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初眸色清亮,長長的睫毛像霧一般,上下輕掃間,把她的眉眼修飾的極美。


    她輕踮了腳尖摟住他的脖頸,唇角微彎,仰頭直直看向他,“好。”


    起身之際帶起身旁的一陣燭火搖曳。


    影影綽綽間,蕭景泰年輕麵龐的輪廓更加清雋,他眸眼深深,定定地注視眼前的陳洛初。


    仿若天地萬事萬物隻剩一個她而已。


    良久。


    陳洛初能感覺到這個男人漆黑眼眸裏那份厚重到無法言說的真意。


    她的心底像是被一把柔軟的刷子輕輕掃過。。。


    她垂下的白皙指尖微微顫著。


    此時的他眼眸勾魂攝魄,她輕輕轉過臉,眸底勾起一陣氤氳,生生隱忍。


    蕭景泰卻不依,他雙手輕輕捧過她清秀麵龐,依舊轉向自己,低了頭輕輕吻過她那一剪秋水,陳洛初順勢輕閉了雙眸。


    他繼而一路往下直至輕吻著那紅潤唇瓣。


    那吻若即若離,道不盡的溫柔繾綣在其中。


    忽而,蕭景泰輕聲喚道:“安寧。”


    陳洛初迴聲道:“在?”


    張嘴之際,那遊魚便順勢滑進來,暢通無阻。


    蕭景泰眸底躍起一絲狡黠,既而一手按著她的頭,在這方寸之間,更加深入地吻著,炙熱強烈,仿佛尋求她的唿吸一般,把陳洛初想要說的話都變成了隱隱的嗚咽。


    陳洛初隻得扶了他硬朗側腰撐著自己慢慢發軟的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陳洛初隻感覺身上一陣清涼,衣服已然無聲掉落一地,轉眼間已被他抱到了床上。


    他指尖微涼,上下摩挲過她溫涼滑膩的肌膚,引的陳洛初一陣輕微的戰栗,身子微微弓起。


    帷帳中,光影交錯,起起伏伏間,能聽到陳洛初隱忍的喘息聲。


    直到後半夜,兩人才慢慢靜了下來。


    在這個寂靜的暗夜裏,薄帳中,能聽到蕭景泰低頭輕聲與她耳語著,時不時吻著她的唇角輕聲哄著。


    商量好後,蕭景泰起身後披了衣服,抱了她下床沐浴。


    清洗過後,為她重新穿了寢衣,重新抱了靜靜躺下。


    陳洛初鑽入他的懷中,鼻尖都是他沐浴過後的清新氣息。


    她聲色低啞,“你對我太好,以後我會不習慣的。”


    蕭景泰輕撫著她的後背,“為何?”


    他聲音微微沉了下來,悶聲問道:“難道有你遠離我的心思?”


    良久,陳洛初才輕聲解釋道:“不是,迴宮後,就難見你了。”


    蕭景泰這才放下心來,唇邊含了些笑意道:“你可是寵妃,你要是見不著我,那就白擔這名號了。”


    “我會多去看你,流雲殿是我從小的家,忘了嗎?”


    “當初把你指到那裏時就都想好了,以你為家。”


    陳洛初仰頭向上問道:“明日天亮就走嗎?”


    蕭景泰頜首,“對,你跟我一起坐馬車走。”


    他想了想繼續道:“如果你擔心落月的話,她可以等傷好一些再迴。”


    陳洛初點點頭,此時她已困的撐不起上下眼皮,隨時就能睡的模樣。


    她掩口哈欠道:“我倦極了。。。”


    蕭景泰點點頭,撫了撫她額角,輕聲道:“睡吧,安寧。”


    翌日,萬裏無雲,碧空如洗。


    陳洛初跟落月交代過,雖然她心裏有些不情願,卻也無法,傷口才剛剛長好,旅途太遠,不能不顧忌。


    陳洛初走出臥房,站在迴廊下靜靜看著遠處錯落景致。


    出神之際,手已被那人緊緊牽起。


    “迴家。”


    當山莊的大門在身後關閉之時,陳洛初迴望。


    仿佛看到任性單純的安寧和白思宇被留在此處一般,她久久沒有迴神。


    烏金馬車在官道上轆轆前行,侍衛騎馬前後相護,車廂內陳洛初靠向蕭景泰偎坐。


    一路上看到路上許多人文景致、民間習俗,蕭景泰會給她講很多,考經據典,引人入勝。


    陳洛初聽的意猶未盡。


    看著他的侃侃而談,陳洛初笑問,“你為何能知道如此之多。”


    “做天下共主,自然要多多涉獵各項事務,不論巨細,很多事看似細小,如若不注意,卻足以動民心,這也需要我多來民間查訪,不然如何治事,往後如果暗訪民間,會帶你一起,可好?”


    陳洛初微笑點頭,“好。”


    “你祖父也做過我的老師,這也是他當日對太子的教導,我都記下了。”


    他輕輕撫過陳洛初白皙的手背,“每日裏批閱如此多的奏折,奏折裏的很多事務都是從這裏來的。”


    陳洛初微笑看向他,“勤於治事,你會是一代明主,百姓之福氣。”


    “也是。。。我的福氣。”


    蕭景泰緊握了她手,朗聲笑道:“借你吉言,正有此意。”


    “你得在背後支持。”


    陳洛初清眸染了笑意,“好。。。”


    陽光自淡銀色布簾的空隙射入,映照在他年輕的麵龐上,透出隱隱流動光澤,映現他無盡意氣風發。


    終於迴到流雲殿。


    沐浴過一路風塵,穿上宮衣,仿佛又被捆起來一般。


    王慕然已然等了她很久,見到她身影,滿目含笑道:“你可總算迴來了。”


    “落月呢?”


    陳洛初抱了半個多月不見的鯉兒,拿出給她帶的好玩的物件,微笑逗著她。


    孩子明顯長大很多,顯然吃的好睡的好。


    她輕聲道,“落月傷著了,晚幾天迴來。”


    王慕然緊張道:“她無事吧?”


    “現下無礙了,這中間也是為著我,因我引起的誤會。”


    王慕然自是也聽說了不少事,問道:“這幾日發生不少事吧,聽說皇上帶了暗衛快馬,專門去了避暑山莊找你。”


    陳洛初抿了唇,點點頭。


    王慕然提醒道:“你不在的這些日子,宮裏都是你的傳言。”


    陳洛初啞然失笑,想來也不是好聽話,皇上此次明晃晃的寵愛,明顯給她招不少非議。


    她不以為然道:“嘴在她們身上,隨她們說去,不用管。”


    蕭景泰說的對,誰人不被別人說,誰人背後不說人。


    王慕然小心地問道:“他們傳著說你要離開這宮中?”


    陳洛初搖搖頭,“隻是走錯路而已,我一弱女子,如何敢逃出這宮中,內無幫手,外無接應。就是因著這個誤會,落月才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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