衣人帶著吳懷逃走,他沒有追的興趣。


    楚遊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人都撤了,他也沒辦法,於是將目光放在了打算偷偷溜走的桀摩身上。


    楚遊和蘇寒山一並衝上,一前一後攔住桀摩。


    桀摩斷了使用七刃鉤的右臂,又隻剩孤零零的一人,麵對楚遊和蘇寒山的夾擊,處境可想而知。


    “放,放過我,我有很多關於尊主,不對,關於邪郎、鬼音的消息可以告訴你們,放過我……”


    桀摩絞盡腦汁想要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是嗎,那你倒有活著的價值。”楚遊微微一笑。


    “對對對,你想要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


    桀摩眼看著自己能活,也是喜出望外,但他的高興持續了不過一瞬,寒光襲來,桀摩慘叫一聲,頓時跪倒在地。


    他的雙腳腳筋處,大量鮮血湧出,楚遊緊跟著又是一掌,直接將桀摩的經脈打斷,廢了他一身的武功。


    “師侄,幫他包紮一下,交給客棧裏的人照顧一下,這個人還有些用處。”


    “好。”


    蘇寒山給桀摩敷上傷藥,包紮好之後,把人帶去了客棧。


    做完這一切之後,楚遊才看向蕭關河,見識過了蕭關河的實力之後,楚遊算是對這位劍神傳人心悅誠服,正要向蕭關河道謝時,蕭關河卻先伸出了手。


    “你應該有東西要給我。”蕭關河說道。


    楚遊一笑,解開掛在腰間的布袋,將醉風華從其中拿了出來。


    蕭關河揭開蓋子,仰頭直接喝下大半壺酒後,才說了句:“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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