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予則直接被林墨然和陳洛君留下了。


    陳洛初笑著同意過。


    陳洛君專門給他備下了房間,陳予自是樂不可支,可以與舅舅多說說話了。


    蕭宗澤更舍不得走了,不過也不得不走。


    因為陳洛初說要帶他去更好玩的地方。


    幾人乘著馬車來到了夜市上。


    蕭宗澤很少離開皇宮,看到夜市上的紛繁景象,小小的他眼睛都直了。


    蕭景泰抱起他,領著陳洛初走進這青磚街頭,體會這人間煙火。


    帝王更要融入這人間煙火,理解人生百味,才能參透百態要義。


    蕭景泰一直以來是按太子的標準撫育宗澤。


    他想讓宗澤做一個能體味百姓疾苦的皇帝。


    一路上為他講述著集市上的各種事情。


    蕭宗澤的眼睛看不過來一般。


    陳洛初從身後看他們一大一小的錯落身影,心裏無比安慰。


    歲月靜好即是如此吧。


    蕭景泰帶著蕭宗澤買了兩串糖葫蘆。


    一支給了期待已久的宗澤。


    他拿著另一支迴頭找陳洛初。


    燈火紛繁深處,陳洛初一身白衣,格外顯眼,隻見她眉目如畫,望著遠處淺淺笑著,眸底漾著柔和波光,氣質如山間皎月。


    輕風撫過她兩鬢碎發。


    蕭景泰迴望間怔住了。


    時光如水,匆匆而過。


    驀然迴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從未變過,從來都是她。


    他眼眶微微熱著,溫和笑著招手:“過來,安寧。”


    踏著晚間的薄霧,他們一行人返迴到宮中。


    蕭宗澤玩了一天,在馬車上就睡著。


    下車後,落月抱了他迴了寢殿。


    陳洛初想要陪孩子去睡,卻被蕭景泰一手牽著轉了方向。


    “今晚,陪我。”


    陳洛初無奈笑著,踏著夜月碎影跟他走進正殿。


    流雲殿內室。


    錦被下,蕭景泰緊緊擁著陳洛初平複著。


    在她耳邊炙熱問道:“安寧,這些年你怎麽越來越美了。”


    陳洛初麵上一片緋紅。


    她笑笑,素手輕撫著他堅實的後背,“這些年你把我捧在手裏心,我太無憂無慮了吧。而且,人之外相,皮囊而已,芳華易逝,終究都會老去。”


    蕭景泰額頭上帶了些許汗意,輕吻過她唇角,幽深眼眸深深望著身下的她,“你的美是從內而外的。”


    轉而他平躺在側,“過兩日,我要出門了,你在家安心等我。”


    陳洛初聽他要出門,便問道:“你不帶我嗎?不是說也可以帶我出門嗎?”


    蕭景泰沒迴答。


    陳洛初見狀撲到他的身上,央求著。


    蕭景泰笑著,“不鬧了,下次吧,雨季了,我去看修築的水渠,路並不好走。”


    “那下次帶我,別忘了。”


    “好,下次帶安寧,記下了。”


    陳洛初依舊帶著蕭宗澤去大成殿聽課。


    同行的還有曦月和王慕然。


    孩子們進了大殿,陳洛初與王慕然慢慢逛著說話。


    王慕然笑道:“恭喜你啊,我的寧貴妃娘娘,終於和洛君團聚了,皇上還賜了你們家原來的宅子。”


    陳洛初笑笑,“是啊,那宅子是我和洛君童年的念想了。”


    “嗯,這是好事。洛君在兵部行走鍛煉,以後應該是將軍之才。”


    陳洛初淺笑不言。


    繼而王慕然有些不解問陳洛初:“你說曦月這孩子,原來讓她拿筆寫寫畫畫都覺得煩,但是你看,來這學堂裏聽課比宗澤都積極。”


    “感覺這裏有什麽事勾著她一般,真是怪了。”


    陳洛初聽完笑的一臉嫣然,“喜歡讀書是好事,明事理不隻是男子的事,咱們曦月做的對。”


    王慕然還是一臉不解狀。


    “皇後讓人把一早的問安給免了,這日子是越來越舒坦了。”


    “是啊,天天見麵事多,這少見麵了,偶爾見見還能覺出點好來。”


    自從陳洛初生孩子時,蕭景泰與皇後之間就橫亙了裂紋。


    這些年來,蕭景泰獨寵陳洛初,這裂紋無聲地變成了鴻溝,橫亙在他們之間。


    現在的皇後隨著年歲的漸長,早早地便有些蒼然之意。


    房中也置辦上了佛龕。


    頗有靜心養性的意思。


    在請安問禮這種事上,也淡了很多。


    她們妃子倒也樂的自在些。


    半月後。


    陳洛初正描畫,門外南風慌慌張張跑進來。


    陳洛初微微皺眉,“何事慌張至此。”


    南風行至近前,拿出安澤送來的信件,“娘娘,事態緊急,這是皇上那邊寄來的信件。”


    “娘娘,我這一路走來,感覺宮裏的人不對勁,氣氛也不對。不知道發生什麽事。”


    陳洛初趕緊放下手裏的筆,拿過信件,信的封皮專門蠟封過。


    她打開趕緊看了起來,越看眉頭越深。


    看完後,她倒吸一口涼氣。


    身子一個穩不住便又坐了迴去。


    信上說,皇上在巡視的路上,乘坐的馬車被突如其來的洪水泥流衝走,遍尋不見人影。


    這場洪水衝走了不少人,很多人已經成了屍體。


    消息封鎖不了多久,怕宮闈出亂,讓安澤護著陳洛初帶了孩子先出宮暫避。


    陳洛初使勁按下狂跳的心。


    她安慰著自己,不會有事的,他是真龍天子。


    她知道,從發信到她們收到已經有幾日的時間,且不說這幾日裏有什麽變化。


    一旦蕭景泰出事坐實,他一力按下的歲月靜好將不複存在,宮中各方勢力蠢蠢欲動。


    到時候便是禍事一場難避。


    這時各方勢力的焦點便是蕭宗澤。


    她看了看身邊懵懵懂懂的蕭宗澤,便趕緊讓落月帶上蕭宗澤,拿了腰牌悄悄從角門出去。


    “在宮門管束之前趕緊出宮去找陳洛君大人。你和孩子躲在他那裏,聽他的安排。”


    “走最近的西門,那裏的守衛是我的人,把我的牌子給他看,會給你們放行,安澤在那裏等著,快走!”


    落月急道:“娘娘,你呢?”


    陳洛初眸中含了淚,“我得為宗澤拖延時間,你們快走。”


    “我不是儲君,他們拿我也無用。”


    她低下身子細細囑咐著蕭宗澤,“跟落月去舅舅家玩兩天,母妃隨後便去。一定要聽話!”


    蕭宗澤並不明白發生了何事,聽到去舅舅家比較開心。


    “趕緊從後門走!”


    落月無法,隻得帶了蕭宗澤急急離去。


    看著蕭宗澤他們離去的背影,陳洛初的心裏撲騰如沸水不止。


    不多時,殿外一片步履雜亂聲傳來。


    南風護在陳洛初身前。


    殿內走來一行人。


    為首的正是多年不見的易行雲。


    陳洛初知道他同時也是祈王蕭景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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