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雖然是夜深人靜,萬家燈火早已熄滅,但這閣樓卻是燈火通明,照得沿街一帶猶如白晝。


    這棟小樓仿佛是為黑夜而生,小樓中的人們苦熬過一個個白晝,隻為了在黑夜中來此地狂歡,來此地醉生夢死。


    這裏不是什麽特別的地方,它隻是一座青樓。


    於衝的身影剛剛出現在樓門前,便立刻有個大姑娘歡唿雀躍地迎了上來,她們顯然將於衝看成了待宰的肥豬。


    “這位公子是一個人來的麽,有興趣與小女子上樓開心一下麽,今夜我們……”花枝招展的大姑娘,一邊說著嬌滴滴的話,一邊將於衝拉近了閣樓中。


    於衝並沒有叫停她的舉動,而是與普通客人一樣,直接跟著她上了樓,跟著她進了一間房。


    大姑娘將房門關上後,便一把將於衝推倒在床上,然後她就開始脫衣服,脫光了衣服以後,她就開始脫裙子。


    於衝一眼也沒有看她,更沒有去搭理她。


    於衝將一袋子金幣丟在床上,冷聲道:“拿上這些金子,穿上你的衣服,你可以走了。”


    他根本不去理會她,一把將粉紅色的窗簾拉開,站在窗前向樓下望去。這窗戶的位置很好,隻要番薯靠近這青樓,於衝便會第一時間看見他。憑於衝的實力,隻要看見番薯,他就能將其活捉。


    時間在這房間中悄然流逝,於衝從始至終都站在窗前,沒有離開半步,甚至連眼睛也沒有眨一下。


    可直到太陽升起的時候,番薯還是沒有出現。


    於衝歎息了一聲,道:“看來還要在等幾天才行。”


    他這時候才發現,昨晚那個大姑娘竟然還沒有走,她此刻就安安靜靜地坐在床前,正靜靜地看著自己,仿佛自己是件有趣的玩具。


    於衝問道:“既然你已經收了錢,為什麽還不走?”


    大姑娘道:“既然我收了你的錢,我總要為你做些什麽,不然這錢我拿著燙手。”


    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人。


    於衝真是有些苦笑不得,隻好問道:“那你準備為我做什麽?你能為我做什麽?”


    大姑娘站起身來,輕輕地擺動著粉紅色的衣裙,擺動著青絲般的秀發,道:“你是男人,我是女人,這裏有張床,你說我能為你做什麽?”


    於衝這時候才發現,她竟然長得十分美麗。


    她的眼睛很漂亮,雖然因長期熬夜而有些渾濁,但卻正好散發著極致的誘惑。她的身材又纖長又勻稱,仿佛是能工巧匠精心雕刻而成。她整個人都透漏出一股成熟和豐滿的味道,那是一種殘花敗柳般的美。


    這種美雖然落魄,但卻足夠令男人們犯罪。


    她仿佛看出了少年眼中的火熱,嬌豔地一笑後,再次脫下了衣服,然後開始脫裙子。


    於衝開口道:“你在這裏做多久了?”


    “一年半,怎麽了?”大姑娘的裙子已經脫完,隨手便丟在了地板上,然後她就躺在了床上,道:“上來吧,早點做完,我也好早點離開。”


    於衝轉過身去,背對著她道:“在這一年半的時間裏,你一定認識了不少人。”


    大姑娘道:“是認識了一些人,不過都是些客人罷了。”她拍了拍身邊的床位,道:“你到底來不來,別讓我傻躺著行麽,這樣很冷。還有,你能不能轉過身來,能不能別背對著我?”


    她確實很冷,因為她一絲不掛。


    於衝仍舊背對著她,再次問道:“在你認識的這些人中,有沒有一個叫番薯的人?”番薯雖然極為謹慎,但他畢竟是男人。


    於衝並沒有對她抱有太大希望,更不認為她聽過番薯這名字。番薯未必會來這裏消遣,即便來這裏他也可使用化名。


    大姑娘憤恨地罵道:“他就是個變態!他喜歡鞭子打我!”


    於衝猛然轉過身,震驚地問道:“你認識番薯?”


    迴頭的一瞬間,少年便看見了一張床,床上鋪著一張洗得發白的床單,床單上靜靜地躺著一具略顯黝黑的*。


    她的*極為勻稱,絲毫沒有多餘的贅肉。她的玉足如美玉一般精致,她的雙腿修長而潔白,她的皮膚猶如緞子一樣光滑。


    可就在這光華如同錦緞般的皮膚上,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條條鞭痕。


    於衝的心咯噔一震,問道:“是番薯用鞭子抽的你?”


    大姑娘憤恨地道:“他是個變態!他就是個變態!”


    於衝已經可以確定,她決定認識過番薯。


    他也沒想到,番薯身為叛國奸細這樣的身份,竟也會來此消遣。由此可見,男人終究還是男人,有些事情是改不掉的。


    於衝急忙問道:“他是不是長著一個鷹鉤鼻,左耳朵被砍掉了,他是不是一個小個子?他平時都什麽時候來?”


    大姑娘瞪大眼睛,道:“你怎麽知道這些,你怎麽也認識他?”


    於衝眼中有光輝亮起,道:“果然是他。”


    大姑娘不解地道:“你跟他什麽關係?”她又說道:“看你長的清清秀秀,怎麽會認識那個變態?”


    於衝不去迴答她的話,繼續問道:“他平時什麽時候來這裏?他每次都會選擇你麽?”


    大姑娘瞪大眼睛,仿佛想要看透於衝的心思,但卻隻看出一頭霧水。


    大姑娘恨聲道:“他每過二十天來一次,每一次都會選擇我。他是個變態,他就喜歡打我,往死裏糟蹋我,我恨不得殺了他!”


    她眼中的仇恨與怨毒之光,仿佛快要化為火焰噴湧出來。她確實恨透了番薯那個人。


    於衝道:“他二十天來一次,下次在來是什麽時候?”


    大姑娘道:“就是後天。”


    於衝道:“你能確定後天他一定會來?萬一他不來怎麽辦?”


    大姑娘惡狠狠地道:“我出道的一年半時間裏,他從來沒有間斷過,他就是要折磨死我,不然他不會罷休的,他就是個魔鬼,就是個畜生!”


    於衝道:“我倒是很想會會這個魔鬼。”


    大姑娘問道:“你是他什麽人,仇人還是朋友?”


    於衝淡淡一笑,手指輕輕敲打桌麵,道:“你不用問這些,拿上這些錢,穿上你的衣服,你可以走了。”


    大姑娘道:“我不能白收你的錢,我必須為你做些什麽,如果你嫌我身子髒,我可以用嘴幫你……”


    於衝轉過身去,淡淡地道:“你剛剛那些話,就已經算是幫了我。我在說一次,你可以走了。”


    大姑娘沉默片刻,終於穿上白裙,一步步向門口走去,道:“你這個人很特殊,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我的名字叫碧君。”


    於衝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你隻需要記得,後天準時來這裏,把番薯帶到我麵前。”


    於衝用刀鋒般的目光凝視著她的雙眼,道:“你不是恨他麽,我可以幫你解決。”


    碧君震驚地望著他,口中連忙答應於衝的話,良久之後,她才戰戰兢兢地離開了這房間。


    房間再次安靜下去,隻能聽見砰砰的心跳聲。


    於衝靜靜地站在窗前,淡淡地道:“這事情進展的未免太順利了些,我總是感覺哪裏不對,可我又說不出來。”


    於衝索性不去想這些,時候到了一切都會清楚。


    他將窗戶輕輕推開,讓早晨的清新空氣流進來,取代走這房間中的汙濁空氣。隨同空氣一起進來的,還有樓下行人的交談聲。


    “距離番薯出現的日子還早,時間不能白白荒廢,正好用來破解體內的鳳凰封印。”


    於衝盤膝坐在床上,開始衝擊體內的鳳凰封印。如今那封印上,清晰可見兩道大裂縫,澎湃的靈力從裂縫中噴湧而出,將裂縫衝擊得越來越大。


    一旦衝擊出第三道裂縫,於衝便可以施展武技神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能操縱戒指和飛行。


    時間在這間房間中緩緩流逝,於衝的眉頭越來越緊,顯然是遇到了極大的麻煩。


    傍晚時候,於衝緩緩睜開了雙眼,口中吐出一口濁氣,歎息道:“看來想要衝出第三道裂縫,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行。”邪星冰鳳的封印,果然非同一般。


    “救命啊,誰來幫幫我,救命……”窗外突然傳來一陣陣唿救聲,聽起來極為焦急,想必是遇到了天大的危急。


    “小妞你往哪裏跑,既然本少爺看上了你,你就乖乖從了我吧,我爹是鎮長,你跟著我也不虧。”一個|淫|蕩的聲音,竄了於衝的耳朵。


    於衝冷笑一聲,已然來到了窗戶旁邊,隨後便向樓下眺望過去。


    長街之上,一群家丁打扮的人圍成一個大圈子,將一名杏黃色衣服的少女圍在核心。一個肥頭大耳的紈絝子弟,正張開雙臂撲向那少女。


    街上圍觀的人雖然多,但卻敢怒不敢言,更有幾個人在一旁叫好,不但毫無同情之意,反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


    肥頭大耳的公子仰天大笑,道:“我的小寶貝,你還想往哪裏跑啊,少爺我今天在這裏,就把你給辦了。”


    少女早已經嚇的花容失色,驚慌失措地在圈子中亂跑,口中唿喊道:“爺爺你在哪裏,快來救我啊,爺爺……”


    家丁圍成的人圈子外,跑來個滿頭白發的老者,老者手中拄著拐杖,步履蹣跚地擠進人群,哀求道:“黃少爺,您就行行好,放過我孫女吧,她今年才12歲啊。”


    黃少爺對家丁們喝道:“把這個老不死的給我轟走,別他瑪在這裏掃興。”


    身在閣樓之上的於衝,眉頭猛然皺起,眼中閃著厭惡之色。他正想要出手阻止,卻突然感受到一股淩厲的目光看過來。


    於衝隨勢看過去,便見到對麵閣樓窗戶中的蒙麵人。


    這個人隻露出兩雙寒月般的眼眸,半張臉有白色紗巾遮擋起來,隻能從朦朧中大致判斷出,這人是個少女,而且樣貌極為俊美。


    蒙麵少女打量了於衝一眼,然後便冷冷地注視一眼大街上恃強淩弱的一幕,隨後冷哼了一聲,便將窗戶緩緩關閉,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了。


    於衝暗忖:“從這人的氣勢來看,她絕對是為頂尖高手。”立刻想到:“這種人怎麽會來這個小地方?莫非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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