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元,你我多年好友,到底有什麽話但說無妨~~但是我的性子你應該明白,我不願勉強別人,也不會被別人勉強~~”柄原麵色端正,毫不避諱的說道。


    此刻就連舟艙中其他幾人都開始好奇的安靜下來,想要聽聽這石韜到底要說什麽。


    石韜毫不在意,有獨自飲了一盞,淡淡笑道“根矩還是這樣直快~~性子是可以改變的,想當年幼安比你如何?現在還不是落得這般下場~~”。


    柄原眉頭一皺微怒道“管幼安交友不慎,才會落得這般下場~~你是否也想要我與他一樣割席斷義!”。


    “根矩,你誤會了~~~我又怎會害你呢~今時今日,難道你還不相信別人?”。


    柄原冷笑一聲道“想我柄原當年孤身一人,孤苦無依之時~~又有誰來管過,要不是老師拉扯,現如今恐怕早就不至死在何處~~要我相信別人,先要拿出要我相信的理由才行~~”。


    “那你如何才跟相信我呢?”石韜反問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如果看中誰~盡管去投效好了,但是我卻不能輕易做出決定,這天下還沒到非要我邴根矩出山之時~再說,你怎知他就是你想要找的人呢?”。


    石韜一臉無辜之色“我可沒說他便是我等的人~~隻不過適逢其會,關注一下罷了,難道你又不是去關注~~~”。


    “夠了~~”柄原不等石韜把話說完,便打斷道“我從來沒有刻意關注過誰~~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順其自然罷了~~但是我想勸你一句,不要聽人挑唆,有些事~~還是自己看明白才好”。


    石韜見話不投機,也隻好作罷,又開懷笑道“既如此,那咱們喝酒就是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嘛~~明日的事,明日再說~~哈哈哈哈~~”。


    “對對,就是如此,喝~~”。


    舟艙中眾人又開始開懷暢飲,可石韜眼神中還是流露出一絲遺憾,不過馬上就掩蓋了下去,心中暗道‘可能還不是時候吧~~這天下,可能真如柄原所言~~還沒到非要自己等人出山之時~~再等等~~“。


    安頓好眾人,白蒼帶著曹性和毛大個子,在孫邵的帶領下朝校場而去,山翼的傷說重不重,白蒼給他用了幾針,雖然已經好轉大半,但還是須要靜養兩日才行,所以校兵場挑選士卒他也就沒有跟隨,反正他也沒什麽興趣,而張遼就留下來負責照顧,還惹的他一陣不滿。


    校兵場上,旗幟鮮明,作為天下儒門所在,就連校兵場都彌漫一種濃濃的書香氣,兵武器架上最多的兵器竟然是劍,其次像是銅股扇,鐵筆之類的有不少,長槍鋼矛這些戰陣上用來搏殺的武器相對來說少得多了。


    點將台上橫掛著一幅橫幅,上麵寫著八個大字‘儒生尚武,天下太平’龍飛鳳舞,筆力鋼擎,絕對出自名家之手,其他地方也掛滿了名人字畫,襯托出幾分儒氣,卻少了些殺場上該有的戾氣,字是好字,畫是名畫,但兵士們的樣子卻令人不敢恭維。


    碩大的校兵場,此刻也整整齊齊的站著幾千名‘士卒’,幾個方陣看上去也有模有樣,精氣神十足,一個個挺胸仰首,飛揚跋扈,就這精神頭,儀態氣度,放在哪個府邸門前都可撐的足場麵。


    但是他們的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卻不是兵士該有的殺氣,而是一種儒雅,淡漠,風度翩翩,柔情似水,要是放在文試場上,這樣的氣質都可稱得上百裏挑一,但放在這裏就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而這還不是最主要的。


    最令人忍受不了的卻是他們的服飾,衣著打扮,淡青色的儒衫,幹淨整潔,一塵不染,頭攥發鬏,要佩錦帶,沒人還掛了一把長劍,完全沒有一個兵士該有的樣子,就像是一群劍客,更準確的說是一群劍手,儒雅的劍手。


    白蒼等人默默地看著麵前的‘士卒’,心中感慨萬千,這樣的兵士如果放在戰場上,敵軍怕是一個衝鋒,馬上就潰不成軍了,難道真的指望這樣的人上戰場搏殺,那跟送死有何分別。


    “孫功曹~~這些就是全部的精銳了?”白蒼遲疑地問道。


    孫邵點點頭,尷尬的笑道“叫丁公子見笑了,這些士卒雖然看上去弱不禁風~~但真正的實力卻是不容忽視的~每個人都是一頂一的好手,而且各種武器都有一定的造詣~~如果頂公子想要速成一支部隊,從這裏挑選是最合適的,也是最便捷的一條路”。


    “可是我不認為他們是士卒啊~~每個人都好像文士一樣,他們真的能上戰陣殺敵嗎?”白蒼疑問道。


    孫邵還沒應話,突聽遠處有人哼道“聽你之言~是看不起我的士卒嘍~~那我倒想問問,丁公子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士卒呢?”。


    白蒼迴頭一看,隻見點將台上站著兩個人,一左一右不分先後,此刻他們的眼睛都看著白蒼,眼神中散發出的不滿之意不加遮掩,臉色當然也很難看,雖然還算克製,可語氣中分明已經帶有敵意。


    孫邵低聲對白蒼說道“這兩人是孔郡守的侍衛統領,左邊的叫做王子法,右邊的是劉義遜,千萬別小看他們~~這兩個都是真正的高手,在青州都是非常有名的劍客,深得孔郡守起重”。


    白蒼輕聲問道“比孫功曹如何?”。


    “實力相差不多~~但他們更得孔郡守之心,即便是我也不願得罪~”。


    白蒼心中有數,沉吟說道“二位統領~在下不過是來挑選一些精銳士卒~以便訓練工兵營之用,這也是孔門主的要求,我想二為統領不會為難吧~~”。


    王子法冷笑一聲道“不要用孔門主來壓我們,這些事我們自然知曉~~精銳擺在眼前,任你挑選便是,但是剛才所說之言,怕也是對門主的不敬吧~~”。


    白蒼心知今日不能善了,隻得問道“那依二位統領的意思,該當如何呢?”。


    劉義遜輕蔑的掃了一眼白蒼等人,他知道此子乃是丁原的公子,雁門雄關的守將,但這些名號卻嚇不倒他們,而且這裏距離並州遙遠,又豈是一個後輩可以猖狂之地。


    不禁冷聲說道“既然你看不上我這些兵士,那我倒想領教一下丁公子的實力~~看看是否名副其實,真的有資格目高於頂”。


    “哦?統領想要比試倒也無妨,但拳腳無眼,你我兩方誰傷了誰,怕是也不好交代~~我看不如就此作罷,不是更好~~”。


    白蒼不說還好,此話不是明擺著說自己能夠傷了他們,不由得二人不怒,劉義遜麵上生寒,怒哼一聲一躍而起,瞬間來到白蒼十米之處。


    “廢話少說,今日我就看看你這個公子哥~到底有沒有把守雁門關隘的能力~~如果太過軟弱,我到可以幫你接手過來~~”說話間,全身的功力緩緩提起,眼神中的殺氣忽隱忽現,眼看就要動手的樣子。


    白蒼心頭也微微動氣,自己不過失言而已,就要拚個你死我活,這裏的人真是好沒道理,而且自己做不做雁門守將,又不是你能決定的,此人之言明顯是已經不把並州刺史丁原放在眼裏了,這如何能忍。


    “那我便領教一下統領的功夫好了~~”白蒼麵色一變,真氣散發出來,周邊的空氣瞬間下降,緩緩抬起一隻手掌,隻見上麵冰寒之氣環繞,隱而不發,危機四伏。


    劉義遜神色一凝,暗道此人果然有兩下子,光憑這手功法怕是就世間少有,神色不禁的更加凝重起來,極為戒備的看著白蒼的一舉一動。


    “出手吧!”白蒼端立如山,穩而不移,張口說道。


    “猖狂小兒,看招!”劉義遜眼神一變,身形猛地竄了上來,雙拳化作兩條猛龍朝白蒼轟到。


    真風陣陣,吹的白蒼眼皮一陣抖動,但是精芒一閃,馬上看清了劉義遜的動作,稍稍的一側身,讓開右拳,同時伸手一波,正好搭在他的左拳之上,真氣狂吐,兩股內力相交,瞬間交換了一招。


    劉義遜向前衝出幾步,單腳一點翻身停了下來,眼神露出驚色,再看他的拳上,好象有著點點寒霜,整個左拳都開始有些麻木起來,用真氣化解了一番才好轉過來。


    白蒼看似隨意,其實也並不輕鬆,與劉義遜交擊的那一下,隻感到自己的掌上傳來一股真氣,直刺如掌心,如果沒有及時用真氣防備,隻怕自己這條手臂都有受傷的危險,真氣灌體可不是說笑的。


    二人對視著,心中都暗暗地估量對方的實力,白蒼本是在孫邵的提醒下已經有了些算計,可還是沒料到此人竟然如此厲害,自己就算能勝,也將付出代價才行,同時掃了一眼立在一旁觀戰的孫紹,看來他也一直隱藏著實力。


    劉義遜一直打量著白蒼,也在心中估量,交手這一招看來,二人的功力半斤八兩,但是這丁蒼一陣功力透著冰寒之氣,非常難對付,一個不慎就會身受內傷,而且處處受製,怕是難以取勝,不如就此罷手,也算是戰個平手,在憑借自己的身份,嘴邊諷刺兩句就可以找迴麵子。


    想到這裏,正要收手,突見白蒼的眼神向旁邊掃去,高手過招隻在一線之間,劉義遜又怎會放過這個機會,瞬間出手,一拳轟到了白蒼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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