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神色稍稍緩和,他說,“你放心,王爺不會出事,天耀也不會。”


    一日很快便過去,沒有關於秦懿失蹤的消息,也沒有秦懿的消息。


    這於他們來說,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還沒到天黑的時候,因著幾天沒去和那些可愛的小動物們建立深厚的友誼,沈傾妍表示深深的抱歉,所以她覺得她得好好的愛撫一下它們。


    強壯的老虎、獅子等:……


    深藍色的夜空中綴著幾點如鑽石般閃耀的星星,山間寂靜,一片又一片的樹林在黑夜的襯托下顯得可怖極了。


    不知是不是夜晚濕氣重的緣故,腳下的路都是濕的,沈傾妍抬起腳一看,鞋底全都是泥土。


    所以她便隻能飛簷走壁,能在樹上走,便不落地。


    很快她便來到了站在山洞的門口,人還沒有進去,她竟聽到了沉重的唿吸聲。


    ?


    她這也沒來幾天啊,地盤就被人占了。沈傾妍那是一個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她雄赳赳氣昂昂的準備踏進去,她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敢虎口奪牙,連她的東西都敢昧下去。


    大概是傷口感染的有些嚴重,所以秦懿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仿佛一切都在夢中,他從緊緊閉起的眼皮中努力的睜出一條縫來。


    然後就看見微弱的月光之下,有一個身材嬌小的穿著天耀士兵衣服的人朝著這裏走過來。


    而沈傾妍氣勢洶洶的走進來的時候便看見這麽一個畫麵,一個臉上全是黑色的不知道是什麽痕跡的滿身血色的男子躺在她辛辛苦苦曬好的虎皮上。


    咳,說來慚愧,她不久前獵了一隻黃黑相間的大老虎,一時激動之下,她便不小心就有了這塊柔軟舒適的虎皮毯子。


    沈傾妍半蹲在地上,看著努力想要掙紮著起來的秦懿,她怎麽覺得這個人長得這麽眼熟的呢,她一定是在哪裏見過他。


    秦懿一天沒有洗漱,也沒有進食,又因為發燒,所以整天幾乎都在昏迷之中,現在縱使感覺到有人在身邊,也沒有力氣去看,而且他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麽危險的氣氛。


    細細看了一會兒,沈傾妍才驚異的發現,這他娘的不是她的未婚夫嗎,怎麽會出現在這兒。不是說上戰場之後便會來主帳了嗎。


    這時候沈傾妍已經忘了她現在的長相以及不似從前,她慌亂的站起身來就要離開。腳剛抬起來還沒落下去,她便想起剛才恍惚之間他的身上似乎都是血。


    於是她趕忙轉過身,看了一眼,果然。


    沈傾妍麵色急切,眉毛微微皺起,她小心翼翼的托起秦懿的身體,不太溫柔的搖了幾下,嘴裏說道,“將軍,將軍---”


    好在她的心裏還有一絲理智尚存,沒有被驚慌衝昏了頭腦。


    秦懿本來還在睡夢中神遊他方,卻突然覺得天旋地轉,仿佛有一個人將他拎起來用力的晃了起來。


    他掙紮著從夢魘中起來,迷茫之中他似乎聞到了一陣微弱的清新的香氣,然後他睜開眼睛,便看見了一個黑到極致,臉上還有一個怪異的傷疤的男子,他在他的懷裏。


    這一認識讓他幾乎忘了身體上的疼痛,條件反射一般連連向後退。


    等清醒了之後,他才捂著額頭,看向來人,“你是誰?”


    我屮艸芔茻……


    不會這麽狗血的也失憶了吧,哎,她為什麽說也。


    “王爺,您不記得小的?”沈傾妍有點糾結的說道。


    秦懿不是沈傾妍所想象中的失憶,他隻是乍一醒過來腦子有點懵,不過現在也反應過來了,秦懿的記憶力還算是好的,隻是他不愛記別人的長相,所以上一次沐瑤來的時候他是真的沒有想起來是她。


    “你是那個姓沈的?”秦懿對他印象深刻的原因是當時他們兩個處在了一個十分尷尬的場景,所以他對此有些記憶。


    沈傾妍低下頭來,眼睛咕嚕咕嚕的轉,說道,“迴王爺的話,小的名叫沈開。”這一刻沈傾妍無比慶幸她之前化名女扮男裝偷偷出去玩的時候沒有被秦懿逮過,不然她還真的沒有辦法隱藏到現在。


    不過這黑黢黢的,就隻有一點月光,他還能認出她的臉,也是蠻厲害的。


    “你怎麽會在此?”秦懿雖然麵色通紅,渾身發燙,不過還是堅持問道,雖說眼前的人是自己軍營裏的,但是現在誰也不知道內鬼是誰,所以他也不能掉以輕心。


    自以為自己看上去很有威嚴的秦懿不知道,他現在病懨懨的,就像一個毫無反擊之力的娃娃,板著一張臉,反而有些可愛。


    少女心爆棚的沈傾妍也沒有忘記頭腦風暴找理由,現在她算是得出了一個結論。人真的不能撒謊,說了一個謊言之後便要去用無數個謊言去圓先前的謊言。


    來來迴迴,反反複複,永無止境。


    “小的半夜去上茅廁。”


    秦懿就算是腦子昏昏沉沉現在也有些清醒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臉,然後竭力淡淡的說道,“現在應當是晚上,這裏還是深山,離軍營遠得很,你覺得你這話說出來本王會相信嗎?”


    他就是個傻子也不會相信一個人半夜上茅廁特地到深山裏來上嗎,怎麽上個茅廁還需要挑個時間地點,或者需要收拾好心情才可以。


    沈傾妍先是緊緊皺著眉頭,然後猛地一抬頭,狀似猶豫的說道,“其實小的是在上茅廁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黑影從眼前飛過,所以才追到這兒的。”


    沈傾妍是信口胡說,但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秦懿聽來便不太對了,他想的是難道這群黑衣人沒有放棄,還在想著取他的性命。


    “你有沒有看清這些人的長相?”秦懿緊緊抿著嘴唇,眼神之中都透著寒意,他支撐著身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沈傾妍虛虛的在一旁隨時準備接著他,嘴裏說道,“因著天色已晚,所以小的並沒有看清,隻見到他“嗖”的一下就從眼前劃過了。”


    沈傾妍說的隻是一個臨時編的理由,卻沒想到誤打誤撞的對上了秦懿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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