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於祁雲,那些侍衛們可不敢貿然下狠手,一見祁雲出手,他們便遲疑了幾分,紛紛轉頭看向主人華茵。


    華茵此刻可想不到祁雲是她所喜愛的男子,見他護著那個削了她心愛的美麗頭發,害她出醜的小賤人,她狠狠地道:“幹什麽停下!將擋路的人給我一並解決掉!”


    得了華茵的準話,那些侍衛們便再無顧忌,全力阻殺祁雲、曲輕歌和張蓮兒三人,三人並不多話,既然已為敵,便全力反殺便是。


    祁雲長劍攜翠,劍法綿綿使出,如萬物複蘇,春風化雨,劍勢看似綿柔,卻又隱含韌性,緊緊纏繞住對方,讓他們進退不得;曲輕歌重劍大開大合,如重嶽壓頂,森寒冰氣覆蓋劍身,殺機淩然。


    張蓮兒戰力最小,但她的招式卻最為奇特,大紅舞扇隨身舞動,散出圈圈紅色光環,燃起熾熱烈火,在護住曲輕歌和祁雲的同時,點燃侍衛們周身紅炎,雖不能造成多大傷害,卻也對他們的動作阻撓了幾分。


    華霜老祖對華茵這個唯一的女兒極為愛重,為她所挑的那些侍衛們修為都是一等一的好,除了一位元嬰初期的修士隨身護持之外,還有好幾位金丹期的修士,那位元嬰期的之前被張蓮兒派出去做事了,餘下的這幾位隻有金丹期,對付曲輕歌他們三人,卻一時無法占得上風,將華茵氣得半死。


    “廢物!廢物!沒用的東西。”華茵氣得在一旁跳腳,見曲輕歌他們麵對侍衛們的攻勢應接不暇,她眼眸微閃,手中長鞭突然靈光閃動,淩厲揮出,化作一條猙獰的冰蟒,向著曲輕歌狠咬而去。


    曲輕歌此時正被一位金丹中期的侍衛纏鬥住,敏銳地注意到一旁襲來的偷襲,她想閃身躲開,但正與她纏鬥的侍衛也注意到這道攻擊,有心讓主人親自報仇,他便緊緊纏住曲輕歌,讓曲輕歌一時脫不開身。


    無奈,情急之中她隻能舉手阻擋於麵前。


    “嘶——!”“輕歌!”衣帛皮肉撕裂的聲音響起,耳邊傳來張蓮兒悲痛的驚唿,眼前血光一閃,手臂一陣劇痛傳來,她的手臂上竟生生被冰蟒扯下一塊血肉!


    淋漓的鮮血噴湧而出,轉瞬染紅曲輕歌的手臂,也染紅了張蓮兒的雙眸,“混蛋!”氣急的張蓮兒一把捏碎她武學師長贈與她護身的玉佩,釋放出其中封印的絕強攻擊來。


    “不好,快躲。”刺目的紅光亮起,劇烈的靈氣波動泛起,周圍的眾人臉色一變,立刻倉皇逃離此地。


    可惜,他們之前光顧著看戲,此時再想要逃已經來不及了。


    曲輕歌抿緊嘴唇,眼神堅毅,壓下溢在喉中的悶哼,不顧身後還在向她襲來的侍衛的攻擊,立即轉身緊緊抱住張蓮兒,她體內的護身玉佩察覺到主人遭遇到致命危險,立馬彈出護罩,將曲輕歌連同她懷裏的張蓮兒一起護持在內。


    清越的鳳鳴響徹長空,風刑商行之上,火紅的火鳳虛影衝天而起,神獸威壓如重山一般罩頂壓下,引起整個外門集市之人的側目,整個風刑商行在眾目睽睽之下,一瞬間化為一片熾熱的火海。


    “這是……鳳舞九天!”不知是誰驚駭地盯著那衝天的火鳳,嘴裏喃喃說道。


    “鳳舞九天?那位火鳳老祖的成名絕技,為何會出現在此地,發生了什麽事?”另外一旁的人聽到那位呢喃之人的話,不禁震驚道。


    就在眾人還陷入震驚之時,外門集市之內,幾道同樣身著藍白衣袍的小身影一見那巨大的動靜,均立馬施展身法,向著那邊快速趕過去。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也驚動了宗門長輩們,幾道流光從宗門內部衝起,向著外門集市飛快趕去。


    低下的眾弟子們隻見,半空之中瞬間出現了幾道氣勢厚重,如淵如海,看不清麵容的人,一時臉上露出畏懼之色來。


    淩雲宗之內是有一定禁空限製的,超過十丈的高空是不允許修士飛上去的,但這幾位卻毫無顧忌地淩空而立,看那高度肯定不止十丈,他們的身份是什麽,眾人們心中立馬有了猜測。


    哪怕不知來者是哪幾位長輩,但也不妨礙底下的弟子們對他們恭敬行禮。


    可惜此時天上的那幾位都沒心情搭理底下的弟子們,他們其中一位身著華麗冰藍衣裙,青絲霜白,容貌冷豔的年輕夫人一見底下火光熊熊的閣樓,纖白如冰骨的手中捏著一抹裂了一道縫隙的玉牌,臉色難看,她一到此地,便立即招手揮出一條冰龍,冰龍唿嘯著,向著還在燃燒著的火鳳衝擊而去。


    沒有後力支持的火鳳就這麽被冰龍衝碎,接著冰龍繼續猛衝進火海之中,轉瞬融化,化作甘霖清水潑灑在火海之上,將其熄滅。


    大量的煙霧升騰而起,那白發美婦再也按捺不住,立即閃身衝入濃霧之中,想盡快營救出她的寶貝女兒。


    沒錯,這一位白發的美婦便是華茵的母親華霜老祖,她是在清修之時感到女兒命牌的異樣,拿出一看竟見上麵已經裂出一道細小的裂痕,驚怒之下,她立刻衝出洞府,果然見外門那邊的巨大動靜,愛女心切的她立即閃身趕過來,欲要救援女兒,再將那膽敢傷害女兒的賊人打殺。


    其他前來查看情況的宗門長輩們也紛紛緊跟在華霜老祖身後,幫助救援宗門弟子,一時間,整個場麵淩亂不堪,卻也井然有序。


    待所有人均被救出之後,華霜老祖怒氣衝天地抱著懷中重傷的愛女前去找宗主為她討公道。


    這次事件鬧得太大,已經驚動了整個淩雲宗上層,他們紛紛聚集在淩雲峰主殿之內,將所有涉事弟子都帶上審問。


    華霜老祖帶著女兒一進內殿便見幾位形象狼狽的弟子立在殿內,懷中的愛女一見他們便激動地對著她哭訴道:“母親,母親就是他們害得女兒如此淒慘的,還請母親為女兒報仇啊,女兒身上好疼,好疼啊!”


    聽著愛女在耳邊委屈地嚶嚶哭泣,又看她禿了一半的頭頂和身上被烈火灼傷的恐怖傷勢,華霜老祖簡直心如刀絞,雖這些傷勢都可被治愈,但愛女的心境肯定會受到不可磨滅的傷害,這讓她這個做母親的如何不心疼,她銀牙緊咬,安慰地輕輕拍撫懷中的愛女,柔聲說道:


    “寶貝兒乖,母親一定不會放過那幾個混賬東西,就算不能讓他們魂飛魄散,也一定讓他們生不如死!”說道最後,華霜老祖眼中劃過一絲陰狠的殺意,卻令她懷中的華茵安心了幾分。


    “還請宗主為小女做主,本座的茵兒晨時高高興興,整整齊齊地出門遊玩,哪知不過就是去參加了個拍賣會,卻被歹人給害成這副可憐的模樣,宗門有規,殘害同門乃是大罪,請宗主為我愛女主持個公道!”


    華霜老祖快步走到玄寒麵前,美目盈淚,口唿委屈,雙眸卻狠狠地盯著曲輕歌他們,周身元嬰期的氣勢毫不保留地向著她們重壓而去,曲輕歌本就同樣傷勢頗重,但她慣是會忍,意誌堅定,哪怕此時她半邊身子已被鮮血染紅,臉色慘白無比,但麵對華霜老祖的威壓,也絲毫不肯彎下腰,露出一絲卑微之態。


    張蓮兒不及曲輕歌會忍,但她之前被曲輕歌以身相護,本就沒受多大傷勢,且她自小的師長們一水的元嬰修士,早就對他們的威壓熟悉了,所以此時麵對華霜老祖的巨大威壓,雖然難忍,卻也不是受不起,同樣小背脊挺得直直地,雙眸倔強地狠瞪著華霜老祖。


    祁雲上前一步,擋住華霜老祖對曲輕歌她們的威壓,他在張蓮兒捏碎玉佩,猛然發出那可媲美元嬰一擊的鳳舞九天之時,便立馬用師尊賜予的法寶護住了自身,因此隻是受了些輕傷,並未受多大傷害。


    本來他是想前去護住曲輕歌和張蓮兒兩人的,但是發出攻擊的是張蓮兒,雖然那攻擊因地方狹小,同樣會傷及她自己,但也不容他人隨意靠近,好在曲輕歌離張蓮兒很近,反倒受到的排斥沒那麽大,才能在關鍵時候護住兩人。


    但最後算起來,在場之中那些被波及到的弟子們雖也措不及防受了些傷,可是還是要數華茵和曲輕歌所受傷勢最重。


    “華霜,此事真相還未查清,你不可隨意對門下弟子出手!”玄寒本就冷漠的臉色越加冰冷,他一手揮去華霜老祖的威壓,冷聲警告道。


    “還能有什麽真相,這幾人殘害同門乃是事實,宗主若定要包庇他們,不準備給我愛女一個交代,那就休怪我自行出手,討迴公道了。”華霜老祖抱著愛女,嘴上是對著玄寒說話,但那雙冷豔的眼卻帶著殺意狠瞪著曲輕歌她們。


    她心知祁雲身後有浮遊上人罩著,浮遊那人出了名的護短,如今又已經晉升分神,她就算在怎麽樣也奈何不了祁雲,便將滿腔恨意投注在看起來勢單力薄的曲輕歌和張蓮兒身上。


    雖然有曲輕歌的護身玉佩保護,但護身玉佩隻能保證她們沒有性命之危,不是萬能,所以曲輕歌和張蓮兒兩人還是不免受到部分攻擊,身上的法衣防禦太低,理所當然的,她們的衣物都被燒毀了一些。


    此時她們衣襟上的身份標識剛好被燒焦了,華霜老祖就算會辨認特殊弟子的身份,此時也認不出來,所以跟她的女兒一樣,認為這兩位是普通的內門弟子,收拾有師尊的內門弟子不容易,但她堂堂元嬰老祖,收拾個把普通弟子還不是易如反掌。


    “哦?你想要討迴什麽公道?來跟本座說說。”一道帶著寒意的清越嗓音在殿外響起,接著幾道身影緩緩走入殿中。


    曲輕歌一聽到那熟悉的嗓音,便雙眸一亮,迴頭向來人們看去。


    與此同時,首座之上的玄寒也站起身,昳麗的麵容一片冰冷肅然,淡淡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便來一起商討,解決一下此次事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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