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衝猛然站起身來,眼中充滿了抱怨。


    墨老大驚失色,道:“衝小子,你這是要幹什麽?”他感覺得到於衝心中的憤怒。


    “老、天、你、是、個、畜、生!”於衝帶著憤怒,一字字將心底的咒罵說了出來。


    這句話,若是放在平日裏說,並沒有什麽。但此刻卻大為不同,因為這裏是第六重天,是接近九重天的地方。


    轟!頭頂的天空上,再次傳來一聲驚雷。這雷鳴已經跟尋常的烏雲滾雷不同,這雷鳴聲仿佛是一種語言,一種來自於神靈的語言。


    這語言隻有一層含義,那就是憤怒!


    於衝這一罵,神靈再次憤怒了!


    哢擦!一道紫色雷電,再次從天而降,直接穿透了第七重天的光膜,無情地轟擊在了於衝的身上。


    “我看你能耐我何!”


    於衝的身邊,早已經有一具傀儡屍身出現,正是那武宗級別的卓煜衝。這也是於衝第一次動用卓煜衝這具傀儡。


    於衝的手中,拿著長長的龍魂仙劍,悍然迎接那天空劈下的紫色天雷。


    哢擦!天雷迎頭劈下,卻被卓煜衝當先抵擋。


    紫色天雷劈斬在卓煜衝的身上,恐怖的雷電威能,使得卓煜衝的傀儡之身燃起了大火。


    卓煜衝的身軀頓時被燒焦,最外層的皮膚瞬間焦糊,變成了炭黑色。


    卓煜衝這具傀儡之身雖然傷的極重,卻幫助於衝抵擋了六層的雷霆威力。


    唰!於衝手持龍魂仙劍,迎著那紫色雷霆便衝了上去。


    八條火龍衝向那紫色雷電,在電光中不停地翻騰,將紫色雷電一點點吞噬,使得雷電再次弱化了許多,火龍被紫色雷電轟擊,身子發出嗤嗤的響動,也是飛速衰弱下去。


    八條火龍,很快被紫色雷電劈成虛無。


    這道紫色天雷,雖然比劈墨老那道天雷還要兇狠,卻被一而再的削弱,這時候已經隻剩下三層威力了。


    蓬!就是這三層威力,轟擊在了於衝的血龍戰甲上,還是讓於衝整個人全身大震,口中噴出一道鮮血出來。


    於衝噴出第一口鮮血,就要忍不住第二口鮮血,他狠狠地一咬牙,將鮮血硬生生吞下腹中,一把抹去嘴角的血痕。


    “這一道雷擊,我記住了!”於衝惡狠狠地望著第七重天,他的目光已透過了第七重天,直接凝視在了第九重天之中。


    老天兩次降下紫色天雷,要將於衝和墨老擊的魂飛魄散,就隻是因為一句話。這事情若是傳出去,恐怕根本不會有人相信,但卻真正的發生了。


    墨老已經是虛弱至極,但卻雙目精光閃閃,道:“孩子,帶我去梅雨鎮,我要給你講一個故事。”


    墨老的話,實在突然,讓人有些意想不到。


    於衝望了望他那張滄桑的麵龐,點點頭道:“師傅,我這就帶你去梅雨鎮。”


    梅雨鎮,是於衝生命開始的地方,也是他失去愛妻的地方,更是他結實墨老的地方。


    對梅雨鎮這個地方,於衝始終有種念念不忘的情感。


    “我也很久沒有迴去了,也不知道梅雨鎮變成了什麽樣子。”於衝俯衝下第六重天,雙掌結印衝破一層層血紅色光膜。


    “它最早的時候,不叫梅雨鎮,而是叫梅林村,因為那裏有一片梅林。”墨老淡淡地說道。


    於衝自第六重天向大地俯衝下去,方向鎖定在了梅雨鎮,問道:“聽師傅的口氣,莫非當年也在梅雨鎮生活過麽?”


    墨老化作一道虛幻的魂影,與於衝並肩飛行,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隻可惜我再也迴不到那時候了。”


    話語中,似乎帶著無盡的辛酸之意。


    於衝俯視著腳下大地,隻覺得這大地不但像是一個超級大球,更像是一滴鮮血,那血紅色的地麵,仿佛是被鮮血染紅。


    在於衝的記憶深處,大地和泥土都是黑色的,但不知道為何,飛到了他這個高度以後,大地竟然會變成血紅色。


    “難道這片大地本來就是血紅色,隻不過是我身在其中而不自知?”於衝一時間也拿不準,但心中卻有了這樣的奇妙想法。


    師徒兩個人飛行到傍晚的時候,已經遠遠地離開了藏龍城,來到了整個大漢帝國的北疆區域。


    墨老靈魂更加虛幻起來,整個人都有些弱不禁風的樣子,所以就迴到了玄魔戒中療養,說是等到了梅雨鎮後他會再出來。


    於衝飛躍無盡的山川,不久便來到了魔獸山脈上空。他將一身堪比武宗級別強者的氣勢散發出去,魔獸山脈頓時掀起了一陣狂風。


    魔獸山脈中的所有的鳥雀妖獸,在同一時間受到了級強烈的威壓,連忙乖乖地趴在地上,即便是往日稱霸山林的熊妖狐妖,這時候也隻能臣服在於衝的身下。


    於衝又想起自己當年,橫穿整個魔獸山脈的時候,那時候的自己還隻不過是一位2級武士而且,見到魔獸山脈中的魔獸簡直是嚇得半死。


    這時候故地重遊,確實是有一種衣錦還鄉的優越感。


    穿過了魔獸山脈,於衝很快就看見了一個山野小酒館,正是自己當年擊殺那個老板娘的地方,也正是如此,他才得以學會了幻風步影的身法。


    幻風步影這門武技,對現在的於衝來說已經是雞肋,但當年的俠義行為,他卻曆曆在目。


    於衝超高速自小酒館上空掠過,平地裏掀起了一陣狂風巨浪,整個小酒館都是一震,於衝甚至聽見了酒館中人們的驚唿聲。


    於衝淡淡一笑,並沒有多做逗留,而是直接向梅雨鎮方向疾飛過去。


    “我走了多少年了,也確實應該迴來看看,最起碼也要祭拜一下嫣然,在他的墳前上柱香。”


    他想到了這裏,速度更加迅猛起來,整個人化作一道金色長虹,直奔向百裏外的梅雨鎮。


    夜深人靜的時候,於衝終於來到了梅雨鎮。


    於衝靜靜地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這個小鎮和他離開的時候一樣,還是那麽的寧靜祥和,仿佛這裏的風都比其他地方小了許多。


    於衝一步步走在黑乎乎的街道上,迴憶著自己當年的點點滴滴,心中不禁感歎起來。


    轉過一道彎,又向前方走了幾步,於衝便來到了當年的那個破廟。在這個破廟之中,藏著他心中的所有迴憶和生活中的辛酸。


    “廟裏麵還有光,看來是有人。”


    不知道為何,於衝的臉上竟然帶著一份微笑,或許是因為在此迴到自己的破廟吧,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一個又粗又大的聲音,從破廟之中穿了出來,喝道:“草擬瑪的,你到底幹不幹,你他媽別逼老子殺人!”


    這聲音竄進於衝的耳中,一下子將他的好心情全部擊碎。


    於衝麵上的笑容全部渙散,取而代之的是厭煩。為了看清到底是何人說話,於衝一步飛躍到了破廟的屋脊上,在黑暗中靜靜觀察起來。


    破廟比他離開的時候,還要殘破許多,西邊的屋頂倒了一大片,院子裏更是亂糟糟的,胡亂堆著*的稻草和磚頭。


    院子中央的空地上,點了一堆篝火,紅彤彤的火光將十步範圍照得亮堂堂的,可以看見十幾個少年跪在篝火前。


    這十幾個少年,都被人困得結結實實的,一動也不能動,隻有任人宰割的份。


    一個胸口長滿了黑毛的大漢,肩頭扛著一柄雪亮的大環刀,正彎腰一把拽起一個少年的頭發,罵道:“草擬瑪的,老子在問你一遍,你他瑪的幹不幹!”


    胸毛大漢樣子頗為兇惡,他這個一吼,其他少年都嚇得抽噎起來。


    那個被抓住頭發的少年,他的臉蛋雖然有些肮髒,但卻很是堅定,喝道:“黃老鐵,有種你瑪就打死我,我要是皺一下眉頭,我就是你孫子!”


    於衝在心中暗讚:“這小子功夫不咋地,骨氣倒是挺硬的,我在看看,要不要救他一救。”


    胸毛大漢瞪大眼睛,在那少年臉上吐了一口口水,抓住頭發的手,猛地向火堆中送了過去,那少年的頭發登時燃燒起來,發出嗤嗤的響聲,一股燒豬蹄的問道立刻穿了出來。


    “草擬瑪的,你幹還是不幹?不然老子燒死你!”胸毛大漢哈哈大笑,另幾個持刀的大漢也大笑起來。


    “小六子哥,咱們就聽他的吧,求求你了。”一名被捆綁的少年,哀哭哭啼啼的哀求起來。


    於衝這才知道,原來這少年叫做小六子。看小六子的樣子,顯然是這群少年的頭目了。


    小六子咬了咬牙,忍住頭頂的灼燒之疼,罵道:“黃老鐵,****你瑪!……你要是敢去挖嫣然姐的墳,於衝大哥迴來一定會弄死你……黃老鐵,你他瑪不得好死!”


    於衝的身子猛然一震,整個人如被電擊。


    他這時候不但明白了這些人的目的,更想起了這個小六子的身份。這小六子正是當年的小乞丐,於衝在離開梅雨鎮的時候,還給他們這群孩子留下了不少金幣。


    時過境遷,數年之後,小六子竟然張這麽大了,連於衝也認不出他了。


    胸毛大漢將大環刀插在地麵上,陰森森地望著小六子,道:“我讓你罵我,草!”說這話的時候,一拳轟在了小六子的胸口。


    小六子當場口噴鮮血,肋骨恐怕是被他打碎了。


    胸毛大漢喝道:“於衝那個王八蛋,就算他迴來又怎麽樣,老子可不是丁肇辰那個蠢材,老子一拳就能打死他。”


    小六子狠狠咬著牙,緊緊握著拳。


    “今晚必須去挖墳,聽說張相國的金庫,就是被於衝藏在莫嫣然的墳裏麵了,怎麽大一筆寶藏,老子可不能浪費了。”


    胸毛大漢一手提起小六子,邁開大步就要想破廟外麵走出。可是當他來到院門口的時候,突然看見了黑暗中的人影。


    “你是誰?”胸毛大漢有些惶恐,這大半夜的,黑暗中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男人,確實是下了他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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