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仍舊是雷鳴轟隆,駭得眾囚徒們恐懼萬分。張光財將武王威嚴施放出來,囚徒們立刻口噴鮮血,跪拜在光幕之中。


    張光財紛紛地喝道:“該死的小子,識相的就快把靈符交出來,不然爺爺讓你生不如死!”


    他卻不知道那靈符中的靈能,竟然將於衝的封印撕開一道縫隙。


    於衝麵中露出輕蔑神色,緩緩向粉紅色光幕走了過去。當初於衝就不將他放在眼中,此刻可以動用空間戒指後,更不將他放入法眼。


    “不知輕重的小子,去死吧!”張光財見於衝走向光幕,他手中立刻結印。赤紅色雙手在胸前推出一道紅色光束來,光束立刻射在光幕之上。


    光幕如被激活,其上轟隆之聲立刻傳出,光幕竟然開始旋轉起來,粉紅色光幕之中,隱約可見有野獸虛影浮現。


    這光幕就如同一隻倒蓋地麵的大碗,將渺小如蟻的犯人們籠罩其中。


    電光火石之間,一隻犀牛般的血色虛影立刻浮現在光幕之內,狂奔之向一位囚徒撞擊過去。*撞碎的蓬蓬聲音中,那囚徒已然變成了血沫。


    這一幕立刻驚醒眾囚徒,幾十人瘋狂的逃竄,有的無意中觸碰到了光幕,立刻被腐蝕成為膿血,有的被血色妖獸撕咬成兩半。一時間哭號不絕於耳,血肉飛濺漫天。


    於衝一步上前,將身處妖獸鐵蹄下的趙大叔拉了出來,右手一拳轟擊在血色妖獸虛影之上,空間與虛影一起轟塌。


    趙大叔險些命喪黃泉,蜷縮著躲避在於衝的身後。


    於衝咬了咬牙,對天空中的張光財喝道:“你身為武王強者,屠殺這些凡人算什麽能耐?”


    張光財冷哼一聲,道:“凡人如豬狗,我要殺就殺,誰敢管我!”手中再次射出兩道指芒,將光幕中的兩名婦孺射殺。


    於衝望著倒下的婦孺,眼中的怒火已然大盛,道:“凡人也是人,他們的命也是命,你就不怕遭報應!”連續揮出三拳,將三頭血影妖獸當場轟殺。


    “在本武王的眼中,凡人男人就是耕地的牛,凡人女人就是本王的胯下玩物,我想這麽樣就怎麽樣,誰敢管我!”張光財仰天大笑,囂張至極。


    光幕旋轉速度已然飛快,其中的血色虛影越來越多,千百隻血影犀牛鋪天蓋地的奔跑而來,將囚徒們的身軀撞成血沫,踐踏成為肉餅。


    望著慘死妖獸蹄下的犯人,於中隻恨自己無法施展靈力神通,否則隻憑借武宗鎧甲的防禦力,便可將這些苦命囚徒保護起來。如今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去。


    於衝將趙大叔背在身上,眼中的殺意衝天而起,口中憤怒地大喝起來。


    “你說沒人管,那就我來管!”


    “今夜,本宗將替天行道!”


    少年背負著老漢,腳尖在地麵上狠命一踏,方圓百步內的地麵轟然塌陷下去,他的身軀已然飆射向了夜空。


    沒有靈翼支持,少年無法動用靈翼飛行,隻能憑借恐怖的彈跳力衝殺天空廝殺。


    於衝如同一柄離玄之箭,筆直地射上了夜空,當來到粉紅色光幕之下時,他一掌轟擊上去,輕鬆將光幕轟出一個大洞,帶著趙大叔一起衝出大洞。


    趙大叔哪裏經受過如此遭遇,向身下的地麵望了望,登時被恐怖的高度嚇得心驚肉跳,急忙抱緊於衝的脖子。


    “人渣,你給我去死!”


    於衝右手突然成劍指,帶著刺破空間的銳響,狠辣地向張光財的心窩點下。這一指不但蘊含著武宗級別的憤怒*力量,還帶著上衝的力量,已然恐怖到了極點。


    張光財身為區區武王,立刻嚇的臉色慘白,知道若不抵擋下這一指,那必定是徹底死亡。


    “我有血月府聖女大人送的護身符,你殺不了我。”


    張光財手中突然多了一道玉符,在武王靈力的激活下,玉符立刻燃燒成灰燼,而他的身前虛空處,突然出現一個高大威猛的血色人影。


    “是武聖的血分身!”


    “不對,武聖的血分身絕不會這麽弱。”


    於衝咬緊牙關,此刻也不容在多想,終於狠狠地一指點了下去。


    血色人影眉頭一皺,立刻踏前一步,向著於衝的手指轟出一拳來。少年的劍指與血色人影的拳頭轟擊在一起,立刻產生一道空間波紋。


    由於沒有靈翼支持,又無法施展武宗的虛空飛行神通,於衝在一次狠辣對轟之後,身子再次落迴地麵。


    少年的一指之力那是何等的恐怖,血色人影的那隻拳頭都被轟碎,血色光輝無比的黯淡下去。


    噗!張光財痛苦地噴出一口鮮血,驚恐地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這血傀儡雖然隻是武聖血分身的失敗品,但堪比武皇巔峰的實力,除非他是武宗……但他的氣息根本不是武宗,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等你死了以後去問閻王吧!”


    於衝背負趙大叔,雙腳在地麵重重一踏,身體再一次衝上了天空。這一次,他的手掌並未成劍指,而是提著一柄劍。


    這柄劍比之普通的長劍還有長上許多,劍身如秋水清澈明亮、如流水般狹長優美,上麵隱約可見有八條火龍相互盤繞,氣勢非凡,無與倫比。


    龍魂仙劍!


    鏘!龍魂仙劍隨著於衝的身體一起掠過虛空,筆直地衝上了夜空,一往無前地迎向那懸浮與半空的惡人。


    “你不能殺我,我是血月府的內門弟子,獰釁老祖他老人家一定不會放過……”張棟梁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看見長劍上有火光出現。


    夜空幽暗,長劍如雪。


    少年的劍上突然有火光乍現,一道火光,兩道火光,三道火光,直至八道火光。火光將夜空照亮,將整個駱駝城照亮,驅趕走無盡的黑暗。


    八道火光之中,猛然露出一張張猙獰的龍頭,向著張光財的身軀撕咬上去。


    八荒火龍傲視夜空,將這卑鄙而又渺小的武王,徹底吞噬,化為灰燼!


    於衝背後的趙老漢已然驚呆。“小魚兄弟,那是神龍啊,至高無上的神龍!”


    龍吟聲中,八荒火龍再次迴歸仙劍之內。於衝腳尖在地麵輕輕一點,身體便飄到了屋脊之上,少年獨立在屋脊皓月之旁,傲視著整個城池。


    犯人們大多已死在光幕之中,化為一灘灘膿血。趙家的家丁惡仆見家主被斬,此刻正抱頭鼠竄,有的還在搶附中的金銀細軟。


    於衝龍魂長劍緩緩指天,八荒火龍再次出現,夜空再次被照亮成為白晝。八條火龍嘶吼著席卷整個趙家府邸,所過之處立刻化為火海。眨眼功夫,這座龐大的宅院已然變成了人間火窟,家丁惡奴們在聖火中嘶吼慘叫,不久便與方圓地府一同殉葬,化為一片灰燼。


    這一夜,整個駱駝城都沉浸在廝殺與烈火聲中,躺在床上的人們都已驚醒,卻不敢出來看一眼,直到第二天醒來走出家門,城中百姓才突然發現,恢弘大氣的趙家府邸不見了,欺男霸女的趙家人也不見了,原地隻有一片灰燼。


    於衝背負趙大叔,在山澗飛躍趕路。趙大叔已然被少年的步伐震驚,小魚兄弟每一步都跨出百米之遙,有時候第一步點在東山山頂,第二步已然點在了西山山頂上,一步飛躍一座山。


    趙大叔這才終於肯定,自己從山裏救下的小魚兄弟,竟然是為神仙人物。


    幾炷香時間過後,於衝已經背著趙大叔來打一座城鎮,正是他與趙曉燕約定的洋河鎮。


    在一家破舊的客棧門前,於衝將趙大叔輕輕放了下來,道:“小燕子和小釗就住在裏麵,等會咱們就能看見他們了。”


    兩個人走進客棧中,很快來到了姐弟所在的房間。


    趙曉燕正在房中為於衝祈禱,突然聽一陣柔和敲門聲,立刻將房門打開,見到於衝後激動地將其緊緊抱住,道:“你終於迴來了,我知道你一定會迴來的,我這幾天一直在為你祈禱。”


    於衝道:“小燕子,我把趙大叔帶迴來了,你們一家人再次團聚了。”


    趙謝楠與女兒再次重逢,兩個人都是痛苦淚流,這短短幾日中,他們一家人確實經曆了大災大難,心中滿是酸澀與淒苦。


    趙大叔抹去眼角的老淚,望著躺在床上的小釗,淒苦淚水再次滾滾而下,道:“小釗他還是個孩子,他現在的樣子……他以後怎麽辦……”說著說著便又哭泣起來。


    趙曉燕似乎不敢去瞧弟弟的樣子,一想起弟弟的雙眼被挖、十指被斬、臉皮被撕,她的心就如刀割一般的痛苦。


    於衝緩緩走到床邊,撫了撫小釗的頭發,問道:“小釗你害怕麽?”


    小釗這幾日與姐姐對話,已然明白自己的遭遇,更懂得自己今後一生將生活在殘廢與黑暗中。


    這堅強的小男孩道:“有大哥哥在,小釗什麽都不怕,小釗什麽苦都能吃。小釗張大了也要像小魚哥哥一樣,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趙曉燕聽見這些話心中無比酸楚,不停地眨眼含住淚花,嘴角苦澀地連連抽蓄。大英雄之言正是她對小釗所說。


    於衝點頭道:“小釗,你是個好孩子,你很勇敢,也很堅強。”他撫摸著男孩的頭發,道:“如果大哥哥不但能治好你的傷,還傳授你一門無上絕學,你以後長大了,能夠做到‘行俠仗義、問心無愧’這八個字?”


    聽見於衝的話,趙老漢與趙曉燕全身都猛然一震,異口同聲地驚喜道:“小魚你說的是真的?”


    於衝對父女的話點了點頭,再次對小釗問道:“小釗,我要你認認真真地迴答我的話,以後能否做到那八個字?”


    小釗聽出於衝的嚴肅味道,小臉變得嚴峻起來,嘟起小嘴道:“行俠仗義,問心無愧,我能!”


    於衝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好。”緩緩抬起頭,對父女二人吩咐道:“我要為小釗重生斷肢,這短時間你們不可以打擾。”


    趙曉燕與趙老漢歡喜至極,趙老漢更是一連拜謝起來,最後被趙曉燕攙扶出了房門。


    於衝歎了口氣,暗忖:“蒼鬆玄君將天香玉露丹送給我,我又結識了趙家三人,小釗又非這枚仙丹不可複原,這一切都是機緣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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