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很快走到了禦書房門口,皇上的大太監劉瑾連忙迎上來,這賢妃雖無皇子,但她所出公主尤為受寵,所以是個適合巴結的對象。


    “奴才給賢妃娘娘請安。”劉瑾心下奇怪,這賢妃性子柔弱,從來不爭寵,這來禦書房還是頭一次。


    “麻煩劉公公去稟報皇上,說本宮與柔嘉和沈相嫡女求見。”


    劉瑾定睛一看,賢妃身後的確跟著人,剛剛沒細看,公主和沈小姐在後麵,趕忙道,“奴才眼拙,竟沒注意,還望恕罪。”又說:“給公主和沈小姐請安。”


    “行了,行了,沒那麽多虛禮,快去稟報父皇”柔嘉急切道。


    劉瑾趕忙進來了禦書房,“皇上,賢妃娘娘帶著公主和沈小姐求見您。”天耀王朝經曆了三個皇帝,由戰亂到如今的和平。


    當今皇帝秦明,便處在這個太平盛世。


    秦明的名乃極樂寺裏的了悟方丈所批,說他福澤恩厚。


    可不是嘛,以前他也不是太子,又不受寵,太子與大皇子相爭,一死一傷,當時隻有三個皇子,然後他就成了撿漏王。


    令人尷尬的上位。


    秦明在政,睿智清明,百姓安居樂業,故其又被稱之為明宗。


    此時的明宗正在勤勤懇懇地改奏章,累得跟狗似的,水都沒喝上。


    就聽到自己的愛妃和寶貝女兒來了,頓時開心不已。


    沈傾妍被自動忽視了。


    朱紅色的門被兩個小太監拉開。


    “臣妾(柔嘉)給皇上(父皇)請安,皇上(父皇)吉祥。”賢妃彎下膝蓋。


    “臣女沈傾妍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沈傾妍跪下道,感謝鄭嬤嬤,不然就尷尬了,不會行禮的話。


    “都起來吧。”明宗抬頭,眼神一下就膠住了,“瀾兒……”迴來了。


    不對,不是瀾兒。


    賢妃見明宗不說話,隻能自己上前,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明宗覺得自己可能沒睡醒,不然怎麽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是說,沈小姐與樂平世子切磋,然後被打昏迷了。”


    這話誰信啊,反正明宗不信,就沈小姐這細胳膊細腿的,能打誰啊。


    明宗咳了一聲,故作溫柔的說:“沈小姐有沒有受傷?”


    ???


    昏迷的人是世子,您看不出來沈小姐在這邊好好的嗎?


    賢妃重重地咳了一聲,上前附在明宗耳邊說了樂平世子現在的狀態。


    人還癱那邊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可憐。


    明宗一聽,頓時感覺菊花一緊,虎軀一震,這世子可真慘。


    不對,這不是慘不慘的事,按樂平郡王的小氣吧啦的性子,還不把她撕了,沈相也不是好惹的,就安安靜靜的當個皇帝怎麽這麽難。


    想哭。


    明宗看著下麵的沈傾妍,平時也不聲不響的,動靜怎麽這麽大呢。


    “皇上,連太醫求見。”大太監劉瑾說道。


    “宣。”明宗捂頭。


    連太醫進來先行了個禮,“皇上,樂平世子醒了。”


    “世子如何?”


    “大多都是皮外傷,就是那處,微臣無用,醫術不高,沒有辦法了。”


    沈傾妍心想壞了,真踢不行了,闖禍了,不行,要保持鎮定。


    明宗有些為難,且不論沈傾妍是自己未來的兒媳婦,就看在瀾兒的份上,自己也不能處罰她啊,但是世子那傷,又……唉。


    “把沈相和樂平郡王叫進宮。”自己孩子自己管。


    “永安王殿下到。”


    沈傾妍終於抬眼,永安王,那不是自己那便宜夫君嘛。


    進來的男子頭戴玉冠,用同色的玉簪把一般的頭發束住,剩下的長發披灑在肩上。


    眉毛微微上挑,飛入鬢間,孤傲冰冷的眼睛似乎望不到底,鼻梁高挺,櫻色的唇緊緊抿著,不由得給人一種壓迫感。穿著著一身玄色鑲金邊袍子,衣服雖然有些寬大,但是可以想見裏麵的凜凜身姿。


    沈傾妍沒有抗住這美色,嘴角不由映出了水色。


    男子似乎看出了這囧況,不由勾唇一笑。


    刹那間,周遭的一切似乎都黯然失色。


    明宗看著這個自己最喜愛的兒子,“你今日來有什麽事?”


    “本不該在此時打擾父皇的,隻是河道修建已靠近尾聲,特讓父皇給點建議,兒臣好整改整改。”


    沈傾妍一聽,過了變聲期的男子,有著成年男性獨特的沙啞,好像事後抽根煙,要死了,她得抗住,要有骨氣,不能這麽輕易就被撩到。


    明宗:都這麽多天了,你都沒讓老子整改,都快完事了才來,這次不會是為了自己的小媳婦吧。


    正好此時沈相與樂平郡王到了。


    沈相還好,一般下朝後就泡在書房裏看書,比較好找。樂平郡王就不同了,天天去勾欄院,太監為了找他都快跑斷了腿。


    此時兩個人行了禮聽了事情的經過,就跟烏眼雞似的在那邊互相瞪。


    “這事你們怎麽看?”明宗問,終於可以甩鍋了。


    樂平郡王原名秦文,別看他起這個名字,實際上長得五大三粗的,因為縱情酒色掏空了身子,眼下都是烏青烏青的。


    秦文雖然不喜歡讀書,沒什麽文化,但是也知道先發製人。


    所以先兇巴巴地告狀,“皇上,沈相之女實在是欺人太甚,我兒傷的這樣重,勢必要她十倍償之。”


    沈相倒是不急不慢,不過也不容許有人敢攻擊他的寶貝女兒。“郡王此言差矣,都說了是比試,怎麽就是小女欺人太甚了,要微臣說,是樂平世子不濟才是。”


    沈傾妍在旁邊暗中觀察,大佬的戰鬥,瑟瑟發抖。


    秦懿就在旁邊觀察自己這小未婚妻,發現她真的與以前不同了,至少今天這事情做得,令人不敢相信。


    沈相與秦文兩個人吵了半天,沈相開始四個字的四個字的往外蹦,秦文不會,都開始拿出潑婦罵街的架勢了,明宗被吵得一個頭兩個大,至於賢妃和柔嘉,開始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樂平世子什麽德行大家難道不知道?傾妍生的這樣絕色,難保他動了什麽歪腦經。”沈相怒道。


    說著望向自己的女兒,“妍兒你大膽的說,有皇上在這裏,看誰敢欺負你。”


    沈傾妍皺眉,“他沒欺負我”,秦文聽此十分得意的看向沈相。沈相有些著急,“就是突然向我撲了過來。”


    沈相大聲道:“哼,我就知道,皇上,還請為小女做主,定是那世子不守禮規。”


    秦文咬牙,“現在受傷的可是我的兒子,你女兒毫發未損,還做什麽主。”


    毫發無損就不能做主了?


    沈傾妍一想,不行,我得裝病。


    想罷就浮誇的倒了下去,我們永安王殿下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沈相一見,急衝衝的向前,“妍兒,你怎麽了?連太醫快過來看看小女怎麽了?”


    秦懿在接住沈傾妍的那一刹那有一絲懊惱,不過是對她有些好奇,怎麽就情不自禁出手了呢。


    再悄悄摸向她的脈搏,脈搏強勁有力,麵色紅潤有光澤,再看看眼睛那邊似乎有些顫動。


    秦懿挑眉,裝的。


    這是連太醫過來把脈,也顧不上男女有別,結果卻讓他大吃一驚,他抬頭正好對上秦懿的視線。


    眼神幽深,古洞無波,似乎有著一絲威脅。


    再一看,又是空空如也,仿佛剛才的都是錯覺。


    明宗見連太醫不說話,便問道:“連太醫,沈小姐身體如何,可有什麽大礙?”


    連尉猶豫片刻,說道:“迴皇上,沈小姐前些日子風寒剛好沒多久,今日又受到了驚嚇,所以才會暈倒。”


    沈相從秦懿手中搶過女兒,就算是未來夫君也不行,正著急的時候,沈傾妍用手暗下掐了沈相的胳膊,沈相不愧是浸淫官場多年的老人,頓時開始細數自己多麽多麽不容易,女兒嬌弱,又好不容易進一次宮,現在還受了這樣的委屈,吧啦吧啦之類的。


    秦懿一臉懵逼,雙手空空,剛才的軟玉溫香似乎是錯覺。


    柔嘉站不住了,這個宴會出了問題,她這個主辦方定是要負責的。


    現在反正世子也不在這裏,就全推到他身上好了,恩。


    所以下麵沈相討伐的時候,柔嘉再適當地添油加醋,好嘛,明宗臉都綠了。


    秦文沒討到便宜,反而惹了一身騷。連忙跪下,求皇上息怒。


    英明神武的明宗賞了些金銀珠寶給沈傾妍以示安慰,又禁了樂平世子三個月足。


    還沒出現的世子,委屈巴巴。


    秦懿也隨意指了些河道修建的小問題,明宗假模假樣的給出建議。


    事情一完,各迴各家各找各媽,沈相抱著沈傾妍上了馬車。


    秦文則讓小廝背著昏迷不醒的世子。


    禦書房外,柔嘉想到外表柔弱,實則彪悍異常的沈傾妍,神色複雜的看著自己的三哥。


    秦懿感覺到視線,停下了,看著柔嘉。


    柔嘉抖的一激靈,連走帶跑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淑妃見秦懿迴來,笑著問道:“怎麽,傾妍的事情解決了?”


    沒錯,永安王殿下之所以去禦書房,是被自己的母妃坑去的。


    “倒是沒想到傾妍的性子這麽特別。”


    秦懿隻想嗬嗬,他也沒想到,踢人命根子這事,他的小未婚妻做的如魚得水,這麽順腳。還好今天沈相能顛倒是非黑白,世子又沒醒沒人證明,不然事情哪這麽容易解決。


    淑妃揮手,“鄭嬤嬤迴去吧,好好照顧沈小姐。”


    鄭嬤嬤恭敬道:“是,奴婢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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