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衝與泰宗三人緩緩來到新房間,見房間寬敞明亮,棗紅色地毯上更有一尊青色銅爐,正緩緩地冒著一縷縷清香,眾人都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寢室雖然比不上清逸齋的貴賓房,但也算是不錯。”於衝摸了摸擦洗明亮的茶壺,坐在了房間中央的椅子上。


    與受寵不驚的泰宗毛烽二人相比,出身清苦的張澤龍要歡喜的多,他先是選最東邊的大張,然後在床上跳來跳去,露出孩子一樣高興的喜悅。


    張澤龍笑道:“於中,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睡這麽大一張床,武尊學院就是好!”


    毛烽緩緩坐下身子,端起早已冷卻的茶壺倒了一杯,淡淡地品味起來,悠悠地道:“單人床而已,也值得你高興成這樣。”


    泰宗端坐在北方尊位的床上,他這人無論走到哪裏,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威嚴,總有股不怒自威的王者氣質。


    泰宗凝視著寢室中央的銅爐,道:“這鼎香爐中燃燒的應該是劣質檀香,聞起來有朽味。”他顯然對香料一類頗有研究。


    在床上翻著筋鬥的張澤龍卻停了下來,道:“挺香的啊,有什麽不對?”他出身窮苦,顯然對香料一類奢侈品不懂。


    於衝淡淡一笑,對三人道:“大家聽我說,既然以後大家要住在一起,就都自我介紹一下吧,也好熟悉一下。”


    張澤龍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清苦身世,毛烽淡淡地道:“毛烽,藏龍城人。”與滔滔不絕的張澤龍相比,他說的話簡直少之又少,似乎對自己的實力、家事、背景不願意多提及一句。


    泰宗見眾人目光投向自己,便站起身來,背負著雙手道:“我叫泰宗。”與三緘其口的毛烽相比,他的話更少。


    於衝淡淡笑了笑,不禁搖頭歎息,暗忖:“這毛烽泰宗兩個人,心中似乎都藏著秘密,很怕別人看破一樣,多一句話也不說。”


    四名少年簡單介紹之後,便各自選擇了床位、衣櫥、桌椅等事物。


    於衝選擇了靠南位置的床,簡單地翻了翻衣櫃和抽屜,見裏麵除了幾張碎紙外空空如也,便將空間戒指中的衣物隨便拿出幾件,放在了衣櫃中。


    張澤龍瞪大了眼睛,驚道:“於中,那個就是傳說中的空間戒指!”


    於衝淡淡一笑,點了點頭道:“你想看看?”


    張澤龍滿懷欣喜地將戒指戴在手上,愛不釋手地打探起來,那樣子分明是窮孩子見到寶的模樣。


    砰砰砰!一陣急促而又兇猛的敲門聲突然響起,將寢室中和諧的氣氛完全打亂。


    毛烽皺了皺眉,喝道:“誰!”


    門後傳來一陣唿喝說,極為張狂地道:“小崽子們,快給爺爺開門!”


    房中四人對視一眼,見對方眼中均有怒色,俱已猜到這些人來者不善。


    正襟危坐的泰宗站起身,一步步向門口走去,隨後將緊插的門栓拿了下來,泰宗佇立在門口,凝視著對方一眾人道:“你們是誰,想要幹什麽?”


    門前站著的是名高個子少年,身後還擁著三五個人,均是滿臉囂張跋扈的樣子,正乜斜著眼睛凝視著泰宗。


    於衝站到泰宗的身旁,冷電般的雙眼凝視著對方,喝道:“你們想要幹什麽!”


    為首的少年輕哼了一聲,一把推開二人,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房中,大喇喇地坐在了桌子上,喝道:“都給爺爺聽好了,爺爺我就是薛富強,以後就是白班的大哥,你們既然是白班的學生,就要聽爺爺的話。”


    於衝眉頭微微一皺,心道:“薛富強,薛富貴?”


    張澤龍一步竄上前來,純白色的靈力已在拳頭上發出光澤,他正要衝上去教訓薛富強,卻被於衝一把拉住。


    於衝道:“別衝動,小心觸犯院規。”


    薛富強嘿嘿冷笑起來,輕蔑地凝視著張澤龍道:“小子,想跟爺爺動手,你也配!”


    毛烽的嘴角帶著冷笑,一直靜靜地站在窗前,將這些全部看在眼中。


    於衝對薛富強笑了笑,悠悠地道:“如果你的話說完了,就請你離開,白班老大。”說道最後四個字的時候,少年的語氣中充滿了挖苦與譏諷。


    薛富強拍了拍桌子,瞪著大眼睛,指著於衝的鼻子罵道:“讓爺爺走也行,先把這個月的保護費交出來,十個金幣!”


    張澤龍全身都是一震,怒火甚至快要噴出來,喝道:“十個金幣,你怎麽不去當強盜!”


    於衝對薛富貴微微一笑,道:“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就會選擇離開,不然……嗬嗬……”少年說著話時,輕輕地扭了扭手腕,骨節發出一陣劈啪聲響。


    卻聽薛富強身後一名少年喝道:“不識抬舉的小子,你想跟我們大哥動手?”他冷哼了一聲,眯著眼睛盯著於衝道:“也不怕嚇死你,薛老大的堂哥可是薛富貴,怎麽樣,害怕了吧!”


    於衝咂了咂舌,淡淡地道:“薛富貴是麽?”他的臉色突然一沉,冷喝道:“一樣是垃圾!”


    薛富強猛然跳下桌子,一把揪起於衝的領子,威脅道:“小子,我不管你是誰,有種把剛才的話在說一次,我能廢了你,你信不信?”


    於衝被他一嚇,不禁沒有絲毫恐懼,反而噗嗤地笑了出來,很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們薛家的人,都喜歡倚強淩弱是麽?”他悠悠地歎息了一聲,道:“真是狗改不了****!”


    薛富強雙眼突然瞪圓,一股淡淡的白色靈力突然爆發出來,怒喝道:“你找死!”


    卻聽門後突然傳來一聲大喝,一個極為渾厚的聲音貫穿整個走廊,道:“於中,你給我滾出來!”


    薛富強似對這聲音極為恐懼,即便聲音的主人並不是找他晦氣,他還是將靈力充沛的拳頭收了迴去。


    於衝淡淡一笑,頗為無奈地道:“今天是什麽日子,找麻煩的人全趕一起來了。”


    一直靜靜站在窗前的毛烽,在聽見這聲音後卻是微微一震,道:“於中,鄭嬌嬌的男人來了,你的麻煩來了。”


    於衝攤了攤手掌,苦笑道:“看來麻煩還不小。”


    薛富強的身子猛然一震,驚道:“你,你就是於中,一拳疾飛劉天兵刃的於中!?”


    於衝輕輕幹咳了一聲,道:“你把我的領子弄髒了。”


    薛富強這才迴過神來,急忙將緊握少年衣領的手拿開,旋即猛然轉身對眾小弟罵道:“混蛋東西,這是於中的房間,你們怎麽不告訴我!”


    於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你也別演戲了,我知道你正等著看劉衛陽找我麻煩,對不對?”


    於衝淡淡地道:“你一定迫不及待,想看我被劉衛陽打倒的樣子,對不對?”


    薛富強幹笑了一下,道:“不是,不是,我可沒這意思。”


    門外突然閃出一個人,淩然地凝視著房內眾人道:“這是於中的房間,對不對?”


    這個人又高又瘦,仿佛是一個標槍,他的頭甚至快要捅破了屋頂,他的眼中充滿了怨恨,兇惡地掃視著在場眾人,薛富強與他淩厲的目光一碰,便急忙低下頭去,再不敢看他的眼睛。


    於衝凝視著這個滿臉刀疤的人,道:“你就是劉衛陽?”


    刀疤少年獰笑了一聲,充滿火藥味地道:“你就是於中?”


    於衝的樣子太過於驚豔,要在人群中將他辨認出來,絕非什麽難事,劉衛陽看到這少年的第一眼,便已經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就是他。


    薛富強冷冷地凝視著於衝,然後獻媚地對劉衛陽道:“劉老大,他就是於中,你一點也沒找錯。”


    於衝淡淡一笑,摸了摸鼻子,小聲嘀咕道:“薛富強是麽,你果然是薛家的人,狗改不了****!”


    劉衛陽冷冷地凝視著薛富強,道:“你到這裏幹什麽,又要幹什麽壞事!”


    薛富強臉色唰地慘白,急忙縮了起來,再也不敢煽風點火了。劉衛陽對薛富強的印象顯然極壞。


    劉衛陽冷冷地道:“我聽說過你,一拳擊飛劉天手中的雙碟鋼扇,你的實力也算不弱。”


    於衝摸了摸鼻子,淡淡地道:“看來我的名氣好像不小。”


    劉衛陽冷哼一聲,道:“你能擊飛他的兵刃,並不表示你能打敗他,就算你能打敗他,你也不能打敗我!”


    劉衛陽繼續道:“你是新生,我是老生,擊敗你並不光彩,但你惹了嬌嬌,我也隻能破一次例。”


    劈啪!劉衛陽突然伸出右手,強有力的五指猛然在空氣中握緊,手指骨節發出一陣炒豆般的聲響。


    毛烽的身子又是一震,他分明自骨節響動中,聽到了一股若隱若現的氣爆聲,正是劉衛陽在握緊拳頭那一瞬間,空氣因為極具壓縮而產生的氣爆。


    劉衛陽的拳頭懸浮在胸口,上麵似凝聚著泰山般的力量,沒有一絲一毫的靈力波動,有的僅僅是*力量的完美展現。


    “如果你能接住我這一拳,咱們的事就此結束,怎麽樣,你敢麽?”劉衛陽凝視著於衝,冷冰冰地道。


    薛富強的眼中露出一股強烈的期盼,他再一次忍不住插嘴道:“於中,你不是很厲害麽,你怎麽不動了,你倒是動手啊!”


    啪!


    劉衛陽猛然一個轉身,狠狠地抽了薛富強一個巴掌,旋即冷冷地道:“我說過,讓你閉嘴,再囉嗦,我廢了你!”


    薛富強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緊緊捂著被抽的臉,眼淚汪汪地道:“劉老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於衝看著薛富強的醜態樣子,不禁苦笑起來,唏噓道:“我跟你有仇麽,這是何必呢?”


    劉衛陽的拳頭再次舉起,空氣在次震動起來,道:“如果你不敢接,那就跟我走,向嬌嬌賠禮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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