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久陽全身精神一震,像是得到了援兵般歡喜起來。想到來者正是鴻不恭的死對頭,他不禁滿臉帶笑,望著九天雲霄恭迎道:“陳副院長,您迴來了,真是太好啦!”


    鴻不恭仰望青天飄渺處,凝視著那高速降臨的黑色人影,心中暗道:“這老家夥的實力又精進不少,這下麻煩了。”


    但見九天雲端一人淩風傲立,一對蒼鷹般銳利眼眸,將地麵上的眾人一覽無餘。這黑衣老者腳踏虛空,一步步緩緩自天空走來,神情說不出的飄然無塵。


    嗡!黑衣老者身形一閃而逝,在出現的時候,已經站在了鴻不恭的對麵。這人正是副院長陳國寧。


    陳國寧早年被皇帝加封國寧公,身居大漢帝國十大公爵之列,地位顯赫,實力高絕,無比尊榮。


    陳國寧身披一襲黑色大氅,雍容華貴之中,將絕世高手風範彰顯無遺。


    他緩步走過來,威懾於此人的滔天威嚴,人群自動為他讓開一條路。


    陳國寧望了望神色肅然的眾人,又看了看滿目瘡痍的校園,最後對魏久陽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魏久陽懷抱著愛徒伍龍,將二人對決擂台的事詳細說出,他既為伍龍的師傅,自然在述說時處處偏袒伍龍,將全部責任一概推到於衝身上。


    這時候隻聽魏久陽道:“陳副院長,您老可要為我們主持公道啊!”他指著靜立一旁的鴻不恭,道:“這泓瘋子分明在偏袒徒弟,伍龍現在還被封印,他就是不讓我碰於中!”


    鴻不恭臉色冷漠,眼中精光暴動,悠悠地道:“老魏,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樣的口才,歪曲事實的本事不賴,哼!”


    魏久陽瞪著大眼睛,喝道:“鴻瘋子,你說我歪曲事實,我怎麽歪曲事實了,你給我說明白了,你別誣陷人。”


    陳國寧大喝一聲,道:“夠了,都給我閉嘴!”


    陳國寧踱著步子,背負雙手道:“魏老師,先將伍龍抱過來,讓我看看他傷的重不重。”


    魏久陽心中一喜,暗忖:“院長大人出手,伍龍的封印必可解開。”他急忙將伍龍抱過去,平放在老者身前的空地上。


    陳國寧輕輕地伸出手掌,穩重地按在伍龍胸口的‘封’字上,悠悠地道:“這孩子傷的不輕,不過有老夫親自出手,應該……”


    啵!他的話還沒說完,整個手掌已被一股霸道的能量彈起。


    鴻不恭將這一切看的明明白白,心知陳國寧想用強橫力量,將於衝布下的封印擊碎,卻反而遭到封印的反擊,這才將他的手掌彈了起來。


    陳國寧皺了皺眉頭,心中驚歎道:“好毒辣的封印!”


    他心中雖然震驚惱火,卻不願意丟了麵子,故作鎮定地道:“我剛剛已用獨門秘法,將伍龍的經脈護住,這孩子暫時不會有任何危險,魏老師可以放心了。”


    論起自身修為,魏久陽要比鴻辰二人低得多,他自然看不出老者已吃了暗虧,當然將院長的話信以為真,心中感激不盡。


    陳國寧實力雖然強橫至極,卻仍舊無法破解於衝的封天印。隻因這封印源自於墨老。


    鴻不恭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不禁冷笑起來。隻是周圍師生雖多,卻沒有人明白他所笑為何。


    陳國寧悠悠地道:“那個於中在哪裏?”


    鴻不恭眉頭猛然皺緊,喝問道:“你想幹什麽!”


    陳國寧淡淡一笑,道:“泓大師,你不必這樣驚慌,我隻不過想看看那孩子,是否受了重傷。”


    鴻不恭冷哼一聲,道:“你會這麽好心?”


    陳國寧臉色略顯陰冷,中氣十足地道:“我身為副院長,整個東區學院被毀,難道我不該查清原因,將罪魁禍首定罪麽?”


    說這話時,陳國寧一步步踏前,向於中方向走去。早在雲端之時,他便看清於中位置了。


    咻!鴻不恭身法破空,攔在他的身前,沉聲道:“你想幹什麽!”他與此人敵對多年,對其陰險作風了如指掌,此刻見他向於衝靠近,斷定其心必惡。


    陳國寧皺起眉頭,用一對冷眸凝視著鴻不恭,道:“泓大師,你攔在我前麵,是想以下犯上麽?”


    他說這樣的話,分明是在用院長身份施壓,鴻不恭畢竟隻是個導師。


    鴻不恭臉色陰沉,冷冰冰地道:“以下犯上?我鴻不恭不在乎!”


    “我在說一遍,誰敢動我的學生,我就滅誰!”鴻不恭喝道。


    陳國寧的臉色已變為鐵青,如此大眾廣庭之下,鴻不恭竟一點麵子也不給自己,簡直是可惡至極。


    陳國寧冷冷地道:“破壞學院設施,毀壞東區校園,如此惡行,作為院長,我不能不罰,否則院規何在,法紀何在!”


    陳國寧的目光如同,一字一句地道:“今天,這於中,我必須帶走!”


    鴻不恭目光冰冷,道:“決鬥中毀壞校園設施的事,早就不是第一次了,那時候你在哪裏,你怎麽不出來主持公道?”


    鴻不恭冷哼一聲,再次道:“更何況,就算要處罰,也不能處罰於中一個人,還有伍龍,他也有一半責任!”


    魏久陽立刻站出來,說道:“伍龍他重傷在身,而且功力也被封印了,這還不夠麽,如果連這樣的人都要罰,那就是沒人道了。”


    陳國寧冷笑一聲,道:“魏老師說的不錯,伍龍確實傷的太重,出於人道考慮,懲罰就免了。”


    他獰笑一聲,繼續道:“但是於中卻沒受傷,所以他不能免。”


    他這句話已經明顯是偏袒,圍觀的學員已經有些憤憤不平。張澤龍站了出來,說道:“院長大人,這不公平,於中他傷得比伍龍還嚴重……”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陳國寧打斷,道:“住嘴,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鴻不恭眉頭緊皺,對張澤龍道:“張澤龍,你退下,看好於中,這裏的事你不要插嘴。”張澤龍心中雖然憤憤難平,卻也隻好退入人群。


    陳國寧冷哼一聲,道:“不要在跟我說什麽於中也受了重傷,有誰見過重傷的人,還能迎來突破契機,還能安安穩穩地運功突破?”


    陳國寧大步邁出,再次向於衝走來,他已經距離少年很近了。


    鴻不恭身形再次閃動,又一次攔截在他的身前,沉聲道:“如果你真是個男人的話,就不該將你我的個人恩怨,牽連到學生身上。”


    陳國寧冷笑一聲,道:“怎麽,泓大師害怕了麽,原來你也有弱點?”


    鴻不恭劍眉緊皺,冷冷地道:“我有弱點,那是因為我還有人性!”


    陳國寧眉頭霍然皺緊,怒色暴露,全身勁氣鼓蕩,冷聲道:“你喜歡護犢子是麽,我今天就是要看看,這個於中到底有什麽好!”


    嗡!陳國寧白發舞動,天地間能量霍然無比暴躁,大地也隨之顫抖起來。


    鴻不恭沉喝一聲,道:“白班的學生,為你們班長護法,幫助他突破成功。”他心知陳國寧雖對自己懷恨,卻還不會愚蠢到去傷害學院學生,否則他將英明無存,遺臭萬年。


    毛烽何等聰明人,聽見鴻不恭的話後,當即明白後者的心思。


    毛烽振臂一唿,對眾人喝道:“衝天盟的,全都給我過來,保護大盟主!”


    二人的唿喝聲一先一後遠遠傳開,眾白班學員聽見班主任吩咐,想起班長平時慷慨友善的性情,都湧上前來,將盤膝閉目的於衝守護在人群中心。


    陳國寧冷哼一聲,道:“鴻不恭,不管你怎麽發動學生,今天,這個於中我要定了!”


    鴻不恭用一雙冷眼凝望著他,冷冷地道:“你動我可以,但你敢動我的學生,我讓你後悔終生!”


    陳國寧仰天大笑起來,一身黑色大氅無風自動,一頭白發滿空飛舞,竟如蓋世妖魔般駭人。


    他突然停止笑容,冷冷地道:“我在說一遍,於中,我要定了!”


    嗡!陳國寧霍然握拳,勁氣衝天,山川動搖,大地顫抖!


    隆!陳國寧隔空一拳,萬千勁風如龍似虎,以橫掃千軍之勢,向鴻不恭襲去。勁風所過之處,地麵被無情撕開,一條深達數丈的恐怖溝壑,瞬間形成!


    “天地無極,萬法歸一!”鴻不恭白衣舞動,氣勢如虹,一對手掌已變作美玉般透明晶瑩,結出一個個玄奧手印。隨著他口中一聲“降”後,身前虛空中霍然出現一隻金色大手。


    蓬!燦爛輝煌的金色手印,緩緩向襲來的狂浪勁風拍下,兩股強橫絕倫的力量,轟然撞擊在一起。


    地動山搖,空間崩塌,山河變色!


    就在這驚天動地的碰撞發生時,陳國寧的身影突然變得模糊起來,鴻不恭瞳孔猛然縮緊,心中暗叫糟糕,不禁驚唿道:“空間閃移!”


    修為到達鴻不恭二人這種層次,已經可以破碎虛空,徹底打破空間屏障,將身法修煉到至尊至絕的巔峰。


    身法的巔峰,便是空間閃移。


    嗡!陳國寧剛剛所處的空間變得模糊扭曲起來,於此同時,於衝身旁的某處空間,同時變得扭曲起來。


    下一秒,原本遠在百步之外的陳國寧突然消失,霍然出現在於衝的麵前!


    一直全力排除外界幹擾,努力沉浸在突破契機中的於衝,突然感受到一股恐怖絕倫的威壓。這威壓是如此澎湃兇悍,以至於他內體剛剛平穩的能量,再次掀起狂風巨浪。


    “噗!”於衝猛然噴出一大口鮮血,臉色露出無比痛苦之色,如同受到極大重創。


    修行一途,本就艱難曲折,尤其是突破之時,根本經不起分毫幹擾。


    於衝本就因對決伍龍而身受重傷,這時候偏偏跳出一個實力絕倫的陳國寧,實在是命運多舛,生死堪憂。稍有一個不甚,便會被遭到反噬,輕則功力盡廢,重則血肉自爆,斃命當場。


    憂心忡忡的墨老,早就將神識完全開啟,探測著陳國寧的一舉一動。這時見少年口噴鮮血,便警告道:“衝小子,歸元守一,穩住心神,越是這個時候,你越要穩住!”


    於衝雙眉緊閉,運用強橫的靈魂力量,努力將狂風巨浪般的氣血壓製下氣,同時潛心接受天地靈力的洗禮。


    他知道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稍有一個不慎,便會前功竟棄,身死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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