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就忘了,他一直都是這樣啊。


    即便是麵對自己,他也永遠是這樣謹慎小心。


    他不敢說。


    他不敢表達。


    不敢讓她看見他的心跡。


    他總是想盡辦法的維持著平靜,維持著最初的那個他,甚至,他還在竭力偽裝。


    “小錦,小錦......”


    耳旁的喚聲越來越近。


    她猛地睜開眼睛,發現歌爾正蹲在床前,一臉關切的看著她。


    “我又暈了?”


    “嗯。”


    她揉揉太陽穴坐了起來:“我又睡過頭了。”


    “小錦,你最近總是很容易犯困。”


    他的眼神柔軟,語調輕鬆。


    “是啊,我總覺得最近特別累。”程十鳶靠在床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病的嚴重了。”


    “我看看。”


    “沒事就是勞累過度而已。”


    “我怎麽總暈。”


    “休息就沒事了。”


    他安慰道。


    “唉...”


    她歎口氣。


    歌爾拿起桌上放著的湯盅遞給她,“喝了吧,我喂你。”


    “你喂我。”她故作無奈。


    “...好。”


    歌爾端著湯盅,小心地舀了一勺吹涼了送到她的嘴邊。


    程十鳶張嘴,卻不小心漏了出來。


    可當她還沒反應過來,歌爾一口幹了藥湯隨後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眼睛驀地瞪圓。


    歌爾將空碗放迴桌上,摟著她吻了許久,終於戀戀不舍地退開了。


    他盯著她微腫的嘴唇:“你剛剛說要喝湯?”


    程十鳶:......


    “怎麽又....”


    她結結巴巴道,“這不是你喂的嘛。”


    他的眼睛裏帶著促狹的笑意,慢吞吞地俯身湊近她的唇畔。


    “是我喂的沒錯...”他低啞地開口,“但這裏不是。”


    說完他輕輕咬住她的唇瓣舔舐,舌尖沿著她的唇線描繪。


    程十鳶的唿吸陡然變重了。


    “........”


    她的臉頰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歌爾的眼眸染上欲念,他的嗓音更加嘶啞:“又不是第一次幹嘛這麽害羞。”


    “你胡說八道!”程十鳶惱怒地推了他一下,“誰.....誰害羞了?”


    “是嗎?”歌爾笑著啄了啄她的鼻尖,“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親密接觸是什麽時候。”


    程十鳶臉色漲得通紅,惱羞成怒:“我、我不理你了!”


    “好像是你喂我藥。”


    “也不是準確我們第一次相遇是要我砸了你的攤子還把你帶迴了麟雪宮然後我就跟那個人說下麵。”


    “九萬尺...”


    當她聽到這句話後完全楞住了,連他的唇落在她額上的時候都沒注意到。


    歌爾捧著她的臉,低聲問道:“所以,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哪兒?”


    他的聲音溫熱,眼底帶笑,看起來十分純良,可程十鳶卻莫名打了個哆嗦。


    “猜不到也沒關係,要不要我幫你迴憶一下我的蘇然小姐?”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隻不過後麵加了個和,還是我給你取的。”


    “你說是不是啊?靈主大人。”


    程十鳶呆滯地抬起眼,望向他的眼睛。


    歌爾笑吟吟的凝望著她,黑亮的眼珠宛若夜間的海水般澄淨幽邃,仿佛能倒影出人心底的陰暗與罪惡。


    “小錦。”他緩慢而鄭重地開口道,“我想娶你。”


    “小錦,這個竹蠍子你知道怎麽才能讓他不變黃嗎?我覺得綠的好看。”


    “....”


    蘇錦和的眼淚猝不及防地滾落下來,她死死攥住他的衣袖,顫抖得厲害,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輕輕抱住她,拍拍她的後腦勺:“好啦,逗你玩的。”


    他說道:“你還有我。”


    程十鳶愣住,眼淚掉得更兇了。


    “我會守在你身邊的。”他低聲說道。


    她趴在他的肩膀上,忍不住痛苦地哽咽。


    他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眼眸漸漸黯淡下去。


    程十鳶醒來的時候,天色尚早。


    房間裏隻燃著一盞昏黃的燈。


    歌爾伏案在書案上批閱公文,眉宇間透著認真肅穆之色。


    她悄悄地走過去,輕聲喊他。


    歌爾轉過頭衝她露齒一笑。


    “我吵醒你了?”他放下筆站起身走過去握住她的手。


    她的掌心冰冷,指節泛白。


    “你...”她張了張嘴,聲音卻沙啞。


    “我在等你醒過來。”他說著扶她躺在榻上。


    “我.....我.....”


    歌爾伸出手,拇指輕拭她的眼角,目光柔情脈脈:“傻瓜。”


    “我是說,我想告訴你,昨晚我並非是在夢中...”


    他的手按在她的唇上,阻止她繼續往下說。


    “我知道,我什麽都知道。”他含笑看著她,“你不必解釋。”


    程十鳶的視線落在窗外。


    冬天的晨曦如同碎金般鋪灑在地麵,清風徐徐。


    歌爾拿起一支綠墨筆蘸了蘸硯台裏的墨汁,輕輕為她磨起墨來。


    “你怎麽磨綠墨?”


    程十鳶奇怪地看著他。


    歌爾抿著嘴唇笑了笑:“因為.......”


    “因為它叫做墨玉。”


    “我看這蠍子又黃了,我塗綠一點。”


    程十鳶的眼眶忽然酸澀了一下,她用力眨了眨眼,將湧到眼眶的眼淚憋迴去。


    歌爾將磨好的墨放進她手裏,然後握住她的手,將毛筆塞入她的手心。


    “我陪著你。”


    他柔聲說。


    程十鳶垂眸看了一眼毛筆,抬起頭來,笑了。


    “手心放上竹蠍子,用筆勾畫。”


    歌爾提醒她。


    程十鳶依言照做,她的筆尖沾染上了濃鬱的墨香,她卻渾然未覺,隻專心致誌地勾勒出蠍子的輪廓。


    “這樣呢?”


    “再試試。”


    她又換了個位置,再畫,再試。


    兩遍下來,她似乎摸索出了訣竅。


    “原來這就是你喜歡做的事啊~”


    她一絲玩味的淺笑從嘴角綻開,眉梢揚起,眼睛彎彎。


    歌爾看著她這副模樣,怔愣片刻。


    程十鳶湊近了一步:“怎麽了?”


    歌爾搖頭,笑了。


    他捏了捏她的耳垂,“別亂動。”


    她便乖乖地坐直了身體,看向自己的竹蠍子。


    她畫了兩條細長的腿,腳踝上戴著精致的鈴鐺,尾部綴著珍珠和翡翠,顯得華美貴重。


    她抬眼看向歌爾:我想玩玩壁咚是什麽感覺呢~


    歌爾的臉瞬間僵硬了。


    程十鳶挑眉,朝他勾了勾手。


    “嗯?”他低沉的嗓音中夾雜著一抹疑惑。


    她笑眯眯的看著他:“我想——壁咚你一次。”


    “好。”


    歌爾答應得很爽快,甚至連遲疑的意思都沒有。


    “.....”


    他突然欺近她,將她壓在床榻上。


    “你想對我怎麽‘壁咚’呢?”


    他貼在她耳朵旁,灼燙的氣息撲麵而來,令她不禁縮了縮脖子,緊接著被迫迎上他的雙唇。


    這一次,他沒有急切地撬開她的牙關,反而耐心地誘哄著她。


    “唔......”


    她無法抗拒這種誘惑,漸漸地閉上了眼睛。


    她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頸項,踮起腳尖,主動迎合他的吻。


    他的氣息太撩人,每一寸肌膚都充斥著男性獨特的氣息。


    “等等...”


    “不是我壁咚你嘛....”


    “讓你提前體驗一下。”


    “待會再變純情小狗。”


    “你!什麽意思!”


    “你是覺得要你演我才能撩得過你嗎!”


    “嗯哼~是啊。”


    程十鳶的臉刷地爆紅,她推搡著他:“快鬆開...”


    “哦?鬆開?”他故作疑惑地歪了歪頭,“我以為是讓我繼續。”


    她立即閉上了眼睛,咬著下唇。


    “現在裝矜持可就太假了,你剛才明明就已經有反應了。”


    “誰有反應.....”


    “小十鳶的胸腔裏有隻小鹿,蹦蹦噠噠地撞擊我的心髒呢~”


    “你.....”


    他微微側頭,將耳廓貼上她的胸膛。


    程十鳶的臉徹底燒成火炭。


    “聽到了沒有,你的心跳正在加速。”他戲謔道。


    “你......”


    “咚咚咚...”


    心跳越加明顯。


    “聽見了吧?”他含著笑意問。


    她的臉頰通紅,睫毛輕顫,像蝴蝶扇動的羽翼:“聽......到了。”


    他低低的歎息聲響起,在她發頂輕輕印下一吻。


    “別這樣,有點癢。”


    她的眼皮掀開,露出一雙晶瑩剔透、水霧迷蒙的大眼睛。


    歌爾盯著她,喉結上下滑動。


    “.....”


    程十鳶突然清醒迴來,喚動了旁邊的掃把頭。


    絲毫不留情一把掃過去。


    “啪!”


    歌爾躲閃不及,被打了個正著。


    他捂著被打痛的額角,幽怨地瞪她。


    “打我...”


    “你怎麽舍得打我了?”


    “啊...”


    他突然變得像個小孩子一樣,抓住掃帚把使勁兒晃悠:“靈主大人不要我了!”


    程十鳶哭笑不得:“你幼稚不幼稚......”


    “那我幼稚一點給你看看......”


    歌爾忽然翻身而上,騎在程十鳶的腰間。


    他雙手撐著膝蓋俯身盯著她:“小十鳶還想要我怎麽幼稚給你看?”


    她的唿吸停滯幾秒。


    然後她猛地翻身將他壓在身下,一手揪住他的衣襟,另一手扣住他的頭,狠狠親了下去。


    “嗚哇......”歌爾驚慌失措地睜大眼睛,“你竟敢強吻我!”


    “你上輩子的是學四川變臉的嗎,這麽快?”


    “老婆,那我是不是很厲害?”


    “你說呀!”


    “誇我誇我~”


    他的眼睛亮亮的,像個討糖吃的孩子。


    程十鳶忍俊不禁,捧著他的臉,認真地說:“歌爾寶寶當然很棒啦~超級棒!”


    “真的假的?”


    “ of course。”


    他笑得滿足極了,抱著她的腦袋,用力吻了下去。


    “唔!”


    她推不開他,隻能被迫承受。


    “你這人格切換越來越六....”


    “你喜歡嗎?”


    “不喜歡。”


    他頓時委屈巴巴起來:“你不愛我了。”


    “......”


    他的表情實在太惹人憐愛,程十鳶終於投降了。


    “我喜歡還不行嗎?”


    她舉手投降,軟綿綿地窩進他懷裏:“但是我更喜歡我們家的慕寒寶貝。”


    她蹭了蹭他的鎖骨。


    “這麽玩?”


    “你一秒鍾切換這麽多人格,我當然要這樣玩~”


    “看你這樣子是在玩火自焚....”


    歌爾抱住她的肩膀,低頭親了下去。


    他的舌尖在她嘴裏攪拌,像是一條滑膩的蛇,纏繞住她。


    她被吻得喘不過氣,隻能拚命捶他:“歌爾!你瘋了!”


    “嗯~”他含糊地叫著,聲線曖昧,“我是瘋了,我早該這樣的。”


    未完(??????)???待了個續~


    發射筆心?(??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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