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滄海眉頭緊皺,喝問道:“你到底想通了什麽,趕快說,別賣關子。”


    鄭榮的眼中充滿了堅定光輝,道:“原來是他,這一切都是他在搞鬼……劉建德沒有說謊,王奎安也沒有說謊!”


    薛滄海問道:“他們都沒說謊?那是誰在說謊?”


    鄭榮冷哼一聲道:“是劉飛鳥,是他在說謊。”


    隻聽他一字字道:“這個劉飛鳥早就有不臣之心,早就想要代替我們這些老家夥,自己另立門戶,對不對?”他這句話是對劉建德問的。


    劉建德歎了口氣,眼中充滿了憂傷,淡淡地道:“不錯,他確實有這個心思,而且他也有這個天賦,再過二十年,藏龍城一定是他這種人的天下。”


    鄭榮點了點頭,道:“他一定是等不及了,所以才會選擇先下手,他的目的也十分明確,就是要吞並我們兩家,當時候劉家成為第一家族,他在想辦法除掉你這個族長,然後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坐你的位置。”


    他繼續說道:“劉飛鳥做這一切,當然不會告訴建德兄,建德兄一直被蒙在鼓裏。”


    劉建德咬了咬牙,陰森森地道:“好一個吃裏扒外的東西,他竟敢如此對我!”


    薛滄海喝道:“既然真想已經大白,大家都知道那罪魁禍首就是劉飛鳥,你們還等什麽?”


    鄭榮望著劉建德,道:“建德兄,事到如今,我想你應該帶我們去那關押地了吧,如果劉飛鳥還在那地方的話,你我正好處置他,你族長的位置可就要換人坐了,如果他不在那地方,你我在做打算不遲。”


    劉建德狠狠握拳,道:“這個吃裏扒外的畜生,看我怎麽處置他!”


    咻!他背後金色靈翼猛然扇動,整個人已衝上了漆黑的夜空。薛滄海等人相視一眼,眼中均有憤恨神色,對劉飛鳥的恨已至極點。


    劉家堡所在的光明大街上,一間毫不起眼的客棧中,於衝正靜靜地站在窗前,將劉家堡中的整個爭鬥過程都看在眼中。


    少年的手中正拿著四張嶄新的麵具,這麵具正是他剛剛自何老板處取來。


    於衝的眼睛並沒有放在麵具上,而是仰望著夜空中那三道急速穿梭的金色人影,少年心中不禁問道:“這三個老家夥急匆匆的離開,這是要幹嘛?莫非又有什麽陰謀?”


    咻!沉思良久的少年,終於做了選擇,一衝飛上夜空,遠遠地跟著在三道人影的後方,始終與他們保持著微妙的距離。


    為了避免被三人發現,於衝並沒有展開炫目的靈翼飛行,而是急速在地麵上狂奔,緊緊地尾隨著他們的蹤跡。


    劉建德張開金色的靈翼高速飛行,皺著眉頭在前方領路,他的飛行速度快如奔雷,很快便來到了關押地點。


    這是地方幾個時辰前還是藏龍城有名的銷金窟,但現在卻已經變作了一片廢區。


    薛滄海緩緩降落下來,眼中閃著讚歎地光澤,悠悠地歎息道:“竟然能想到這地方,建德兄,可真有你的。”


    鄭榮也歎了口氣,道:“老夫做夢也想不到,人竟然關在我的怡紅院中,劉建德,這注意是你想出來的?真是高啊。”


    劉建德大袖一揮,一股強橫的勁風席卷開去,將廢區上的土石瓦礫全部掃清,滿是灰塵的地麵上,露出一個方向鐵門來。


    劉建德將鐵門拉起,迴眸望了望背後二人,語氣沉沉地道:“如果劉飛鳥真的敢背叛我,老夫絕不留情。”


    薛空冥望著他下了密道,確定劉建德已走遠後,冷哼了一聲,道:“連自己的手下都管不好,他還有什麽資格大言不慚。”


    遠處黑暗中,於衝透過遮擋身體的木板,望著他們的舉動,聽著他們的交談,心中已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竟然在怡紅院,澤龍竟然被關在這裏!”於衝做夢也想不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


    就在不久之前,他親自摧毀了怡紅院,若是早知道張澤龍就在這裏,他一定會出手救出少年。


    想到這裏,他的心中確實有些後悔莫及。


    “毛烽,泰宗,速速到藏龍城中,我有重大發現……”於衝通過靈玉,將事情加單地說給了二人。


    “你說什麽!張澤龍就被關在在怡紅院?”


    “我們馬上就來,你千萬別打草驚蛇!”靈玉中傳來二人的驚唿與關切。


    考慮到對方人多勢眾,於衝並沒有任何行動,他在黑暗中等待了良久,隻盼望泰宗二人能夠早些到來。


    廢區地底猛然竄出幾道人影,正是剛剛走進密道的薛滄海等人,不知過與之前不同的是,薛空冥並沒有出現,劉飛鳥卻再次進入少年的視野。


    劉飛鳥麵色鐵青,雙手竟然被人綁住,隻聽他憤怒地道:“你們說的我根本不知道,我也沒殺人,我是冤枉的!”


    薛滄海冷哼了一聲,道:“就你的嫌疑最大,你還想狡辯!”


    鄭榮臉色極為嚴肅,喝道:“廢話少說,先關起來,等事情查清楚,再給你個了斷!”


    劉飛鳥凝視著劉建德,哀求道:“族長,這些年來,我對你的衷心,難道你還不知道麽……”


    “夠了!不要在說了。”劉建德大袖一揮,沉著臉道:“事情的真相早晚會水落石出,希望你沒背叛我,如果你有不臣之心,那就別怪老夫心狠了。”


    劉飛鳥身子一震,似乎重新看清了劉建德的嘴臉,他冷笑了一聲,意興闌珊地道:“好好好,連你也不相信我,我還有什麽好說的。”


    劉建德冷哼一聲,道:“是你為了坐上我的位置不擇手段,你還有什麽好說的?我對你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還想怎麽樣?”


    劉飛鳥冷笑,緩緩閉上眼睛,不再反駁一句。他沉默的時候,比反駁時候更可怕。


    薛滄海撫了撫胡須,笑嗬嗬地道:“建德兄,既然事情已經真相大白,那我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有空冥在這裏看守,我想大家也應該放心了……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應對後天的大戰……”


    這三人簡單地交談了幾句,最後一齊化作流光,再次返迴了劉家堡中。


    於衝緩緩自黑暗中走出來,凝望著夜空上方那三道璀璨的金色光輝,嘴角不禁浮現一抹笑容。


    “老於,你在什麽地方,我和泰宗已經到藏龍城了。”靈玉上光芒突顯,毛烽粗獷的聲音再次傳入少年的腦海。


    於衝微微一笑,心中淡淡地道:“來得正好。”少年當即便將此地方位,準確地說給了二人。


    少年很快與二人匯合,簡單地商量後,便來到了地底隧道的入口。毛烽正急著要衝進去,好將張澤龍立刻就出來,卻被於衝一把拉住。


    於衝沉聲道:“小心有機關,別打草驚蛇了。”


    毛烽身子一震,突然醒悟道:“是我太心急了。”劉建德既將關押地點安排在這裏,想必此處一定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於衝擋在毛烽的前麵,皺著眉頭道:“我先下去,你們跟在我後麵,一切小心行事……隻要看見那個薛空冥,格殺勿論!”


    此刻,薛空冥正悠閑地躺在搖椅上,他的手正拿著一壺美酒,他的身前正有一盆火熊熊燃燒,赤紅色的木炭散發出道道熱量,將這間狹小而又黑暗的牢房照亮。


    火盆不遠處是一麵牆壁,完全由漆黑色的金屬打造,看上去極其堅硬。鐵牆上鑄造了兩隻大銅環,銅環上有一副玄鐵鎖鏈。


    張澤龍的雙臂被牢牢地鎖在上麵,他的雙腳已經離地,腳趾甲裏霍然刺著十根鋒利的竹簽。


    薛空冥將手中美酒輕輕放下,悠悠地拿起一根竹簽,輕鬆自在地剔著森白的牙齒,乜斜著眼睛,道:“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我在問你最後一遍,如果你還不說的話……”


    他微微停頓,緩緩站起身子來,隨手抽出火盆中的烙鐵。烙鐵已被火焰灼燒成赤紅色,一點點向張澤龍的臉靠近。


    薛空冥眯著眼睛,道:“除了你們幾個以外,於中還有什麽朋友,你跟誰的關係最好,你給我說!”


    張澤龍無力地抬起頭,麵容疲倦之極,他全身關節都被劉飛鳥捏碎,這些天又受了很多毒打,整個人都消瘦了許多,此刻已經是奄奄一息。


    他淡淡地道:“你,殺了,我吧。”


    薛空冥點了點頭,道:“好好好,你有種,你不說是不是?”他的嘴角突然抽動,眼中露出狂熱的光澤,厲聲喝道:“我再問你最後一次,於中還有那些朋友,他有沒有女朋友,那個人是誰?”


    “說!你給我說!”薛空冥聲嘶力竭地狂吼。


    張澤龍垂下頭,道:“你不要白費力氣了,我是不會說的。”


    “你不說是吧,我讓你不說,讓你不說!”薛空冥的眼睛噴出怒火,拿著烙鐵的手突然送出,燒紅的三角形烙鐵,不偏不倚地按在了少年的胸口。


    嗤嗤!皮開肉綻的聲音,伴隨著皮肉燒焦的味道,一同出現在這空間中。


    烙鐵按在胸口的一刻,張澤龍的整個身子都瘋狂扭動起來,麵容更是完全扭曲變形,瞪大的眼睛甚至爆裂,撕裂的眼角都流出了鮮血。


    痛,剜心般的痛,這種痛苦甚至已超越了人類忍受的極限。即便是4級武將,也無法忍受。


    張澤龍雖然痛不欲生,但卻沒有吭一聲,一聲都沒有。


    烙鐵從他身上取下來的時候,已經冷卻成黑色,薛空冥乜斜著眼睛,憤憤地將烙鐵放迴火盆中。


    薛空冥張開鼻孔,歉意地嗅著皮肉焦糊的味道,露出舒爽享受的神情,道:“這味道我好喜歡。”


    噗!一碰冷水淋在張澤龍的臉上,將他從暈厥中弄醒。


    薛空冥瞪著他,道:“小子,烙鐵的滋味你已經嚐過了,不想嚐第二次的話,就乖乖說出來。”


    飽經摧殘的張澤龍,神智已有些模糊,似乎聽不懂他的話,隻是不停地道:“水,水,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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