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


    寧馳如深潭般的墨眸波光一閃,若有所思地瞥了虞方一眼,便沒再繼續追問。


    他點點頭,意味深長地說道,“郡主早點說,本將豈會詰難於他!”


    “你……既是不追究了?”玉蕤一愣。


    他會這麽好心?


    玉蕤訝異,這人的態度,為何會與之前判若兩人。


    “是!”


    寧馳再次點頭,緩緩地說道,“非常時期,樓家軍在城外酣戰,郡主獨自行事,樓國公照應不到,……郡主,身邊確實需要有護衛,方能護地周全,……”


    自那個夢魘後,玉蕤被刺撲倒在他懷裏……那畫麵既深深印在他腦海中,無數次地出現在他眼前。


    畫麵既是那麽真實,寧馳心悸,她的哭聲……那麽絕望……


    “……”玉蕤說不出話來。


    他這想做什麽?玉蕤被他的話整懵了。


    他不追究再好不過,


    她懶得分析,這人為何輕易放過。


    她妙目一抬,笑吟吟地謝道,“如此,多謝大統領了,……改日,本郡主讓虞方登門致謝!”


    “不必!”


    寧馳轉過身,瞥了一眼虞方,扔下一句話,“把郡主照顧好!”


    他的聲音依然清冷,卻是說出這樣的話來。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虞方頗覺莫名,“這……大統領,是何意?”


    “管他什麽意思呢,他不追究,我們也省心,”玉蕤如釋重負,望著那人的背影撇撇嘴,“走,咱們迴府!”


    “是,郡主!”


    虞方二話沒說,跟上玉蕤,兩人策馬離去。


    在另一頭城牆下,寧馳費力地解釋著,“本將方才追過去看了,……那人不是軍營的士卒,是商隊的仆役,說是為了趕時間,等不得在城門口排對。商人為了掙點錢,也是很拚的……”


    “經商的?”禁軍衛隊衛隊長很吃了一驚,“能夠從城牆根底下攀爬而上,……可不像一般的保鏢,功夫也是上乘的,既然隻是商隊的仆役?”


    “嗯!”寧馳神色肅穆,威嚴地點頭,輕描淡寫的,“皇商嗎,必然是給的錢多,……那些人拿錢辦事,遇上這樣的東家,自然是很賣力氣的!”


    “大統領說得是!”


    守城軍官不敢細問了。


    他心裏卻好奇,大統領與哪個商隊交好了?


    “陸副將,大統領這樣的做法,很少見!”待寧馳走後,軍官悄聲問陸明,“難道,是大統領認識的什麽人?”


    “認你個大頭鬼!”陸明狠狠瞪了他一眼,罵道,“大統領鐵麵無私的,他的話,怎麽會有假?……你丫的,好好幹活去!”


    這沒眼力見的家夥,陸明氣得直想踹他一腳。


    難得將軍有偏心的姑娘,是好事!


    他可得好好保護這難得的情誼!


    陸明遠遠瞥見了那位郡主,當然知道是誰,不過,大統領為這位郡主通融不下兩次了,……這裏,恐怕是有點什麽。


    陸明嘴比較嚴,有些話,他不會說!


    ……


    樓家軍與斐軍在城外的戰鬥繼續著,城裏的百姓有禁軍守護著,也是安心的,對著戰鬥已經見怪不怪了。


    戰時難得的和諧,奇跡般持續了不到一個月。


    樓家軍到底是正規軍,訓練有素,數月禦敵都不在話下,無論多久多難,樓家軍士氣始終如一,不驕不躁地與斐軍周旋。


    斐軍不一樣。


    斐軍士卒中,散兵遊勇多。下層士兵被鼓吹,立功便能翻身,一個個像打了雞血般崛起了幾天。


    一旦遇到頑強的敢打硬仗的對手,沒人有本事將對手擊退,談不上什麽大功勞,更談不上什麽翻身立命。


    斐軍劣勢頓顯。


    斐軍士氣低落,一日不如一日,戰鬥力也大大降低,兩軍連續作戰,斐軍漸漸落敗,沒有任何征兆地潰逃……


    這一退,退出去十數裏,斐軍分崩離析。


    斐景升一見大事不妙,押著皇帝,帶著三萬餘人敗走。


    定國公指揮軍隊追趕,斐軍的散兵遊勇死的死,逃的逃,餘青州斐軍二萬餘人逃生。


    京城一戰,樓家軍取得了勝利。


    美中不足之處,並未將皇上營救出來,皇上可能被賊子擄去了青州。


    斐景升敗走,立時解了京城的危機。


    樓國公見勝負已定,令樓家軍稍歇息,入城與朝堂重臣商議國家大事。


    永寧侯謝文昀被斐景升下獄,謝氏一族被抓被囚禁的,都被從大牢中請出來。


    謝文昀被囚禁數月,已是麵黃肌瘦不成人樣。


    他從大牢中走出,看到樓國公親自來迎,上前便拜,激動的淚水奪眶而出,“老國公,侄兒以為,見不到您了……”


    “賢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樓國公上前一把將他攙扶起來,“此時,不能傷心,為了朝堂,還有很多事要做!”


    “侄兒明白!”永寧候穩穩地點頭。


    樓國公是武將,永寧候是文臣,江山社稷之要務,當然不可等閑視之!


    第二日,一幫老臣重臣集聚一起,商議下一步的對策。


    謝文昀一身青色闌衫,精神抖擻出現在眾人麵前。


    眾人望了他一眼,心照不宣地拱拱手,算是打了招唿。


    樓國公在殿上將斐景升如何心機,設計構陷太子,從太子府出現北境邊關軍備圖,至如何挑撥端木縣百姓上訪一事。


    太子被人設計,暗衛已查明真相,樓國公當著眾大臣一一講來,為元宸平冤。


    眾臣再無有疑慮,皆對斐景升深惡痛絕。


    “國公爺,斐賊如此猖狂,難道放任其逍遙自在?”有人道。


    “善惡終有報,定然不能讓他逍遙法外!”樓國宮門神色一凜,“隻是,國不可無君,……皇上被賊子擄走,恐其用皇上要挾,挾天子以令諸侯,諸公,……可有計策?”


    “扶太子登基,斷斐賊的妄念!”謝文昀道,“國公爺,到了大雍朝生死存亡之際,我等必須立正君,行國策!”


    “嗯,有道理!”老國公頻頻頷首,“不如,我等一齊去懇求太子殿下,……請殿下以國家為重,立即登基,號令三軍及天下人一齊討伐逆賊!”


    “樓國公所言極是!”謝文昀道,“應立即進言殿下以國家為重,登基,號令三軍及天下人一齊討伐逆賊!”


    大臣們見國公點頭,唯恐落後,齊齊說道,“為了江山社稷,不能再等了!召集眾臣參拜太子元宸,不能讓賊人咋裝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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