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成長了啊~~~”老者欣慰的笑了笑,雖然此時的他已經半點功力皆無,但多年的經驗還是使他知道呂布現在已經成長到什麽地步,心滿意足地笑道“為師雖然這麽多年沒有在你身邊,但你總算是沒辜負我一番苦心栽培,我心願已足,臨走之前,我隻是想對你說,這世界之大,藏龍臥虎,千萬不要夜郎自大,得意忘形~~~~這天下恐怕還要大亂,我希望你能明哲保身,盡量不要摻雜其中”。


    “是~~~徒兒謹記”。


    “另外,為師還有一個心願想你幫我完成~~~”。


    “師父請講,奉先便是死也定要完成師父的心願!!”呂布堅定的說道。


    老者已經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不要勉強,此事我已經寫在信中了,到時你便知曉,太史慈是你師弟,日後你便幫為師照顧他吧~~”。


    老者說完此話突然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呂布連忙上前強助內力,雖說內力不能互通,但此時老者的身體就像一個破了氣的皮球,呂布這樣做也隻是強撐這做後一刻了。


    “奉先~~~~保重~~~~為師~~先~~~走~~一~~步~~~”老者說完這最後一句,終於閉上了眼睛,能夠死在自己愛徒懷中,老者的麵容看上去是那樣的安祥,沒有一絲遺恨,靜靜的離開。


    眾人在屋外苦苦的等了一個多時辰,不過誰也沒有什麽怨言,就連一向孤傲的公孫度都忍耐了下來,隻是坐在一旁獨自運功而已。


    這時,呂布終於從屋中出來了,見眾人神情,默默的搖了搖頭說道“已經走了,隻是道了個別,帶我去見見另一個吧”。


    王尊沒有多問,見到呂布的神情那一刹那,他心中便已經有了感覺,伸手引路,帶著呂布來到了太史慈的房門外。


    這一次眾人連門都沒有進,呂布隻是淡淡的說了句“諸位都請迴吧,今夜讓我獨自在此守護,有何事明日再議”。


    翻身進到屋中,呂布知道眾人已經離去,徑直來到床邊默默地念叨“看來你已經沒事了,不如做起來談談吧~~~”一邊說著,一邊盤膝坐了下來。


    話音剛落,隻見昏迷不醒的太史慈突然半坐了起來,麵色平和,氣息順暢,絲毫不像一個身受重傷之人,隻是靜靜的坐在呂布麵前,雙目直愣愣的盯視著對方。


    “沒有瞞住你嗎?”。


    呂布微微一笑迴道“剛剛我運氣的時候,就感覺到你已經蘇醒了,雖然不知道你為何隱瞞,但師父他老人家臨走之時你都沒在一旁照料,這有些說不過去吧”。


    “你以為我不想嗎?”太史慈臉上閃過一絲愧疚之色訕訕應道“這都是他老人家囑托的,今日這個情況可以說早就在他老人家預料之內了,師兄~~~師父還不是為了能和你獨處這一刻時光嗎~~~我心中之悲憤又豈是三言兩語能表明的~~倒是師兄你~~我為何絲毫感覺不到一丁點的悲傷呢?”。


    “生死有命~~師父他既然早有斷論,便不是你我所能改變的,師父走的時候很安詳~~~”。


    “安詳?我看是你太過想當然了吧,師兄~~~不,呂布!!師父要不是為了你,怎能以身犯險,張角的實力你我都見識過了,要不是對上這等高手,憑師父的本事~~絕不可能會死,這都是你,都是為了你才弄成這樣的,如今你還敢大言不慚,我直到出山的時候才知道有你這麽一個師兄~~你這些年身在並州升官發財~~可曾想過師父他老人家過得可好?我就不明白~~為何師父要為了救你而犧牲自己,你心中難道沒有絲毫愧疚嗎?”。


    呂布麵對太史慈的質問沒有絲毫的反駁,此時此刻他又能說什麽,一直等到他發泄完之後,才默然說道“你對我的責備我沒有辯解的餘地,我知道你心裏有怨氣,都是師兄的過錯,但我也實是無奈,這些年我又何曾不想尋找師父,但世界之大,我又去哪找一個消失的人?現在事已至此,不如放下吧~~~咱們還要生活下去的~~”。


    “你放得下我可放不下,你呂布超凡脫俗了~~可我太史慈還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有你這樣冷血的師兄,是我太史慈的恥辱,師父他老人家真是瞎了眼,竟然會為了你付出生命”太史慈長身而起甩手說道“這是師父給你留下的書信,現在我交到你手上也算完成他老人家的遺願,今後咱們便各走各的吧”。


    “如今這世道,你要去何處安身?不如跟我迴並州,丁刺史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天下之大,還能沒有我的安身之所,不用多說了,我最後再叫你一聲師兄~~後會有期!!!”太史慈言罷轉身而出。


    呂布從桌上拿起書信,無奈的歎了聲氣,看來師父之死的這個結他一時半會是化解不了了,強扭的瓜不甜,所以呂布也不阻攔,希望終有一日能想通吧。


    次日清晨,議事大廳兩列其坐,與昨日不同的是,右首位已經由王尊變成了呂布,畢竟身為並州刺史帳下主將,在座之人不論官位還是實力,呂布都要強出一籌,這個首位別人自然不敢再做,即便是江湖中極富盛名的王尊也自動謙讓,更別說高順等人了,而馬鈞徐邈二人已經站在了呂布身後以做副將隨時聽令了。


    左側則還是公孫度一行人馬,公孫家雖然在並州任職,但所屬還是在皇甫嵩麾下,並不屬於並州刺史丁原的管轄範圍。


    公孫度此時的心情可說的上鬱悶至極,因為他正對麵的呂布,那氣勢和威儀看著就與眾不同,不由自主的就有一種被壓迫的感覺,再看看對麵那陣勢……呂布下首便是王尊,緊接著下去高順高覽都是大將之才,這還隻是開籠寨的人手,呂布身後那兩個別看年紀輕輕,但是相貌氣質出眾,一看便知不是庸手。


    再看看自己身後的兩個家將,雖然也不錯,可公孫度心中明白,要是比起二高來,他們兩個卻相差甚多,更別說和金劍書生相較了,子魚先生倒是足智多謀,關鍵時刻也沉穩可靠,可是實力上卻要弱得多,不像人家金劍書生能文能武,和對麵一比較,自己這邊的陣容真是相差~~~甚遠~~。


    “呂將軍,此次圍剿匪首,我趙某不自量力,險些釀成大禍,要不是將軍和令師出手,後果不堪設想~~~~趙某在此先行謝過了,日後但有機會再報今日之恩“。


    趙雲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呂布看得出來,此人的眼神中透出幾分不甘與失落,看來此次張角給他的打擊不小,多年建立起來的鬥誌被一日之間擊潰。


    ‘希望他能重新振奮起來吧’呂布心中想著,嘴上迴道“趙寨主誘敵有功,本將還要多謝才是,此功甚大,趙寨主真的不要封賞嗎?“。


    “此事修要再提了,趙某何功可言,隻是無用功罷了,再說我玉門寨還不想和朝廷有何牽連,將軍不要見怪~~~“。


    “既然趙寨主這麽說,本將絕不會強求的,我等在此也打擾多日了,等商議過後便會離開,趙寨主盛情款待,這個恩情本將更不會忘的“。


    趙雲微微一笑,也沒迴應此言,岔開問道“張角生死未卜~~~皇甫嵩私斬郭太守~~~現在曲陽哪裏已經不是太平之地了,諸位下一步何去何從?“。


    呂布看了看對麵的公孫瓚,見他心神晃晃,也不知道所想何事,歎息一聲說道“皇甫嵩權勢滔天,手握重兵,又是朝廷命官,我等自然不可輕舉妄動,此事朝廷自會有決斷,輪不到咱們費心!!“說罷迴頭又看了看王尊等人道”我自然是趕迴並州複命,這件事還要盡快稟報刺史知道,至於你等~~~不如跟我一起去吧“。


    “這個~~~“高順身為呂布的副將,本來是應該惟命是從,但現在還有開籠寨需要他來打理,尤其是白蒼不在的時候,高順作為寨中軍事主將,理應留下來看守,所以對於呂布的提議,他頓時猶豫起來。


    就在高順遲疑之際,王尊站起身來抱拳說道“在下認為,並州之行~~我就不跟將軍同去了,開籠寨中還有不少公務需等我眾人迴去,等過一陣騰出手來再派人複命便是~還請見諒“。


    “嗯~~~據我所知,開籠寨中好像有人打理吧,再說~~額~~丁蒼此時也不在,區區小寨,能有多少公務,我並州正是用人之際,伯達乃我親信副將,還是隨我迴去好了,我現在身邊有不少事情需要伯達幫忙~~至於先生和高覽將軍~~我不強求“。


    “這個嘛~~~我看還是聽一下高將軍的意思吧“王尊點點頭不再說話,高順畢竟是在並州,在呂布身邊成長起來的,如果真要跟他走,自己也攔不住,索性把問題甩給他自己吧。


    此時高順的心中萬分的糾結,呂布與自己可說不知是上下官這麽簡單的關係,朋友,師徒,恩人,引路人,呂布對自己的影響可以說在這個世界上是最大的,在沒有人可以比擬,就算為他去死,高順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但是現在有一個千鈞重擔壓覆在自己肩上,那就是開籠寨~~~白蒼托付給自己的重任,別看王尊身為副寨主,但是他知道,在白蒼心中,他高順的位置是不可替代的,尤其是他不在的時候,自己難道也撒手不管嗎?


    高順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心中掙紮萬千,大廳之中寂靜無聲,好似所有的人都在等著他做決定,就在他如坐針氈的時候,突然一隻手掌按在自己肩頭,一道沉重有力的聲音說道“伯達~~~開籠寨就交給王先生吧~~~我相信王先生不會叫你失望的,跟我迴去!!!“。


    抬頭,一個黑影站在自己身前,呂布那壓倒一切的氣勢看的他一愣,緩緩站起身來點頭應道“好~~~順跟總教頭迴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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