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我講了寒粟前八年的生活經曆和各種幼兒園競賽得過的獎。”


    白羽咋舌,又不得不去迴憶那略顯沉重的兩小時。


    墨琛給鼠須抹護理精油的爪子一頓,差點拔下一根來。


    “哦,那中小學期間就沒得過獎了?”


    墨琛的語調平靜無波,又像個在家庭晚宴中樂忠於問孩子期末考成績的討人厭的長輩。


    白羽搖頭,“不對,小學起,富家千金寒粟就開始體弱多病,然後在家通過教育機器直接吸收知識了。”


    真好,都不用體會那種背書背到天荒地老的絕望,也沒有寫題寫到心力衰竭的疲憊。


    這就是財富的力量吧。


    “哦,沒別的了?”


    墨琛將護理精油的蓋子擰好,慢條斯理地用消毒濕巾清潔爪子。抬眼間,他瞥到站在桌邊,恨不得用眼神將桌麵看出一個洞來的布丁鼠。


    他突然覺得那孩子像是上古時期印象派畫家筆下一團柔和的光影,美得讓人分不清朝夕。


    “夏櫟研究員還說,她見到那位被月琴從山林裏救迴來的女人了,研究小組稱她為山妖,據說唱的歌能讓人產生幻覺……”白羽揉著臉迴憶道,突然又急匆匆地補了句,“哦,那種章魚怪,是從那個女人的嘴裏跑出來的。”


    “原來如此。”


    墨琛拍了一下按鈕,那盤披薩重新升起。


    布丁鼠圓圓的耳朵都顫了一下,她一下子張開雙臂抱住盤子的邊緣,露出點幸福的微笑。


    真是好哄的小朋友。


    墨琛反而有點不自在,按理說,白白浪費了一下午,她可以提更多要求的,哪怕都是關於吃的……真是老實到讓人心慌的家夥。


    他不禁開始懷疑白羽以前的生活是不是窮困潦倒到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程度了。


    白羽對著餅啃了一口,香甜的芝士、一些果蔬幹,還有五穀糊的味道在同一時間引爆味蕾。


    她掰了一小塊,遞往墨琛的方向,“大人,您要吃嗎?”


    墨琛看著那隻沾滿碎屑的鼠爪,不知怎的,原本拒絕的話語在嘴裏轉了一圈,變成了“謝謝”。


    於是他被動接過那塊有一個爪印的披薩,頭上幾根鼠毛都立了起來,一咬牙,心一狠,便開始享用。


    白羽低頭時,眼角有點惡作劇得逞的笑意。


    接觸了這麽久,她自然知道墨琛有潔癖,這種時候,她就可以通過這種憨憨的動作來撕扯、摧毀墨琛那點可憐兮兮的神經。


    哈,侯爵大人也是脆弱的。


    半小時後,白羽懷揣著那點小得意,成功地把自己吃撐了。


    是每走一步,都覺得五髒六腑在下墜的程度。


    ……


    咚咚咚。


    空曠的房間裏,章魚不耐煩地甩了一下觸手,不偏不倚,按住開門鍵。


    一團灰褐色的刺慢慢滾進裁縫室。


    “夏侯小姐,打擾了。”


    管家站穩後,兩手一抖,卷軸一下子展開,木軸在屋裏來迴滾了幾圈。


    白色的紙張瞬間鋪滿了地麵。


    夏侯嫣然默默地把觸手收迴魚缸,她讓腦袋浮出水麵,問了句:“先生,這是要做什麽?大本營的獸化人都要一身製服嗎?”


    “哦,為了一些重大事件做準備,每人每獸需要春夏冬三身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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