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十分歡快地跑來,匯報成功將宋慶仁阻截在巷子裏的消息。


    阿蠻嘴角向上翹起,說不出的得意和自豪。


    “宗慶仁被堵在巷子裏,往前不能往後無路,他不明所以,隻能躲在轎內縮成一團,……哈哈哈,本姑娘一出馬,就沒有搞不定的事……”想起宗慶仁那副慫樣,阿蠻開心得不得了。


    “多虧阿蠻調度有方,”玉蕤臉上含笑,鳳眸奕奕生輝。


    成功地將信平君廖木逼走,商隊裏眾人皆有功,還有,眾暗衛兄弟也是不留餘力。


    正說著暗衛呢,虞方掀開門簾走了進來,“小姐,廖木帶著隨從走了,估計現在已經過了邊境!”


    玉蕤含笑望著虞方,“暗衛兄弟們都辛苦了,迴頭,我會犒勞大家!扮成宗慶仁仆從的兄弟將那郝師爺暴打了一頓,沒被這驛館的官員發覺嗎?”


    “姑娘放心,”


    虞方篤定地點頭,說道,“兄弟們瞅準宗慶仁不在,用迷魂藥將他留下的兩名留守迷昏,大大方方進他院裏換了衣服,……等著郝陽來,揍了郝陽,再換迴衣服出來的!”


    阿蠻瞥了他一眼,很是不相信,“好幾人在人那進進出出,就沒人發現?”


    “即便是被人看見,也不怕,”虞方實話實說,“咱兄弟個個膀大腰圓,心狠手辣的,有哪個想不開的,敢管閑事?”


    阿蠻無語,翻了個大白眼,“郝師爺吃了啞巴虧,豈是那容易認慫的?……他認了,信平君也不肯!人家急著迴去,才讓你撿到了便宜!”


    “嘿嘿,那郝師爺吃了虧沒敢報案,估計也是丟不起人,兄弟們自然無虞!”虞方憨厚地傻笑兩聲。


    阿蠻很是服氣,“我們不過比劃一二,壓根就沒上手,你們真揍了人?”


    “嗯,”虞方眉頭一揚,“倘若揍輕了,如何激怒喜怒不形於色的郝師爺?”


    “嘶……”謝令軻聽到虞方這話,聯想到他昨日所說的,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謝公子是有事?”偏偏虞方瞄了他一眼,煞有介事地問。


    謝令軻一尬,顧左右而言他,“樓姑娘謀劃得當,運籌帷幄決勝千裏,樓姑娘真乃女諸葛,心思之縝密,手腕之老辣,……令軻實在佩服!”


    老辣?


    玉蕤一噎,


    你誇我呢,還是罵我?


    “玉蕤姑娘冰雪聰明,是墜入方城的仙子,年紀輕輕思謀得當,”謝令軻頭皮一緊,趕緊改口,“敢做敢當,臨危不亂,當得是巾幗不讓須眉!”


    “那當然!”阿蠻得意地說道,“你不看看,是哪家姑娘呢?”


    “好了,被嘴貧了!”


    玉蕤沒時間與他幾個耍嘴皮,“廖木卻是走了,還有宗慶仁呢,他積極聯合了狄戎的許多官員,宗慶仁給以重金誘惑這些官員,還有大雍的土地那麽大誘餌,很少有人會不動心的。”


    “這……又該如何是好?”謝令軻又開始犯愁。


    “信平君廖木走了,剩下的事,應該好辦得多!”謝文昀笑道,“他們以重金誘惑,我大雍難道拿不出嗎?”


    “看來,叔父有主意了?”


    “嗬嗬,不過那麽一想,得侄女配合!”


    “叔父請講。”


    “咱無須費大力氣,隻需拖住他即可!”謝候道,“他是讀書人,又是禮部尚書,估計很講究禮義廉恥幾個字……侄女,那種鑄幣,你手中還有嗎?”


    “還有幾枚,”玉蕤笑一笑,“叔父要拿這去羞辱他?”


    “嗯,本候正有此意!”謝文昀沉思片刻,“信平君連夜迴了燕國,估計他也不能閑著,他一定會想方設法阻撓……不出三日,便會有信使來,將這位宗大人換迴的。”


    “宗慶仁那樣的人,是得叔父去治他!”玉蕤點頭笑,“叔父要什麽,盡管去商隊拿!”


    言下之意,要錢給錢,要物給物。


    “如此,本候知道該怎麽做了。”謝文昀眉頭一揚,“估計這件事結束,前線戰場也快開戰了。”


    “嗯,”玉蕤點頭不說話。


    提到邊境生死攸關的戰事,幾個人的心情陡然沉重起來。


    篤篤的敲門聲響起。


    “咦,”阿蠻趕緊跑出去,“這會,來的會是誰?”


    阿蠻帶迴一名驛館的官員。


    驛館小官畢恭畢敬過來,“請問,您哪位是熙蕤堂商隊的當家人?”


    “本姑娘是,”


    玉蕤站起身,朝他拱拱手,“大人找本姑娘,有何示下?”


    “不敢……不敢,”那小官慌慌張張迴道,“下官豈敢勞煩姑娘?是……是大王子殿下來了,殿下他有事找您。”


    “翟牧?!”玉蕤一愣。


    他來有事?


    玉蕤直覺得腦殼很疼。


    “大人,麻煩您去告訴殿下,”玉蕤娥眉淡淡蹙著,讓她原本絕美的容貌更添一份我見猶憐的心動,“商隊的人都在,正在議要事,……過後,本姑娘再去拜訪殿下!”


    “什麽事,比本王的事更重要?”


    玉蕤正說不見來,翟牧無需通報自己闖進來。


    “殿下?……”那官員不覺一愣。


    尊貴的王子殿下,既禮賢下士如此?


    不,太不矜持了!


    “你,先出去!”翟牧朝他一努嘴。


    “殿下……”他想堅持的。


    “出去!”翟牧的臉一兇。


    “是。”那人脖頸一縮,十分的慫,皮皮賴賴地離開了。


    “本王到來,不歡迎嗎?”翟牧掃了一眼在座的眾人,施施然在玉蕤身旁坐下,“昨日,屬下向我稟報,有可疑人士明目張膽地在京城小巷聚眾,鬥毆鬧事……本王甚為擔憂……”


    聚眾鬧事?


    眾人不覺一愣。


    大家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將廖木攆走,卻沒逃過這位大王子的眼睛?


    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王子殿下駕到,頓覺蓬蓽生輝,我等甚為榮幸,”謝候腦筋轉得快,連忙起身來打圓場。


    “謝侯爺,本王敬您是長輩,又有世家風範,……定不會與商人有什麽利益勾結,”


    翟牧不亢不卑地說著官話,“謝候,本王著手查案,無關人員敬請離開!”


    “大王子想……”謝文昀打岔道。


    翟牧臉一冷,“本王什麽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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