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就在張德仁去見劉翔宇的同時,蘇智也沒有閑著。


    蘇智在店裏一直盯著牆上的掛鍾,見時間一過九點半,蘇智就起身出了店門,一直朝鎮子的西邊走了過去。


    鎮上比不了城裏,晚上一過九點鍾,飯店基本就全都關門了。隻有個別的時候,遇到了那種特別能喝酒的客人,才會營業到很晚。不過那種情況也隻局限在夏天的時候,像現在已經都十月底了,早晚的時候已經比較冷了,就很少有吃飯吃到很晚的客人了。


    李金才的“正宗醬骨館”一共兩層,一樓營業,二樓住宿。這會兒李金才和他老婆已經收拾完了東西,正在樓上屋裏看電視。


    蘇智來到李金才飯店的門口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便敲響了飯店的門。可是敲了半天也沒有一點反應, 蘇智見樓上的燈亮著,知道李金才肯定還沒睡,就拿出手機,看了眼牌匾上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


    “喂?誰呀?”話筒裏傳來李金才的聲音。


    “李老板啊,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是蘇智,就是之前跟張德仁張書記跟你這兒吃飯的那個人。想起來了嗎?”蘇智說道。


    “啊,我知道,你是開手機貼膜店的那個小夥子,是吧?”


    “沒錯沒錯,我現在就在你飯店的門口呢,有點事兒想跟你說,你看你方便開下門嗎?”


    “好的,沒問題,你稍等啊。”


    掛了電話,工夫不長,李金才就披著衣服到一樓把門給打開了。


    “你是住樓上是吧?”蘇智笑著問道。


    “沒錯,一樓做生意,二樓住人。來,快進快進。”李金才熱情的招唿道。


    “怪不得呢,剛才我敲了半天門都沒有反應。不過我看二樓的燈還亮著,我才打的電話。”


    “你打電話還真是打對了,我在屋裏看電視呢,你敲門我肯定聽不見。走吧,上樓吧,有什麽事兒樓上說。”


    “不了李老板,咱們就樓下說吧。”蘇智覺得時候也不早了,樓上又是李金才的老婆,又是孩子的,上去打擾不合適。而且他過來要說的事兒又十分的隱秘,事成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好吧,你給我你倒杯水。”李金才拿過一次性的杯子,給蘇智倒了杯熱水,“不是摳門啊,我這兒有茶葉水,不是不想給你倒,是怕倒完了之後你喝了晚上睡不著覺。”


    蘇智一聽就笑了,“喝白開水最好,比什麽都強。”


    李金才坐下後,問道:“小兄弟,說吧,這麽晚來我這兒,究竟有什麽事兒啊?”


    李金才估摸著不是小事兒,不然蘇智為什麽不白天來,而是要晚上來呢?而且還這麽晚,恐怕是不想讓人知道。


    蘇智喝了口水,問道:“前兩天我對麵那個雜貨店老板的弟弟被伍家喜他們給打了,這事兒你知道嗎?”


    “知道啊,不是有個女的上前去拉架,然後當時你也在場嗎,我都看到了。”


    蘇智點了點頭,“伍家喜在咱這雙峰鎮究竟是個啥人性,我想我不多說,你一定比我更清楚,更了解。鎮上隻要是開店的,全都挨他的欺負,你是過去挨欺負,我呢,別看不給他保護費,可是玻璃門也沒少讓他砸。所以我就想啊,必須得收拾收拾這個伍家喜,最好是能把他送進去蹲幾年。”


    李金才聽了蘇智的話,把披在身上的衣服穿了起來。拉上拉鎖後,他一臉嚴肅的說道:“小兄弟,這可不是個小事兒啊。伍家喜他為啥能那麽囂張啊?還不就是因為他姐夫崔成鋼是鎮長嗎。據說崔成鋼在縣裏也有人,鎮裏以前也有人到縣裏去告狀的,告他們兩個人狼狽為奸,橫行鄉裏,可是根本就沒用,縣裏信訪局的往往都是說知道了,會向領導報告的,然後就石沉大海了。而去上訪的人,迴到鎮上一定會遭到伍家喜的報複,結果就搞的很少有人再敢去上訪了。縣裏都有人罩著,想治這伍家喜太難了。”


    其實整個雙峰鎮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即便不是開店做生意的,也都非常厭惡憎恨伍家喜。可是誰都拿他沒辦法,李金才覺得要是能把伍家喜送進監獄,那絕對是大快人心的事情,整個雙峰鎮家家戶戶都得放鞭炮慶祝。可是如果要是送不進去,最後搞不好就會落下個打不著狐狸惹身騷的結果。到時恐怕在這雙峰鎮都很難呆下去了。


    蘇智能理解李金才這種投鼠忌器的心裏。他說道:“李老板,你的擔憂我早就想過了,如果我要是沒想好,我也不會到你這兒來。”


    “這麽說,你是想到了治伍家喜的辦法了?”


    蘇智肯定的點了點頭,“是的。這件事情我跟張書記也說過了,他也是支持我的。”


    李金才聽張德仁都支持蘇智,便緊忙問道:“那你說說,你到底想到了啥辦法治伍家喜。”


    蘇智將他的辦法詳細的說了一遍後,說道:“你知道,我雖然是咱們雙峰鎮的人,可是在鎮裏我卻是新人,跟鎮裏的人幾乎都不熟悉。但是李老板你不一樣,你是這裏的老戶了,又是第一個敢跟伍家喜作對,不給他保護費的人。所以我覺得搞串聯這事兒非你莫屬。當然,如果你要是不願意的話,也沒關係,我會再想別的辦法的。”


    蘇智認為李金才是最合適的人選,他過來也是抱著隻許成功不許失敗的目的來的。但是他的話又不能不給李金才留一點餘地,畢竟這事兒不是強求的事兒,他也沒權利命令李金才必須接受。


    李金才聽過以後,沉吟了一陣問道:“這個事兒張書記真的支持嗎?”


    “當然支持了,如果沒有他的支持,我也不敢幹啊。這不是小事兒,如果鬧大了,恐怕到時張書記頭上的烏紗帽都會不保。”


    “這市委秘書長究竟是個多大的官啊,比縣委書記還大嗎?”


    “當然比縣委書記還大了。縣委書記是正處級,市委秘書長可是正廳級,比縣委書記整整大了兩級,是直接給市委書記服務的,你說這官大不大?”


    蘇智見李金才猶豫,又說道:“李老板,跟你說實話,這個事兒其實我完全可以不挑頭兒,更沒必要來找你。可是我為什麽要挑這個頭兒,又為什麽來找你呢?我認為這是一件造福鄉裏,功能無量的事情。其實這個事兒咱們倆撈不到任何的好處,可是我覺得這個事兒有意義,是為民除害,值得做。當然,你也不要顧慮的太多,這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事情,這是整個雙峰鎮的事情,真要出了事兒,頂缸的人也不是你,這點你大可放心。”


    李金才歎了口氣,他皺著眉頭想了又想,再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以後,他拍了下桌子,下定決心說道:“得,這事兒我幹了。”


    蘇智見李金才同意了,臉上立馬就露出了笑容,“李老板,等這事兒要是辦成了,你可就是咱雙峰鎮的英雄了。”


    “咳,什麽英雄不英雄的,我不圖這個虛名。但是我覺得你造福鄉裏這四個字說的特別好,能有機會為雙峰鎮的父老鄉親辦點事兒,我李金才肯定是願意的,我相信所有挨過伍家喜欺負的人也一定會站出來的。”


    “嗯。對了,你在串聯的時候一定要秘密進行,這個事情絕對不能走漏風聲。再有就是……”


    蘇智把需要注意的事情全都一一跟李金才做了交代,李金才也全都記在了心裏,並表示事不宜遲,他明天就去串聯大家夥。


    說服讓李金才搞串聯,蘇智的第二步就算是成功了。接下來,最關鍵的就是要看李金才究竟能串聯起多少人來,這是至關重要的,顯然是人越多越好。


    要說李金才可真是竭盡全力了,他沒有讓蘇智失望,用三天的時間,就把全鎮所有挨過伍家喜欺負的人全都組織了起來。如果要是別的事情,恐怕思想工作並不好做,可是一聽說是治伍家喜,鎮上的人可以說是同仇敵愾,因為大家恨伍家喜恨的牙根都直癢癢。


    李金才將願意站出來的人做了詳細的統計,共計一百零六人。蘇智沒想到會有這麽多人,他認為能弄個五六十人就不錯了。結果看到有一百多人,蘇智心裏就更加的踏實,更加的有把握了。


    把人全都串聯起來以後,蘇智寫了個“具體行動措施”,寫完以後,他特意去了躺縣裏將其打印了幾十份兒。其實鎮上也能打印,但是他怕會泄密,所以就特意去縣裏進行了打印。除此外,蘇智在縣裏還找做廣告的弄了幾個橫幅標語悄悄的帶迴了鎮上。


    迴到鎮上,蘇智將“具體行動措施”交給了李金才,讓其發給所有參加行動的人,並叮囑李金才,叫大家看完之後全都將紙燒掉,一張紙都不要留。


    張德仁說是請假去了京首,可實際上他就在天州。借著這個機會,他不僅休了假,同時又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好好的跟他的小情人整日纏綿,所以他每天都過的像個神仙似的。


    但是對於雙峰鎮的一舉一動張德仁都是一清二楚的,他和蘇智的聯係很密切,對於蘇智的組織能力也是讚賞有加。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距離行動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雙峰鎮一如往昔,跟平常沒什麽不同,可是每個參加行動的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也是伍家喜橫行霸道的最後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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