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停止,使得所有人都定格在這一刻,即便是功參造化的邪龍島主也不例外。


    星宿海中一眨一眨的星光,在瞬間被定格。破碎的空間原本正在緩緩愈合,此刻也突然停止了愈合,完全停留在那一刻之中。


    邪龍島主身體外翻滾的恐怖氣浪,此刻也徹底停止,所有人的動作都在這一刻被定格,就連殺氣滔天的惡龜法相,也完完全全地靜止下去。


    在這一刻,天地萬物皆都被定格,徹底停留在剛剛的時間之中。


    隻有一個人沒有被定格,他就是沙漏的主人,他就是於衝。


    此刻的於衝並沒有逃走,而是瘋狂地衝殺到邪龍島主的身前,雙手猛然結印,以最沉重的封天真印轟擊過去。


    蓬!大手印拍擊在邪龍島主的身上,於衝本以為後者會重傷,但他卻發現,自己這一掌沒有引起絲毫變化。


    蓬蓬蓬蓬!於衝如同發瘋一般,將能想到的殺傷性武技,全部轟擊在邪龍島主的身上,隻可惜後者仍舊穩如泰山,毫發無傷。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邪龍島主的防禦不可能這麽強,就算有法相金身他也不會這麽強?”


    嗡嗡!懸浮在虛空中的沙漏突然震動起來,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創傷,沙漏中用來冰封時間的光輝,甚至出現了要虛弱的跡象。


    於衝狠狠咬了咬牙,瞬間衝到大公子的身邊,直接一拳轟在他的頭顱上,本以為可將他的頭顱輕鬆轟碎,但去發現自己根本傷不了他。


    無法重傷邪龍島主還情有可原,為何連武聖級別的大公子也傷不了?


    “難道是沙漏的原因?正因為冰封了時間,所以這些人受到了時間的保護,所以我無法轟殺他們?”


    嗡嗡!沙漏再次傳來顫抖的聲音,搖搖欲墜的趨勢更加明顯,恐怕隻能維持幾個唿吸,便要徹底失去作用,到時候這地的時間法則,勢必會迴複如此,邪龍島主等人也會行動自如。


    眼見沙漏中的黃金砂礫所神不多,於衝也隻能選擇保命:“此地不可久留,還是先撤退再說!”


    於衝再也不去想趁機轟殺敵方的事情,當即撕開身邊的空間,咻地一聲穿進了空間斷層之中,瘋狂地在空間內部穿行,暗忖:“依寒早已經到達了腐朽房間,現在我也可以全身而退,就差金鎖和光影分身了。”


    少年撕開的空間大洞緩緩愈合,幾個唿吸後終於恢複如初,完全看不出被撕開的痕跡。


    大約兩個唿吸的時間,虛浮在虛空中的黃金沙漏,其中的黃金砂礫終於流淌幹淨,最後一粒黃金砂礫,終於掉落下去。


    當最後一粒黃金砂礫圓滿地掉落在沙堆之上,沙漏自身也虛幻起來,最後徹底融入了虛空,成為這片世界的一部分,煙消雲散了。


    邪龍島主身軀猛然一震,望向前方的星宿海,皺眉頭:“我怎麽會在這裏?我什麽時候來星宿海了?我不是在地底閉關的麽?”


    “奇怪,我這麽來這裏了?”在沙漏消失之後,幾乎所有人都說出同樣的一句話。


    隻可惜關於於衝的那部分時間記憶,已經被邪仙沙漏徹底刪除,除非他們有時光倒流的神通,否則今生今世也想不明白,為何自己會出現在這裏。


    轟!由於慣性的原因,惡龜法相金身撞擊在虛空上,產生一道毀天滅地的雷鳴聲。


    邪龍島主眉頭皺得更緊,展開神通將惡龜法相收迴的同時,暗忖:“我的法相金身怎麽會出現的?為什麽我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他心中雖然百思不解,但隱隱約約中,似乎也想到了一些端倪,那就是他一定遇到了強橫的對手,否則絕不會召喚出法相金身。


    邪龍島主的眼眸突然寒光一閃,震驚道:“難道是玄燁那個家夥?不可能,玄燁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他不會愚蠢到自己來送死,難道是蠻荒中的那隻鳳凰?”


    普天之下,能夠讓他動用法相金身之人,恐怕也隻有鳳凰、皇帝、魔尊玄燁這三個人。


    邪龍島主很快將他們一一排除,皺眉道:“他們雖然也是武尊,但絕沒有達到掌握時間法則的地步,除非是仙界中的人……”想到仙界中人若想下凡,不但要放棄一身功力,更需要放棄肉身,隻能以靈魂形態下凡。


    “罷了罷了,不去想這許多了。”


    邪龍島主搖了搖頭,背負雙手向邪龍島的方向走出,對兒子道:“再過幾天就是你的大婚之日,要是讓我知道你在去沾花惹草,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大公子最懼怕他這個父親,此刻乖乖跟在邪龍島主身後,一聲也不敢多說,唯恐讓父親生氣。


    邪龍島主帶著一眾人手返迴邪龍仙島空間,這時候突然想起什麽,暗忖:“為什麽是星宿海?莫非問題的關鍵在星宿海?”


    當下對眾人命令道:“傳我的命令,對星宿海展開全放為的搜查,一有什麽蛛絲馬跡,立刻向我報告,我懷疑有人用時間遺忘的神通,將我們的記憶洗掉了。”


    眾武聖麵麵相覷,心中雖然不明白,但也隻能點頭答應。


    邪龍島主再次返迴仙島的時候,便看見了自己出關時的巨大地底深淵,隨後又看見了垮塌的一座座宮殿,這一幕幕狼藉的場麵,不斷地喚醒他的記憶,同時也不斷地衝擊著玄黃武聖等人的記憶。


    蒼天武聖突然衝了過來,恭敬地問道:“島主大人,您親自出馬,相比一定將那個衝小子轟殺了吧?”


    當初蒼天武聖被於衝重傷,並沒有離開邪龍仙島,所以便沒有被沙漏刪除記憶,他仍舊急著於衝的種種。


    邪龍島主一把抓去蒼天武聖的衣領,道:“什麽窮小子?你給我說清楚。”


    蒼天武聖將島主如此神色,急忙將事情的前前後後說了出來,最後問道:“島主您難道,難道沒殺他?”這於衝到底有多大能耐,竟然能從島主的手底下逃走。


    邪龍島主怒不可遏,狂吼道:“給我搜索,無論是天上地上,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將他給我找出來!”


    “是!”眾高手們齊齊答應,人人心中都有些發苦,想到世界茫茫,該到哪裏去找那個於衝才?天曉得於衝會躲在哪裏,他完全可以躲在大陸的某個角落,從此隱姓埋名,甚至改變容貌,又誰能知道他的身份?


    …………


    星宿海最深處,某個非常隱蔽的地方,虛空突然被人轟開,於衝的身影自裏麵閃了出來。


    擺脫了邪龍島主的魔掌,於衝終於鬆了口氣,飛速向腐朽空間方向趕過去。


    “有邪仙沙漏的特殊作用,邪龍島主一時半會迴複不了記憶,就算他想到我這個人,他也絕對想不到,我此刻就藏在他的眼皮底下。”


    與邪龍仙島近在咫尺的星宿海,反而是於衝最安全的藏身之處。


    於衝很快來到腐朽空間的位置,正要破開空間的掩護,進入那個腐朽的房間,腦海中突然傳來一道信息,這信息正是光影分身發出。


    “金鎖沒就出來,現在還在邪龍島上?”


    聽到這個消息後,於衝立刻動怒,對身在邪龍仙島的光影分身大喝道:“你是幹什麽的,我讓你帶金鎖離開,為什麽沒有辦成!”


    光影分身的信息傳遞過來,道:“主人請息怒,不是我無能,而是金鎖她不肯離開邪龍島,所以我隻能把她藏起來,不過請主人放心,我這個地方非常保密,就算是邪龍島的人也不知道。”


    於衝皺眉,將心中所想傳遞給他,道:“那你打算怎麽辦?就這麽一直藏著?這可不是辦法。”


    光影分身道:“請主人放心,我用生命擔保金鎖的安全,我這個地方真的非常保密,除了像我一樣擁有隱身神通的人,否則絕對不會發現這個地方。”


    於衝道:“邪龍仙島還有這種地方?”


    光影分身道:“另外,我留在島上,對主人的下一步救人計劃,一定會有很大的幫助,我可以輕鬆的查出莫嫣然的下落,倒時候主人就可以輕鬆很多了。”


    於衝不禁有些喜出望外,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你擁有隱身的神通,除非是撞見了島主鳩瀾,別人根本無法察覺你。”


    再三警告要小心謹慎後,於衝終於結束與分身的談話,輕輕將空間撕開後,閃身進入了那個腐朽的房間。


    於衝清楚地記得,這房間中滿是腐朽的味道,房間中落慢了灰塵,但當他走進來的時候,卻完全是煥然一新。


    一股淡淡的蘭花香撲鼻而來,使得他整個人都為之一震,眼前的房間不但被擦拭得窗明幾淨,而且還被重新擺置整理了一番。


    就連貼在窗紙上的大紅喜字,都被人仔仔細細地清理過。


    這房間本是那位邪龍老祖與紅顏婦人的新房,隻因為放置的時間太過悠久,所以才變得陳舊不堪,如今竟然被打掃得煥然一新,就仿佛一間新房一般。


    “衝哥,你迴來了。”


    劉依寒見到於衝的身影,立刻從床前跑了過來,拉著後者的手,關切地問道:“你有沒有受傷?你傷的重不重?快讓我看看。”在她的印象中,於衝肯定要手掌才對。


    於衝也拉住她的雙手,望著她絕美的容顏,柔聲問道:“依寒,這房間都是你打掃的?”


    劉依寒點了點頭,道:“你幹嘛問這,快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如何。”


    於衝露出欣慰的笑容,含情脈脈地望著她,道:“我真沒有想到,你這位大小姐竟然也會幹粗活。我沒有受什麽重傷,你不要擔心。”


    赤紅的燭光映照在劉依寒的臉蛋上,使得她更加的美豔動人。


    劉依寒淡淡一笑,道:“這些家務活不算什麽,以前我常幫金鎖做的。哦對了,金鎖怎麽還沒有迴來,她現在在哪裏?”


    於衝道:“她現在很安全,有我的武聖分身保護,她不會受傷害的,你放心好了。”


    劉依寒依偎在於衝的懷中,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道:“衝哥,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是什麽麽?”


    於衝靜靜地坐在床頭,仍憑她依靠在自己的胸膛,道:“是什麽?”口鼻中嗅著蘭花香與少女的體香,心中登時有熱血上湧,主神烙印正逐漸火熱起來。


    劉依寒道:“我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夠遇見你,你知道比這個還幸福的是什麽麽?”


    於衝克製著主神烙印對自己的影響,感受著自己身體的變化,略帶尷尬地道:“是什麽?”


    “比那個還幸福的事情,就是能跟你在一起。”劉依寒用水靈靈的眼睛,望著於衝道。


    於衝感受著她溫暖的體溫,嗅著她淡淡的體香,一顆心跳動的更加瘋狂起來,主神烙印已經到了越演越烈的地步,即將失去理性的克製。


    劉依寒道:“衝哥,你知道這房間的主人是誰麽?”


    於衝努力克製自己的*,道:“那信上說是邪龍老祖。”


    劉依寒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不過也隻說對了一半,因為房間還有一個女主人,她就是紅顏仙子,其實這房間是邪龍老祖與紅顏仙子的新婚房間。”


    於衝隻覺得身上一片火熱,也不知道是自己的發燙,還是懷中少女的溫度。不知道為何,聽見那句新婚房間後,於衝便再也不想克製主神烙印。


    於衝道:“你跟我心心相印,經曆種種磨難後,團聚在這件婚房中,這是不是上天的有意安排?老天對我們這麽周全,將邪龍老祖的婚房賜給我,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麽,不然豈不是對不住老天的美意?”


    劉依寒的臉頰倏地升起紅暈,道:“上天的什麽安排?什麽美意?”她緩緩地低下頭,不敢去看於衝的眼睛。


    於衝再也不想克製那*的烙印。


    他將劉依寒緩緩放到床上,然後靜靜地望著她。


    劉依寒的麵頰紅成了天邊雲霞,讓人又愛又憐。她的胸口起伏不定,唿吸漸漸變得淩亂,心跳不斷地加快。


    劉依寒已經是為成熟的姑娘,她當然明白於衝眼中的熱情,代表著什麽含義。


    下一刻,劉依寒緩緩閉上了雙眼。


    於衝脫下了玄青色的長袍,隨手將其丟在了地上,然後輕輕將床簾拉合,片刻之後,一件紫色的長裙被丟了出來。


    這一夜,注定是今生難忘的一夜。兩個人的關係,也從這一夜徹底由戀人,變成了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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