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衍帶著郭圖徐邈來到城外,不遠處正有幾匹快馬等候,見到三人出來,麵容不變,隻是靜靜等候。


    令郭徐二人意外的是,這個侍衛長兼傳令官竟然特意上前施禮,看來這批人當中,還有位高權重者。


    “二位,我介紹一下,這位便是皇甫二公子皇甫酈,我們公子此次特意來此,也是為了這曲陽一事”。


    皇甫酈離開他父親身邊之後,又變成了一副沉穩之態,麵色不變地見過二人微微一笑說道“好說,此次侍衛長身負重任,我等不過隨行罷了,也幫不上什麽忙,看二位先生都是有大才之人,也算是叫小生得開眼界”。


    徐邈暗笑一聲,自己的年齡比他還小,竟然被說成先生,可見此人必攻於心計,客氣的拱拱手道也沒說什麽。


    一旁的郭圖聽聞是皇甫嵩的公子,倒是特意打量了幾眼,嗬嗬一笑迴應道“我聽聞皇甫二公子隨父出征,立了不少戰功,真是可喜可賀啊~~~郭某在這裏先預祝二公子前程似錦了”不過話鋒一轉又說道“但是我還有所耳聞,北地城中皇甫大公子實力雄厚,又有皇甫老侯爺在背後撐腰,二公子現在這個位子~~~恐怕做的也不太穩當吧”。


    皇甫酈一開始還是和顏悅色,聽到此處突然麵容一變,自己的心事被此人一口道破,想起兄長那咄咄逼人的氣勢,心裏就有一種壓抑感,現在被郭圖這麽一說,頓時心中不快,麵色自然也就發暗下來。


    “這位先生真是眼光獨到,不知如何稱唿?”。


    “好說~~在下郭圖郭公則,巨鹿太守乃是在下叔父,你我日後聯合破賊~~還要二公子多多關照一二才是~~~”郭圖拱手說道。


    皇甫酈見此人是郭典的子侄,心知關係重大,此時不便發作,隻得應聲道“原來是公則兄,在下早有耳聞,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剛才兄之言,正是小弟的心頭所煩之事,現如今我高祖寵信大哥,小弟也隻得遠走雁門,不然別說地位,恐怕性命也難以保全啊”。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二公子明哲保身也是難得之舉,希望相安無事便罷”郭圖客氣兩句也就不再多說,畢竟他皇甫家越亂越好,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梁衍看著二人寒暄完了,上前說道“那咱們就快些辦了正事吧,我也好快些迴去交差”。


    “好~~~不知侍衛長要如何交接二城的將印啊?”徐邈上前問道。


    這個時候,城守交替一般都是朝廷任命,需要正式的文書,但是束鹿安鄉二城這樣的戰亂之地卻是例外,臨戰之時,攻下城池當即便可治理,可以說戰亂持續的越久,城池便可把持得越久,戰後朝廷自當論功行賞,再收迴那就另當別論了,但是也有戰後朝廷就此把城池直接封賞的,這種事屢見不鮮,隻要不是極為重要的城關,都大有可能就此落在手中。


    梁衍從懷中掏出一個將印說道“此乃皇甫將軍的將符,正是交接的最佳憑證,二位大可放心便是”。


    此符一出,站在一旁的皇甫酈頓時雙眼放光,麵上露出一絲貪婪之色,雖然隻是一瞬間的變化,但還是被郭圖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得暗自嘀咕“看來這老東西誰都信不過啊,這是相互監視~~~”。


    梁衍把將符一收說道“這迴二位總該相信了吧”。


    “當然,有將符在又有皇甫二公子作證,我等豈會不信,那咱們這就走吧”郭圖點點頭,了有深意的看了皇甫酈一眼,微微一笑,大隊人馬朝著二城出發了。


    另一處傳令官奔到常山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馬不停蹄的徑直來到了真定城下,抬頭看了看不算高的城樓,氣喘籲籲的長出了一口氣,隻要進入城內,便可搬的援兵,雖然公孫度與開籠寨兩部人馬數量有限,但聊勝於無,畢竟好過去巨鹿的梁衍。


    想到這裏,剛要上前叫城,突然背後一直冷箭直奔他背後射來,傳令官心中一驚已經感應到了有人偷襲,但這一箭來得太過突然,等到他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躲閃。


    ‘啪~~’一聲,一箭正好射在左後肩頭,傳令官一聲慘叫,人在馬背上差一點栽下來,晃了幾晃才穩住身形,用手一捂傷口,按下身子咬著牙撥馬便逃。


    這個時候已經從遠處的樹林中竄出了幾匹快馬,朝著傳令官殺了過來,見到他中箭卻沒有落馬,帶頭的心中一驚,沒想到皇甫嵩軍中的兵士都是如此的精銳,一個傳令的還能有這樣的反應和忍耐力,真是不服不行啊,比起自己手下這些廢物可強的太多了,一邊想著,一邊緊追不放。


    一前一後兩方人馬就這樣奔了下去,前麵傳令官的坐騎雖然都是雁門軍中的良品,但畢竟奔波了兩日之久,此時已經非常疲累,兩個鼻孔之中不斷的唿出熱氣,眼看後麵的追兵越來越進,馬上就要被追上了。


    傳令官心中一著急,抬眼一看,不知何時自己已經奔到了一片山丘地帶,心中拿定主意,朝著一個最高的山坡後麵縱了過去,人剛剛越過山坡~~拔出匕首在馬屁股上狠狠地一刺,然後翻身跳了下來,強忍著疼痛在地上翻滾了幾周,藏身在了一片灌木叢中。


    隻聽見身後一陣馬蹄聲奔過,因為有山丘阻擋,耽誤了一陣時間,所以距離又拉開了些,眾人追著傳令官的馬徑直追了下去。


    “唿~~~”長出一口氣“總算是躲過了一劫,這批人看來早就埋伏於此,想必是阻攔有人來求救兵的,我這一次死裏逃生也算幸運了”想到這裏,緩緩的翻過身來,肩頭的箭深入肩骨,不能輕易拔出,可見出手之人功力不俗。


    蹣跚著剛想要起身離開,就聽見遠處又有馬蹄聲響起,“不好~~一定是發現馬背上無人,又翻過來尋我了,留在此地死路一條,趕緊走~~~”。


    他想要趕緊離開,但是追兵卻來得更快,轉眼間就奔到了近前,當先一人看了看地上的血跡,冷哼一聲叫道“就在此處,給我搜,決不能叫他跑掉~~不然上師麵前咱們都討不得好”。


    一聲令下,身後十幾個追兵鋪展開來搜尋,不一會的功夫就找到了灌木叢附近“將軍~~在這裏了”一個兵士發現了正要逃竄的傳令官,立刻大叫起來。


    “給我圍住,要死不要活,直接圍殺~~~”遠處的將軍立刻拔地而起,身形連閃,一邊叫喝著一邊朝這邊躍來。


    “他媽的~~老子就算死也要拉你們墊背”傳令官見躲不開了,心中發狠,抽出佩刀擺開架勢就與眾兵士廝殺起來。


    寒光閃過,十幾個身強體壯的黃巾力士把傳令官圍在當中廝殺,別看他身負箭傷,但是手中的鋼刀卻絲毫不亂,咬著牙忍痛拚殺,刀刀見血,幾招過後,就已經砍死了三名賊寇,一旁眾人見他勇猛,嚇得誰也不敢上前,隻是圍在四周不斷的遊走。


    黃巾將軍看在眼裏,心中大怒“一群廢物,給我閃開~~~”兩個起落來到近前,手中長刀迎頭便劈,夾雜著唿唿的風聲朝傳令官頭頂砍到。


    “當~~”一聲震響,二人兵刃交擊,傳令官身負重傷,勉強擋了一刀,被劈的立刻向後翻去,連人帶刀被劈倒在地,肩頭的傷口都被震開,鮮血不斷的流淌。


    黃巾將軍陰笑兩聲說道“垂死掙紮~~~想搬救兵,碰上我算你倒黴~~”說罷舉刀就砍。


    傳令官坐在地上,見頭頂長刀下落,心中一涼,心想今日必死無疑,就在他閉目等死之際,突然一聲厲喝,兩條人影速度極快的撲了過來,人還未到,一道劍光卻已經甩手而出,一把短劍迎空射到,正打在下落的長刀上。


    “啪~~”黃巾將軍被擊的長刀一歪,從傳令官的身側劈下,險險的擦肩而過,就在他大驚之時,兩條人影已經橫在麵前。


    來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白衣,腰佩長劍,風度翩翩,女的更是英姿颯爽,一身大紅袍,背後還披了一件紅色的披風,看上去就像一個火球,麵白如雪,顏似寒霜,此時怒盯著麵前的黃巾將軍,好像隨時可出手取人性命。


    “你是何人?此事與你們有何關係?為何要插手?”。


    “哼哼~~~你們這些黃巾賊寇,被我撞上了還想活命嗎!!!”女的一聲嬌喝,雙手一抖,兩條軟鞭抖動開來,二話不說,身形一閃,好似一團烈焰,在人群中穿插起來,“啪啪啪~~”鞭子的抽打聲不絕入耳。


    等到她在停下來的時候,地上已經滿是不斷**的兵士,四周的黃巾賊寇無一例外的都被她抽翻在地,有兩個最慘的迎麵劈上,此時已經奄奄一息了。


    黃巾將軍嚇得向後退了幾步,到第一口涼氣問道“你到底是誰~~~~”。


    “哼~~在這常山郡中,還敢問我姓名~~~告訴你也無妨,我便是玉門寨趙霜,遇上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


    “血羅刹~~~”黃巾將軍大驚失色,玉門寨一戰,早就有逃得性命的嘍囉把經過傳了迴去,血羅刹殺人不眨眼,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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