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冷淡讓他一股沒由來的怒氣忽地在心頭爆開,他冷不防的將她拽下浴池。


    「啊——」跌下浴池,她受驚的逸出一聲驚唿。


    下一瞬,她被困在浴池邊,他兩手撐在她身側,不讓她逃開,惱怒的質問:「你說,你對我到底有哪裏不滿?」


    她的身子泡在浴池裏,衣裳全濕了,他光裸的身子靠得她很近,她胸口劇烈的起伏,雙頰染上紅暈,不知是浴池裏的熱水蒸得她的臉發紅,還是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給染紅了。


    她下意識抬起手抵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但他身上傳來的熱度燙著了她的手,下一瞬她便嚇得縮迴來。


    她努力讓自個兒冷靜下來,仰起臉對他說:「你別這樣。」


    「我怎樣?是我配不上你嗎?你竟敢嫌棄我!」這些日子以來心裏的不痛快全在這一瞬間發泄出來,他決定要問個清楚,不讓她再逃避。


    「是奴婢配不上少爺。」她話才剛完,他便曲起手臂,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兩人的身子幾乎貼在一起。


    這讓她的唿吸全亂了,試著想推開他,但手馬上就被他抓住。


    「別在我麵前再說這種虛偽的假話,你看本少爺的眼神可不是那樣。就好像本少爺欠了你什麽,你那眼神冷冰冰的,分明像在看仇人似的。」他眯著眼說出事實。


    「少爺誤會了,若奴婢真把少爺當仇人,又怎麽會為少爺潤發和按摩足底?」


    「所以我才弄不懂,你一邊對我好,一邊卻又冷漠疏離。」說著,他突然想起一個可能,「莫非你這是在玩欲擒故縱,想引起我的注意?」


    那是因為她的心不夠冷硬,倘若她夠無情,就不會再心軟,為他做那些事,也就不會陷入這般境地。


    她自嘲一笑,索性順著他的話承認,「既然被少爺看出來了,奴婢也沒什麽好否認。沒錯,奴婢就是想借此引起少爺注意,然後攀上少爺,享受錦衣玉食、榮華富貴的生活。」


    聽她承認,他怒氣更甚,「你撒謊!既是如此,你前幾日為何還要私逃?」


    她抬起眼,睨視著他,不再有昔日那種淡漠,臉上帶著刻意擠出來的甜膩笑容,開口道:「這當然也是為了吸引少爺的注意,否則哪會那麽湊巧正好讓姑奶奶給撞見,把奴婢抓了迴來。奴婢知道,以前那些主動送上前想勾引的婢女少爺都不屑一顧,依少爺的性子,要是奴婢也這麽做,隻怕少爺連看都不會看奴婢一眼,哪還會像現下這樣與奴婢同泡在浴地裏,抱著奴婢不放?」


    衛旭塵神色森冷得可怕,「既然你是這樣想的,那本少爺就如你的願。」他兇狠的覆上她的唇,蹂躪吮咬著她的唇瓣。


    尤笙笙一驚,掙紮著想推開他,但他的身子緊緊壓著讓她動不了,她的唇被他吻得發疼,嘴裏還滲進了絲甜腥味。


    她快無法喘息,隻好用盡全力咬住他竄進嘴裏肆虐的舌。


    他悶哼一聲,這才移開唇,粗暴的捏住她的下顎,「這不是你處心積慮想要的嗎?為何還要反抗?你想要錦衣玉食的生活是嗎?好,我給你,明天我就去稟告奶奶,納你為妾。」


    方才那些隻是想引他厭棄,沒想到會逼得他說出要納她為妾的話來,她立即驚駭的拒絕,「不要——」


    他麵沉如水,咄咄逼人的追問:「為何不要?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我許你錦衣玉食的生活,你還有什麽不滿足?」


    他是分辨不清真假的蠢蛋嗎?聽不出她方才說的那番話全都是在騙他。


    「你今天若說不出個讓我滿意的理由,待會離開這兒後,我即刻去稟明奶奶。」他威脅道。


    她沒料到會弄巧成拙,原是想讓他嫌棄她,不料卻騎虎難下,反而被他脅迫,她進退不得,一時啞然。


    「你不說,我就當你答應了。」他放開她,作勢要離開浴池。


    她情急之下拽住他的手臂,低唿,「不要!我說……以前我曾作過一個夢,夢裏我成為少爺的侍妾,但最後卻不得好死。」她沒再自稱奴婢,字字如冰。


    衛旭塵聽完後,愕道:「你就因為那個夢,所以把我當仇人看?」


    她定定注視著他,「作了那個夢之後,我便下定決心,這一世絕不為妾,要嫁就當為人妻,絕不伏低做小,否則寧願終身不嫁。即便對方日子過得清苦,隻要他一心一意對待我,就算與他粗茶淡飯過一輩子,我也甘之如飴。」她把心中所思告訴他,平靜的語調裏流露出毫無轉圜的堅定。


    衛旭塵漆黑的眸裏閃現一抹怒火,瞪視她片刻後,他寒著嗓趕她,「給我滾出去!」


    她濕漉漉的從浴池裏爬起,轉身離開時嘴角隱隱逸著一抹嘲諷,她早就知道,他給不了她想要的。


    在他眼裏她隻是個低賤的下人,哪裏配成為他的妻,能當妾都已是抬舉她了。


    這日之後,日子仍如常在過,但尤笙笙與衛旭塵之間就像此刻逐漸寒冷的天氣一樣,籠罩著一股迫人的寒氣。


    她仍照常做著她該做的事,沉默的服侍他洗漱梳頭,沉默的在每晚為他按摩足底。


    見到她時,他繃著臉,除非必要,他不再對她多說一句話。


    春芽察覺到兩人之間的異樣,為此十分憂心,但見笙笙毫不在意,也不知該怎麽辦,隻好隨他們去「……所以旭塵這會兒很討厭那丫頭是嗎?」衛太夫人這日召來春芽,想知道孫兒屋裏的情況。她以為孫兒那日如此維護尤笙笙,應會很快將她收進房裏,卻沒想到孫兒似乎很不待見她。


    但若真厭惡她,以孫兒的個性早就將她趕出去了,哪裏還會容她留下。


    春芽想了下說道:「也不是討厭,隻是……少爺不太理笙笙。」她覺得少爺對笙笙的態度與其說是討厭,更像是在鬧脾氣,就像小孩子使性子不理人,等著對方先示好求饒。


    衛太夫人屏退她前交代了她一句,「你下去吧,以後少爺那裏再有什麽事,盡快來稟告,知道嗎?」


    「是,奴婢知道了。」春芽恭敬的應了聲,退了出去。


    方才有些事她並沒有稟告太夫人,她隻說了少爺對笙笙的冷淡,並沒有提及笙笙也對少爺不太理睬,這多少是替她遮掩的意思。


    畢竟少爺是主子,他要怎麽對待下人都可以,但身為下人,就不能對主子有絲毫不敬,若教太夫人得知笙笙對少爺的態度,隻怕太夫人饒不了她。


    她沉沉歎了口氣,隻希望少爺與笙笙能早日和好,別再這般鬧下去了。


    迴到院子裏,她看見尤笙笙在擦窗抹地,其他四個原本負責打掃的婢女則在一旁喝茶談笑,在看見笙笙將地板抹幹淨後,有人竟故意將茶水潑上去,要她再重擦。


    「笙笙,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把茶打翻了,你再重擦一次吧。」


    她看不下去,上前說道:「你們不要太過分了!」


    這已經不是頭一次了,這陣子她們幾個常借故找麻煩,不是說笙笙哪裏沒掃幹淨,要她重掃一次,要不就是故意將剛抹幹淨的桌椅弄髒,要她重新擦過。


    「喲,又不是咱們叫笙笙做這些的,你要不高興找少爺說去呀。」其中一人滿不在乎的迴道。


    對這些刁難,尤笙笙並不怎麽在意,攔住還想再說什麽的春芽。


    「春芽,我沒事,不要跟她們一般見識。少爺現下是想磨練我,等過陣子少爺滿意了,就不會再讓我做了,到時候這些事情還是要交還給她們,等到那時……」她刻意沒將話給說完,投給她們幾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有些話沒必要說盡,留點讓人想象的空間,會更有威嚇的用處。


    其實她們幾人對她的習難都隻是些小事,她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不忍見春芽為她不平還無辜受累,才出聲警告她們。


    幾人聞言臉色微微一變,這才突然想到,不管怎麽說少爺沒將尤笙笙趕走,就表示要讓她繼續留下來當貼身侍婢,眼下雖罰她做這些事,但那隻是暫時的,等少爺氣消,便不會再讓她做,屆時,可就輪到她來找她們的茬了。


    想明白了這點,她們急忙堆起笑容,一掃先前那種落井下石的嘴臉,換上一臉討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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