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武說做就做,不喜拖遝。


    次日,他已經想出了怎樣捕獵巫祝的計劃,並且開始執行。


    近一個星期內,他與鬼武姬爭吵翻臉的事情已經傳遍了蝮蛇的大街小巷。


    很多目擊者看見鬼武姬在廣場將辛武揍得鼻青臉腫,兩人爭吵怒罵,大有不死不休之態。


    若不是慕尼紅武諾斯他們拚死阻攔,辛武恐怕要被憤怒的鬼武姬誅殺。


    許多幸災樂禍的人很樂意見到這一幕,事實上,他們心中一直認定鬼武姬和辛武翻臉是板上釘釘的事,那樣不近人情的女子是無法相處的。


    鬼武姬與辛武從最初的每天相見到現在的見麵都要繞道而行,讓人不勝唏噓。


    盡管慕尼紅武諾斯不斷勸解,希望兩人重歸於好,但這並沒有半點作用,辛武反而將兩人罵的狗血淋頭。


    現在的蝮蛇,沒有人敢在辛武麵前提起鬼武姬三個字,也沒有敢在鬼武姬麵前提起辛武二字。


    ……


    冬月十五,夜幕降臨。


    慘淡的月色白如霜雪,鬼軒一直靜坐在河流旁邊,獨自飲酒。


    自從占據這具受到詛咒的身體後,每個月的十五她都感覺力量暴漲,靈魂與惡毒的詛咒完美融合。


    但是今晚不行,她必須裝成虛弱的樣子,獨自在這深山老林中度過。


    時間如同身旁的流水,潺潺流逝,野獸的嘶鳴此起彼伏,幾頭兇狠的黑風豹一直藏匿在寬大的棕櫚葉後麵,口水直流地盯著鬼軒。


    她已經在這裏等了將近八個小時,從黃昏直到深夜,失去耐心的鬼軒剛剛站起身,又迅速故作無力地倒下去,玉臂按住心髒,在髒亂的地上摸爬打滾。


    站立的瞬間她感覺到陰影中有人偷偷地注視自己,並且試探性地朝她靠攏。


    幾個唿吸的時間,巫祝如同一隻靈巧的猴子蹦跳間來到了鬼軒的眼前,咧開醜陋的倒三角形牙齒,陰冷邪笑:“臭女人,我們又見麵了,這次那個叫辛武少年不在了,誰能保護你呢?”


    他話語剛落,冰冷的感覺從後腦勺傳至內心。


    巫祝艱難地轉過頭,立刻嚇的摔倒在地,哆哆嗦嗦地往後爬去:“怎…怎麽…是你們?”


    “很意外嗎?”蘇三親吻黑火槍,隨後迅速地扣動扳機,巫祝反應過來的時候,右臂已經成為了無數碎片。


    直到冰冷的鮮血竄入他的眼球,殺豬般的哭喊聲繼而響徹山林。


    “藝術就是手臂爆炸。”蘇三旋轉火槍,這一次槍口正中巫祝眉心。


    辛武和喵喵相繼出現,他對著鬼軒點頭致意表示感謝,隨後另一隻手搭在蘇三的火槍上,他很擔心這個玩火的女人直接將巫祝玩死。


    “辛苦了。”辛武對為了維持身份,重新帶上麵具的鬼軒表達謝意。


    自從廣漠談話之後,鬼軒對他的信任已經上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這次找她演戲,後者非但沒有拒絕,反而覺得能為辛武做點事很欣慰。


    這個倒黴的可憐家夥,一直真正地將辛武當成自己的貴人,現在辛武即使把她賣了,她也會傻到幫後者數錢。


    不過鬼軒如此忠誠,也跟嘉文最近將計劃具體化有很大的關係。


    他們時常暗中探討,經常接觸,你來我往,信任度自然加深。


    鬼軒連連點頭微笑:“應該的,應該的。”


    “接下來的事我們可以自己處理。”辛武暗示鬼軒離開。


    她望了一眼陌生的蘇三和喵喵,識趣地紮進叢林。


    “她怎麽走了?巫祝不是衝著她來的嗎?”喵喵側著頭,異常納悶。


    辛武並不打算迴應,而是笑嘻嘻地看著巫祝:“我們又見麵了,真好。”


    巫祝如臨大敵,滿眼驚恐地望著辛武,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你…你怎麽會在這裏,你和鬼…武姬…姬吵架…了啊!”


    “那不過是為了引你現身玩的一點小把戲罷了,你知道鬼武姬沒有其他朋友,一旦和我鬧翻,十五的夜晚,她就會孤立無援。


    你這種急功近利的人會浪費這大好的機會?”


    辛武摸了摸依舊沒有消腫的臉,笑的很開心,他演的很逼真,也吃了不少苦頭,但一切都很值得。


    他花了整整一個星期將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爭吵的場麵也故意選在人多的地方。


    巫祝一定會在暗中監視鬼武姬的一舉一動,這些消息也會自然而然地傳到他耳朵裏。


    慕尼紅與諾斯都信了,巫祝當然也會相信。


    “你們合力演我?”巫祝驚恐的眼球不斷抖動,他本以為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沒想到卻是個致命的陷阱。


    他並非沒有對此起過疑心,隻是鬼武姬從來都沒有朋友,辛武無法忍受她應該是很正常的事。


    “我不喜歡聽廢話。”蘇三伸出兩根手指,將槍口伸進巫祝的喉嚨,給出兩個殘忍的選擇:“我問你答,給你留條活路,你這樣的小角色,殺了髒手。


    或者我負責開槍,你負責腦袋開花。”


    濃烈的火藥味與冰冷的金屬感包圍著巫祝,恐怖而又真實。


    他咽了咽口水,冷汗直流:“你問吧,我答。”


    “砰”又是一槍,巫祝左手的一根手指被炸的粉碎,森白的骨頭折射出寒冷的微光。


    給予巫祝下馬威的蘇三霸道獨裁地開口:“如果我認為你在撒謊,你將會失去你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所以,盡量說真話,盡量不要讓我去認為。


    說不定本姑娘心情好,還可以賞你點錢,給你重新做人的機會。”


    威逼利誘,一緊一鬆,蘇三還真深諳拷問之道,辛武內心騰起絲絲敬意。


    巫祝涕淚泗流,卻又不敢發出太大的哭聲。


    “你為誰做事?”


    “影流。”


    辛武迎著蘇三吃人的眼光,突然插話:“影流是什麽樣的組織?”


    巫祝驚恐地望著蘇三,不知該不該迴答辛武,他需要征求蘇三的意見。


    蘇三得意一笑,報複心理強的她依然記恨辛武不給她源晶骨的事實,威脅巫祝:“你隻要迴答我的問題就好。”


    辛武依靠著棕櫚木,表示無所謂,反正等蘇三問完,他自己同樣可以審問巫祝,現在無非是多等待片刻罷了。


    “零之天使是不是被你們劫了?”


    巫祝嚇的魂不附體,連連磕頭:“那是影刀大人劫的,跟我沒有絲毫關係。”


    “跟你當然沒有關係,你這種人,連零之天使的一根手指都碰不到。”


    喵喵呸呸幾聲,巫祝的樣子實在令她惡心。


    “零之天使現在在哪裏?”


    “我不知道。”


    蘇三的火槍前端聚焦源力。


    “我真的不知道,影刀大人不會將這些信息告訴我們這些小小的影衛。”


    巫祝不斷磕頭,生命隻有一次,要是死了,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你能不能聯係上影刀?”


    蘇三溫柔淺笑,告誡道:“想清楚了再迴答,不要用寶貴的生命開玩笑哦。”


    寒意襲遍巫祝全身,盡管蘇三的笑容很漂亮,但在巫祝眼中,充滿著無盡的恐怖。


    “零之天使的狩獵影流派了影刀團參與,分別是螳刀大人,蛛刀大人,鯊刀大人,豹刀大人以及統領他們的獅刀大人。


    我屬於螳刀大人的屬下,隻能聯係上他。”


    “方法。”蘇三毫不拖泥帶水,簡單直白地吐出兩字。


    “不久前,我給螳刀大人寫了一封信,叫他在蝮蛇的墓山外等候我。”


    他有些後怕地望著辛武,隨後鼓起勇氣訴說:“我在這裏勢單力薄,無法解決鬼武姬。


    但得知嘉文要懲罰他們在外族殺人事件中犯下的過錯,會派遣他們從基地到外麵去執行任務。


    我通知了螳刀大人在外麵靜候鬼武姬,準備守株待兔,奪取鬼武姬手中有關落羽劍符的地圖。”


    嚇搜膽的巫祝不毫無保留,一字一句地說著自己清楚的一切。


    劍符二字跳入辛武的心髒,讓他的頭腦在本該睡覺的午夜反而越發清醒。


    斷兵說的果真不假,那個傳說是有人相信的,例如巫祝口中的影流。


    巫祝盯上鬼武姬也是和劍符有關。


    “你所說的螳刀,蛛刀什麽的,他們實力如何?”


    “除了獅刀大人是五星爵級獵手,其餘的都是三星爵級獵手。”


    “***,比本姑娘還要高兩星。”蘇三爆了粗口,對方有五個人,她才有自己和喵喵兩個人。


    “你在蝮蛇基地,他在蝮蛇外麵,你們靠什麽聯係的?”蘇三皺著眉頭。


    “一頭血鴉。”


    “把它弄過來,交給我。”


    “是…是…是。”


    巫祝吹出一串奇特的口哨,不多時一隻漆黑的烏鴉從天而降,立在巫祝的眼前,神色哀傷地盯著受傷的主人。


    蘇三還想了解詳情,一時半會又不知道該問什麽,該了解的已經差不多了。


    身為一個低等的影衛,能知道這麽多已經很不錯了。


    “你先仔細想想吧。”辛武望著蘇三,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然後盯著鬼軒,直奔主題:“我的規則和她一樣,應該不要我重複吧。。”


    “你個不要臉的萎神,學我。”


    蘇三淡金色的眼眸怒火中燒。


    辛武將其忽略,望著欲哭無淚,驚恐無神的巫祝,同樣溫柔地開口:“讓我們也開始吧,我討厭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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