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好點了嗎?”白蒼坐在床前,看著麵色還是有些發灰的山翼,關切的問道。


    “咳~~咳~~大哥真是少見多怪,我山翼是什麽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這點小傷還能要了我的命,放心吧,死不了的”山翼剛剛蘇醒,渾身纏著繃帶動也動不了,隻能仰麵朝天的躺著,見到白蒼心中雖然激動,但以他的性子,當然要吹噓一番了。


    “唉~~差一點啊,你要是也出了事,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幸虧劉先生舍命相救,咱們又欠了一份人情啊”白蒼不理他的吹噓,感慨的說道。


    “哦,對了,我那兄長人在哪呢?”山翼沒見到劉備,連忙問道。


    “他何時成你兄長了?你可夠會認親的啊,不過劉先生早就走了,他此次來就為了見皇甫將軍,商討聯合一事”白了他一眼,白蒼譏笑道。


    山翼老臉一紅“一路上多虧他照顧,久而久之就以兄弟相稱了,不過劉兄的為人真的沒話說,能在危難之時,舍命相救,一般人恐怕辦不到”。


    “嗯,這我知道了,日後咱們找機會一定還這個人情,你可要趕快把傷養好,咱們這邊可是情勢危急呢”說罷把這幾日的事情告訴了山翼。


    山翼聽了之後良久不語,遲疑了一陣說道“這個黃巾賊寇提早動手,也算是在預料之內,不過動靜如此大,真是所料不及,我看咱們這裏還算好的,敵軍主力還不知道有多強呢”。


    “你考慮得極是,雁門地處邊關,本就人煙稀少,又有重兵把守,還可以聚起十萬之眾,可想而知別的地方會變成什麽樣了,所以咱們要快些剿滅雁門一地的反賊,也好趕去支援養父他們”。


    “你放心吧,我這點小傷不算什麽,隻要病好了,用不了幾天就會痊愈,你深通醫道,應該看得出來吧”山翼嗬嗬一笑,拋去這些煩惱,反正事已至此,兵來將擋吧。


    白蒼早就給山翼把過脈,也知道他都是皮肉之傷,重要醒過來就沒事了,當下點頭應道“當然,但是傷口愈合也需要幾天的時間,你還是先躺著吧,我還有事要辦,就不陪你了,有事隨時叫我”說罷起身出了屋子。


    山翼無奈的搖搖頭歎道“唉~~~還是陳蘭姑娘好啊,能一直照顧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想著想著又一陣困意,失血過多是他總是想睡覺,不知不覺得又昏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朝漢山的山穀中,整齊劃一的軍士站成了一個個方陣,人人頭戴黃巾,手持鋼刀,麵貌兇惡,氣勢如虹。


    高台之上張燕屹立當中,左右幾個副將也是威風凜凜,見士氣正旺,張燕跨前一步叫道“兄弟們,到了你們報效上師的時候了,現如今上師已經下令起事,從今往後咱們就稱之為黃巾軍,在也不是什麽黃巾教了,蒼天已死,黃天當立,跟著我張燕,保證你們都有飯吃,早晚都會榮華富貴”。


    “張將軍~~~~~~~~張將軍~~~~~~~張將軍~~~~~~~”幾萬人齊聲呐喊,震耳欲聾,士氣空前的高漲。


    張燕壓了壓手,聲音平息了下去,略一點頭張口叫道“黃龍,左校,李大目何在”。


    “屬下在“三人從身後站出,抱拳聽令。


    “我令你等整頓部眾,立刻啟程攻打原平城,這次一定要給我攻下來,不得有誤“張燕一聲令下,三人大聲接令,轉身而去。


    “剩下所有人,原地待命,等候我的命令“張燕大手一揮,喝散了眾人,翻身下台而去。


    迴到屋中,隻見床上躺著一條大漢,也是渾身包紮個結實,雙目緊閉,昏迷不醒,口中還不時地念叨著什麽,看樣子傷的不輕。


    張燕來到床前緊了緊眉頭,沉聲說道“能在千軍之中還把楊鳳傷成這樣,可見其人有多可怕,到底是何方神聖?“。


    “會不會是桃花穀主出山了?不然誰能由此本事?“一旁的於毒也是愁眉不展,此次出師不利,就是因為楊鳳重傷而逃,導致原平城再堅守了一天一夜之後,終於組織起了有效的反擊,黃巾賊寇本就是農民,打仗沒有章法,偷襲之下還能占點便宜,一旦漢軍組織起來根本不可能打贏,更何況領軍的將軍還重傷逃竄,群龍無首之下被殺得大敗而歸。


    張燕輕輕地搖了搖頭,據逃迴來的人說,那個劉備與紅臉大漢並不認識,隻是偶然碰上的,而且孤身一人也沒有隨從,桃花穀不是還有幾個身手極高的護法呢嗎?要是穀主出山,不可能不帶在身邊“。


    “那就是說,此人的實力不比桃花穀差啊,能獨身在千軍中行動自如,還可取上將首級,實在是匪夷所思,這樣的人當世能有幾個?”餘毒不由得腦門冒出了汗水,可見已經被嚇壞了。


    “不管如何,現在已經知道了他的樣貌,如無必要,決不可去招惹他,就是找上門來,也能避就避,盡量不要和他交手,尤其是你們這些將官,他好像專找頭領下手,對於一般士卒都是隨手帶之,可見此人有多高傲”。


    餘毒心有餘悸,連忙點頭應是,之後又說道“張護法,咱們不趁此機會攻州占府,為何隻安紮在此?門主要咱們控製黃巾軍,這個機會不可放過啊”。


    “哼,你們隻知道打打殺殺,也不長點腦子,占了州府又能怎樣,現在大漢朝廷兵精糧足,豈是區區賊寇就能推翻的,現在咱們隻能保存實力,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易出動”。


    “那又為何要攻打原平城呢?難道張護法相擁一城之地對抗朝廷?”。


    “對抗什麽朝廷,原平乃是咽喉要道,直通雁門新興兩地,隻要這個路口不被堵死,咱們就隨時可以逃到冀州,這雁門有皇甫老兒坐鎮,早晚會派大軍來鎮壓,所以我先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免得被憋死在此處”。


    “哦~~~原來如此,張護法真是神機妙算,難怪門主會委以重任,這次派了三路軍馬前去攻城,定會手到擒來的”於毒趕緊拍了個馬屁。


    “哼哼,要是這還攻不下的話,他們幾個廢物也沒什麽用了,另外我在此還有個任務,派人通知白饒,眭固他們兩個,盡快辦好,不然皇甫嵩一到,就前功盡棄了”。


    “是,屬下這就去辦”餘毒施禮急忙退了出去。


    張燕坐在屋中,看著楊鳳緊皺的眉頭,心中不由得緊張了起來,這個紅臉大漢真是神鬼莫測,他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會出現在此地?有如此本事的人,按理說應該名震天下才對,為何會名不見經傳呢?難道身在此處有何目的不成?


    滿腹的疑慮叫張燕緊張不已,但是又沒什麽好辦法,神出鬼沒的,根本不知道人在何處,隻能加以提防。


    又過了三日,終於馮家鎮的車隊整頓完畢,朝著開籠寨出發了,浩浩蕩蕩的車隊,一路上拉得長長的,老弱婦孺一千多人,行動起來極其緩慢,區區五十餘裏的距離,沒有個大半天不可能趕到。


    頭前的一輛車上,馮晨正在獨自思索,因為前兩天就有開籠寨的人前來與他商量過,叫他一行人馬前去深穀駐紮,雖然一應用度全有開籠寨負責,但還是有些心中發悶。


    “父親,咱們就去哪山穀也好,省的叫高覽那廝整日提防咱們,也落個自在,反正他開籠寨不是說了負責咱們的安全,絕對不會出事嗎“馮戰此時縱馬奔來,人在馬上看上去比之前俊朗了不少,而且早在一月之前剛剛戴冠,精神麵貌變化極大。


    “再齊,你懂什麽,他開籠寨一定是怕咱們不聽調度,打起仗來亂了陣腳,其實早在決定搬去的時候,我就想好了叫他們吧守備隊收編了,如今又節外生枝,豈不是多此一舉“叫著兒子剛剛起的表字還有些不順口,但是和心裏的愁雲相比,這些又算什麽。


    “父親要把咱們馮家鎮賣給朝廷嗎?“馮戰一聽大吃一驚,趕忙問道。


    “談不上賣,隻不過留條後路而已,現如今咱們馮家鎮無權無勢,空有一地又能如何?誰來了不是欺壓我等,有個靠山也好過看人臉色活著,再說你也到了出世的年齡,該去謀個官職了“。


    “既然如此,為何不找權勢更大的皇甫嵩呢?他開籠寨主隻不過是皇甫嵩手下的一個小吏,投靠他還能有出頭之日?“。


    “你不清楚,我打聽過了這個開籠寨的背景,這個寨主乃是並州刺史丁大人的養子,年紀比你還小一歲,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魄力和膽識,可見將來的成就一定不凡,早一些投到他的帳下,等飛黃騰達之時,你也水漲船高,那個皇甫嵩世代將門,帳下將官無數,你一個小小鎮守去了能有何作為,本身本事不大,又無門無路,還不是受排擠打壓,說不定人家還根本看不上你呢“。


    馮戰年輕心性,聽了心中極其不服“父親也太小看我了,怎麽說我也是自幼學藝,十多年的光景,還不如他人不成?“。


    馮晨搖頭苦笑,心道“世間之大,高手眾多,你那點本事算什麽“隻不過不想說出來打擊到他,正要在開導他兩句的時候,突然聽見遠處一聲號角響起。


    “不好了鎮主,有敵人“四周軍士大驚叫道。


    隻見遠處的山林中突然衝出一陣人馬,朝著車隊奔了過來,遠遠望去漫山遍野,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一員大將拍馬上前叫道“鎮主不用驚慌,王洪在此,速命人結陣拒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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