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輕歌覺得自己耳邊好像有一隻蒼蠅在一隻不停地嗡嗡直叫,趕又趕不走,拍又拍不死,她真懷疑之前單玉龍那個靦腆的笑容是假的,能露出那種笑的人一般不是性子安靜羞澀的人嗎?就像關文彬一樣。


    但以她的修養又不可能對人家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來者是客,作為淩雲宗的核心弟子,曲輕歌不可能讓客人感到不悅,這並不禮貌,也會丟了淩雲宗的臉,所以再不耐煩,她也隻能默默地忍耐著這位煩人的仁兄。


    隨著單玉龍對曲輕歌單方麵的騷擾,對戰台之上的楚殤與那位金丹師兄之間的戰鬥也已經接近尾聲了。


    在那位師兄使出一招大範圍的強大火係攻擊招式——烈火漫天之後,燃燒著熊熊烈火的熾烈大刀猶如橫掃千軍一般,卷襲了整個對戰台,台上頓時陷入了一片熊熊大火之中,使人無處可躲。


    而楚殤居然拚著重傷,從火中突圍,快速接近到金丹師兄的身旁,直接一擊玄冰斬,森寒的冷冽劍氣甚至一時間壓製了火焰的氣焰,台上遍布的火焰頓時暗淡了一些,與楚殤對戰的金丹師兄臉上凝重,雙手握緊手中大刀,突然猛地跳起來,接連從不同角度揮出三道霸氣凜冽的刀氣,向著楚殤圍攻而去。


    三道刀氣接連斬過楚殤的身軀,引起看台之上的一片驚唿,就連曲輕歌都被驚了一跳,她不自覺地握緊椅子扶手,雙眸緊緊盯著楚殤所在的那一個的對戰台。


    被刀氣斬過的楚殤並沒有露出一絲痛苦之色,身上也沒有流露出一絲血液,反而一個虛晃,消失不見了。


    “幻影?”曲輕歌感興趣地低聲念道。


    果然,當楚殤的幻影消失的時候,未等那位金丹師兄反應過來,他的脖頸之上就架上一把鋒利的長劍,耳邊傳來一道冷漠的嗓音,“你輸了。”


    “哈哈哈……好小子,居然騙過了我。也罷,是我一時大意,我認輸。”脖頸上被一個築基師弟架上了長劍的金丹師兄也不惱怒,反而爽快大笑著認輸,態度之大氣,讓人不由得心中升起敬佩之情。


    “第七號對戰台,第一輪勝利者是楚殤!”


    隨著作為裁判的執事弟子的宣布,看台之上又掀起一陣狂熱的歡唿聲,曲輕歌身旁的那位妹子已經激動地快要跳出看台了,曲輕歌一邊應付著單玉龍,一邊還得看著那位妹子,準備在人真的掉下去時及時撈人。


    畢竟是自己宗門的人,她當眾丟臉了,也是讓外人看了笑話罷了。


    夾在兩位麻煩人物中間的曲輕歌有點心累,她甚至覺得自己來看比試就是個錯誤的選擇,前一輪明明沒她什麽事,她老老實實等到下一輪再來不就是了,幹嘛一定要來這看台之上受罪。


    好在接下來的比試沒有了楚殤,身旁的這位妹子消停了下來,而單玉龍可能真的找不到話頭來搭話了,也可能是被場下的比試所吸引了,也漸漸地安靜下來,專心看比試。


    大宗門核心弟子間的對戰,就算是第一輪,也是很有看頭的,本就是精英間的對決,就算部分威力強大的招式被禁用,但他們光憑普通的招式,也能使出常人所無法企及的威力。


    倒不是那些人對這招式進行了什麽改良或者精進,而是他們往往更善於抓住巧妙的時機,適當地施展這些招式,更能運用某種特殊的小技巧,來讓一招平凡無奇的招式變成點睛之筆的亮點,常常讓許多觀看之人心下恍然大悟,原來這一招還能這樣用,使得原本平平的招式對決也變得精彩紛呈。


    一人輪空,餘下一百零八人的比試,十個對戰台的同時進行,也不過隻需要六輪就能讓所有人都比試完畢。


    上午比三場,下午比三場,不過一日的時間,第一輪比試就完美落幕,抉擇出的五十四位參賽者加上前一輪的那位輪空者,一共五十五人,當場由其他宗門的掌門們幫忙抽簽,選出對戰人選,公布於眾,並宣布在第二日開啟第二輪的比試。


    每被抽出一對對手,他們的名字就會被顯示在空中懸浮著的巨大水晶屏幕之上,由上至下的排列順序,最後一位每被抽中的弟子則好運被輪空,直接晉級下一場比試。


    別認為這種輪空式晉級辦法很不公平,俗話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修真界之人除了注重人的天賦,品性之外,還注重一個人的氣運,不過氣運這種東西虛無縹緲,還變化莫測,很難從一個人身上看出其氣運的大小與變化。


    但眾所周知的是,氣運差之人哪怕前期天賦好,走的比旁人快,之後也會因為種種倒黴的意外而拖慢修煉速度,進而被天賦不如自己之人迎頭趕上,而前期天賦差但是運氣好之人,後期總能因為種種奇緣而修為突飛猛進,最終站在眾山之巔,傲視群雄。


    但是最後能成為一方大能者,且最後還能飛升的人,無一不是絕世天驕,每一位絕世天驕都是身具頂級天賦與衝天氣運之人,他們修真的道路之上雖多有磨難,但每次總能化險為夷,且因禍得福,獲得大機緣。


    所以哪怕氣運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更感受不到,可還是被修真界之人所重視著,這種比試上的輪空晉級,何嚐不是一種測試的方式。


    第二輪的比試輪空的人就不是曲輕歌了,她排在第六對戰台,在第二輪開始比試,對手叫邵鴻雪,是一位金丹後期的核心弟子。


    當曲輕歌從空中懸浮著的水晶屏幕之上看到自己的對手之時,她下意識地在人群中搜尋著她的對手,好在那些弟子們在對戰完之後都未離開,而是站在場中,利用這極佳的視野觀看其他人的比試,心中暗暗估量哪一位對自己最有威脅。


    曲輕歌很快地就在人群中找到了邵鴻雪,那是一位體態高挑纖細,長相俊逸風流的青年,不負他鴻雪之名,唇紅齒白的青年身著一襲紅色紗衣,精致的臉上畫著妖嬈的妝容,眼尾暗紅的眼影勾勒出繾綣的妖嬈,更襯得其膚色雪白瑩潤,竟有一種閃閃發光之感。


    察覺到有人在看著遠遠地自己,邵鴻雪猛地轉頭看來,正好對上曲輕歌打量的目光,他對著曲輕歌誘惑一笑,如玉蔥指輕點紅唇,還當著曲輕歌的麵,伸出小舌,輕舔了一下。


    曲輕歌:“……”


    她今天算是出門不幸嗎?盡遇怪人。


    “主子,這是卿言老祖派人送來的名冊,請您過目。”天痕雙手恭敬地捧著一份玉簡,送到曲輕歌麵前。


    “放著吧。”曲輕歌正伏在書案前,提筆寫著什麽,聞言,頭也未抬地說道。


    “是。”天痕將手中玉簡輕輕放置在書案一角,以便曲輕歌一抬頭就能看見,接著就開口報告曲輕歌名下勢力的事宜:


    “自主子成為核心弟子之後,按例主子可擁有元嬰戰奴護衛兩名,金丹戰奴十二名,築基戰奴四十八名,練氣戰奴二百名。其中金丹之上的戰奴需主子得空前去親自挑選,屬下身份卑微,無法為主子代勞此事,餘下的築基之下的戰奴屬下與弟弟正在精心挑選中,待選好之後還請主子前來過目。”


    “除了戰奴之外,主子一切月例均晉升為年例,具體如何同樣還需主子得空前去核心執事堂一問,宗門另外賜予了主子兩處外門集市店麵,與主子原先的那一處並作三處,一處內門集市店麵,與擴大主子駐地,地域如何,也需主子親自前去圈地,屬下無能代理主子做此事。”


    “可。”曲輕歌點頭應承下來,等宗門內的核心弟子大比結束之後,她應該會有點時間處理這些事。


    天痕雖然報告了一堆,但實際上在曲輕歌晉升為核心弟子後的一切待遇改變,他們兄弟二人所能為曲輕歌做的並不多,畢竟這是宗門賜予曲輕歌的待遇,不是他們的,他們自然無法越俎代庖,幫曲輕歌將一些事物搞定。


    曲輕歌也知這一點,所以就算她自己要麻煩了一點,也並未說什麽。


    同時她心中還在打算著,多了人與財,正好她還能借此將自己的勢力發展壯大,今後她為勢力提供庇護的同時,也讓這些勢力為她保駕護航。


    “你若無事,便先退下吧。”察覺到天痕還站在她麵前恭敬侍立,曲輕歌幹脆擺了擺手,讓他退下。


    “是,屬下告退。”天痕對著曲輕歌行了一禮,轉身告退。


    在天痕走後,曲輕歌又伏在書案上繼續寫寫畫畫,直到月上枝頭,她才從紙張中將自己的頭顱□□,扭了扭因長時間伏案而略有僵硬的肩頭,曲輕歌將手中寫好的紙張一一整理好,裝訂成冊。


    她方才正是在梳理前幾年再外曆練時的所見所聞,心得感悟,其中為最為珍貴的自然是她自身所創的那些招式劍訣。


    不同於其他人愛將修煉中的感悟感想通過意念,記錄在玉簡之中,受前世影響,曲輕歌更加喜歡用自己的筆墨記錄下這一切,她認為這樣才能幫助她加深影響,從而起到溫故而知新之用。


    在記錄的過程中,曲輕歌也會常常反思,若是再來一次,她遇到某件事會怎麽做,或者在某場戰鬥中哪一個時候,她應該出這一招而不是另外一招,又或者是重新完善了一遍自己所創立的招式法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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