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為何我觀那些師兄師姐們得了外族傳承,便可化為那外族模樣,這樣不會被認為是外族之人被人仇敵嗎?”那方才感歎的小弟子一臉疑惑地問身旁的師姐。


    “還被人仇敵,你小子知道得倒多。”小弟子的嫡親師姐輕笑著拍拍他的小腦袋,出言為他解惑:“你常年待在師尊洞府中修煉自是有些事兒不太清楚,我們人族號稱萬靈之長,並非是因我們生來多麽強大,而是我們身為‘人’的身軀對於外物的包容性!”


    “妖隻能修妖道,魔隻能修魔道,鬼隻能修鬼道,甚至仙也隻能修仙道,可人卻可樣樣都修。三千大道條條通,隻要你找準心中之路,自然能大道可期。因此,對於外族傳承,人族也是可接受的,而若是接受傳承完整度高達一定程度,即便是人也可短暫化為那外族模樣,瞬間增強數倍實力,所以擁有此番機緣之人,不僅不會被人族猜忌,還會受到欽羨。”


    “他們都能變成外族了,我聽說人族內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之說,怎麽會不被猜忌?”小弟子不服氣地反駁道。


    “你這小子,怎麽滿肚子陰謀論,跟誰學得?”他師姐又拍了拍他的頭,無奈繼續解釋:“誠然人族內有此說法,可那些能變化為外族之人本質上還是人族,算起來還是同類,哪裏來的‘非我族類’?”


    “哦。”這下子那小弟子終於懂了,聽完了解說立馬過河拆橋,拋下他師姐又轉頭專注看比試去了,他師姐氣結,又稍稍用力拍了他後腦一下,小弟子晃晃腦袋,從小被這個暴力師姐拍習慣了,也不理她。


    得到外族傳承,能變身外族的修士修真界內雖少,卻並非沒有,曲輕歌能讓人震驚的哪一點乃是她所得的傳承的特殊性,千萬年間,許許多多的天才修士福運渾厚,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各種各樣的外族傳承,像是風刑的暴風狂鯊可算是一種頂好的傳承了。


    可是曲輕歌的深海鮫人卻更是厲害,深海鮫人族常年生活在深海之中,常人去不得,而且他們乃是群居種族,出生便擁有類人的智慧,他們的傳承乃是族內傳承,外人想要得到比登天都難,至少迄今為止,曲輕歌是修真界多年來第一位得到鮫人傳承的人族。


    鮫人乃是深海的寵兒,而曲輕歌本就是水冰雙靈體,又得了能與之相匹配的鮫人傳承,實力大大增加,若不出意外,曲輕歌未來成就肯定非常高,所以才那麽地讓人震驚。


    不過也或許就是因為這水冰雙靈體,曲輕歌才能得到鮫人傳承也不一定。


    對戰台之上的曲輕歌與風刑可不知道因兩人這一變身,所引發的一番爭論,兩人此時已經交上了手了。


    化為鮫人形態的曲輕歌理所當然地對於水與冰操控地更為得心應手,而風刑的風係力量則更加強大,且還帶上了水係的特性。


    水龍咆哮,冰鳳清鳴,狂風卷席,一時之間,對戰台之上變為了水、冰、風三者的戰場,絢麗的光芒,激烈的法術碰撞,精彩的對決,讓人看得目不轉睛。


    曲輕歌抽出重魂,魚尾一擺,向著風刑衝去,淩厲的劍氣瞬息閃過,風刑巨型狂鯊之尾一甩,居然發出一擊刀氣,狂暴刀氣湧出,擋下襲來的劍氣,隨即風刑立馬變招,尾鰭橫掃,對著曲輕歌攔腰而去,曲輕歌舉起巨劍相迎,劍身與魚鰭相撞,金石相錯聲不斷響起。


    明明是很龐大的身軀,可是風刑的靈活度卻不減,反而還有所提升,甚至肉身力量也變得與妖獸一般強悍,這才能與曲輕歌的巨力相抗衡。


    狂鯊張開巨口,一道水龍卷噴出,曲輕歌化為水流消失在原地,躲開這一擊,不曾想那道水龍卷居然能靈活拐彎,在風刑的操控之下,水龍卷洶湧地唿嘯而過,將剛現身的曲輕歌衝飛。


    曲輕歌的後背狠狠地摔在一條天柱之上,她悶哼一聲,強行咽下喉中腥甜,眸中一厲,看著風刑的目光戰意淩天,一股血色光芒突然間她手中的巨劍籠罩,玄黑的劍身在血光的籠罩之下,變得更為森然詭異,煞氣衝天。


    同時一股滿含戰意的鐵血之氣從曲輕歌嬌小的身軀之內爆發而出,那是盡力萬千屍山血海所曆練而出的氣勢,在這股逼人氣勢的籠罩之下,整個對戰台之上都似乎籠罩著一層濃鬱的血氣。


    恍惚中,似乎還能聽到無數人臨死前的慘叫,激烈的廝殺聲,震天的呐喊聲,聲聲入耳,扣動人心。


    “不……不要殺我!”“戰!戰!戰!”“殺啊!全都殺死!”……


    “師弟!師弟!醒醒,你怎麽了?”“速速醒來,不可沉迷!”……


    心智稍弱之人,被曲輕歌周身所爆發的氣所影響,眼中不由得產生幻象,口中倉皇地呢喃出奇異的話語,好在他們此時是坐在熱鬧的看台之上,能被身旁之人及時叫醒,否則心境肯定會受影響。


    “這是……域!”蒼宜春愣愣地說道,口氣帶著深深的震驚和不可置信。


    沒人理他,高台之上的人已經被曲輕歌震驚得有點麻木了,轉而看向首座之上的玄寒目光之中都帶著深深的羨慕嫉妒之色。


    “還不算領域,隻是有些域的氣息罷了。”玄寒矜持地昂首,口中謙虛著,卻麵露滿意之色,看著台下的曲輕歌目光都溫和了幾分。


    “玄寒。”蒼宜春看著玄寒這副模樣,突然開口喚道。


    “嗯?”玄寒淡淡地給了人家一個音。


    “你知道你剛才那副模樣,很像是老父親在炫耀自家出色的閨女嗎?”蒼宜春唇邊又展露出俊雅的笑意,調侃道。


    “……我有的炫耀。”言下之意:他玄寒就是炫耀了怎麽了?曲輕歌是淩雲宗的,你天羽派想炫耀還沒有呢!


    “……”紮心了!蒼宜春難得被人懟的失了言語,默默地安靜下來,一手扶著心口,似乎要喘不過氣來一般,一手虛弱無力地搭在白皙的額際之上,俊秀的臉上一臉的生無可戀狀,傷心地一個人撫慰自己受傷的心靈。


    冷漠地斜了蒼宜春一樣,似覺得傷眼一般,玄寒極快地將目光移開,又專注於地下的對戰當中了。


    有了一點點域的氣息加持的曲輕歌,加上海族公主對於海獸的天然壓製,居然一時間將風刑的氣勢壓下,趁機出手,曲輕歌高舉起手中被血色籠罩的巨劍,周身靈氣洶湧澎湃。


    “戰之劍意——戰舞!”


    血色劍光籠罩戰台,無數玄黑巨劍虛影呈扇形以曲輕歌為中心,淩厲狂肆,向外瘋狂刺而去,血紅的劍氣與玄黑的劍影交疊在一起,出劍的速度快得幾乎讓人看不清,共同演奏起了一曲死亡戰舞!


    “吼——!”風刑所化的狂鯊怒吼一聲,身前驟然豎起一道厚實的水幕,曲輕歌的戰舞砍在水幕之上,引起道道漣漪,頃刻間將水幕刺穿,凜冽的劍氣狠狠刺在狂鯊龐大的身軀之上,刺出道道傷口,淋漓鮮血噴湧而出,竟是染紅了大半的對戰台,看得人觸目驚心。


    “吼——!”狂鯊吃痛發瘋似的掙紮怒吼,漆黑的雙目瞬間變得赤紅,帶著一抹瘋狂之色,狂鯊眉心凝出一團風球,風球狂猛地旋轉起來,從中瘋狂地甩出道道風刺,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爆裂風刺。”


    危機感頓生,來不及細思,曲輕歌下意識地立即閃身躲避,皮肉撕裂聲在耳邊想起,曲輕歌皺眉一手捂住被突然刺穿的左肩,手中發冷,霜白冰氣湧上,將傷口凍住,阻止傷勢蔓延。


    “咻!咻!咻!”無數小型風刺瘋狂旋轉著,如同尖利的鑽子一般,向著曲輕歌傾瀉而下。


    魚尾急速拍打,曲輕歌在如大雨瓢盆一般的傾瀉而來的風刺中左右躲避,水遁接連使出,手中巨劍不斷揮舞,組成一道劍網,攔下道道風刺,卻還是比不過太過密集的風刺,全身被洞穿得傷痕累累,這下子,兩人可都是渾身浴血了。


    鮫人之軀在陸地上作戰畢竟還是不方便,纏繞於曲輕歌魚尾間的水龍在風刑有意的控製下,被無數旋轉的風刺打散,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曲輕歌強忍著滿身傷勢,又硬生生多受了些傷,立即在原地轉化會人身,但摔倒之勢以成,她還是不可避免地狠狠摔在地上。


    “冰盾!”冰靈瞬間撐開冰盾,護衛在曲輕歌周身,盡力為她擋下了些風刺的迫害。


    可是冰盾對於狂猛的風刺來說不過是不堪一擊,不過撐了一會兒,就被打碎,失去了任何防禦的曲輕歌被無數風刺傷得更重,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這一擊消耗過大,身上的傷勢也不輕,風刑再也撐不住狂鯊之體,變迴人形,手中拿著青鋒長刀,站立不穩一般撐了一下地,他也身被曲輕歌那招‘戰舞’傷得不輕,全身被血染紅,狼狽不堪,臉色蒼白無比,卻還是邁步,向著地上趴著的曲輕歌緩緩走去。


    作為裁判的浮遊上人已經開始數數了,但是風刑想將曲輕歌送下台,好讓她早點去治療。


    重傷的曲輕歌倒在地上,眼眸微微失神,每一次的喘息都帶著撕裂肺腑般的痛與濃烈的血腥味,她虛張的目光掃過手腕上的重力環,本就重傷虛弱,此時百倍的重力加諸在她身上,讓她簡直不堪重負。


    其實帶著重力環戰鬥,想對來說曲輕歌是比較吃虧的,這重力環的重力是根據主人的力量來加持的,曲輕歌天生神力,經過後期的提升力量更加強悍,理所當然的,加諸在她身上的重力也比常人巨大得多。


    例如風刑所帶的重力環給他的重力不過二十倍重力,而曲輕歌卻是百倍重力,兩者間的差距讓在高強度對戰中的曲輕歌很吃虧,不過如果她一旦摘下重力環,所得到的反饋之力也比風刑他們強大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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