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維護陣法的負責人出來解釋了一番陣法的錯漏之後,看台之上掀起了一陣嘩然,許多人看著郝運的目光都不對了。


    “師兄我能將郝運師兄的畫像放在靈前供奉嗎?”一位身著藍衣的小童天真地問著身旁的師兄,那照看小師弟的師兄無奈,溫柔一笑耐性解釋道:“郝運師兄還未羽化,不可如此無禮?”


    “我知道了。”藍衣小童失落地歎了口氣,那位師兄卻敏銳地聽到了周圍也有好幾人跟著失望滴歎氣,不由得嘴角無語地抽搐。


    不過麵對這種逆天的運氣,大家真的很想將其供奉起來,也不求什麽大吉大利,大富大貴,就求保佑自己一個仙途順暢就行。


    曲輕歌幾乎都要被郝運的詭異運道折騰得沒脾氣了,在自己被防護罩籠罩之時,她便知道自己的攻擊又無效了。


    索性收起巨劍,曲輕歌周身蔓延起絢麗的紫色霧氣,那霧氣翻滾著,閃爍著晶瑩的塵光,帶著絲絲縷縷的安寧誘惑。


    郝運看著麵前的毒霧,屏吸嚴陣以待,卻自覺地眼前一陣模糊,一股微軟卻不容忽視的困意襲上心頭,並且困意越來越強烈,雙眼酸澀地恨不得當場合上,好讓自己能好好睡個好覺。


    “噗通!”一聲,郝運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之中突然倒下,神情安詳,氣息綿長,裁判長老湊近認真檢查了一番,才發現他居然是睡著了。


    “這是……怎麽迴事?”張蓮兒好奇地問道。


    “看來輕歌是看出了郝運身上的弱點。”容月兒一手摩擦著下巴,滿臉笑意地說道。


    “弱點?在輕歌麵前,郝運師兄不是全身都是弱點嗎?”張蓮兒默默地說了一句紮心的大實話。


    “非也!非也!”容月兒搖頭晃腦地否認道:“郝運的實力確實不如輕歌良多,但其有著那衝天氣運相助,反而變成了一個‘碰不得’的人物,若是正麵對戰,輕歌肯定一個照麵就能將郝運打趴下,但是與輕歌對戰的卻並非郝運本人,而是郝運的運氣。”


    “運氣?那這要怎麽打?”運氣之虛無縹緲,整個修真界之人都知曉,曲輕歌對戰運氣,她連敵人在哪都看不到,怎麽打?


    “所以我才說,輕歌看出了郝運的弱點。”說著,容月兒話音一頓,向著張蓮兒挑了挑眉,下巴指指她的雙手。


    “師姐說了那麽多該渴了吧,來喝點水。”張蓮兒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忙殷勤地將手中捧著的靈果汁遞到容月兒唇邊。


    “還是我家蓮兒懂事。”容月兒給了張蓮兒一個讚賞的笑意,笑得人家小臉兒通紅,低頭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靈果汁之後,才接著猜慢悠悠地繼續解說:“郝運可以說是成也氣運,敗也氣運,之前輕歌用充滿攻擊性的招式去攻擊他自然打不著人家,不僅如此還會引起郝運身上氣運的警惕,將輕歌列為危險之人,今後不再讓她靠近郝運。”


    “好在輕歌及時發覺了郝運身上的謎團,所以她最後利用毒係的迷惑性,吸引了郝運的注意力,實則隻是使用了一個簡單的安眠用的小幻術而已,那術法並未蘊含任何攻擊之意與敵意,讓郝運身上的氣運放鬆了警惕,所以他就中招了。”


    “所以說,我們隻要能用不帶攻擊性的招式去攻擊郝運師兄,那麽就能戰勝他?”張蓮兒雙目明亮,語氣興奮地總結道。


    “也不能這麽說,郝運既然能成為核心弟子,哪怕其中有部分運氣的成分,但他的實力還是不弱的。若是換做他人來與其對戰,他身上的氣運可能都不會出現幹擾,郝運自己就能將對手解決,不過是輕歌給人的感覺太過危險,反到激發了他的氣運罷了。”


    說到底還是對手級別太高,郝運身上的氣運遇強則強,所以才會變得那麽神奇,其實換個對手,就算沒有氣運的相助,可那人最後能不能打贏郝運都不一定呢!


    這就跟在一群優質的良馬之中挑出一匹最弱的良馬,但這匹良馬也是比其他的中下等的馬要強得多的道理一樣。


    裁判長老數了十下,郝運還未醒來,便判定曲輕歌獲勝了,而郝運則被人抬下去繼續睡覺了。


    這結果也是讓人很意外了,直到下一場比試進行,眾人還在議論上一場比試的事情。


    第二場比試是冷封星對戰金丹後期的方博遠。


    曲輕歌坐在看台上看著對戰台上的兩人,腦中快速地將各種信息套在各人的身上。


    冷封星乃是特殊靈根暗係極品天靈根,且還是幽冥法體,這種特質非常適合修習鬼族的暗係功法,這種特殊的天賦體質若是放到其他宗門去可能還有些束手無策,但是在淩雲宗之內冷封星卻得到很好的培養。


    原因便是宗門內某位合體長老的妻子便是一位鬼族之人,冷封星是直接由那對長老夫婦教導長大的,所以也習得一身極為厲害詭譎的暗係功法。


    而方博遠則是水係上等天靈根,且其也擁有特殊法體諦聽之體,能傾聽萬物的心神,看透人心的本質,在與人對戰之中可做到預判與提前感知危機,從而及時應對,且他一手水係術法也被其運用到極致,極為不好對付。


    冷封星是個人如其名的冷傲男子,他一身玄色勁裝,雙手持兩炳細長彎刀,刀身極薄,鋒利異常,在西斜的日光之下折射出冷冽的寒光,方博遠是一位真正的如水般溫柔的男子,他身著一襲白衣,身姿縹緲如仙,氣息溫柔親和,手持一把造型華麗的水藍長琴,淩空而立地與冷封星對持。


    “蓮兒,口水。”曲輕歌無奈地提醒盯著冷封星看得目不轉睛的張蓮兒。


    “哦哦哦。”張蓮兒趕緊迴神,拿著手帕一抹嘴巴,卻什麽都沒有,意識到曲輕歌在調侃她,不由得羞惱道,“輕歌!”


    “哈哈哈……誰叫你兩隻眼珠子都眼釘在人家的腰上了。”曲輕歌跟容月兒笑倒在一起,看著張蓮兒可愛的模樣,樂不可支。


    不過在場之中除了張蓮兒,還有許多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粘在冷封星身上,除了是在欣賞人家帶著異域風情的俊美容顏之外,也是被人家勁裝上開衩的側腰間露出的精致線條所吸引,別說張蓮兒被曲輕歌調笑口水都要下來了,看台上還真有人癡迷地口中不知不覺滴落下來,出了醜。


    笑鬧之後還是得專心看比試,比試一開始,冷封星的身影便消失在場地中,方博遠似乎早有預料,不緊不慢地彈奏手中之琴,優美的聲音響起,化為一道道水波漣漪蕩漾在場中,向著四周擴散。


    突然,水波在一處察覺出了異樣,方博遠瞬間反應過來,如玉般的修長指尖在琴身上一抹,幾道金戈之聲響起,淩厲的音波向著那處快速襲去。


    “咻!”冷封星的身影顯出了一瞬間,手中彎刀劈砍,擋住淩厲襲來的幾道音波,隨即周身一晃,又隱藏在暗處。


    方博遠臉色不變,溫柔地輕撫懷中之琴,奏出一曲曲優美的樂章,突然,他足尖一點,身子飄然向後閃退,躲開突然在他麵前顯現出身影,手持利刃向他襲來的冷封星,周身水波層層蕩漾,秀雅指尖拉出道道細細的水線,揚手舞動,水線飄揚,無數水線交織在一起,化為一條清澈的水色紗綾。


    紗綾輕舞,血色紛飛,顆顆鮮紅突然落在台上,曲輕歌睜大雙眸,眼見著那看似輕柔纏綿的水色紗綾化為殺人利器,每一條水線都是一根利刃,由無數水線構成的紗綾便是無數根利刃,直絞得冷封星一隻手臂血肉模糊。


    “水綾之舞。”一擊得逞,方博遠才輕啟薄唇,溫潤清澈的嗓音吐出這一招的名稱。


    “暗影封殺。”冷封星神色肅冷,整個對戰台之上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突然被一陣黑暗籠罩,看台之上的人紛紛疑惑議論,等到黑暗散去之時,就見方博遠白色衣裳血色浸染,已然受了及重的傷勢,倒地不起了。


    “一、二、三……”裁判長老已經慢慢在數數了,可是方博遠捂著身上傷口,掙紮了幾下,還是沒能爬起身,最後隻能躺在地上,等著長老數到十,被判定淘汰。


    “剛才發什麽了什麽?”張蓮兒一臉迷茫,“我也看不清。”曲輕歌搖搖頭說道。


    兩人一同看向身旁的容月兒,沒想到容月兒也是搖頭,“他這人的招式很詭異,就算我之前與他比試過一會,也沒怎麽摸清楚他的套路。”


    得了,今日散場,明日再來吧。


    “輕歌。”曲輕歌臨走前被容月兒叫住,她轉頭望來,就見容月兒對著自己瀟灑一笑:“昨日,謝了。”


    “我們是朋友。”曲輕歌隻迴答了這麽一句,便於容月兒告別離開,當她禦劍飛在半空中之時,還能聽講身後容月兒那爽朗的笑聲,唇邊不由得也露出愉悅的笑意。


    是夜,曲輕歌仰躺在房頂之上,揮手散去周圍瘴氣,看著頭頂之上閃爍的漫天星辰,神情悵然。


    “嗡嗡嗡…”丹田內的弑血劍震動幾聲,引起了曲輕歌的注意。


    她一手按在丹田上,一手枕在腦後,低語道:“沒在煩什麽,就是在想,接下來該怎麽比試,才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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