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蘇禹練完武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帶上川穹洛靈一起出門了。


    雪梨對蘇禹對洛靈的包容已經見慣不怪了,這哪裏是個丫頭,就說是蘇禹的妹妹也不為過。這還帶著出門逛街,看來這個洛靈以後遲早是蘇禹的房中人,想通了這一點雪梨平時對洛靈也多有禮讓,也約束好下麵的小丫頭對洛靈尊重有加。


    所以對於洛靈的出行,雪梨也隻是迅速準備好出行的物品,讓小丫頭去前院聯係好馬車。洛靈感激的看了下雪梨:“雪梨姐姐,我出去給你帶禮物迴來呀!”


    雪梨抿嘴笑:“好,那我可就等著你的禮物了啊,快去吧!”


    蘇禹帶著洛靈來到鏢局所在街道,也算是京城比較市井的一條街,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各種小吃雜耍,三教九流,鏢局開在這種地方也實屬應當,在這裏洛靈也不用計較什麽,直接就大大方方的下馬車,走在街道上,這裏可比當初山莊腳下城鎮的集市熱鬧多了,很多人在叫賣著,有一種鮮活的生命力感染著洛靈,讓洛靈也不禁開心的看著周遭的一切。


    蘇禹極少看見洛靈這麽外露的開心,有著符合她年齡的稚嫩與單純,蘇禹其實對洛靈很好奇,她有時候似乎有著超乎同齡人的成熟與穩重,這也許與她小時被人拋棄有關,被迫迅速成長起來,但有時又保持著一顆赤子之心,看不得要飯的小孩子和老人,每次都讓自己不要給銀子,要給吃的,蘇禹知道洛靈在存錢,雖然不知道她存錢幹什麽,但是蘇禹知道她在存錢,也不像其他小丫頭會買點小首飾和胭脂,但是每次自己要送她金銀首飾的時候她又不會要,隻會收著自己的本分拿屬於自己該拿的部分。洛靈就像是一個迷,每次蘇禹好像都能看到她不同的一麵,這種感覺讓蘇禹有點新奇有點著迷,也是人生中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不過嘛,蘇禹摸摸自己的下巴,這種感覺倒也不賴,自己也願意繼續這麽寵著她,至少到自己娶正妻以前,蘇禹覺得自己是願意將洛靈放在心上小心嗬護的。


    洛靈倒沒有蘇禹想這麽多,自己花錢買了一串冰糖葫蘆,在那裏吃的好開心,酸酸甜甜的,洛靈尤為愛吃,吃一口山楂,酸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川穹在旁邊看著一直在咽口水,洛靈看見了大方的表示也要給川穹買一串,川穹嫌棄的撇過頭:“哼,那是小孩子小姑娘才吃的東西,小爺是大人了,才不吃那個酸溜溜的。”


    洛靈翻了個白眼給川穹,一個10歲的小屁孩子,還沒變聲,就敢說自己是大人,不害臊。哼不吃算了,自己還省下來錢了。


    他們慢悠悠的逛到了鏢局門口,正巧碰見出門送客的二師兄劉奇,劉奇看到蘇禹高興的揮揮手:“少莊主,我正想著你什麽時候過來呢?來,快進來。”


    洛靈跟著蘇禹進了鏢局的大門,裝飾跟客棧的裝飾很像,也是一個掌櫃的前台,然後有很多小房間,供客人們私下交談,蘇禹他們來到鏢局的後院,後院是鏢師們生活和練武的院子,押鏢這種生計是體力活,刀口上舔血的買賣,還是要靠自己的真本事,有本事活下去的幾率才更大一點。


    現在在鏢局武場上還有幾個鏢師在切磋比武,看到劉奇引著蘇禹走進來都停下來好奇的看著蘇禹。


    武場正對大廳走出來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長長的胡須跟聖誕老人似的,看樣子應該是知天命的年紀了,走出來就麵上帶笑,笑聲聲如洪鍾,走起路來還是步履輕盈,看起來隨時可以跟洪金寶一樣打一套武功的那種。


    李啟陽笑嗬嗬來到蘇禹麵前,上下打量了一下蘇禹,拍了拍蘇禹的肩膀,點點頭:“嗯,看來昊天把你教的不錯,沒有教成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無用書生,聽劉奇他們說你功夫不錯,改天讓老夫見識見識,看你有沒有墜我天悅山莊的名聲!”


    蘇禹被李啟陽拍的肩膀生痛,咬了咬牙趕緊抱手行禮道:“晚輩蘇禹見過李伯伯,之前進京先迴了外祖家,到現在才來拜訪李伯伯,還望李伯伯不要見怪。”


    洛靈在旁邊聽了趕緊讓川穹將手上帶來的禮物送上。


    這位李啟陽算是天悅山莊的長老級人物,年輕時候跟著蘇禹的爺爺打拚,功夫了得,在江湖上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就是年輕的時候太過瀟灑肆意,自己也少有顧家,留下夫人在家照顧老人和幼子,沒幾年夫人就去世了,李啟陽待夫人去世了,看著一雙兒女及臥床不起的老人這才悔恨不已,從此收心也未在江湖闖蕩,隻做鏢局生意,輕易不出去押鏢。


    後來李啟陽的兒子發狠念書,考了個官做七品芝麻官去了,女兒嫁給了京城的一個商鋪人家,家境也算殷實。李啟陽怕女兒離娘家遠了受欺負,也一同跟著來了京城,正好是蘇昊天接手了天悅山莊的大小事務,蘇昊天大手一揮,就讓李啟陽在京城也建了一個天悅鏢局,作為分號。沒想到李啟陽把京城天悅鏢局的生意照顧的好好,也慢慢成為天悅山莊一個金元寶。


    可以說蘇昊天是李啟陽看著長大的,蘇昊天的一身武藝都是李啟陽教出來的。算是蘇昊天的半師,但是蘇禹見的少,尤其是這幾年更是見的少,但是在蘇禹來京城之前蘇昊天專門跟蘇禹提起過,讓蘇禹去看望一下李啟陽,要以祖父之禮待之。


    蘇禹恭敬的跟著李啟陽進了屋子,這個大廳也是簡單的裝飾,正對大門掛了一副大寫的義字,下方擺了一套茶幾兩把官椅,兩邊順勢放了兩排椅子。簡單大方也不失氣場。


    李啟陽揮手讓下人去上茶,自己和蘇禹並劉奇分坐兩邊。洛靈和川穹站在蘇禹身後。


    “你父親年前寫信給我,說你要進京趕考,我當時很是詫異,我也不妨倚老賣老,就你趕考的事情多上兩句嘴,我是不同意你走這條路的,雖然你身後有徐府做靠,但是先且不說徐府如何,徐府隻是你的外祖,徐家如此多子孫,怎會把資源集中在你身上,再且說了,有人考試,終身未有任何成就,你是江湖中人,選擇了考官這一條路就等於把自己放在了與江湖的對立麵上,萬一你沒有得意的仕途,那你也如同你李表叔一般,終生做個七品縣令嗎?我堂堂天悅山莊少莊主何至於此,況且你母親現僅育有你一個獨子,你以後置天悅山莊於何地。”


    老爺子越說越來氣,聲音也越來越大,嚇得川穹和洛靈趕緊往後靠,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殃及池魚。


    “好在你父親終究還有點理智,並未將你趕考一事大肆宣揚,知道此事的人並不多,但也是個隱患。你們啊!做事情就是太衝動,你父母就是太寵著你了,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要不是聽劉奇說你武功尚可,看我不迴去打你父親一頓。等下你跟我比試一下,我看看劉奇這小兔崽子是不是框我來著。”


    蘇禹全程小心陪是,半句話也不敢說。隻能順著李啟陽的話說,點頭,生怕一個不注意把老爺子氣出好歹來。


    當初在天悅山莊連蘇禹的爺爺也沒這麽指著蘇禹的鼻子罵過,但是蘇禹也知道老爺子也是為了自己好,也好聲好氣的勸解著,賠笑著。


    “好了,來這裏先好好吃個飯,吃完飯咱們爺倆再好好較量一下。”


    蘇禹隻能苦笑著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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