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鈺緊緊的拉住程瀟的衣擺,聲音帶著顫音,他是真的怕,十年不見,師兄似乎有些變了。


    現在更是想要殺了他,他怕,今天不和她走,明天她就會變卦,不救他了。


    “現在知道怕了?”


    程瀟冷臉,早幹嘛去了,讓你不聽話,讓你離家出走,讓你整天胳膊肘往外拐。


    “嗯。”


    弦鈺低垂著腦袋,一副懨懨的模樣,“你不會丟下我的,對吧!”


    “會……才怪。”


    程瀟硬生生把話扳了迴來,要是再來一次離家出走,她可沒有那麽多狐狸來換。


    “程姑娘來了,怎麽不派人通報一聲。”


    門外響起了國師似笑非笑的聲音。


    馮開推開門,和國師一前一後的進了院子。


    這狗東西會知道她來了,是情理之中的事,程瀟也不覺得驚訝。


    拎著軟噠噠的弦鈺,“我拿狐狸跟你換。”


    “程姑娘怕是誤會了,弦鈺是我師弟,我又怎麽會……”


    “到底換不換?”


    程瀟冷聲打斷他,磨磨唧唧的,像個娘們。


    “弦鈺。”


    國師笑著搖頭,突然叫了聲躲在程瀟身後的弦鈺。


    程瀟明顯感覺到身後的人哆嗦了一下,接著,她就感覺自己肚子那裏涼嗖嗖的。


    “我說過,你誤會了。”


    弦鈺的手穿過程瀟的肚子,她感覺不到疼,但她也會覺得難受的好嗎?


    “你是僵屍,而我,是道士,我們生來勢不兩立。”


    弦鈺此時的臉上哪裏還有往日的單純無害。


    程瀟蒼白的臉上看不出其他,黑色的指甲暴漲,反手硬生生的把弦鈺的手從自己的肚子裏抽出。


    國師依舊淡笑,仿佛那飛出去的人不是他小師弟一般。


    破了洞的肚子並沒有鮮血流出,國師蹲下身子,嘴裏嘖嘖稱奇。


    “這洞,都能看見對麵了呢,我那小師弟還真是不留情麵啊!”


    “羨慕了?哪天也在你肚子上破個大洞好不好?”


    兩人平靜得仿佛在討論今天吃什麽一樣簡單。


    而內容卻讓馮開聽得瑟瑟發抖。


    他隻是個不入流的小侍衛啊,為什麽要讓他遭受這些?


    “再怎麽你也是我妹妹,你放心,這次我還是會找個風水寶地把你埋了的。”


    “那我可真謝謝你了。”


    話落,一隻狐狸朝國師飛了過去,“大人。”


    馮開一驚,想衝過去阻攔也已經來不及了,餘曦就那麽暈七八素的被扔到了國師臉上。


    “死女人,你要死啊!”


    “阿曦……”


    男人聲音裏呆著吧顫音,手哆嗦了好幾下也不敢把臉上的狐狸拿下來,他怕這是幻覺,他怕這次和以前一樣,隻要他一動,她就會消失。


    “阿曦也是你叫的?”


    餘曦雙腿一蹬,跳到了地上。


    後腿著地,前腿插在自己的肚子上,氣哼哼的瞪著國師。


    “小瞎子。”


    三個字脫口而出,快得連餘曦都驚到了,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從來沒見過這人,叫過別人這三個字。


    可眼前的人和這三個字都讓她熟悉無比。


    “嗯,我在。”


    國師笑著點頭,“你還記得我對不對,我就知道,你還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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