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植略感驚訝的看了看下首眾人,心中微微有些不滿,自己難道就如此沒有凝聚力嗎?為何人人都趕著要離開自己,曹操也就算了,此人好大喜功,本就好戰,提議出戰也無可厚非,但自己的心腹下屬竟然也如此,叫人心中不悅。


    暗自皺了皺眉頭,根本沒有理會曹操,盧植對另外兩人說道“你二人在我府中多日,此次出戰身為我府掾大將,豈能擅離,還不速速退下”。


    李通呂虔二將無奈的退在一旁,盧植所說雖然有理,但二人心氣還是挺高的,要能獨領一軍立些戰功,日後論功行賞,或許有飛黃騰達的機會,誰知道被他一口迴絕,也隻能瞟了眼一旁的劉備~~無可奈何退了下去。


    這時盧植又看向另外兩個,此二人要說身份其實也不算低微,此戰盧植身為北中郎將,奉命調五校軍士參戰,但隻到了四人,眼前二位便是其中兩個校尉。


    “至於你們兩個嗎~~~~雖奉旨受我調遣,我也不便強留,免得叫人說我盧植不識時務,阻人功績,這樣好了,你二人隻需依我一事,我便放行!”。


    “盧公有何吩咐,末將隻要能做到,定全力以赴”。


    盧植嗬嗬一笑點頭道“好~~~那我就說了,冀州袁家你們應該知道吧,我想你二人幫我走一趟,去找一個人,找到之後不論用什麽辦法,隻要把他帶迴來就行”。


    “此人是誰能叫盧中郎如此惦記?”。


    “哎~~~說來慚愧,正是我那不孝之子,我生平隻有一子,希望他能繼我之業,所以還托請二位代勞了”。


    “中郎放心好了,袁家雖然勢力龐大,但也不能阻人親情,隻要我二人見到盧公子,就算是綁也給您綁迴來”。


    “對對對~~~就算綁也要綁他迴來,那我就在此先行謝過,你們隨時可以動身”盧植心中這塊石頭終於放了下來,自己因為身份尷尬,不便直接上門討要,但此二人卻沒有這多顧慮,尤其是身為皇室親族的劉岱劉公山,雖然是旁支,但也無人敢小視之。


    從城主府出來,曹操自然是一臉的怒色,盧植仗勢欺人的行為叫他極為不滿,但荀攸在一旁化解了幾句,又轉而一笑了之,誰也不知道二人說了什麽,但其中定有深意。


    另一邊劉備坐在另一名五校校尉的書房之中,二人也正在細細的詳談,令人奇怪的是書房外的看守,竟然是兩名高大強壯的僧兵,朝廷雖然不抵製教派,但佛教畢竟流傳時間不長,與漢人深遠流長的儒道思想大不一樣,這個校尉身邊的僧兵看起來就有些紮眼了。


    “玄德,你年紀輕輕就能有如此見識實在是叫人欣喜,但為何不與你那兩位同宗說呢?”。


    “恭祖兄有所不知,我一個落魄得不能再落魄的皇族,在他們眼中可能連一般豪強也比之不如,要不是老師的幫襯,可能連我這個同族的身份都不會承認,而恭祖兄卻無任何輕視弟之心,叫備心生敬服,所以在出征之前才與兄說說心事,順帶提醒一二,不過我也不願厚此薄彼,日後兄代為轉告即可”。


    “兄弟的心我領了,我陶謙絕不會忘記兄弟這份情,他日有機會,再做厚報”。


    “既然如此,備就告辭了,兄明日就要出征,還請早些休息吧”劉備站起身來施禮拜別。


    陶謙一直把劉備送出府邸,直到劉備消失在黑暗中,身邊走出兩條大漢,其中一個胸前掛了一串的骷髏頭,另一人卻掛了一串羚眼大小的佛珠,配飾雖然極其的不協調,但相貌卻是非常統一,就是叫人看了~~~~幾夜都難以安眠的容姿。


    掛窟窿頭之人陰冷的一笑說道“這個劉玄德竟然會探得如此機密,咱們要是把此事舉報上去,恐怕他袁家吃不了兜著走啊,陶校尉平步青雲指日可待了”。


    陶謙迴頭怒了此人一眼說道“這樣做豈不是害了玄德,他特意來告誡我此事,我怎能放恩負義,咱們自己小心便可,絕不可輕易外泄”。


    “哼~~~校尉又來裝好人了,您能容得下我等,還賣的什麽好情麵,不如做絕一些,升官發財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旁邊掛佛珠的大漢麵色一沉冷聲說道“校尉說了不許泄露,你難道沒聽到嗎?此事休要再說,不然要你好看”。


    再聽到此人說話之後,那個骷髏頭竟然安分了下來,叫人看了暗暗稱奇,原來佛真的能壓製邪魔不成?


    陶謙也不在說什麽,畢竟是自己得力手下,劉備遠去之後,也轉身進了府邸休息去了,骷髏頭大漢看到另外一人也跟了進去,雙眼之中散發出陣陣寒光,心中不禁恨意突起,但他知道此時還不能與之抗衡,隻能暗自強壓了下去。


    這邊,劉備迴到府中,下人正在忙碌著,盧植雖然不願去攪冀州這趟渾水,但對於董卓還是非常耿耿於懷的,午時就已經下令全軍修整三日即刻出發武關,看看這個董卓到底為何敢擅離職守,這就是要去興師問罪了。


    寬敞的院中,張飛還是正在獨自修煉,桃花穀絕學雖然深奧,但修煉卻是看似極為的普通,一般人就算整日在側觀看也休想看出半點門路。


    “兄長迴來了~~~”見到劉備進來,張飛緩緩收功迴身笑道“可見過那個校尉了?”。


    劉備點頭應道“翼德~~你我進屋相談”說罷一前一後進到後院書房中,落座之後微微一笑說道“這個陶謙果然不錯,為人義氣深重,做事又比較果斷,確實是個人才,來日恐怕會有一番作為”。


    “兄長看人還能有錯,這個情報就當是見麵禮了,等日後自有迴報之時”。


    “嗬嗬嗬~~~沒想到張開他們的情報工作如此了得,如此辛密之事也能探得出來,翼德有這樣的家將真是修來的福氣啊”劉備不由讚羨道。


    張飛麵色如常應聲說道“兄長太見外了,我的家將還不就是兄長的,將來功成名就,我桃花穀也跟著沾光,張開他們別看平時吊兒郎當,但辦起事來還是頗為幹練的,尤其是探查一類之事,以前在穀中就經常負責附近的探哨工作,早已熟能生巧了,日後行軍打仗自有用處”。


    “我當然知道他們的實力,桃花穀出來的能差得了,還有這個袁家,沒想到野心這麽大,要不是張開傳迴來的情報,恐怕恭祖等人就有去無迴了,子家身陷其中,也不知到底為何如此不智~~~”。


    “兄長不用為他擔心,此人早已投靠袁家,隻怕就是生拉硬拽也難以勸迴,盧中郎念子心切,袁家族首定會在此事上做文章,兄長此時還留在盧中郎身邊恐怕會招來橫禍,不如找個借口離開此地豈不更好”。


    劉備歎了口氣搖頭道“老師帶我不薄,我怎能棄他而去,再說子家已經不在他身邊,我要是再離開,於心何忍,老師這麽大年紀,總要有人在身邊照顧,此事絕不可為,就算受牽連我也在所不辭,但這件事我會盡量提醒一下,以免被人所害”。


    張飛見劉備心意已決,也無可奈何,自己兄長就是這樣的人,既然不願離開,那就再想對策吧,當下沉思了一下說道“兄長現在雖然看似風光,北中郎將身邊的首席謀士,但說起來不過是個門客而已,並無任何軍職,日後要如何安身呢?依我看,還是要給自己找個立足之處才行,不能總是寄人離下啊”。


    “賢弟說的有理,我也同老師說過此事,等剿滅黃巾賊寇之後,老師便推舉我去任外職,到時候就算不是郡丞,也混個功曹之職,總好過在朝中看人臉色”。


    “如此最好,洛陽雖然氣派,但實在是太過腐朽,我呆的時日雖短,但也看出其中陰暗,兄長能離開帝都當然是最好的選擇,另外還有一事,兄長不覺得自己帳下的人才有些少嗎?我覺得是該多招攏一些賢才的時候了”。


    “賢弟人中之龍,四家將又都是大將之才,我劉備已經很知足了,再說我一介布衣,哪有人願意投我,更別說賢才了,過活都成問題,哪裏還養得起別人”。


    “兄長說笑了,桃花穀雖然不富裕,但還是略有盈餘的,區區門客之資還是可以提供,但要尋大才就不是金銀可以打動的了,這要憑兄長的本事,我相信會有人願意跟隨兄長的,到時候兄長可千萬不要錯過才是”。


    劉備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自己真的需要門客輔助自己嗎?雖然有些羨慕洛陽那些達官貴人,門客食客絡繹不絕,交朋會友日日笙歌,但自己的資本有限,也不願與一些酒囊飯袋交往,所以一直一來並沒有主動張口收納過什麽人,但日後真的出任官職,倒是需要一些幫手,看來翼德的建議是需要考慮一下。


    忙忙碌碌的日子就這樣過去了,陶謙與劉岱兩路人馬第二日就出發~~~北上冀州馳援皇甫嵩,至於盧植的請求,陶謙在與劉岱商量之後,早就置之腦後了。


    而盧植的大軍也已經休整停當,前鋒軍早早地派了出去,三日之後終於在曹操等人的目送下出發了。


    曹操麵色陰沉,看著遠去的大軍冷哼了一聲,身邊的荀攸卻嗬嗬一笑說道“他盧植願意去送死,孟德又何必阻攔呢,反正咱們的戰功已經撈了不少,就在此地休養生息吧,孟德別忘了~~~~根基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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