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度出到門外,此刻華歆也聞信趕來,輕聲說道“將軍勿慮,此人既然敢說~必有一定把握,且沒提要求,應當有些手段才是”。


    “江湖術士千奇百怪,奇術甚多,我自然曉得,隻不過事當己身~~急切而已,況且來人言稀語少,卻好像對我處了如指掌一般,這一點我非常奇怪”。


    華歆卻道“將軍莫慌,一會便見分曉~~金城之中戒備森嚴,但有何事,他決走不掉”。


    “嗯~~子魚之言正是我所想,暫且看他如何~~~”公孫度雖然心切,但卻強沉下心來,可見比以前成熟的多。


    屋內此刻隻此二人,來人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打開隻見乃是一排金針,用手在公孫延身上扶適了一遍,略定心神,施手開始下針。


    他出手如電,一連十幾道金針落在公孫延頭麵部,隻見金針剛一落下,公孫延竟然轉醒過來,悠悠的睜開眼睛,看了看麵前之人清道“你是何人?”。


    “老將軍且先莫問,等在下施完針定會相告”來人說話間也不停頓,一甩手又是七八道針落在脖頸上,然後一次在胸口,兩臂,腹部,兩肋接連刺下上百道金針,此刻公孫延整個上半身都已被紮滿,但是他的精神卻前所未有的好轉過來。


    “老將軍下半身積勞已久,怕是難以治愈了,我隻能幫您打通經脈,日後略作行動還是可以”。


    “多謝先生相助”公孫延輕輕地說道,他想動一下頭部,卻無論如何也難懂分毫,隻得作罷。


    一個時辰之後,來人終於用完了全部金針,等到收針之後,公孫延竟神奇般的坐了起來,雖然還不能下地,神情卻不再像個病人,眼神之中也散發著光芒。


    “現在先生可以如實相告了吧”公孫延施了一禮,請教道。


    來人略一昂首說道“我是受人之托,前來給老將軍醫治的,至於托求之人是誰~~想必老將軍應該知道吧”。


    公孫延看著來人的眼神,心如明鏡一般,應道“我知道了,多謝先生救命之恩~~”。


    “不必客氣,我隻不過舉手之勞罷了~~此間事了,我還需盡快離開~~所托之人還叫我給您帶個話”。


    “哦~~先生請講~”公孫延正色道。


    “天下局勢恐有變化,老將軍要提早準備~~而且你那分家之族好像不太安分,叫老將軍注意一些”。


    公孫延聽罷麵色暗怒,哼道“匹夫小兒竟敢忘祖,即便他是主族~~如有背信之舉,我也定不饒他,請先生幫老夫轉告,此事老夫會盡快辦,但請放心”。


    “到也沒這麽急,而且我隻是傳個話~~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辭了”說罷隨手開門,隻見公孫度等人正在門外焦急的徘徊。


    見人出來,連忙上前問道“家父如何?”。


    “老將軍已無大礙,將軍可以進去看看了~~在下還有要事,告辭了”。


    “嗯?先生要走~~”公孫度驚疑了一下。


    正要阻攔,隻聽屋內叫道“送先生離開,不得阻攔”正是公孫延的聲音。


    “是,父親”公孫度聽罷大喜,心道果然有效,且也不敢違背,連忙命人把他送出府外,自己卻急忙入屋看望家父。


    “父親,您沒事吧~~來人所施之術是否有效”。


    “廢話,這還看不出來嗎”公孫延神色微怒,眾人不敢多問,隻靜候在旁,稍後緩緩說道“這兩年我雖病重,但神智還在~~你做的不錯,我心甚慰,族中現在大小事務都交於你處理我也放心”。


    “父親說的哪裏話,孩兒不過代理,您既然沒事了~~自然還是由您來處理”。


    公孫延擺擺手道“不,我年事已高,而且久病難行~~不宜在如此操勞了,日後族中事務便正式交與你處理,現在遼東老家那邊如何?”。


    “那邊都是阿豹在處理,還有族弟幫忙,應該沒有問題,父親此問有何用意?”。


    “給他們傳封書信,注意一下主家那邊的動靜,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匯報於我”。


    公孫度一皺眉問道“咱們與主家向來並無來往,父親為何又要注意他們?”。


    “不必多問,照做就是了~~還有一事,聽說徐太守這兩年跟董卓走的很近,是否有此事?”。


    這時一旁的華歆應聲說道“這倒不假,董卓好像非常看重徐太守,經常命人送來不少物資,還親自來過兩次,隻不過因為此地戰況混亂,所以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將軍可是有何深意”。


    公孫延看了看華歆,此人越來越能揣摩心思了,而且政務能力極強,家中如果沒有他來把持,怕也沒有今日。


    點點頭說道“久居人下,終非長久之計~~如能借董卓之勢力運作一下~得上一城半地,才好站住腳,此事你們有何看法?”。


    公孫度皺了皺眉,他雖然也想如此,但皇甫家好像壓得厲害,自己上供朝中很多財物,全如石牛入海,無半點聲息,所以他現在也毫無辦法,隻能暫居金城做個功曹史,這還是徐榮私自冊封的,朝廷根本沒有正式任命文書。


    華歆心思敏銳,好像察覺到了什麽,看了看來人遠去的方向沉聲說道“此事老將軍切莫著急,還需從長計議~~聽說皇甫家從北地發兵,勢震整個並冀之地,連朝中也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我們這些之前依附在皇甫家之族才被打壓的厲害,此刻籌劃,隻會落人口實,需等時機才行”。


    公孫延一歎道“也隻能如此了,好~~我有些累了,你們下去吧”。


    公孫度等人退出屋來,給華歆使了個眼色,二人來帶後堂,低聲議論“子魚你怎麽看今日之事?”。


    “今日來人絕非等閑,不但醫好老將軍之病,肯定還私下商定了什麽,但老將軍不明說,將軍也不用過問,等他日定會明了”。


    “希望如此吧~~~”公孫度歎聲說道。


    華歆又說道“還有一事將軍要小心”。


    “哦,何事?”。


    “老將軍剛才提到將軍主家,有消息說~~將軍主家現在正與反賊交戰,而且戰況頗為順利,隻怕用不了多久便會平息戰亂,到時候怕是就沒辦法壓過他們了”。


    公孫度連忙驚道“那該如何是好?”。


    “如我所料不錯,老將軍早晚要對主家動手,既然如此~~不如咱們現在就給他使點絆子,遼東一代可是將軍祖居,稍稍動些手腳~~便叫他寸步難行~~~”。


    “嗬嗬嗬~~~子魚深知我心,那此事便交與你去辦罷,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華歆微笑著領命。


    兩個月之後,一直順風順水的公孫瓚部,突然在遼東等地遇到了阻塞,當地士族鄉紳非常不買他的帳,不但征繳糧草常常無功而返,巡視的兵卒還經常會莫名其妙的失蹤,這種反常令公孫瓚部眾將心情大壞,正聚在大帳之中商議對策。


    “兄長,近來不太順利啊~~是否要休整一下再說?”公孫瓚從弟公孫越憂慮道。


    公孫瓚坐在帳中,雙目微有怒色,氣道“平叛以來,一向極為順利,為何偏到此處遇阻~~這其中一定有原因!”。


    “沒錯,是有原因~”突然一人掀帳而入說道。


    公孫瓚見了大喜“老三你迴來了”。


    來人正是公孫攢結義兄弟,排行第三,名李移子,此時雖已開春,但身處遼東之地,即便別處早已鳥語花香,但此地卻還是滿地積雪,冰冷襲人,不然也不會繳賊幾個月卻毫無進展。


    “大哥~~”李移子坐下喝了碗熱酒說道“查了近兩月,終於叫我查出來誰在搞鬼了”。


    “是何人?”公孫瓚怒問。


    “哼!還不是你那外族分家,遼東本就乃你族祖地,此刻處處受製,除了他們在背後攪事還能有誰”。


    公孫瓚不由大怒道“好你個老不死的,都被趕到地西北之地竟還敢給我使絆子~~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此刻老二劉緯台卻說道“此刻正乃剿賊之時,不宜節外生枝~~況且你那外族身在西涼,並非我等能觸及到之所,還是顧好眼前才是正道”。


    “嗯~~劉先生說的有理,兄長~~咱們這兩多月已經損傷近千士卒,而且都是我軍精銳~~如此下去,怕是難以久持,不如修兵整備,等寒氣過去再戰不遲”公孫越提議道。


    公孫瓚神情不悅,自己出兵以來一向所向睥睨,再此受阻,實在窩囊,再加上祖地受到外族控製,心中更是憋悶,總要找個發泄之處。


    劉緯台看出公孫瓚心思,眼色一轉笑道“大哥是否想出口惡氣?”。


    “廢話~~這口氣實在令人憋悶”公孫瓚怒歎道。


    “如此我到有個主意,不妨一試”。


    “有什麽主意就快說,別整天神神秘秘的”。


    一旁李移子也道“二哥一向如此,喜歡弄得人心頭怪癢,才願意說出來~~每次就不能痛快一點?”。


    “好好好~~我的錯~大哥想出這口惡氣不難,您忘了幾年前依附在咱們實力之下的一個氏族了嗎?”。


    “嗯?你說的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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