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滄海本有三個兒子,如今老大薛空隆與老三薛空山,都已經被於衝擊殺,就隻剩薛空冥一根獨苗,誰都知道他會成為薛家將來的掌舵人。


    老管家歎息了一聲,為難地道:“可是黑鷹大隊已被族長調去了劉家堡,那是用來對付於中的,如果我將他們調迴來的話,恐怕族長哪裏……”


    薛空冥冷哼一聲,厲聲道:“我讓你調你就調,其他的事情你別管,我自有分寸。”他對這老人絲毫沒有好感。


    老管家歎息了一聲,為求大局考慮,道:“還是等到族長迴來……”


    “老東西,你敢違抗我的命令!”薛空冥陰森森地凝視著他,手掌已經完全攤開,火紅色的狂暴靈力已經出現,他眼中充滿了憤怒與暴虐。


    薛空冥聲嘶力竭地吼道:“從小到大,你就隻支持薛空隆,現在他已經死了,你還不過來支持我,我到底哪裏不好?你這樣跟我過不去,為什麽!?”他說出了心底話。


    老管家默默歎息一聲,心中無比的失落。他最後隻有屈服,道:“好吧,我這就去通知黑鷹大隊,這下你滿意了吧?”


    薛空冥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眼中的寒光不減反增,心中狠狠地道:“等我成為族長那天,第一個弄死你,老不死的東西!”


    紅鱗首領爬了過來,仰起脖子問道:“二爺,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薛空冥沉吟片刻,思索了一會,道:“父親此刻還在劉家堡中,我一定要過去通知他,希望他別中了劉家奸賊的詭計。”


    咻!薛空冥張開背後雙翼,雙手抓起紅鱗首領的鎧甲,利箭般衝上了夜空,向著劉家堡的方向衝了過去。


    時至初春,霧濃露重,黑夜中的劉家堡,籠罩在一團迷蒙的白霧中,給人一種樸素迷離的神秘感。


    深夜,劉家堡上百間房屋都已經熄燈,唯獨族長大廳仍是一片燈火輝煌,巨型蠟燭與昂貴的夜明珠的光輝,在這富麗堂皇的大廳中交匯,將這廳堂照得一片通明,比之白天還要明亮三分。


    劉建德威風凜凜地坐在主人尊位,明亮地眼珠掃視著堂下二人,悠悠地道:“滄海兄,鄭兄,你們二位請放心好了,有飛鳥親自看守那個張澤龍,我保管萬無一失。”


    鄭榮的臉上毫無表情,輕輕地飲了一口碧螺清茶後,淡淡地道:“怪不得這幾天都沒看見劉飛鳥,原來是他在看守那個娃娃。”


    薛滄海沉吟片刻,道:“建德兄,那關押的地點,目前就隻有你和劉飛鳥兩個人知曉,大家既然已經組成聯盟,你就別隱瞞了,說出來讓咱們聽聽,心中也好有個數。”


    劉建德嘿嘿一笑,將手中茶碗放下,故作神秘地道:“我這麽做是為了保密,你們也都知道,於中那小子非常難鬥,萬一這消息泄露出去,導致人被搶走,咱們所有努力都白費了。”


    他望著薛滄海的老臉,淡淡地道:“滄海兄,我說的對麽?”


    薛滄海的瞳孔中金光倏地一閃,他似已通過精神大法讀出了前者心中秘密,淡淡地笑了笑,略帶神秘地道:“建德兄真是厲害,竟能想到這樣的地方,你把張澤龍關在那裏,於中累到死也想不到吧?”


    劉建德知道他精神大法極為厲害,聽見前者口氣,分明已經知道自己的關押地點,心中不免暗歎:“這老家夥的精神大法,越來越恐怖了,他早晚會成我劉家的心腹大患,待到解決了那個於中後,我該想法解決了他才行。”


    劉建德表麵上仍舊是麵不改色,淡淡地道:“滄海兄,莫非你看出了什麽?不妨說說看。”


    薛滄海朗聲大笑起來,搖了搖頭道:“我這把老骨頭還能看出什麽,我現在隻盼望那一天早點到來,我要親手斬殺於中,為我慘死的孩子們報仇。”


    鄭榮倏地站了起來,拿著一塊閃亮的通訊靈玉,向眾人賠笑道:“二位先聊,在下出去一下,馬上迴來。”


    他急匆匆走出燈火輝煌的大廳,來到室外角落中,向靈玉中注入一股純淨的武皇靈力後,靈玉中有傳出一個惶恐的聲音,道:“族長,不好啦,不好啦……”


    鄭榮眉頭一皺,厲聲喝道:“有話慢慢說,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靈玉另一端的人沉默了片刻,勉強壓製著驚慌失措的心,道:“族長,您快迴來看看吧,咱們擁有的十大名樓,都被人砸了,全都被毀了啊……”


    鄭榮身子微微一震,再次確認道:“你說什麽?再給我說一遍,給我說清楚了。”


    靈玉中再次有聲音傳來,繼續道:“,鳳凰樓,天香樓,快活院……整整十大名樓啊,全部都被人毀了,全都塌了。”


    鄭榮厲聲喝道:“查!給我查,查出是誰幹的,我要把他的腦袋摘下來,掛在城門上!”


    靈玉另一端的人吞吞吐吐地道:“已經,已經查出來了,這個人是,這個人就是……”


    “說!是誰!”鄭榮暴跳如雷,怒吼聲極大,連大廳中的劉建德等人也聽得清清楚楚,隻不知道他為何如此憤怒。


    靈玉上光芒一閃,傳來那人的熟悉聲音,道:“這個人是,劉飛鳥。”


    正做客在劉家堡的鄭榮,聽到這消息後整個身子都是一震,他萬萬沒有想到,襲擊自己產業的人,竟然是劉飛鳥。


    “族長,我們該怎麽辦,您說話啊,您說啊……”靈玉另一端的人急道。


    鄭榮眯起了眼睛,沉思了片刻,陰森森地問道:“鄭燮,你確定這個人就是劉飛鳥麽?”(注:“鄭燮”的第二個字,發音為xie,讀作“斜”。)


    靈玉另一端的鄭燮,沉默了片刻,顯然知道事關重大,他思索了良久後,終於開口道:“我應該不會看錯,我至少有七層把握敢肯定,這個人就是劉飛鳥。”


    鄭榮緩緩地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猛然睜開雙眼,他的眼中閃著陰森的綠光,沉聲道:“七層把握,已經足夠說明問題。”


    他悠悠地歎息了一聲,道:“劉建德啊劉建德,怪不得劉飛鳥一直不出現,怪不得你一直不肯告訴我關押地點,原來你在打我的注意。”


    鄭榮的眼中寒光閃爍,陰沉沉地道:“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我要讓藏龍城所有人都看看,你劉家和我鄭家,到底哪個笑到最後!”


    鄭榮對通訊靈玉另一端的鄭燮命令道:“傳我的命令,鄭家子弟全部迴家,沒有我的容許,私自走出家門者按家規處罰……另外,從現在開始,鄭家進入戰鬥狀態,時刻準備開戰!”


    靈玉另一端的鄭燮,聽見族長大人的命令後,已是心驚肉跳,他知道一場慘烈的大戰即將開始。


    鄭榮再次返迴大廳的時候,臉上絲毫沒有一樣,仍舊與平常一樣,毫無表情,既不熱情,也不冷漠。


    劉建德笑嗬嗬地望著他,淡淡地道:“鄭兄,家裏發生了什麽事,讓你發這麽大的火?”


    鄭榮眯起眼睛,道:“鄰居家的狗看上了我家的肥肉,趁著我不在家,不自量力地來家裏偷肉……”


    他笑眯眯地望著劉建德,略帶深意地問道:“建德兄你猜猜,後來這隻狗怎麽樣了?”


    劉建德那裏懂得他的言下之意,更為從他牆壁般的臉上看出任何敵意,想也不想地道:“不就是吃塊肉麽,你就讓它吃好了。”


    鄭榮的臉已拉得很長很長,眼中甚至已出現了一抹揮之不去的陰森,惡狠狠地道:“我讓廚子扒了它皮,砍掉了它的四條腿,割斷了它的舌頭,將它的狗頭掛在門口!”


    薛滄海幹咳了一聲,道:“好了,好了,我們言歸正傳吧,再過兩天就是大戰的日子了,大家有什麽好提議,不妨說一說。”


    鄭榮冷哼一聲,道:“提議?還有這個必要麽?”


    薛滄海皺了皺眉頭,問道:“鄭兄,我怎麽感覺你突然變了,你剛剛那句話什麽意思?莫非你想反悔加入聯盟?”


    鄭榮冷冷地站了起來,道:“聯盟?你跟我談聯盟?”


    劉建德聽出他言語中的火藥味,立刻站了起來,嗬嗬賠笑道:“鄭兄,你這是怎麽了?”


    鄭榮正要發作,痛罵劉建德這卑鄙小人一頓,這時候大廳的門突然被人撞開。


    蓬!兩扇門被重重撞開,薛空冥提著瞎眼老王怒氣衝衝地殺了進來。


    薛空冥指著劉建德的鼻子,大聲喝道:“劉建德,你這個卑鄙小人……”


    “胡鬧!混賬!”薛滄海見兒子無理取鬧,大聲將其何止,劈頭蓋臉地罵道:“你發什麽瘋,這裏是你可以胡鬧的地方麽?”


    薛空冥解釋道:“父親,咱們在黑石鎮的人,全都被殺了,黑石礦山已經落入別人手中。”


    他指著劉建德的鼻子,厲聲罵道:“就是這個老匹夫,就是他指使劉飛鳥做的,他們根本就是心懷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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