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明宗單手支在案上,用手慢慢的揉著額頭,聲音裏麵都是疲憊,他現在最得力的也就沈駿一人,隻是李尚書也不是個好惹的,偏偏這兩個人仿佛青龍白虎,一世不和。


    “皇上息怒。”沈駿與李尚書齊聲說道。


    明宗歎了一口氣,然後轉臉問道,“周太傅覺得應當如何?”


    周太傅年紀大了,胡子都是花白的,聽到這兩個人吵起來差點沒睡著,他費力的拄著拐杖,說道,“迴皇上的話,微臣以為一方麵可以加派人手去找永安王,至於將領,也可以先臨時選一個,等到找到王爺的時候,一切便都好辦了。”


    周太傅選擇了兩邊都不得罪,他年紀大了,以後子孫的福氣隻能靠他們自己,隻是沈相與李尚書二人終有一天會勝一個,所以他還是站在中間比較好,省得站錯了隊,老了也不得安寧。


    “你們兩個對於周太傅的話有什麽高見嗎?”明宗沒好氣的說道。


    兩人紛紛搖頭,出奇的一反剛才的怒容,乖巧的說道,“微臣不敢。”


    “那便依照周太傅的話所做,隻是你們覺得該派誰去?”明宗說道。


    沈駿沉思片刻說道,“微臣覺得威遠候可去,威遠侯雖說年歲已高,隻是他在軍中威嚴甚重,想必若是他去了,可以讓將士士氣大增。”


    明宗點了點頭,“沈相說的極是。”


    李尚書又站出來,“皇上,臣還是覺得讓沐康王去最為妥當,如沈相所言,威遠侯年歲已高,若是來迴顛簸,他老人家身體撐不住,豈不是弄巧成拙。”


    沈駿皺了皺眉,他先是沒想到,隻是這李尚書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讓秦暄去,既然避免不了,那他也不能讓他如願的太痛快。


    “周太傅覺得如何?”明宗看向周太傅,說道。


    “臣覺得沐康王可擔此任。一來沐康王身份尊貴,是皇上的兒子,另一方麵,沐康王不禁飽讀詩書,還英勇非凡。”


    “臣有事起奏。”沈駿向前一步,低下頭雲淡風輕的說道。


    “沈愛卿請講。”


    “微臣以為隻有沐康王去是不夠的,這樣不能顯示出我天耀對於邊疆將士與百姓的重視。”


    這一刻,李尚書在心裏用盡了各種各樣的惡毒的詛咒,什麽紮小人啊,生辰八字啊,反正要是這些都能夠靈驗的話,沈駿是幾輩子都不可能安生的。


    他好不容易釣上一個金龜婿,現在這個金龜婿已經快鯉魚躍龍門了,就卡在這個當口了,突然來一個人阻撓,這不是要他的老命嗎。


    他就說這個沈駿一肚子壞水,長得賊眉鼠眼的,不是個好東西。


    明宗本來今日對沈駿有點意見的,畢竟沈駿現在和三兒子是一家人。


    剛才李尚書所說,明宗心裏多少有一點不舒服,他是天耀的皇上,可不可否認的是天耀的百姓的心裏麵大約三兒子的地位肯定要比他高。


    這其實也無可厚非,隻是他心裏多多少少不太平衡,就算他是一個酒肉皇帝,注重享樂。


    可是帝王永遠是帝王,他再看中三兒也不太希望有人覬覦自己的位子。


    這樣想著,明宗的麵部不由得緊繃起來,隨即腦海中又浮現出淑妃嬌美的容顏,便瞬間歇了這心思。“那沈愛卿覺得應當再加上何人一起?”


    沈駿也不是一個沒眼力見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坐到現在的這個位置。“微臣以為,平陽王可一同前去。平陽王之威武,眾所周知。”沈駿也想明白了,今日李尚書肯定是有備而來,那秦暄是非去不可,這樣看來,他不如再加一個皇子去,到時候若是贏了,功勞對半分,等秦懿迴來,也不會虧到哪兒去。


    問題是著永安王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他很懷疑是秦暄動的手腳,要知道,秦懿縱橫沙場多年,他就算因為妍兒的事情再不喜歡他也不能否認他的優秀。可以說,沒有秦懿,就沒有今日的天耀。


    沈駿一說完,李尚書就恨恨的看著他,要是安排別人去他還能賄賂通融一下,可是秦楊這個莽夫,油鹽不進,平日裏又與秦懿走得比較近,讓他去不是壞事嗎,不過這一次李尚書不能反駁,畢竟沈駿提出來的意見字字都是為了天耀。


    沈駿這話說的沒錯,明宗也同意,他這幾個兒子裏麵就秦楊不像一個皇子,倒像是一個將軍,即使如此,明宗便很是爽快的點了頭。


    不過他還是得想想才行。


    三兒失蹤,這事情說不得得和淑妃說一聲,這養的好好的一個兒子,突然說失蹤了,他也難受。


    他一個皇帝做的真是艱難,沒有一天安穩日子,好不容易寵幸一個美人,還得被人說是昏庸無道。明宗心裏微微感歎,他哪裏不想當一個人人稱讚的皇帝呢,可是他天生資質不比他人,要不是因為母後,別說這個皇位了,他命都估計保不住。


    幾個人在明宗的要求之下便心有餘悸的離開了。


    每個人的心裏都不太爽快,周太傅身子不利索,能過來已經是極限了,於是劉瑾便讓陳忠將周太傅送迴去。


    周太傅年紀大了,還不能坐馬車,於是幾個小太監便一台轎子將他送迴了府中,路過沈駿和李尚書的時候,幾人還麵帶微笑的互相點頭示意。


    等到周太傅走後,沈駿先是冷哼一聲,說道,“李尚書消息果然靈通,軍營那兒都沒有消息傳過來,你卻先知道了。”沈駿今日走得急,穿的一身鍺色的衣服,脖子上還圍著上好的兔毛,看上去很是無害,隻是說出的話卻與他的外表完全不符合。


    李尚書嗤笑一聲,雙手抱胸,“沈相說笑了,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怎麽會得到軍營裏麵的消息,這隻是下麵的人一不小心得了一隻信鴿,所以才會知道。想來就算沒有這隻信鴿,也不知永安王的手下是什麽意思,遇到這麽大的事情竟然不告訴王上,這難道不是包藏禍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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