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小風急衝衝的進來道:“周姨娘和大小姐來看二小姐來了。”


    紅笙聽到此話,急道:“小姐,這次你可不能再聽周姨娘和大小姐的話,她們是想害你啊。”


    沈傾妍吃的沒等到,卻等到了輪流作死二人組,現在其實十分暴躁,隻差一根引線就能上天了。壓了壓情緒,沈傾妍說:“我知道,那兩個小白花想憋壞水害我呢,放心,我分分鍾就能弄死她們。”


    紅笙……好像哪裏不對,怎麽感覺小姐落水醒來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懂啊,小白花又是什麽啊。


    “小姐,不是……”話未說完,周姨娘以及大小姐以及踏上了門檻。紅笙隻得閉上了嘴巴。


    這時候,小白花母女已經走進了憑瀾軒。


    沈傾妍抬了眼皮看了看小白花們,果然有著傲人的硬件。穿著打扮楚楚可憐卻又高傲異常的白孔雀母女,說實話她現在完全不想看除了吃的以外的東西啊。


    不過看她這庶姐長相是隨了周姨娘了,麵色柔中帶澀,眼中似浸著淚,容貌不算上乘,可這柔情似水的模樣的卻招人喜歡。雖然同父異母,不過卻和自己毫無相像之處。也好,見了麵自己沒那麽膈應。


    庶姐沈傾晴自從一進門便立即擺出了急切的表情,說:“妍兒,都怪姐姐,讓你在姐姐的及笄禮上出了這樣的事,都是姐姐的錯,若非爹爹沒有為我打扮這辦及笄禮,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說著,用手帕抹著眼角,眼中竟有些許的淚光。


    “是啊!妍兒好在你沒事,不然我可怎麽向老爺交代啊!”周姨娘擺出來溫柔的表情並擠出淚花道。


    沈傾妍偏過頭問紅笙說:“這是不是有哪裏不對,小老婆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不是說古代製度等級森嚴嗎?說好的嫡庶有別的呢,怎麽沒看出來啊。


    沈傾妍的話一出,憑瀾軒的眾位婢女以紅笙為代表的雖然感覺沒怎麽聽懂但還是陷入了對自家小姐無限的崇拜中,就差大聲唿喊小姐威武了。


    而本在醞釀情緒的小白花母女也瞬間收去了軟弱的神情,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沈傾晴還是年紀輕,嫉妒的看著憑瀾軒的金碧輝煌,忍不住怒氣衝衝的說:“你憑什麽這樣說,現在可是我娘當家,告訴你,遲早這整個丞相府都是我們的,永安王殿下也隻會和我成親。”


    正要繼續說,沈傾晴被自家娘親掐了一下,餘光看見了正要進來的沈相,連忙換上楚楚可憐的表情,說:“就算娘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妹妹你怎麽能說娘親是小老婆呢?”


    周姨娘應景的擺出傷心欲絕的表情,眼淚也緩緩淌下,從剛進來的沈相的角度來看,就是自家二女兒刁蠻任性欺負大女兒和周姨娘的畫麵。


    沈傾妍倒是沒有太多的表情的變動,畢竟末世進化人種的優勢就在這了,沈相在院外的時候自己就聽見心髒的跳動聲和腳步聲了。自己院子上還趴著一個呢,不過是看他沒動靜才沒管他。


    沈相並沒有管自己女人和大女兒的控訴,和藹的向著沈傾妍說:“妍兒身體可好些了嗎?”


    沈傾妍全身抖了一抖,這爹是不是有點傻啊,這樣子庶姐姨娘的陰謀詭計可怎麽實施啊。


    果然,沈傾妍看向小白花們,臉都變得扭曲了,雙手用力的絞著手中的錦帕,錦帕上繡的牡丹都被扭得變了形狀,盡管如此也不能減少麵部的猙獰。


    “你們兩個都下去吧,沒事不要打擾妍兒休息。”沈相嚴肅的向小白花母女說。


    “爹,明明是妹妹欺負……”沈傾晴到底是年紀小,憋不住怒火,忍不住說道。


    “晴兒,娘沒事,你妹妹身體弱,不要惹她生氣,我多擔待些就可以了。”周姨娘極盡委屈又看似十分善解人意地說道。


    沈相說道;“你們先退下,我與妍兒有事想談”


    “是,妾身(女兒)告退。”盡管心裏的惡毒勁沒能使出來,沈傾晴和周姨娘還是不想在沈相麵前露真正的麵目。


    沈相等沈傾晴和周姨娘走了之後,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對著沈傾妍說:“乖妍兒,以後可不能在人前說這些話,女孩子要文雅。”


    沈傾晴頓了下,說:“姨娘不就是小老婆嗎?我書讀得不多,你可別騙我。”


    沈相本來醞釀好的什麽情感這會子都散了,說:“不是,我從你小的時候就把你送進書院讀書,現在好歹也是京城有名氣的才女,妍兒你這可是在欺騙為父。”


    沈傾妍看看自己的爹,嗬嗬,累覺不愛啊,飽讀詩書的才女是原來的沈傾妍,而末世的沈傾妍就是個理科小王子,文科渣渣,總不能喪屍來了背古詩給它聽或者給它講段文言文吧。沈傾妍抖了一下,這個場景也完全不能想象啊。


    沈傾妍的容貌像極了死去的顧瀾,尤其是那雙眼睛,睜大的時候盈滿了無辜。沈相看著像極自己愛妻容貌的女兒,想訓斥她的心瞬間就軟了下來。不知是想起了什麽,傷感的說:“算了,爹會給你安排好這些事情,你就安心地準備嫁給永安王的,不早了,好好休息吧,爹先迴去了。”


    沈傾妍有點懵,嫁給永安王?對了,還有這檔子事呢,看來自己可以擺脫末世單身狗的稱號了。


    沈相走出憑瀾軒的院子,看著憑瀾軒這三個字,不禁心中煩悶,顧瀾,這個他窮盡一生愛著的女子,已經與他死別的女子,他要到哪裏才能尋到她?


    等沈相離開院子,沈傾妍才走出房間,眯了眯眼,望向遠處趴了好長時間的某人喊道,鄙夷道,“玉漏出來了。”


    被一個極為豐碩的桃樹擋住正趴在牆上的某暗衛:應該不是說我的吧,但是沈二小姐是在看著自己的方向啊。


    沈傾妍身旁的紅笙疑問道:“小姐,這邊有人嗎?”


    “嗬嗬,有個蟲子,看我把他砸下來。”說著沈傾妍順手撿起了地上的小石子向某暗衛的方向扔了過去。


    石子砸到了牆上,然後,


    穿了過去?


    牆上以石子穿過的地方為中心出現了裂縫,石子穿過了牆上形成了一個洞。


    牆因為受不住衝擊而變得四分五裂。


    ……


    某暗衛震驚臉迅速一躍離開了丞相府,腦袋裏還在想著,我剛剛是夢沒醒的吧,一定是這樣。


    沈傾妍心中惱怒,麵上卻是沒有動靜,完了,一不小心勁又用大了。


    隻是牆的裂縫還在變大,看架勢這麵牆得廢。果不其然,隻聽,“砰”的一聲,牆倒了。


    “小姐,這,這是怎麽了。”紅笙指著地上的碎石道,有些不敢想象。


    沈傾妍說:“可能是院子年代久遠失修,所以一砸就壞了。”


    “是這樣嗎?”紅笙心裏雖然有些猜測,又不太能相信自己小姐變成了內功深厚的人,隻能相信牆是自己的原因才壞的。(你家小姐隻是單純的力氣大,不是什麽內功深厚。)


    苦逼的紅笙隻能塌著一張臉去向管家福伯說明牆壞的理由。


    福伯雖然是相府的老人,見過的世麵也大,不過此時也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雖然麵上詫異,但是浸淫相府多年的老管家還是擺出來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說:“知道了,我立馬派人去修,你去好好安撫下小姐,小姐估計嚇著了。”


    紅笙尷尬的笑了笑,感覺誰都可能被嚇著,唯獨小姐應該不會被嚇著。


    而此時被福伯認定為嚇著了的沈傾妍,此時正坐在桌前,左手托著腮,右手拿著桌上精致的小點心往嘴裏送,神情呈現放空狀態。


    紅笙進來的時候就是這麽個畫麵,她本應該溫文爾雅滿袖書香的小姐,不停地吃著糕點,吃完之後手拿著盛有糕點碎屑的盤子往嘴裏倒,這個畫麵簡直讓人不能直視,紅笙完全不敢看,下意識不想承認自家小姐已經變成了這樣。等到沈傾妍吃完,紅笙才敢進去。


    沈傾妍看著紅笙進來,心裏有些疑惑,畢竟自家爹對自己也真是無條件的寵愛了,小白花母女演的戲完全木有用啊,怎麽原主以前過得這麽慘呢,想著沈傾妍就把這話問了出來。


    紅笙聽到這話,又是向往又是感歎地說:“聽說相爺當年……。”


    原來沈相在沒成親前也是個風流浪子,有著通房丫頭,後來在街上與顧家嫡女顧瀾一見鍾情,一個非卿不娶,一個非卿不嫁。


    沈相本來想散掉所有通房丫頭,奈何又因為周姨娘當時已經懷有身孕,而周姨娘又賭誓隻願生下孩子,其他別無所求,便隻能留下她。但自此隻鍾愛顧瀾一人,再沒留宿過其他女人的房間。可就算如此,七年前,顧瀾突發疾病,雖有宮中太醫救治,卻最終迴天乏術,香消玉殞。


    雖然沈相對沈傾妍十分寵愛,可是之前的沈傾妍膽小懦弱,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就算周姨娘母女過來欺負了自己,也從不敢說出去。好吧,被欺負成這樣,也是自己作的。


    沈傾妍暗戳戳鄙視了下原主,覺得現在自己完全可以逆襲成人生贏家啊,滅掉小白花渣渣們→順利成親擺脫單身狗→生下人類的珍寶,美滋滋。


    夜晚,剛喝下風寒藥的沈傾妍睡在床上,望著頭頂的紗帳,肚裏有食,周圍沒有喪屍,人生還是很美好的,隻要不出什麽意外,這日子過得簡直完美。很快,沈傾妍進入了夢鄉。


    隻是,這樣一個寂靜的夜晚,注定有人無眠。


    相府西邊的倚水苑裏,沈傾晴咬牙切齒地對周姨娘說:“娘,這個賤人今天被我推下水都沒死,她的命也太大了,還有爹,都是他的女兒,也太偏心了。”


    周姨娘嫉妒的說:“放心,晴兒,能嫁給永安王的隻會是你,嫡女的位置也會是你的。”


    沈傾晴恨道:“可是隻要有那沈傾妍一日,便絕沒有我出頭之日”


    “她算什麽,連顧瀾都鬥不過我,更何況是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等到將她解決了,那紙婚約便隻能落到你頭上,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天色已晚,你先迴去休息吧。”周姨娘雖然心疼自己的女兒,但現在隻能韜光養晦,隻能等。


    “那好,娘,女兒先告退”,聽到周姨娘的勸慰,沈傾晴滿心歡喜,仿佛未來的富貴、地位就在眼前。


    等到沈傾晴離開,周姨娘透過窗戶望著漆黑的夜空,憑瀾軒,顧瀾,我這些年受的苦,你欠我們母女的,終有一天,我要你的女兒來償。


    相府南角的聽雨樓裏,沈相透著燭光看向發妻的畫像,七年過去了,都說久別不成悲,為何自己卻一日甚過一日的思念,當年月下嬉鬧,晨間描眉之樂,那些或喜或悲的時光,仍然曆曆在目。壓下心上的苦澀,沈相拿起身旁的筆,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描繪那不能忘記也舍不得忘記的容顏,隻能將她雀躍在筆尖,呈現在紙上。


    府邸的最東南邊,房間當中放著一張大理石案桌,案上磊著各色名畫名帖,邊上有一墨跡未幹的狂草,氣勢磅礴。數十方寶硯和各色筆筒,筆筒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那一邊設著鬥大的一個白鶴展翅花瓶,插著滿滿的晶瑩可愛的白梅。


    一男子坐於案前,男子正是沈傾妍的婚約對象永安王秦懿,天耀王朝最受寵的皇子殿下。隻是這位殿下現在表現的再如何聰明睿智也完全搞不懂自己的小未婚妻一夕之間性情大變的原因。


    “算了,你不用跟著她了。”秦懿勾了勾嘴角說。


    跪在下麵的人是秦二,永安王殿下十二貼身暗衛之一,他是從永安王的暗衛訓練營出來的,幾乎每日風裏來雨裏去,向來喜怒不顯於形色。


    但是秦二現在莫名的鬆了一口氣,覺得主子對他真心不錯,今天過後,他有些怵沈二小姐,一顆石子毀了一麵牆,這完全不是人能幹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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