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話,蘇扶楹已經沒有興趣再聽下去了,因為她的思緒早已飄遠。她迴憶起自己的童年經曆,那是一段充滿驚險與溫暖的時光。


    那時,她大約隻有三歲,跟隨父親進宮赴宴。然而,年幼的她不慎跌入荷花池中,驚慌失措之際,她感受到一雙有力的手將她緊緊抱起。


    當她從昏迷中蘇醒過來後,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太子殿下。從此,她便認定是太子救了她一命,並對他心懷感激和崇敬之情。


    然而,如今聽到這些真相,蘇扶楹感到一陣茫然和困惑。原來,真正救她的並非太子,而是那個神秘的大哥哥。這突如其來的轉折讓她不禁感歎命運的無常和世事的複雜多變。


    同時,她也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如果現在她還在,知道了這件事,又會作何感想呢?畢竟,幼年時便喜歡的人,居然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蘇扶楹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感慨,原來她還覺得,太子畢竟曾經救過她一命,就算他現在有些過分,隻要不太過分,自己也能忍耐過去。但現在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之後的大半個月裏,蘇扶楹過得十分愜意舒適。沒有人再來打擾她,這讓她感到心情愉悅,仿佛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自在起來。


    看著還在院中曬著太陽,悠然自得的蘇扶楹,碧蘿心中難免焦急:“大小姐,三天後就要進宮赴宴了,我們禮物都沒有看好,進宮的衣服首飾也沒準備。”


    “急什麽,下午去街上買就是。”蘇扶楹不以為意道,又不是她生辰,這麽隆重幹什麽,這皇後還是任家的嫡長女,兩個弟弟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想來她也不太討喜。


    這麽久了,那倆母女都沒有一點消息,不知道在暗中憋什麽大招呢,這次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當天下午,蘇扶楹準備出門的時候,管家就帶著一托盤的衣服首飾過來了,見到蘇扶楹,恭敬地行了一禮道:“郡主,這是後日所需要的服飾,老爺讓老奴先送來郡主挑選。”


    蘇扶楹眉梢一挑,有這麽好心?


    隨手提起幾件衣服看了片刻,心中不免冷笑幾分,這全是大紅色的衣裙,不知道的以為是她的大喜日子呢。


    這種低俗的手段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是欺負她這個鄉下長大的不懂規矩?


    隨意挑了一件最紅的衣裙,“就這件吧。”


    說完臨走時,看見管家的側臉,蘇扶楹突然感覺有些眼熟。


    不由得迴頭再看了一眼,隻看見一個背影,蘇扶楹皺皺眉,又一時間想不起來。


    算了,想不起來就不想了,影響逛街的心情。


    這是蘇扶楹來到這裏小半年來,第一次正兒八經地出府逛街,看著熱鬧繁華的街街道,蘇扶楹不由地感歎這沒受到汙染的空氣就是不一樣。


    路過一個首飾鋪子,蘇扶楹走進去就看見一隻小巧的簪子,用上等白色水晶和金絲楠木材料,打造成十二片葉子形狀的玉蘭花型簪子。


    簪頭部分雕刻著一朵栩栩如生、含苞待放的白色水晶花。玉蘭花的圖案與簪身相配套,共計四瓣花瓣。


    在陽光的照射下,那些細小的花蕊仿佛都活了過來,綻放出柔美而又不失淩厲的華彩。


    拿在手中摩挲了片刻,上等的玉石,在指腹中流轉,帶著絲絲寒意。


    還不錯,蘇扶楹心道。


    這時,掌櫃的也從後麵走了出來,“小姐要眼光,這是我們店裏的整店之寶,名為玉蘭,它可是用最上等的羊脂玉雕刻而成,......”


    蘇扶楹沒興趣聽這些,是好是壞她的眼睛自然能定奪,便直截了當地開口:“多少。”


    掌櫃的一看,是個爽快人,立刻報價:“一萬兩。”


    蘇扶楹挑眉看他,一句話沒說,掌櫃的隻感覺一滴虛汗從臉頰滑落,這女子像是深閨小姐,為何這氣場這般強大。


    “九,九千兩?”


    掌櫃聲音有些發虛,自己當了這麽多年的掌櫃,見過形形色色不少小姐,今日居然會感覺一個女子身上的氣息如此恐怖。


    蘇扶楹輕笑一聲,隨後開口道:“三千兩。”


    掌櫃的心中一緊,急忙說道:“小姐,您開玩笑吧。這個價格怎麽可能買的到。”


    蘇扶楹笑而不語,是什麽貨色的東西,她能不知道?


    掌櫃的見蘇扶楹沒有說話,心中更加緊張了起來,他咬咬牙,再次開口道:“八千五百兩!不能再少了!”


    蘇扶楹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一千兩。”


    掌櫃的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蘇扶楹,他沒想到蘇扶楹竟然如此厲害,一千兩,他就隻能賺兩百兩了。


    她不由得心中惱怒,語氣也變得不客氣起來:“我說小姐,這個簪子本就是我們店的鎮店之寶,千金難尋,若是你買不起,就不要看。”


    說完,他便一把奪過蘇扶楹手中的簪子,還白了蘇扶楹一眼。原本以為今天遇到了一個大財主,可以好好賺一筆,沒想到卻是個窮光蛋,浪費她他寶貴的時間和精力。


    “唷,這不是蘇家大小姐,永樂郡主嗎,居然落魄到一根簪子都買不起了?”


    熟悉的聲音,惡心的語調,讓蘇扶楹眼底不由得劃過一絲不耐,“怎麽到那裏都能聽見狗叫啊。”


    “你......你說誰是狗。”


    季楠卿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蘇扶楹都懶得扭頭看她一眼,淡淡開口道:“誰應了就是誰。”


    一句話,季楠聽氣的雙頰漲紅,又不知道說什麽來反駁。


    “姐姐,為何一見麵就如此說楠卿妹妹。”


    喲,這小綠茶也來了。


    蘇扶楹扭頭看著她,盈盈一笑道:“妹妹,好久不見,這一見麵就要幫著外人說你姐姐嗎?”


    切,喝過這麽多綠茶,誰不會?


    蘇婉兒神色一僵,怯懦地開口道:“妹妹以為姐姐不喜歡我,讓母親被罰,我便不敢去打擾姐姐。”


    此話一出,周圍看熱鬧的人立刻驚唿起來:“什麽,做女兒的居然害自己母親被罰,這簡直是大逆不道。”


    “就是,我們南夏國遵從孝道,這樣的女子也能成為郡主。”


    “行了,我們不知道事情原委,就不要亂說。”


    “是啊,有可能是母親不慈,上次這位蘇大小姐迴府的時候我們都看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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