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玥愣了,這話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說是吧,他又和人魚不一樣。


    他沒有尾巴,如果非要說的話,他更像是人類。


    可他偏偏又生活在水裏。


    藍玥糾結了,那張俊臉皺在一起,讓人忍不住跟著難受起來。


    程瀟抬手替他撫平眉間的皺紋,“有什麽就說什麽,都在。”


    一句話,讓男人瞬間舒展了眉頭。


    清冽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其實,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東西。”


    “自我醒來時我就這麽大,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也看不見世界的色彩,隻有依靠著本能在水裏生活。”


    從簡單的訴說中程瀟也能想象小妖精這麽多年來過的是什麽日子。


    胸腔裏跳動的心髒堵了幾分,程瀟抬手把人抱住。


    渾身濕透了的她成功把藍玥拉下水。


    水中,男人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


    程瀟抬手,對著那點就是一撮,滿意的看著男人羞紅的臉頰。


    真可愛。


    係統:宿主,你可做個人吧!


    這麽調戲單純的小妖精,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程瀟每日裏呆在水裏,不出門不見客。


    每天見到的人除了修一就是藍玥。


    外麵有修一守著,程瀟到不擔心有人闖進來。


    不過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程瀟變成魚的第十四天,被人知道了。


    宮殿外守著十幾個官員,這些人都是平日裏和程瀟不對付的人。


    同時他們還有個身份,秦瑞那方的人。


    “國師大人,我刑部的趙文,今求見國師大人,還請國師大人給個機會……”


    “你是什麽東西。”


    修一長劍出鞘,比在那趙文脖頸上,嚇得趙文一個哆嗦,差點沒跪下去。


    “大,大人……”


    緊閉的房門絲毫沒有打開的意思,趙文叫喊道:“還請大人明示。”


    修一皺眉,如今的人,怎麽一個二個都喜歡往大人跟前湊,難道他們不知道,大人跟前更危險嗎?


    習武之人講究的是耳聰目明,修一明顯聽到裏麵傳來嘩啦的水聲。


    手裏的長劍又往趙文脖頸上送了幾分。


    語氣裏也帶著森寒,“趙大人!”


    門吱呀一聲,剛才還怕到不行的趙文突然激動起來。


    一副隨時要以死明誌的模樣。


    “國師大人,你身邊的人也來過目中無人了些,我不過是想見你,他就……”


    聲音戛然而止。


    趙文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門框處懶洋洋靠著的某人。


    這人他認識,是國師身邊的人,這段時間一直跟著國師,基本上是國師在哪兒,他就在哪兒。


    “那個,趙大人是吧!”


    藍玥歪頭想了想才把人的名字從腦海裏扒拉出來。


    “吵吵鬧鬧的,就不怕我家大人發火?”


    一句話,滿含威脅,趙文不知怎的,總覺得此時站在他麵前的其實是國師。


    那位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國師。


    噗通一聲,趙文再也忍受不了的跪了下去。


    這麽多年國師沒再出過手,他們似乎都忘了當初國師的手段。


    趙文再次打了個哆嗦,頭磕在地上砰砰作響。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還請國師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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