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那攤位主朗聲道:“各位,各位,請安靜,請安靜。”


    “我手中的這柄寶劍,乃是祖傳之物,要不是我急等著錢用,我是絕對不會賣的。”


    “我這柄寶劍,不但削鐵如泥,而且吹毛斷發,現在我就示範給大家看……”話音聲剛剛落下,這攤位主右手便拿起擺在地上的大鐵錘,左手長劍在空中霍地一斬而下,劍光雪亮刺眼,氣勢不俗。


    鏘!


    長劍揮下,鐵錘被豆腐一般削斷,一半仍拿在他的手中,另一半已經石頭般掉在地上。


    “好劍!好劍啊!”圍觀的群眾紛紛喝彩。


    那攤位主在表演了削鐵如泥的絕技後,又在眾人麵前展現了吹毛斷發的本事,一根長發,被輕輕地放在劍鋒之上,他張開大口鼓足力氣一吹,那頭發真的被當場削斷,眾人又紛紛喝彩,都覺得大開眼界。


    那攤位主舉起雙手,再次示意大家安靜,然後朗聲道:“我這柄劍的厲害,大家已經看過了,這是真正的地階中品寶劍,不知道有那位英雄願意購買?”


    “多少錢,你先說個價。”人群中傳來吵雜的唿喝聲。


    那攤位主淡淡地道:“我這是地階中品寶劍,少二十五萬金幣不賣。”


    “二十五萬金幣!”於衝與其他人同是一震,均為他的要價震驚。


    於衝淡淡一笑,已經識相地推出了人群,二十五萬金幣,他根本負擔不起,他仰天歎息了一聲,黯然地走開了。


    “怎麽,受打擊了?”墨老看出了少年的心聲。


    於衝淒然一笑,淡淡地道:“沒什麽,既然買不起,還有什麽好看的。”


    墨老卻道:“如果你這樣想,那未免太過於消極了。”


    於衝道:“難道不是麽?”


    墨老意味深長地道:“真正的強者,能夠運用自身有限資源,做出無限的成績,這樣的人才是強者。”


    於衝愣住了。


    墨老繼續道:“那些富家子弟,哪個不是含著金銀珠寶張大的,但他們最後都成為強者了麽?”


    生命就像是一場賭賽,老天就是那負責洗牌的人,有的人出身豪門,一生衣食無憂,有的人卻出身苦寒。


    老天是不公平的,但他又是最公平的。


    因為無論出身貴賤與否,老天都無法剝奪你奮鬥的權利。


    墨老繼續道:“這世界,強者自強,弱者自弱,既殘酷,又公平!”


    於衝仿佛被醍醐灌頂,那藏在心中多年的困擾,似乎被老者三言兩語點醒。


    於衝眼眸中的黯然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剛猛,一種火焰般的熱情。


    “墨老,你的話,我會記住,記在我的心裏,記在我的骨子裏!”


    “讓有限的條件發揮出無限的作用,強者自強!”


    “這句話,我記住了!”於衝堅定不移地道。


    墨老嗬嗬一笑,道:“你能明白很好,有些人就是因為不明白這道理,所以才整天怨天怨地,最後變得平庸凡俗。”


    “廢話少說,還是到前麵去看看吧,也許能遇見心儀的東西。”墨老笑著道。


    這是一張販賣各色材料的攤位,由於此刻天色漸晚,攤位前已經有些冷落。


    身材魁梧,披著黑色大氅的於衝在攤位前駐足腳步,道:“老板,你這手鐲怎麽賣的?”


    “怎麽你要買麽,現在天色不早了,我也準備收攤了,如果你買得多的話,那我就給你便宜點,二十金幣,怎麽樣?”這老板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說這話。


    “二十金幣,這價格恐怕在整個藏龍城來說,也算是最低價了吧?”於衝略帶驚訝地道。


    老板聽少年如此說,便停止收拾,道:“聽你這麽說,你這個小兄弟是識貨的人,不像那些家夥,什麽都不懂,還在這裏分我胡砍價。”


    於衝清楚地記得,自己當初在天空城跑了十數個店鋪,貨比三家之後的價格是三十金幣,這老板竟然隻賣二十金幣。


    於衝對這價格雖然十分滿意,但正所謂便宜沒好貨,他可要細心看看這些手鐲的質量,畢竟是用來鍛造空間手鐲的東西,質量必須有保證。


    “小兄弟,我這鐲子的質量你放心,都是很好的東西。”


    “要不是我準備離開藏龍城,著急把貨物出手取現,你以為我舍得買這個價麽?”這老板略帶歎息地道。


    “這東西的質量果然不錯,你有多少,我全包了。”於衝斬釘截鐵地道。二十個金幣對如今的他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難得遇見這種物美價廉的貨物,他可不想放過。


    要知道,這些手鐲一旦練至成功,價格會以百倍飆升。


    “你真的全包了?”老板似乎有些驚訝,他本來已經打算收攤迴家,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遇見於衝這個識貨的主。


    於衝點了點頭。


    考慮到這少年是大主顧,又是個慧眼識英雄的人,老板最後再次將價格下壓,最後以十八金幣的單價成交。


    於衝將一大包手鐲放入空間戒指中,最後在這老板的歡送聲中離開。


    夜色濃重,少年悠閑地漫步在藏龍城的街頭,沿途路過了幾條街巷後,再次返迴清逸齋中。


    何老板像是已經在此等候許久,一看見少年的身影,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


    何老板道:“於少爺,你這一天上哪去啦,怎麽到處都找不到?”


    於衝脫下那件大氅披風,露出本來的麵目,道:“何老板,你找我幹什麽,有急事?”


    何老板道:“我能有什麽事,是麗芳小姐找你,不過現在她已經走了。”


    於衝這才明白,原來是馬麗芳找自己,料想她應該沒有什麽緊要事。


    何老板把於衝請進房間,喜道:“於少爺,你看看這是什麽?”說著話時,手中已經拿出一個狹長的木匣。


    於衝打開木匣,便看見裏麵的東西。


    那是兩張水膜般的麵具,不但薄如蟬翼,而且極為光滑柔軟,摸上去有種冰冷冷的感覺,手感與人體肌膚完全無異。


    “不是說明天才好麽,怎麽會這麽快?”於衝略帶驚訝地問道。


    “我那個朋友總是這樣,叫人摸不著頭腦。”何老板又道:“也許是他急著用錢花,總之管他的呢,早點不更好麽?”


    於衝早聽說過易容麵具這神秘的東西,今日自己一下子擁有兩個,當真是欣喜萬分。


    於衝已經將一張水層般柔軟光華的麵具拿了出來,他正準備將其戴在臉上,讓何老板看看他的新麵貌,但何老板卻急忙轉過身去,連看都不敢看。


    於衝好奇地道:“何老板,你這是……”


    何老板歎道:“這是這行的規矩,客人的樣子我們不能看,這是為客人的新身份保密,是這行的大忌。”


    用得上易容麵具的人,自然是想掩飾自身的身份,做一些不能見光、不方便做的事,自然不希望讓被人知道自己的新樣子。


    於衝將麵具輕輕地放在木匣中,道:“你轉過來吧,我沒有戴麵具。”


    何老板這才敢準過身來。


    於衝將那張十萬金卡取了出來,交到了他的手中,道:“這是十萬金幣,你收好了。”


    何老板收了錢之後,便很識相地離開。


    原先的屋子裏,那個身材高大威猛的少年已經消失不見,此刻隻有一位麵容嚴峻的中年男子,這男子比於衝的個子要稍矮一點,一臉冰冷兇狠的樣子,看上去絕非善類。


    這冷峻的中年正拿著鏡子,對著自己前前後後地照著,似乎在為自己的樣子驚訝。


    “太神奇了,不但麵容改變,就連我的個子、身材都有了微妙的變化!”


    這個神色冷漠的中年男子,竟然就是於衝。


    “你好好熟悉一下自己的臉,想好了給這張臉起什麽名字麽?”墨老的聲音淡淡地道。


    “就叫,就叫淩寒吧。”於衝沉吟了片刻,終於拿定了注意。


    在鏡子前轉了好一會,終於對自己的新身份有了一定了解,於衝猛然發動靈力,一張臉完全變為青色,麵部肌膚的皮肉頓時泛起一層水波,整張臉順勢翻卷過來,原本戴在少年麵部的水膜麵具,就這樣脫落下來。


    “這水層麵具真是奇特,竟然需要靈力催動,才能夠摘下來。”


    “喋喋,如果別人在你臉上一抓,麵具就掉了下來,那豈不是壞了大事?”墨老淡淡地道。


    於衝將‘淩寒’慢慢放進木匣中,順手去處另外一張麵具,轉身便戴在了臉上。


    這是一個極為英俊的少年麵容,一對劍鋒一般的濃眉,一雙星月般的明眸,薄薄的嘴唇彰顯著妖媚般的美。這種美貌,妖豔絕倫,豔麗無雙,即便是妙齡少女,也會嫉妒這樣的臉龐。


    “這也太俊了點,走出去該不會被圍觀吧?”於衝拿著鏡子,突然為自己的新麵容而驚訝,隻因為這張臉太過於英俊,連自己都有些無法抗拒。


    “喋喋,一個是冷峻兇煞的中年,一個是油頭粉麵的少年,那個製作麵具的家夥,照顧得還很全麵。”墨老略帶譏諷地道。


    “衝小子,快給你的新身份起個名字,以後報考武尊學院,就用他了。”墨老又道。


    “武尊學院?用這張臉?”於衝也頗為驚訝。


    “難道你想用真實身份麽?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可以猜測一下,仇人聽見你的名字,看見你的樣子後,他們會做什麽?”


    “他們會不擇手段地將你擊殺!”墨老自問自答,語氣極為強硬。


    絕美無雙的麵龐皺起了眉頭,終於開口道:“那就叫於中吧。”


    墨老淡淡一笑,道:“真有你的,把‘衝’字去掉兩點,就變成‘中’字了,於中,這名字好也,足夠大眾化,不會他人惹起注意。”


    (推薦這東西,大家手中有的話,還是給一點,謝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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