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種性格的形成都是有原因的,簡憶初順勢問盛冬梅:“那也他的性格到底是為什麽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或者說,盛司澈為什麽不把盛冬梅當做一個母親。


    提起之前的事,盛冬梅更是難過,“其實司澈之前不是這樣的,他小的時候很聰明,雖然性格怪異,但對我還算尊重。”


    簡憶初抓住她話中的重點,“他從小就這樣嗎?”


    盛冬梅點點頭,“我想這是因為缺少父愛造成的。”


    她把當年的事細細講來。


    原來在盛司澈剛出生的時候,他的父親就很少出現,他隻是從自己母親的口中得知還有這麽一個人存在。


    所以盛司澈並不喜歡自己的父親,他渴望父愛卻又抵觸他的存在。


    這於是就養成了他孤僻的性格。


    盛冬梅雖然講的很懵懂,但簡憶初還是聽懂了。


    盛司澈的父親就是蕭轍,一開始的時候蕭轍忙著發展自己的事業,根本沒有時間去管自己的兒子。


    見她懂了,盛冬梅接著講下去。


    後來的事簡憶初就更清楚了。


    簡文博殺害了蕭轍,奪走了他即將完成的事業。


    提到這,盛冬梅的眼中滿滿的全是恨意:“都怪那該死的簡家人!就是因為那些姓簡的,我才沒了丈夫,司澈才沒了父親!”


    簡憶初身影一頓,心中驀地一疼。


    是啊,都怪他們,讓這個原本應該要走向美好的家庭就這麽破滅了。


    盛冬梅隻顧著悲傷,沒有看到簡憶初的變化,她拉著她的手,竟然低聲的啜泣了起來。


    “可惜啊可惜,可憐我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婦道人家,根本不懂什麽商業,也不懂什麽法律,既不能為我丈夫報仇,也不能替他洗白冤屈。”


    盛冬梅隻是小村莊裏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正是因為她什麽都不懂,所以蕭轍一開始並沒有打算帶著他一起去。


    “我一個單親母親帶著兒子在家鄉根本不能生存,又擔心簡家那些人招過來,所以在當天晚上我便帶著司澈離開了……”


    講到當年的事,盛冬梅的眼淚噴薄而出。


    聽著這些,簡憶初心中也是十分悲痛。


    “對不起。”她輕輕的說。


    盛冬梅聽到她這一句話,訝異的看向她,“你剛剛說什麽?”


    簡憶初急忙搖頭,“我沒有說什麽,你可能是幻聽了。”


    “我說也是,該和我道歉的是簡家那些人!”盛冬梅狠狠的錘了一下桌子。


    “你剛剛講到哪裏了?你說你帶著盛司澈遠走他鄉,然後呢?”簡憶初急忙岔開了話題。


    “對,我帶著司澈離開了家鄉,我是不能給我的丈夫報仇,但是司澈可以啊,司澈雖然還小,但是他可以學習。”


    “於是我就天天在他耳邊說他父親死去的事實,天天在他耳邊說簡家的壞話,在我的影響下,司澈果然隻記得報仇,然後你猜怎麽著,司澈果然沒有辜負天天對他的教導,他成功的把那些壞蛋都送進了牢房。”


    說到最後,盛冬梅高興的手舞足蹈著。


    簡憶初繃著臉沒有說話。


    她心中很難受。


    並不是為簡家那些人,而是為盛司澈。


    為那個年幼的孩子,在那麽小的時候就要背負那麽多的痛苦。


    簡憶初已經能宣告破案了,造成盛司澈現在性格的原因已經找到了,至於盛司澈對他的母親不是很尊重,她突然也能理解了。


    盛冬梅,也沒有對盛司澈尊重過吧。


    從小到大她都把自己的兒子當成工具一樣來使用,根本就沒有考慮過盛司澈的感受吧。


    據簡憶初所知,盛司澈是沒有一個愛好的,這難道不是他的家庭造成的嗎。


    “憶初,你好像不太高興,怎麽了?”盛冬梅對簡憶初心中所想一點也不自知。


    “突然有點難受。”簡憶初說。


    “該不會是感冒又犯了吧?那你快去歇著,這家務也就隻剩下這一點了,我自己幹就可以了。”


    盛冬梅把簡憶初拉到沙發旁邊,讓她坐下。


    簡憶初看著這偌大的房子,卻單調的布局,不由得發了呆。


    直到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是張姐打來的電話。


    簡憶初一愣之後摁下了接聽鍵,“喂,張姐。”


    “憶初,你今天是不是沒有來上班?”


    “對。”


    發生了那樣的事,簡憶初覺得惡心,所以她寧願不要錢,也不想再迴那個公司了。


    “哦,我也是剛剛才到公司,這才知道你沒來。”


    張姐打電話來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譴責她,她也能理解簡憶初的行為,畢竟她昨天晚上被人打了一拳,現在頭還在疼呢。


    “張姐,謝謝你。”


    簡憶初突然的道謝讓張姐感覺很懵,“怎麽突然說起謝謝了?謝我什麽?”


    “謝謝你昨天給傅閔澤發消息,讓他過來救我。”


    雖然傅閔澤昨天也出現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但是他從李老板手裏把簡憶初救出來是事實。


    “我沒有和他發消息啊。”張姐很懵,“昨天我是打算給傅少發消息的,可是你說不用了,然後我就沒有發。”


    張姐也很奇怪為什麽傅閔澤會及時出現,她還以為是簡憶初給傅閔澤打了電話。


    簡憶初也愣住了,既然她也沒有給傅閔澤發消息,該不會是傅閔澤自己過來的吧?


    總不可能是傅閔澤提前知道了李老板的計劃,前來蹲點的吧?


    簡憶初越想越危險,搖搖頭幹脆不想了。


    可這個時候的她怎麽可能知道,她所謂的這些陰謀論的猜想,正是正確的。


    她又說:“張姐,我可能以後都不會再去公司了。”


    “為什麽?”張姐驚訝的問。


    簡憶初歎了口氣,“張姐,我以為你能明白呢,李老板他對我做出了這樣的事,我寧願不要錢也不會再迴去的。”


    “你直接把李老板開除不就行了?”


    張姐的話讓簡憶初震驚,“張姐,你在說什麽啊,我是一個小小的職員,他可是公司的大老板,我怎麽能把他開除。”


    電話對麵沉默了片刻。


    過了好一會兒,那邊才傳來張姐的聲音,“憶初,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照顧你嗎?”


    “不知道。”簡憶初搖搖頭,這個她也很好奇。


    “因為我認得你,你是我原來的董事長,我之前還給你送過文件來著,可能你不記得了。”


    張姐的話喚起了簡憶初對之前的記憶。


    怪不得她看張姐有點眼熟,原來是因為這個。


    “藍宇公司不是簡氏集團旗下的嗎?為什麽你現在還要來這裏工作,甚至連開除老板的權利都沒有?”


    張姐一直以來都是藍宇公司的員工,從出事前,到出事後,她都沒有離開過這個公司。


    簡憶初一愣。


    她怎麽不知道藍宇公司是簡氏集團旗下的。


    雖然簡憶初有可能不記得這件事,但是她剛剛入職的時候,就聽別人說藍宇公司是傅閔澤旗下的。


    所以,簡憶初覺得,可能是張姐搞錯了。


    和張姐掛斷電話後,孫書瑤又打了電話過來。


    “簡憶初,你人在哪兒呢?怎麽現在還不迴來?”


    “我……我在朋友家,過幾天再迴去。”簡憶初隨口撒了個慌。


    “可是你工作怎麽辦?咱們一家人還等著你賺錢呢!”


    簡憶初就知道她要說這個。


    好像賺錢養他們一家已經成了簡憶初必須要做的事。


    簡憶初歎了口氣,“我再去找就是了,現在還剩一點錢,先節省一點花。”


    “要不你再去找傅閔澤,讓他幫你找個工作。”孫書瑤提議道。


    “不行!”簡憶初直接拒絕道,“這個我自有打算,你不用再管了。”


    孫書瑤又補充道:“這個可不是我要這麽讓你做的,這是咱爸對你的要求。”


    “知道了知道了。”


    簡憶初敷衍的點點頭。


    “憶初,你在和誰說話呢!”忙完家務的盛冬梅找了過來。


    “我妹妹。”簡憶初衝著她笑笑。


    然後對著手機裏的孫書瑤說道:“我還有事,先掛了。”


    盛冬梅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簡憶初發現盛冬梅除了在對盛司澈的教育上麵有問題之外,其他方麵人還是挺好的。


    比如說她勤勞,和她說話的時候,盛冬梅一直都沒有閑著。


    比如說她善良,雖然兩個人完全不熟,但盛冬梅卻能把她當成女兒一般來看待。


    ……


    總而言之,簡憶初對盛冬梅的影響竟然還不錯。


    到了傍晚,兩個人合計之後打算做一桌豐盛的菜。


    做到一半的時候,外麵突然響起了開門聲。


    “應該是司澈迴來了,你去接他吧,菜就讓我來洗。”盛冬梅說著,拿過了她手中的胡蘿卜。


    簡憶初擦幹手走出去,果然見盛司澈迴來了,正在玄關處。


    “迴來啦!”


    她笑著迎上去,幫他解著外套的扣子。


    等幫他拿掉外套之後,簡憶初一抬頭,卻發現盛司澈一直在盯著她看。


    “你看我幹什麽?我臉上又沒有花。”


    簡憶初垂眸,小小的嘟囔了一聲。


    盛司澈突然把她拉了過來,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


    他附在她的耳邊小聲說:“小初,你有沒有覺得我們這樣也挺好?”


    他一迴家,就能看到她在等他。


    讓他知道,他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孤身一人。


    簡憶初低著頭沒有迴答。


    雖然她現在的心中所想和前幾天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可是她依舊不能給他一個承諾。


    給他一個自己不會離開的承諾。


    過了一會兒她才抬頭看向他,“我們還是快點進去吧,阿姨還在做飯呢!”


    盛司澈默默看著她,“小初,我肯定會讓你和我在一起的。”


    簡憶初還是沒有迴答。


    她心中搖擺不定,又加上兩個人在一起又不是隻需要她和盛司澈兩個人的同意。


    她的家人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吃了晚飯,盛冬梅就去睡覺了,把餘下的空間留給他們兩個。


    “盛司澈,你去睡覺吧,不要再跟著我了。”簡憶初支支吾吾的對身後一直跟著的某人說。


    她今天還是偷偷在做家務的時候收拾了一間房,就等著今天晚上住進去呢!


    今天晚上總不能再睡在一起了。


    兩個人的關係還沒有定呢。


    “我怕你一個人睡不習慣。”盛司澈直接否認了她的請求。


    簡憶初沒再說話,心中藏著自己的小心思。


    等走到門口的時候,簡憶初快速進門,把盛司澈關在了門外。


    “盛司澈,你迴去睡覺吧!我自己可以的!”


    喊過之後她沒聽見他的迴答,卻聽見了他的腳步聲。


    應該是走了,簡憶初想。


    按道理目的達到了她應該高興,可是心中湧起的一股淡淡的失落感是怎麽迴事。


    簡憶初歎了口氣,收拾東西上床。


    夜晚的房間安靜的有些可怕,而窗外的打雷還沒有停下來。


    “我不怕這些,我不怕這些……”


    簡憶初念叨著這句話,可怎麽也睡不著。


    失眠的原因不是因為她害怕,而是心中空嘮嘮的好像是少了點什麽。


    這時,門突然響了。


    簡憶初一驚,她明明鎖了門,怎麽可能會有人進來。


    不過不用猜也肯定是盛司澈。


    簡憶初往被窩裏縮了縮,靜靜看他要做什麽。


    盛司澈關了門之後就朝著床這邊走了過來。


    簡憶初感覺到他在自己身邊躺下,然後手就緩緩伸到了她的腰上,將她整個人都抱住。


    “睡覺。”


    盛司澈在她耳邊小聲說。


    他肯定是知道自己還醒著呢,然而自己還在裝睡。


    簡憶初撇撇嘴,絲毫沒有被揭穿的覺悟,反而是埋怨起來。


    “我剛剛已經睡著了,都怪你突然進來,又把我嚇醒了。”


    “騙人。”


    盛司澈的兩個字一下子把簡憶初的謊言戳破。


    簡憶初悶哼一聲,“你滾出去!都說了不要讓你進來。”


    “我不陪著,你睡不著。”盛司澈淡淡的說。


    “呸!你走了我才能睡得著呢!”


    簡憶初小臉一紅,翻了個身去推他下床。


    然而某人紋絲不動。


    簡憶初氣的跺腳,“你滾開,我一個人肯定能睡著,不信你走試試!”


    盛司澈看著她這副抓狂的模樣笑了笑,然後把小貓似的女孩抱在懷裏。


    “我信了,可是沒有你,我睡不著。”


    他語中有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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