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爾答應了。


    迴到了馬場,程十鳶繼續忙碌,把剩餘的布料收拾了一番。


    傍晚的時候,她才歇了口氣,準備吃飯。


    “我好像聽到過幾日是不是就是...什麽迎軍會?”


    阿呆問她,“那你是想....”


    “我是聽說那些北宋的貴族都一律困在一個閘門。”


    “你不會又想去作死,去救這些貪生怕死的人吧?”


    “想要作死很難嗎?”


    程十鳶反問它。


    阿呆頓時啞口無言。


    “那我祝你好運?”


    它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


    程十鳶哈哈笑了起來。


    她吃過了晚餐,洗漱完畢躺在榻上,卻輾轉難眠。


    “你說歌爾為什麽對我這樣好?”


    “他是喜歡我呢?還是單純覺得我長得好看?”


    她自言自語嘀咕了好久,立刻將這樣的想法拋到腦後。


    “蘇錦和啊蘇錦和啊!你隻是個炮灰幹嘛,渴望愛情!”她喊了一嗓子。


    她的腦袋蒙在被子裏,不敢相信自己會產生這樣奇葩的想法。


    翌日,程十鳶依舊早早起來練箭。


    她先在草原跑了幾圈,又騎著小毛驢去了山坡。


    今年夏季的草場格外肥碩,草葉茂密蔥蘢,綠油油鋪展在平坦的土地上,遠眺,仿若一片碧色海洋。


    程十鳶停下腳步看了片刻。


    忽然,有馬蹄噠噠聲響起,伴隨著一陣駿馬嘶鳴。


    她轉頭,就見歌爾策馬飛奔而來。


    他穿著淺藍色勁裝,身姿矯健,在草場馳騁,英姿勃發。


    他似乎察覺到了程十鳶的視線,朝她看了一眼,傻乎乎的衝她招手示意。


    這家夥,怎麽總喜歡這樣招搖!


    程十鳶皺眉。


    他一路飛奔到了她跟前,翻身下馬,將韁繩丟給旁邊的護衛。


    “鳶姑娘。”歌爾喚她。


    他走到她麵前,伸出雙臂,將程十鳶攏進懷中,用力摟住。


    “這是......”程十鳶愣住,她抬頭,看到歌爾湛藍漂亮的眼睛裏盛滿了笑意。


    歌爾捧住她的臉。


    他俯下身,在她紅撲撲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蜻蜓點水般的觸碰,很快便結束了,但是他的眼眸依舊明亮如星辰,燦爛奪目。


    “這是謝禮。”他說。


    他的吻讓程十鳶整個人僵硬住。


    謝禮......


    “你、你......”她磕絆著說,一副受到驚嚇的表情,“你怎麽能亂親人?”


    歌爾愣住。


    她的反應實在讓他費解。


    “我不知道親女孩子需要什麽謝禮。”他老老實實說,“我想吻,就吻了呀。”


    他認真的樣子,讓她一顆心狂跳。


    程十鳶努力穩住心神。


    “所以你就亂親了?”她嚴肅的質問他。


    歌爾點點頭,一本正經:“對,亂親了,就是這樣。”


    程十鳶:“......”


    “胡鬧!”她怒喝。


    歌爾一臉茫然。


    她的怒容太突然,歌爾甚至忘記躲避,怔怔看著她。


    “歌爾殿下,您怎麽亂親人?”她義憤填膺的教訓他。“這樣很失禮。”


    歌爾:“......”


    他的耳朵悄悄爬上紅暈,連脖頸也變成粉嫩的顏色,宛如一枝剛摘下的櫻花。


    程十鳶愣住,她的心砰砰直跳。


    歌爾殿下......他竟然臉紅了?


    “抱歉......”歌爾的聲音悶悶的。


    他低頭,耳根更加通紅。


    “我、我下次改掉。”他說,“你別生氣。”


    “......哦......”程十鳶呐呐點頭,心情複雜。


    她的確有些莫名其妙的惱羞成怒,可歌爾殿下這種模樣,竟然令她不忍責罵。


    她覺得自己有點慫,於是迅速岔開話題。


    “既然你已經知錯,那下次可不能再亂親了。”程十鳶說。


    歌爾眨巴著眼睛,乖巧點頭。


    “他怎麽可以看起來這麽人畜無害的...”


    歌爾的模樣,簡直比兔子還乖。


    程十鳶歎息,摸了摸他的腦袋。


    “你這麽乖,讓我怎麽舍得揍你?”


    歌爾露出笑容,他的五官極為精致美麗,眼角的淚痣透著妖異風情。


    “鳶姑娘,我們再比試一局?”歌爾提議。“


    “你是說剛剛是在跟我比試?”


    “那好,反正我好久沒騎馬了!”


    “還有點手生呢!”


    兩人在草場上奔騰而過。


    陽光灑落,照在他們的身上,斑駁交織。


    偶有幾隻野鳥掠空,留下嘰喳啼叫。


    他們從黃昏打到了夜幕,最終筋疲力盡倒下休息。


    程十鳶的臉埋入他的胸膛,喘勻了粗氣之後,慢慢撐起身體,仰頭看歌爾。


    歌爾側身躺在草甸上,一動不動。


    他閉著眼睛,睫毛濃密卷翹,在臉龐投下陰影。


    她的心忽然軟了下來,忍不住湊近他,嗅著他身上散發的熱氣,感覺自己渾身發燙。


    “醒醒!”她輕輕推了推歌爾的胳膊。


    歌爾睜開眼,迷糊的看著她。


    程十鳶的唇離他很近,鼻尖幾乎貼著他的鼻尖。


    她唿吸噴薄而出,撩撥著他,讓歌爾的心髒猛烈跳動起來。


    “鳶姑娘,你怎麽不睡?”歌爾小聲說。


    程十鳶:“因為天空有火燒雲啊。”


    歌爾順勢看向天空,果然看到漫天火燒雲。


    那麽絢爛,映照在他們兩個人臉上,顯出一股詭譎曖昧。


    歌爾覺得喉嚨緊了。


    “鳶姑娘,你為什麽一定要靠這麽近,才能看清楚火燒雲?”他低聲問她,聲音微顫。


    “因為這樣,你看著我的眼睛就能分辨出我在說謊嗎?”程十鳶說。


    歌爾的臉又紅了。


    他垂下眼睛,不肯看她,卻又偷偷往四周張望,像是怕被誰看見似的。


    這一切都在程十鳶的預料之內。


    她心底有點甜絲絲的。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戀愛的味道?


    歌爾很好騙,程十鳶覺得自己賺了,賺大了。


    “我想去放風箏。”歌爾小聲說,“鳶姑娘陪我嗎?”


    他的神色有點緊張。


    “我不想放,我累死了。”程十鳶說。


    歌爾抿緊嘴唇,臉色難看了。


    “那......我自己去玩。”他站起身,低聲說。


    “等等。”程十鳶叫住了他,“你帶我去,我就和你一起去。否則......”


    歌爾重新坐下。


    他把弓箭掛在身上,拉住程十鳶的手,將她拽了起來。


    程十鳶的手指纖細柔軟。


    她的肌膚白皙勝雪,手掌心有層厚繭,握在他手裏,溫暖舒服。


    歌爾的心跳加速。


    “你的手,好像有繭子。”他問。


    程十鳶笑了。


    她的手指摩挲了下歌爾的手背,笑嘻嘻問他:“王子要不要摸一摸?”


    歌爾耳廓泛紅,忙收迴手。


    “不敢。”他說,聲音裏有點委屈。


    他牽著程十鳶的手,朝遠處走去。


    他步伐很慢,程十鳶亦步亦趨跟在他後麵。


    月光朦朧,將她的長裙鍍上一層瑩潤的月輝。


    歌爾不時停下腳步,轉頭看她一眼。


    兩人來到一棟大門麵前。


    “這裏是幹什麽的,我們不是去放紙鳶嗎?這裏草地空地正合適!”程十鳶問。


    歌爾指了指大門:“這是我的秘密基地....”


    他說到此處頓住,又飛快補充:“你千萬別告訴任何人。”


    程十鳶:“......”


    她當做沒聽懂,繼續跟隨歌爾進門。


    歌爾帶著她穿越長廊,來到了後院。


    可是這裏看起來並不美,反而比較荒涼,牆邊全部是樹木,樹冠遮蔽了皎潔月色。


    “....”


    “你不會很嫌棄?”


    “沒有啊,我隻是覺得這裏一旦打掃起來,定會是非常好看!”程十鳶說。


    她不是敷衍歌爾。


    這座莊園修葺整齊,假山林立,亭台樓閣。


    雖然破敗些許,但每一寸建築均用心維護。


    他的宅邸卻這般荒蕪,可見這裏平日裏是不允許旁人踏足的。


    “要不我給你打掃,你每日就多給我一些俸祿?”程十鳶笑盈盈問。


    歌爾瞪圓了漂亮的雙目,驚訝看著她:“你還想要銀錢?”


    程十鳶理所當然點頭。


    “那好。”


    “可是....”


    他突然附下身來,手尖挑了挑她的鼻尖,笑眯眯問她:“可是什麽?鳶姑娘你想要我的什麽?”


    這句調戲的話語,讓程十鳶的臉爆紅。


    她結結巴巴說:“我......我想要你的銀子。”


    “不要人嗎?”


    他的語氣顯得格外嚴肅認真,甚至帶了些霸道。


    程十鳶怔怔看著他。


    他的眸子很深邃。


    “鳶姑娘?”歌爾喚她。


    他伸手,捧住她的臉,低頭吻了下來。


    程十鳶瞪大了眼睛,傻傻看著他。


    他的唇很冰冷。


    他的舌尖很溫暖,如同一塊玉石,讓人貪婪吮吸,流連忘返。


    程十鳶愣住了。


    歌爾的唇瓣有淡淡藥香。


    這是她喜歡的氣息。


    程十鳶想念這股藥香。


    片刻,他鬆開了程十鳶的唇,低聲說:“現在還要錢嗎?”


    程十鳶的臉更紅了。


    她急促喘息幾口氣。


    歌爾的手,仍是捧著她的臉。


    程十鳶掙脫不開,便索性摟抱他的腰,將臉貼在他懷裏蹭了蹭,喃喃說:“我要你!也要錢!”


    她喜歡這樣的親昵,讓她安心踏實。


    歌爾的身子僵硬了半晌,才漸漸柔軟下來。


    他撫弄了程十鳶的鬢角。


    月光下的女孩子,眉梢帶春意,眼波瀲灩含情。


    “反正我也閑的無聊,我就過來幫你打掃~”程十鳶嬌聲道。


    她的嗓音糯膩,宛若鶯兒。


    歌爾心中悸動。


    他低首,再次吻住了她。


    兩人在這片靜謐裏擁吻。


    吻得太沉浸,以致於兩人都忘記了其他事。


    直到月光落滿了枝椏,程十鳶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我覺得今天時間太晚了,我先走了!”歌爾低聲道。


    他從樹後鑽出去,翻牆逃走。


    程十鳶捂住臉,笑彎了腰。


    “隻不過他是今天喝藥了嗎?”


    “不然為什麽會有藥香。”


    歌爾迴去的路上,腦海裏總是浮現出方才和程十鳶的纏綿。


    他忍不住舔了下唇。


    唇齒間仿佛殘留著少女柔嫩的觸感。


    歌爾的心裏升騰起一種陌生的渴望。


    他知道自己這麽下去,遲早要壞事。


    不過這個身份隻是做一種掩飾罷了....


    “靈主大人,我們很快就會見麵。”歌爾輕輕咬牙,“到時候,就不會再有這樣尷尬的局麵了。”


    “我慕寒會光明正大地娶你。”


    他對著月色,露出一個略帶邪佞的表情。


    笠日,今日是迎金軍凱旋歸來的盛典。


    草原上格外的熱鬧。


    而程十鳶隻覺得很忙,哪怕是吃完早膳,她仍是要去巡視各家的牧場、馬廄。


    “唿...”


    此時,她看到了一個閘門。


    閘門後麵,隱約傳來了水汽。


    她心思微凝。


    她的目光投向了閘門。


    閘門上的鎖,鎖得非常結實,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


    程十鳶猶豫著,手心朝上喚出了麒麟印硬生生的打破了這門鎖。


    她推開了閘門。


    閘門一推開,她就被眼前景象震撼到了。


    未完(??w??)栓q了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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