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溫柔,一輪皓月掛在天空,將清冷的輝光灑下大地,整個藏龍城都籠罩在一片清輝中。


    於衝離開商盟的時候,已變成了中年人淩寒。


    少年整個人都精神許多,不僅是因為他手中已經多了690萬,更是因為他心中有了明確的目標,再不像傍晚時候那般迷惘無助了。


    “下一站,黑石鎮。”


    “此行目的,切斷薛家經濟命脈!”


    明確的目標,不懈的奮鬥,堅定的信念。


    這些年來,正是這三種品質,一直支持著少年不斷前進,幫助他一次次戰勝困難,逐步攀登到人生與武道的山頂。


    清冷的月光下,商盟牆角的陰影中,蜷縮著一個赤身裸體的漢子,冬天雖已悄悄過去,冰雪卻並沒有完全消融,夜晚仍舊十分寒冷。


    那漢子緊緊縮成一團,將頭深深地埋在膝蓋中,雖然這樣,全身仍舊凍得發抖,兩排牙齒不住打顫。


    這人讓少年想起了幼年時的自己,讓他想起自己經曆過的饑餓寒冷,曾經無數個寒冬深夜,他也是這樣煎熬著度過。


    叮!金幣落在地麵上,發出一陣悅耳的輕響。“去買幾碗混沌吃,再買一件冬衣穿。”


    “藏龍城遍地都是機會,吃飽了,就去找份工作,好好活下去。”那漢子拾起金幣的時候,於衝已經大步流星地走開。


    於衝之所以對這人施舍,隻因為他讓少年想起了他的童年,讓少年迴憶起自己經曆過的苦難。


    於衝的腳步快如疾風,很快便離開了傭兵商盟總部,飛快地向光明大街方向走去,他此刻已經變作淩寒模樣,所以根本不必擔心被三大家族的人發現。


    少年返迴光明大街的時候,有意自劉家堡正門前走過,目的就是要看一看敵放是否有變化。


    劉家堡門前的持刀守衛雖然已換了人,但卻仍是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絲毫沒有大戰前該有的緊張神色。這讓於衝更加擔憂,敵人表現得越懦弱,就說明藏得越深,全力爆發的一刻就越恐怖。


    於衝歎了口氣,知道無法從表麵看出任何動向,索性便迴到客棧中,再次來到六樓的窗前,憑高向劉家堡望去。


    黑夜中的劉家堡,到處都是黑沉沉的,除了幾盞明滅不定的燈火外,根本看不清任何動向,更看不出黑暗中埋伏了多少高手。


    “可惜師傅不在,否則憑他的神識武技,甚至可以直接探測出張澤龍的位置。”


    少年的手中再次出現一卷賬簿,當翻到賬簿的最後一頁時,快速翻閱的手指突然停了下來,少年的眼中更是有異光閃動,悠悠地歎息道:“薛滄海做夢也想不到,我會去黑石鎮吧。”


    咻!換了套珊瑚色長衫的‘淩寒’,倏地化為一道疾風,利箭般衝出窗口,很快便消失在也夜空中。


    於衝到達黑石鎮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東方露出的魚肚白正逐步擴大,寧靜的小鎮上空,飄蕩著縷縷炊煙,一片安逸祥和的景象。


    他踏著黑色碎石小路,慢慢悠悠地走進了小鎮中。小鎮並沒有整齊的街道,隻有幾十間橫七豎八的黃土房,鬆鬆垮垮地坐落在山腰上。


    唿吸著清晨中山間特有的清冷空氣,隨意地打量著這坐落於黑石山的殘破小鎮。


    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於衝還沒有迴頭,便被一行步伐匆匆的紅衣漢子,粗魯地撞到了道路一邊積雪中,他的雙膝完全陷入混合著黑色石粉的肮髒積雪中。


    為首的粗壯大漢大步流星跑過來,當路過於衝身邊時,有意用寬廣的胸膛撞在後者的身上,將少年整個人都撞到了一邊去,以此來顯示他的威風與雄壯。


    為首大漢冷哼一聲,甕聲甕氣地道:“哪來的狗東西?敢擋你魏爺爺的路,活膩了麽!”


    於衝被他粗魯地‘撞飛’,並沒有立即發作,而是靜靜地站在路旁,嘴角帶著三分邪意,望著他們一行六人匆匆走過。


    六名大漢威風凜凜地來到一家人門前,一腳將蜷縮在門前的大黃狗踢飛後,又一腳踢開了這家人的房門。


    少年望著這一切,不禁摸了摸鼻子,悠悠地道:“沒想到大清早,就有好戲看,我怎麽能錯過。”


    蓬!房門被紅衣大漢一腳踢碎,木屑紛飛。


    為首大漢挺立在那家人房門前,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道:“張老五,趕快給爺爺滾出來!”


    一個滿麵胡茬的中年男人,卑躬屈膝地走出過來,神色慌張地道:“魏隊長,有話咱們屋裏說,您這是幹什麽啊,一大清早的。”


    啪!


    魏隊長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將他的整個人都打得轉了兩轉,厲聲喝道:“少他瑪跟我廢話,這個月的錢痛快交出來。”


    見到丈夫被毆打,室內的婦人急忙跑了出來,憐惜地將丈夫扶起來,柔聲問道:“青哥,你怎麽樣?”


    張青毫無修為,隻不過是礦山的一介苦力,哪裏經得起魏隊長的毆打,雖然隻是一巴掌,已將他的臉打得又紅又腫,連鼻梁也被打塌了。


    張青被妻子攙扶起來,心中雖已經火冒三丈,卻不敢有絲毫發作,愁眉苦臉地道:“這個月家裏用錢緊,我父親又生了重病,魏隊長您行行好,再寬限兩天。”


    “寬限個屁!”


    “不知好賴的臭東西!”


    蓬!魏隊長一拳將張青擊倒,一腳將其踩在腳下,怒喝道:“媽的,今天再不交錢,老子打死你,你信不信?”


    屋子裏顫顫巍巍地走出一位枯瘦老人,這老人顯然是張青的老父親無疑。


    老人拄著拐杖,步履蹣跚地走出房門來,“噗通”一聲跪在了魏隊長的身前,有氣無力地哀求道:“魏大人啊,魏爺爺啊,您大人大量,放過我一家老小吧,我們那還有錢交稅啊。”


    “老不死的東西,少在老子麵前裝窮……你少他瑪跟我廢話,再不拿錢我先打死你兒子!”他的眼睛瞟了瞟老人後,便注視在那婦人身上,笑吟吟地道:“這小娘們倒是很不錯。”


    其餘紅衣大漢也都露出淫笑,走上前將那婦人圍在核心,不懷好意地道:“這如花似玉的美人,張青這狗東西也配擁有?”


    張青大驚失色,知道這群人要迫害妻子。他知道魏隊長實力高強,又依仗著薛家的權勢地位,奸淫擄掠無惡不作。


    張青驚唿道:“你們要幹什麽!”


    魏隊長眉頭一皺,腳下青光一閃,已將張青的整個人都踢飛出去,又在他的臉上吐了口黃痰,罵道:“不開眼的狗東西,老子看上你老婆,那是你的福氣……既然你沒錢交稅,老子就讓你老婆還!”


    刺啦!婦人的粗布上衣被撕下一大片,不但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更露出一隻飽滿渾圓的乳峰。


    魏隊長的眼中閃著餓狼般的光,他舔了舔嘴唇,又搓了搓手掌,一把撲向婦人,將她整個人摟入懷中,另一隻瘋狂地蹂躪在她的乳峰上。婦人身為一介女流,手無縛雞之力,雖然拚命叫嚷掙紮,卻怎麽也無法掙脫他的魔掌。


    刺啦!魏隊長用力一扯,將婦人的上衣徹底撕開。望著這片美不勝收的春光,所有紅衣大漢都露出狂熱神色。


    “老大,你爽過以後,別忘記讓兄弟們也嚐嚐鮮。”賊眉鼠眼的漢子提醒道。


    “求求你放開她,求求你……”張青連滾帶爬地移動過來,哭嚎著向魏隊長哀求著。


    “去你媽!”魏隊長獸/性大發,一腳將張青踢飛。這一腳他已用了八層靈力,腳尖狠踢在張青胸口時,發出一聲“哢吧”的骨碎聲響。


    張青再也站不起來了,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妻子被玷汙。他瞪大的眼睛,已流出猩紅的鮮血,緊咬的嘴唇更是血流如注。


    他狠這個不公世界,更狠自己的無能,他想要一死了之,卻沒有死的勇氣。他死了,他的妻子、孩子、老父親怎麽活下去?


    破舊的門框後,靜靜地站著一個短發男童,男孩靜靜地望著赤身裸/體的母親被大漢肆意蹂躪、糟蹋,望著他們臉上那禽獸般的猙獰淫笑。


    這孩子的拳頭已經握緊,眼中閃著仇恨的光,他的嘴唇已咬出了血,他手裏握著一柄菜刀……


    “你這個壞人……你放開媽媽……我,我殺了你!”孩子衝了出來,用菜刀指著魏隊長。


    張青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會衝出來,這時候心中不禁大驚,急忙向兒子方向爬去,口中驚唿道:“衝兒,快會屋去,這不是你來的地方,快離開這裏!”


    張青的唿喝已經晚了。


    蓬!魏隊長一腳踢在了孩子的心窩,那孩子痛哼了一聲,身子與菜刀一起飛了起來,孩子重重摔在地麵上時,正巧被落下的菜刀砍中心窩。誰都看得出來,這孩子死定了。


    “蒼天啊,你開開眼吧,開開眼吧~”張青的老父親痛哭唿喚,一隻顫顫巍巍的老手在空中不住抖動。


    女人見孩子被殺,發瘋般的嘶吼起來,卻怎麽也掙脫不開問隊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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