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之人一看來的正是十常侍之首張讓,一個個岌岌自危,不敢多言。


    被羞辱的老臣麵色盛怒,咬牙切齒,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張口大聲破罵,全臣皆驚,無人敢言。


    張讓雙目微眯,也不多言,隻是超皇上微微一點頭,漢靈帝劉宏一揮手叫道“快將此人拉下去車裂,如此有辱朝綱真是大逆不道”一張臉已經氣得通紅。


    自然有殿前侍衛上前拉人,拽著就往下走,旁邊袁家大公子袁紹濃眉一豎,剛想上前,隻感覺旁邊有一道目光射來。


    扭頭一看,正是自己的父親,太傅袁隗,此時的他正朝自己暗暗搖頭,壓下心中的怒火暗歎一聲,袁紹退迴了身形。


    劉宏看了看殿下,再無人敢言,沉聲對張讓問道“有人說現今天下反賊四起,禍亂我大漢,不知道讓父對此事有何看法?”。


    張讓嗬嗬一笑應道“皇上不必驚慌,哪個朝代沒有幾波反賊呢,現如今,大漢國泰民安,不過一些宵小之輩吃飽了沒事幹在那搗亂,疥癬之疾而已”。


    “原來如此,害我擔心一場,既然這樣讓父覺得應該如何處置?”。


    “皇上隻需下旨命當地州府官令出兵圍剿,再輔以一兩員大將驅之即可”張讓也不施禮,在劉宏身邊的榻上就坐了下來。


    劉宏略一點頭沉吟道“這領兵之人身負要職,可不能輕易與之,讓父可籌劃一下此次國庫可進賬多少?“。


    “那要看皇上想封何官職了,將軍一職當然進賬最多,但是就怕尾大甩不掉,所以微臣以為,討賊一事稍加即可,不用勞師動眾,至於國庫進項,我看中郎將一職足以“。


    張讓話音剛落,隻見殿外走進一人,此人麵目兇惡,體形寬厚,踏步如風,誰見了都有些不寒而立,身後還跟著兩員大將,都是八尺開外的身材,氣派不凡。


    人剛一進殿,就對劉宏叫道“皇上不可偏聽一人之言,當今天下盜賊林立,豈是區區當地守軍可鎮壓的了,如朝廷不派大軍,叫賊兵做大,那才是大漢的危機“。


    張讓雖然不怕一般權臣,但見了此人卻眉頭直皺,劉宏也是略一遲疑說道“何愛卿此言差矣,我大漢國泰民安,兵精糧足,雖有頑賊又有何懼,何愛卿多慮了吧?“。


    張讓也是在一旁幫腔道“皇上所言極是,我大漢如此精兵,難道還對付不了區區賊寇嗎?何將軍擔心的太多了“。


    “我何進乃是為了大漢天下考慮,皇上身在宮中,受小人讒亂,自然不之外麵情況,此時已經非一般守軍可以抵擋了,豈不知並冀兩地都有郡城被占,而河南荊湘一帶更是鬧得厲害,如不趁現在滅之,等賊兵做大就不好收拾了“何進高聲叫道,絲毫不理會張讓的說詞。


    張讓被何進連損帶罵,臉色一沉一暗,目光中閃著殺機,但他對此人卻不敢猖狂,隻是連連給劉宏使眼色。


    漢靈帝劉宏眉頭一皺,心中雖然不快,但卻無可奈何,緩緩歎道“何愛卿既然如此說,我你認為應該如何?“。


    “掉禁衛軍,配合五校兵士,選良將拒敵剿賊方為上策,不可再足以待斃了“。


    張讓一聽心中一驚,連忙說道“皇上不可如此,禁衛軍乃是都城之保障,豈可輕動,如城中有變,有拿什麽來拒敵呢?“。


    “嗯,讓父言之有理,但是何愛卿的話也有道理,這樣好了,選個折中的辦法,禁衛軍留在城中不動,選良將調五校兵士出陣剿賊,但是這人選我一時沒有注意,你們說應該選誰?“。


    何進哈哈一笑說道“臣願為皇上分憂,我身為大將軍,當然要身先士卒,此次出兵就交給微臣好了“。


    “皇上,何將軍雖然勇武無敵,但是畢竟要保皇城不失,此戰我看就叫何將軍留在城中即可,以震群賊,朝中良將甚多,可另派他人“。


    “言之有理,不過何愛卿既然請戰,我豈能駁他顏麵,朕就封何愛卿為天下兵馬大元帥,統領天下兵馬,在朝中輔政,和愛卿可願意否?“劉宏麵色低沉地看著何進,這已經是他最大的限度了。


    “臣接旨謝恩,既然如此,我推薦身後這二人為左右軍將軍,可領軍出征,為殿下解憂“說罷一指身後兩員大將。


    張讓早就看到他們兩個,正視自己的死敵,王匡,方悅,要是叫他們帶了兵,何進的勢力豈不是更加壯大,自己的小命早晚要沒,心中冷哼一聲說道“此二人雖然有勇名,但並無帶兵經驗,討賊大事豈可兒戲,微臣認為還是選朝中名將方可“。


    劉宏也不是傻子,何進剛被封了天下兵馬大元帥,就引見兩個左右將軍,要是封了的話,這整個大漢都是他何家的了,一定要分權以作牽製。


    “嗯~~~我大漢良將甚多,暫時就不另行封賞了,諸位愛卿可有好的人選,一一說來供朕挑選“劉宏點點頭大聲說道。


    此時尚書盧植心中暗喜,這機會絕不能錯過,連忙站出來說道“老臣願為陛下效勞“。


    “哦,盧尚書願意出征,實在是叫人欣慰,既然如此我就~~~~“劉宏一看盧植出列欣喜若狂,此人從來不結黨營私,獨來獨往也沒什麽勢力,把兵權交給他當然放心。


    剛要封賜,隻聽到張讓我說道“皇上且慢,盧尚書出征確實可行,但畢竟年事已高,力有不逮,而且亂賊分三四處,路上出一人又豈能分身拒之,我看不如多派幾路人馬,也好分擔尚書壓力“。


    劉宏看了看張讓,略一沉吟點頭道“也好,那就依愛卿所言,不知還有何人選?“。


    “臣可推薦兩人,定可剿滅賊寇“此時殿下一人緩步而出,張口叫道。


    “司空有好人選可快快說來,朕必用之“劉宏低頭一看,之見是當朝司空荀爽,連聲應道。


    張讓一看又是一個惹不起的,也不多言,隻是在一旁聽他所提之人到底是誰。


    荀爽麵不改色,朗聲說道“臣推舉都亭侯諫議大夫朱儁,和北地太守皇甫嵩,此二人乃世代良將,出兵剿賊定可一戰功成“。


    劉宏想了想說道“此二人都是邊關大吏,身負要職,如輕易調動恐怕不妥吧?“。


    張讓聽了此言之後確是心中暗喜,連忙說道“皇上不必擔心,現如今邊關平穩,外族內爭不斷,無力對我大漢造成威脅,司空之言可行“,要是叫他們兩個帶兵去剿,一是不在壯大朝中的勢力,而是不損失都城的兵力,還可以借機消減一下他二人的兵力,一箭三雕啊,這個荀爽真是出的妙招。


    “那好吧,就聽司空的,封盧植為北中郎將,皇甫嵩為左中郎將,朱儁為右中郎將,即刻發兵剿賊,不得有誤,偏將眾職另行封賜,暫且交予何愛卿全權負責,今日就這樣吧,我有些累了,退朝吧”劉宏麵露疲憊之色,很久沒有這樣議過事了,早就有些不耐。


    正在此時,突然一個大臣出列說道“老臣還有一事,請陛下恩準”。


    劉宏剛要起身,沒想到還有人說話,但是一見此人卻有且無奈,隻得又坐了迴去歎道“太傅有何事但說無妨,朕給你做主”,說話人乃是當朝太傅,也算是劉宏的老師,更何況家族顯赫,非一般人可比,劉宏一向對他禮遇有加。


    太傅袁隗年紀太大,顫顫巍巍的站在那裏,就像一顆隨時會倒的枯樹,顫聲說道“老臣年事已高,近來越感力不從心,所以想請皇上下旨,叫臣告老還鄉,頤養天年,這也是微臣的最後一個心願了”。


    劉宏突聞此言心中略有傷感,多年的老臣,輔佐三代皇上,突然說要告老還鄉實在有些不舍,但人說有情有理,也不好拒絕,當下點點頭說道“既然太傅由此心願,朕應準便是,但是太傅之位確需有人來坐,可推薦族中英才接你之位來輔佐朕”。


    袁隗一指旁邊的袁紹說道“此乃我長子,可繼我之位,為皇上效勞,皇上為我族著想,老臣感激不盡”。


    劉宏點點頭擺手道“那就這樣吧,朕有些感傷,你等自便吧”說罷也不等退朝,轉身在張讓的攙扶下,朝後殿而去。


    殿中一幹人等,麵色不一,有心中暗喜的,也有歎氣搖首的,身為兵馬大元帥的何進,更是喜態畢露,見皇上離去,不由得哈哈大笑了幾聲,對眾人拱手說道“諸位都辛苦了,何某今日受封乃大喜之日,我會在府中大擺宴席,還請諸位賞光啊~~~~哈哈哈哈~~~”在笑聲中,帶著王匡,方悅二將轉身離開。


    聽到何進的邀請,眾人也值得無奈前往,畢竟現在他的權勢滔天,在朝中吃飯的豈能不巴結此人,就連剛剛升任太傅的袁紹,都在袁隗的受命下趕到了何府道賀。


    唯一沒有去的,恐怕也隻有尚書盧植,不,是剛剛上任的北中郎將,尚書乃是虛職,雖然官位高,但並無實權,此次受封中郎將,並且帶兵出征,可算是春風得意,手握實權的感覺,叫盧植心中不免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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