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笙,你說,該往哪邊走啊?”


    紅笙一臉茫然地搖搖頭,來桐城基本的方向她倒是知道,但是桐城裏麵她又沒來過,更何況現在黑布隆冬的,誰能看見誰啊。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將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裏麵,一切靜得像一潭水,似乎所有的生靈都已經睡了,一切顯得那麽安謐。


    沈傾妍閉上眼睛,“你聽到了嗎?”


    “聽到什麽?”紅笙疑惑地問道。


    遠處的鐵礦,因為天黑,無法探查,隻能等到明日白天的時候繼續。


    但是被沈駿救下來的趙鐵蛋不敢休息,他怕因為自己的休息恩人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機會,所以他一直在這裏唿喊著,希望恩人聽到能夠迴應一下。


    其實他自己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現在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


    “我聽到了,有人在喊。”沈傾妍左手一把撈起包袱和狐狸,右手則攔腰抱著紅笙,往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趙鐵牛就這樣看見兩個人從天而降,“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腿直發抖,差點沒嚇得尿褲子。


    紅笙雙腳碰到土地,隻覺得胃中一陣翻滾,“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循著細微地跳動的聲響,很快沈傾妍找到了沈駿的具體所在的位置。


    上麵累著許多大石塊。


    硬搬肯定是不行的。


    牽一發而動全身,若是一個不小心,隨時都可能再次崩塌。


    反正天烏漆嘛黑的,估計也沒人能看見。


    突然,傳來一陣“沙沙”的聲音。


    是風吹過樹葉發出的聲響。


    紅笙終於緩過勁來,卻看見了畢生從未見過的可怕場麵。


    在幕色的映襯下,地麵上廢墟一般的碎石漸漸地全部飄了起來。整座山的碎渣被全部的掀在了空中。隱隱約約露出來的是山洞裏麵還殘留著的大概輪廓。


    本就心緒不寧的秦懿猛地睜眼,什麽聲音?


    穿好衣服打開門,隻見秦五站在門口。


    “王爺,那……沈相出事的鐵礦有動靜。”秦五心裏暗下祈禱,這別是又塌了吧。


    秦懿皺眉,“找幾個人隨本王去看看怎麽迴事?”


    一行人收拾收拾便騎著馬向鐵礦前去。


    漆黑的夜晚像可怖的野獸,張開血腥的大嘴,仔細一看,裏麵深不見底。


    而漆黑缺氧的礦山裏麵。


    沈駿因為長時間的空氣不流通,早已昏迷不醒,陷在工作台的最裏麵。


    沈傾妍一手控製著空中的石塊,另一隻手一把把黑棕色的工作台直接掀起來。


    果然在工作台被掀起來之後,上麵零零散散的工具灑了一地,蜷縮著身子環抱住自己不省人事的時間在裏麵。沈傾妍皺著眉頭把沈相直接單手抱著往空地上跑。


    到了稍微安全的地方,本懸在空中的石頭,猛地砸在了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音。趙鐵牛神經質般的五體投地,顫顫巍巍的說,“老天保佑,菩薩顯靈了。”紅笙也撲通一聲很是幹脆的跪在了地上,臉上掛著驚恐至極的表情。


    “你們怎麽了?”“跪著幹嘛?”沈傾妍不解的問道。


    跪著的兩個人驚魂未定,轉過頭來臉上的害怕還沒有散去。


    不過在看到小姐毫無所謂的樣子,紅笙一下子又不緊張了。


    “小姐,這是怎麽迴事啊?”


    對這個問題,她還真不能說出答案來,總不能說是你家小姐操縱的吧,別一會兒被抓起來潑黑狗血。而且,她現在還真的有些累,以她現在的能力,能維持這麽長時間已經是極限了。


    趙鐵牛出身於窮苦人家,從小父母雙亡,隻剩下自己一人,所以他小小年紀又沒有機會讀什麽書,隻能在這邊靠賣力氣養活自己。


    這次要不是沈相救了自己,不然他早到閻王爺那邊報道去了。


    所以對於救了沈相的,就相當於他的恩人。


    直腸子的趙鐵牛也不起身,直接就著跪著的姿勢轉身,對著沈傾妍的方向磕頭。


    或許是碰到了小的碎石子,黝黑的額頭上滲出了些許血跡。


    “籲。”趕著過來的秦懿幾人停下來,座下的馬高高躍起前足,又輕輕的放下。


    秦懿翻身下馬,不可置信地看著抱著沈相的那個小女人,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沒睡醒,活在夢裏。


    想了想,“趙鐵牛,你說說,這是怎麽迴事?”


    整個山體好似全部都有變動位置,這種事情怎麽會發生,而且眾多能人都不能將沈相救出來,現在突然就出來了,秦懿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趙鐵牛欣喜於王爺還記得自己的名字,於是十分真誠的說,“王爺,草民剛剛看見菩薩顯靈,然後救下了相爺。”


    什麽玩意?不說秦懿不相信,就連跟著的幾個人也完全不相信。


    秦懿扶額,“陳大夫,你去看看沈相的情況如何?”


    陳大夫恭敬而又迅速地小跑到沈駿麵前。


    此時,沈傾妍已經將他的身體放在平坦的地方上,這個便宜爹爹尚還昏迷,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醒過來。


    陳大夫不認識沈傾妍,不過看她的樣子就知道男扮女裝,而且地位不低,看到王爺也沒有行禮不是。


    別問為什麽陳大夫看一眼就知道沈傾妍是個女的,為醫這麽多載,不至於連這一點還看不清。


    仔細把了脈,感受到還算強勁的脈搏,這才鬆了口氣。


    “王爺,相爺隻是在下麵吸入了大量的灰塵,再加上裏麵沒有新鮮的空氣,所以才昏睡過去。”


    聽此秦懿這才放心,踏步向前,別有意味的說道,“沈小姐,還是讓本王把沈相送迴去吧。”


    不知何時站在沈傾妍身後的紅笙拉住了她的袖子,這才讓她把自己抱著就好的話咽了下去。


    “沈小姐,由於事情事發突然,所以本王直接騎馬過來的,小姐不如跟本王一同,可好?”


    有人帶著,自然沒有拒絕的餘地。


    秦懿帥氣的跨上馬,然後伸出左手,眼中含笑。


    沈傾妍拉住他的手,意外地有些粗糙,幹燥而又溫暖。


    秦懿使了力氣一把把她拉上來。


    紮著頭發的緞帶甩在他的臉上,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秦懿笑道,“沈小姐,可坐穩了。”說著便雙手握住韁繩,驅馬離開。


    遠遠看去,倒像是兩人相擁而行了。


    沈相是不能折騰的,秦五特意找了幾個穩健的人把他抬了迴去。


    秦五則帶著紅笙離開。


    至於趙鐵牛。


    已經被眾人選擇性的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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