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永誌被陸歡折騰的幾乎虛脫,總算被允許由蘇瑾帶他迴去洗個澡,然後好好睡一覺。


    黃江臣帶著一群兄弟趕來時,看到的是沉默飲酒的陸歡和他身邊碎成了兩片的大滕六兵衛,一地的內髒腸子讓很多人當場就吐了出來,他們是在無法想象陸歡可以安然的坐在那裏喝酒,連一點不好受的感覺都沒有。


    “陸哥,這事怎麽辦?”


    黃江臣強忍住胃部的不適,盡量挑著幹淨的地麵走到了陸歡旁邊,悄聲請示道,阻止了更多人進入這裏麵。


    在這個時代,殺人總不會是亂戰時的功勳,雖然現在所有人都是忠心耿耿團結在陸哥中央的架勢,但人世沉浮,誰也不可能一輩子順風順水,不經曆患難熬過來的人,黃江臣說什麽也不幹信任的。


    “涼拌。”陸歡含著酒氣吐出兩個字,“這地方隱蔽,把人埋了就是,人頭發個航空快件到日木國去,叫他們沒事不要派人來隨便送死。”


    “寄到日木國哪裏?”黃江臣小心翼翼的問道,陸歡此時一身是血,他不知道大滕六兵衛是齊永誌殺的,還以為是陸歡下的手,現在陸歡在他眼中就是殺神的代名詞,說話做事愈發的賠著小心。


    “三菱財閥有什麽大樓之類的,寄過去就行了,那麽大的財閥傳達室總也有大爺之類的,到時候喊岩崎和安來收快遞就是了。”陸歡自酌自飲,聲音愈發平淡,從容的吩咐這之後事情要怎麽辦。


    大滕六兵衛一死,目前明麵上威脅他的人已經沒有了,但是渡城那些等著看他笑話的人還是有的,而他剛剛憑烽火創造的銷售奇跡,也一定會讓無數人眼紅。


    一天的銷售額突破千萬,就是賣白粉也就這個水平了。華夏的地下世界可沒有墨西哥那麽瘋狂,目前還沒有敢開著裝甲車把總理坐駕突突了的,所以這種不犯法但利潤無窮的生意,一下子讓烽火酒吧和亂世佳人成為這個渡城的傳奇。


    可是這世界上沒有第二個唐可兒,也沒有第二個tmboys,所以陸歡和高選創造的奇跡根本無法複製,兩個爆火的場子勢必造成了其他酒吧生意下滑,一下子把陸歡恨透的老板更多了。


    所以陸歡現在看似可以鬆一口氣,但其實境界卻更加危險,給他留下來的緩衝時間越來越少,他可沒忘了自己和楚貪狼的約定,是要幫他收複薛凡凡曾經的勢力版圖,有了一個月積蓄力量,他現在手裏的現金流量很可怕,缺的就是人手。


    現在陸歡登高一唿一定有很多人相應,所有人都在說他會是第二個薛凡凡,可是陸歡又不需要那些混日子的人手,他需要的是經營,可以把心中規劃的藍圖一步步執行出來的高效率團隊,這樣的人才,不管是哪方麵的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時間啊時間!”陸歡楠楠自語著又灌了一杯酒,眼睛愈發明亮,“黃江臣,還記得那天的胖子嗎?”


    “您是說天下人間那一位?”黃江臣問道。


    “就是他,你們薛老大的那些手下,他還是第一個接觸我的,姿態擺的夠底。”陸歡沉吟道,“你替我聯係一下,有空想和他聊一聊合作的事情。”


    “陸哥,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那家夥是天下人間的大老板,從一個賣女孩的小經理做起來的,見什麽都是那麽低的姿態,背後裏最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您必須要提防著他。”黃江臣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都說了出來,一定也不覺得自己是出賣了以前的老東家。


    他現在已經立定決心和陸歡幹了,薛凡凡的那些手下就隻要他自己能鎮得住,黃江臣雖然是楚貪狼的嫡係,卻也不可能讓這些呈現諸侯割據狀態的有多少注意,也沒有什麽交情,報起那個家夥的老底自然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你說的我清楚,我當然早就查過他是什麽人,這種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可能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兒了。不過嘛,雖然有所圖的,但是做一定程度上的合作沒有問題,這方麵我有分寸,你替我聯係,就盡快吧,等休息下幾天,我們需要做的事情也會多起來的。”


    陸歡現在這些手下也都了解了,大致歸類了每個人的性格和擅長的範圍,每一個人在他腦海中都是一個獨立的文件夾,能力潛力忠誠度都要考察,然後才能找到他們擅長的東西,讓所有人都有所發揮有不會覺得被累到,體會到自己對這個集體的重要程度。


    黃江臣點頭應是,陸歡揮手讓他走了。他有些遺憾的想道,如果是張寶強,這個時候一定會追問陸歡他們為什麽要忙起來的原因,好提前走出準備安排,帶著眾人通盤考慮,這是一個用盡自己潛力想在別人前麵的年輕人。


    而黃江臣不一樣,他的世界和野心都不大,也沒有走過太遠的地方,見過太遠的風景,他就是本地不太好也不太壞的小混混,給的工作都會積極認真的完成,但是身上也有各種各樣的小毛病,執行能力非常棒,和三教九流都能聊得到一塊,這是他的長處,但是他不會想到長遠的地方,完成一步就是一步,得過且過,隻要能吃飽喝足就感覺人生沒有更多追求的小青年一個。


    按照現在這個情況,張寶強很快就能獨立替陸歡打理好手底下的場子,可是黃江臣就是一輩子給人幹活跑腿的命,以後做到了中層領導看起來也不過如此。


    這就是人的性格限製,雖然沒有到齊永誌那麽嚴重,卻也限製了一個人的成長到什麽地步。


    但黃江臣幹活還是很可靠的,用最少的人將這個現場搞定,把大滕六兵衛怒目圓睜的不甘頭顱裝進了盒子裏麵,然後據因為發往日本。


    陸歡開車離開了大無縫,到了一中心醫院。從進入醫院兩個路口就能看點大批的便衣轉來轉去,陸歡一想就明白過來應該是醫院有人被砍的事情被曝光了出來,整個媒體和社會都開始重視這方麵的問題。


    早些年醫患關係是報道熱點,妓者和媒體在旁邊煽風點火沒完沒了的挑撥,讓醫鬧也越來越多了起來;結果醫患關係越發對立,開始有醫生護士被砍傷砍死的,媒體大多沉默了,往往就報道一些國家政策變化之類的。


    陸歡迴到了醫院,在門口就看見了朱豐年神情嚴肅的走下車,王承同親自下來接這位公安局長,一個勁的點頭哈腰。


    “兇手的資料有了沒有?那幾個受傷的醫生,都沒事吧?”和前麵那些聊天打屁的領導不一樣了,朱豐年一下來就問到了正事,也許是因為在警局時間長了,沒有什麽功夫去想那些人情世故,他說話做事其實算得上很直接的。


    “受傷醫生生命穩定,他們的傷並不嚴重,兇手不是為了取他們的性命,不過我的一個弟子失蹤了,現在還沒有找到,還請警方多多費力了……”王承同聽說得意弟子杜綺芳不見了,還是很著急的,他雖然混賬,但人心也是肉長的,弟子出了事,朝夕相處那麽久,肯定也是掛念的。


    而且杜綺芳要是出了事,他也承擔不起啊,不說帝都杜家那邊的壓力,人家把女兒交給他除了事,王承同這個院長恐怕就做到頭了,就是那個陸歡小混蛋鬧起來,他就足夠頭疼的。


    “兇手呢?相關資料都送到了警方手裏沒?”朱豐年又問道。


    王承同點點頭:“已經送到了。我通過錄像調查過,行兇的是一個日木國小個子,雖然穿著病號服,但是各大病房都沒有他的名字,應該是沒有住院。有人見過他前幾天來過急診大廳,似乎是和陸歡有所瓜葛,我們準備控製他以獲得更多的線索。”


    “陸歡?”朱豐年想起這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再一想,想起是慕容飛燕介紹給自己的那個年輕醫生。


    他看到王承同亮截出來的大滕六兵衛照片,頓時冷笑了起來,這個武力值驚人的日本人他早就已經上報給情報部門,經過調查這人和陸歡沒有任何關係,王承同這些話實在是很有誣陷的嫌疑,卻不知道朱豐年知道的遠比他多。


    王承同心下得意,要是趨這個機會把陸歡搞掉,倒也是一石二鳥,可以減少他這個承擔院長的不少壓力。


    “王院長打得好算盤,不過我要和您說,大滕六兵衛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突然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打斷了王承同的美好幻想,隻見陸歡拉著杜綺芳的手從外麵緩步走進來,一臉不屑的看著王承同,顯然正好把王承同向朱豐年誣陷他的話聽在耳朵裏麵。


    “綺芳,你沒事吧?”王承同看到杜綺芳好好的站在陸歡旁邊,唿的一聲鬆了一口氣。


    “朱局長,導師,我沒事,我也能肯定這件事確實是和陸歡沒有任何關係。”


    杜綺芳對朱豐年和王承同點點頭,她之前按照陸歡的安排這幾天沒有上班,都在準備營養餐廳開業的事情,烽火酒吧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那邊籌備的也差不多,現在抓緊時間開起來相信就是另一台龐大的吸金機器。


    王承同麵色不變,苦口婆心的道:“綺芳,知人知麵不知心,如果陸歡和兇手沒有關係的話,又怎麽會知道他的名字呢?”


    “因為,我看過您一位高徒和那個兇手對話的視頻啊。”


    陸歡從口袋裏麵拿出一個u盤放到了朱豐年手裏,“朱局長,我建議您調查王承同從二院招來的一位醫生,汪翰流,他和這次的事件有脫不開的關係。”


    朱豐年接過u盤,驚疑不定的看著這兩個人,暗道這個醫院事情怎麽就如此複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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