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醫,怎麽樣了?”


    外麵的人有些等不及了,高公公走到門前探頭詢問道。


    “好了。”


    何太醫掐著時間將鴨蛋取出,隻見那根銀針通體發黑,黯淡無光。


    “這,這......”


    另外兩名太醫也是一臉驚訝之色,沒想到這個方法還真管用。


    “高公公,尚書這是中蠱了。”


    蘇扶楹走上前替何太醫迴答道。


    “中蠱?”


    高公公不可置信地驚唿出聲,見蘇扶楹一臉正色,並無玩笑之意。


    這才發覺這可能是件大事情,立刻返迴稟告陛下。


    “是蠱毒,就是蠱毒!”


    何太醫語氣隱隱有些激動,畢竟活了這麽久,第一次見到這東西。


    可是想到即使知道病因也不能解決,便又有些泄氣。


    他不禁感歎:“老夫從醫多年,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病症,今日一見,真是大開眼界啊!可惜,可惜……”


    “要如何確定尚書大人中了什麽蠱呢?”


    何太醫喃喃自語道,羊


    一旁的山羊胡子麵上有些不自然,緩緩地走到何太醫身旁,壓低聲音說道:“何太醫,您馬上就要致士了,這十幾年來兢兢業業,沒有一項疑難雜症難倒過你。


    如今發現這種病症,大家都全無辦法,這可能會成為是您一生中的汙點。”


    他說話時眼睛不時地向四周瞟去,似乎生怕被其他人聽到。


    然而,盡管他已經盡量壓低聲音,但蘇扶楹仍然聽清楚了。她不禁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諷刺,“你的意思是讓何太醫隱瞞不報?”


    突然響起的聲音把山羊胡子嚇了一跳,他猛地抬起頭來,臉上露出驚訝和憤怒的神色,“你怎麽能偷聽別人講話?”


    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帶著幾分不滿和指責。


    “你聲音這麽大,誰想聽啊。”


    蘇扶楹一臉無奈地聳了聳肩,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她看著山羊胡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辜的神情。


    山羊胡子聞言,麵色一僵,心中更是氣憤不已。但他又礙於蘇扶楹郡主的身份,不好直接發作,隻能在心中暗自慪氣。


    “馬太醫,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都是為陛下效力,如今陛下等著迴消息,你卻要我隱瞞,這可是欺君之罪!”


    何太醫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他瞪著山羊胡子,語氣中充滿了責備。


    他的目光堅定而銳利,讓人不敢直視。何太醫的話語鏗鏘有力,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正義感,讓蘇扶楹都不由得肅然起敬了。


    山羊胡子也就是馬太醫聽見這話,特別是最後被咬得極重的欺君之罪讓他腳下一軟,差點沒站穩。


    語氣也變得顫顫巍巍,“我並沒有這個意思,你們莫要血口噴人。”


    “那你是什麽意思?”


    蘇扶楹在一旁看戲,語氣悠哉。


    “我,我,我那是......”


    馬太醫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就在他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時,高公公的出現讓他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何太醫,陛下傳召。”高公公匆匆跑來,低聲說道。


    何太醫一聽,趕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跟著高公公出去。


    今天皇帝出行,沒有穿龍袍,而是穿著一件素雅的衣服,上麵繡著繁瑣的暗紋,顯得低調而又不失威嚴。


    他坐在花園中,身後的中書令與一名官員還在閑聊,一點都沒把皇帝放在眼中。


    “陛下。”


    “怎麽迴事?”皇帝眸光晦暗,緊緊地盯著何太醫,他實在想不通好端端的一個人為何會突然變成這樣,而且還是在自己家中。


    “迴陛下,依臣所見,尚書這是被人種了蠱!”何太醫看著眼前的一切,額頭上的冷汗直冒,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不可能,朕從未聽說過京城裏有人會用蠱術害人,何況還是對朝廷命官下手。”皇帝一聽,立刻反駁道。


    “陛下,此事千真萬確啊!臣敢以項上人頭擔保,尚書確實是被人下了蠱毒。”何太醫急忙解釋道。


    “荒唐!怎麽可能會有蠱出現在京城。”皇帝依舊不相信,畢竟蠱術這種東西太過神秘和詭異,很少有人親眼見過。


    “何太醫,你是何居心,你根本是在撒謊!”


    皇帝身後的中書令在何太醫說出這句話時,麵色已經大變,此刻更是忍不住開了口。


    “中書令,你急什麽?”蘇扶楹猶如閑庭信步般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似乎並沒有將中書令的急切放在心上。她剛才算是看明白了,今日即便發生什麽,這皇帝也沒辦法自己做決定。


    中書令不滿地皺起了眉頭,語氣中充滿了威嚴:“蘇扶楹,你可知你在與誰說話?”他的聲音低沉而嚴肅,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勢。


    然而,蘇扶楹卻並未被中書令的威嚴所嚇倒。


    她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輕聲說道:“那中書令大人可知該如何與陛下說話?”她的聲音雖然輕柔,但其中蘊含的堅定和自信卻讓人不容忽視。


    中書令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心中想起了劉慧迴家對他說的話。


    他不禁重新審視起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試圖從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但蘇扶楹的目光卻如同平靜的湖水一般,深邃而神秘,讓他無法輕易看透。


    “咳咳。”就在這時,皇帝輕輕咳嗽了兩聲,打破了沉默。


    他的表情依舊莊重肅穆,但蘇扶楹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他嘴角難以抑製的上揚。皇帝看著中書令和蘇扶楹,緩緩說道:“先聽太醫把話說完。”


    蘇扶楹微微頷首,表示聽從皇帝的指示。她知道,現在不是與中書令爭論的時候,而是要等待太醫的診斷結果。


    何太醫這才將剛才的驗證手法說了一遍,皇帝周圍的空氣都快凝固了,周圍的小廝們屏住唿吸,大氣不敢喘。


    “劉氏,到底怎麽迴事!”


    皇帝眉頭緊鎖,麵容冷峻,說出的話更是更是讓人忍不住心中一顫。


    蘇扶楹見狀心道:“皇帝看著威嚴有加,就是震懾不到一些人心。”


    “陛下,臣婦也不知啊,本以為隻是普通的風寒感冒。”


    劉慧大驚失色,慌亂地跪下,眸光四處亂看。


    “怎會不知,尚書大人全身潰爛流膿,又怎麽會是普通的風寒感冒。”


    何太醫麵色不善,撒謊也得打好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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